第四章 【威鳴寶刀】
那“威鳴寶刀”劇烈地跳動起來，竟如同活物一般，似乎正拚命地想要從包裹之中掙脫出來！
我大駭不已，雙手甚至全身都隨着“威鳴寶刀”的劇烈跳動顫抖起來。
七郎見了，伸手過來握住此刀。奇迹立即出現了，七郎輕輕這麼一握，那“威鳴寶刀”立即停止了跳動，就像認識主人一般。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怎麼會在我手裏就如此巨大的反應，到了七郎手裏卻安靜得出奇，這傢伙究竟是死物還是活物，竟然如此神奇？
田七郎見我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驚訝表情，向我解釋道：“相傳此刀乃是先祖得世外高人所贈，其神奇之處，非常人所能理解。‘威鳴寶刀’通靈性，能嗅到邪惡之氣，若有姦邪之徒接近，必會有所反應，若有人對刀的主人或是親近之人不利，此刀也必會跳動。跳動一下，表示有一人，連續跳動兩下，則有二人，像此番亂跳不已，表明來者數量眾多！”
聽到這裏，我更是驚奇不已，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自感覺威鳴寶刀的神奇跳動，我豈能相信這種傳說。但事實上我已經深信不疑，當下問道：“那它此刻跳動不已，難道周圍有壞人出現？”
田七郎神色凝重，說道：“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府邸內已潛入刺客數十人，正奔這間屋子而來，而且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江兄弟，你可要小心了。待會我出刀之時，此刀見人飲血，戾氣甚重，不過你不用驚慌，它不會傷害到你！”說著，田七郎輕輕解開緊緊捆住“威鳴寶刀”的繩子。
我繼續處於驚訝無比的狀態，這也TM神奇了，原本認為田七郎是個像陳遠南一般的超級高手，看來如此認為也是小看他了，僅僅是這口寶刀，就已經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範圍。如果他能夠助我打天下，何愁大事不成？
田七郎解開了繩子，包在寶刀外面的布輕輕滑落下來，露出一把黝黑的刀柄，除了黑得發亮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甚至感覺有些醜陋，可能到刀劍鋪去隨便挑一把刀，外觀都會比這把強上若干倍。但刀是殺人的利器，與外形無關。
田七郎將包在威鳴寶刀外面的粗布一齊拉了下來，頓時整把刀的外形都出現在了眼前。刀鞘依然是黑色的，中間點綴着一顆銀色的寶石，在周圍黝黑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明亮。威鳴寶刀的整體形狀竟像月牙一般，是一把半圓形的彎刀。
我正看得出神，威鳴寶刀突然脫鞘而出，高高地飛上半空中，發出尖銳的鳴叫聲，懾人心魄。果然是“威鳴寶刀”，名副其實！
就在與此同時，屋子周圍的窗戶突然間紛紛碎裂，似乎被人從外面用巨力撕得粉碎。窗戶的碎片尚未落地，十數條人影便從外面飛撲進來，每人手中寒光疾閃，向我和七郎這邊飛身射來，速度之快令人駭然！
田七郎也不言語，高高躍起，出手握住半空中的威鳴寶刀。那寶刀似乎興奮不已，不停發出短促的鳴叫聲。不知是威鳴寶刀拖着七郎走，還是七郎自己身形飛射，速度快得根本就無法看清，只見寒光閃處，鮮血飛賤，在半空中揚起美妙的弧形，就像血紅色的彩虹，美的凄冷慘艷。中刀之人尚未來得及慘呼出口，便已經身首異處。
我大駭之餘，想起什麼，大叫道：“七郎留下一個活口！”
說話間，背後風聲響起，有劍氣向我激射而來。
看到剛才血腥的一幕，我也是血氣沸騰，殺氣蔓延。當下，我輕輕晃動身形，讓過劍氣，看清來人身形，雷空拳全力擊出，正中來人腦袋，頓時腦漿迸裂，身體被擊得飛出屋外。我殺得興起，飛身躍向幾名剛剛進來的刺客……
那些刺客個個武藝不凡，但又豈能跟我和七郎相提並論，豈不說七郎寶刀天下無雙，就說我“刀槍不入”神功便可立於不敗之地。不多時，刺客們便紛紛喪身於七郎的寶刀和我的鐵拳之下，只剩下一個活口。
屋子裏屍體琳琅滿目，十分慘烈恐怖，尤其窗戶下邊，屍體堆積交錯，很多刺客剛剛進屋，還沒有看清楚狀況，便喪命於此，可見七郎刀法之快。
我提起那個活口，撕開他的蒙面，問道：“是什麼人想要我的命？”
那活口一臉刀疤，面容猙獰恐怖，但他的眼睛裏更加充滿的死亡的恐懼。他萬萬沒有想到，同來的數十個高手竟在短短片刻工夫，便全軍覆沒，而且死得如此慘烈！他眼前的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死神”的化身！
他在恐懼之中似乎忘記了我的問話，我也不多說，單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勁一捏，立隨着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刀疤臉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鬆開手，冷冷說道。
刀疤臉痛楚地喘着氣，牙齒里蹦出幾個字來：“曹……公……公……”
話音未落，只見寒光一閃，刀疤臉便倒了下去，眼睛尚未合攏，便斷了氣。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七郎未免出手也太快太狠了吧？真的難以相信，他是因為第一次殺人而入獄，難道田母的死，對他打擊過大，使他性情大變，開始嗜殺成性？
七郎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說道：“此刀塵封已久，數十年未飲人血，此次重出江湖，尤其興奮。它本是戰場之物，喜殺戮，平常時候卻不易帶在身邊……”
原來如此，威鳴寶刀出鞘之時，其殺戮之氣必會影響主人的情緒！所以才會發生剛才的那一幕。哎！不知今日的殺戮，會不會影響到我的性情？將來我會不會也變得嗜殺成性呢？除了在戰場上，我希望自己平常時候能正常一些，也免得嚇壞了佳人們！
我找來錦衣衛清理血腥戰場，將所有屍體用麻袋裝上，運到城外掩埋。屋子裏的所有血跡也要清理乾淨，門窗也好修理好。
錦衣衛們似乎對這種事情早已熟能生巧，不到天明，便已經處理得妥妥噹噹。美人們起床之時，早已嗅不到此間的殺戮之氣，哪裏知道這裏昨晚曾經有一番血腥大戰。
第二天吃過早飯，事實上我和七郎都無法進食，想起昨晚的血光，恐怕剛剛吃進去的就會立即吐得乾乾淨淨，還不如不吃的好。
七郎向我辭行，回田家村忌拜母親去了。秀兒與他同行，我也不便強留，臨行前叮囑他們辦完事情，一定要儘快趕回，大軍數日後就要出征了，務必要在出征前趕回來。
七郎走後，我去攜美園逗留了片刻，和無霜無雪一起，帶着我密室內的那些東西回到了城北軍營，畢竟正事要緊，兒女情長還是等以後再說。
此時，軍營裏面的一切事務都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帳內帳外一片忙碌。
我回到大帳內，發現這裏煥然一新。
地上的中央通道上，不知什麼時候鋪上了一層紅地毯。大帳上方的大座上，還鋪着一張巨大的白虎皮，看上去威風八面，坐在上面，更是有一種傲視天下的感覺，真的是爽呆了！不過這白虎皮怎會這麼眼熟呢？難道東方白把地宮裏得到的那塊白虎皮拿過來了？靠，他的速度也夠快的！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他東方白辦不到的。
原來安放在大帳兩側的座位全部被撤走了，紅地毯兩側卻多出了許多武器架，上面端端正正地立着亮晃晃的各種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無一不全。這樣一來，整個大帳顯得威嚴無比。
大帳上方的大座前，還安放着一個古樸的案幾，上面立着一個雲紋鐵筒，裏面插滿了書着紅色“令”字的令箭。
看來這些東西都是東方白搞的鬼，他定是想讓這裏成為正規的主帥大帳，大軍開拔之時，還會讓運輸隊將大帳拆了，隨軍運走。兩旁的座位也撤了，將士們只有站着聽令，也好顯示我最高指揮官的威嚴。這足以體現東方白的細心和苦心，看來他已經完全進入角色狀態了。
手下的人都已經如此，我這個主公是不是也該進入自己的角色了。
大家聽說我已經回來了，齊齊前來彙報昨日的情況。
昨日短短一天時間，東營就已經招到五千新兵，全是青壯漢子，個個身強力壯，只需配給裝備，稍稍整頓后，即可上陣殺敵。若按這個速度，五天時間招齊一萬五千新兵，應該綽綽有餘了。
陳遠南在北營的工作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原材料和需要的工匠都已經招齊，幾日以後，一切軍需，便能完成。
李興、孫廣、趙魯、羅順、盧傑等人，也與原來的石海等幾位軍官融合在一齊，大家互相交流學習軍事知識，為以後的戰爭作好準備。另外，訓練和整編各營戰士的工作也正在進行，各種兵種也在編製之中，各位將官分別負責步兵、輕騎兵、重騎兵、弓弩兵、騎射兵、戰略攻城隊、運輸隊的整編工作。
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我們的部隊雖然人少，但是各種兵種卻是不可少，根據戰爭對手特點的不同，必然要採取不同的戰略方針。不過，由於人少，部隊也必須要有一定的針對性，要在某方面比較突出，形成一種特色。但由於這支隊伍原來就全是步兵出身，剛招進來的新兵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變成重騎部隊，所以，我們的整體還是以步兵為主。
步兵雖然在戰鬥力，以及對陣衝鋒上很弱，但相對比較靈活，用於偷襲，山地戰等不規則地形戰鬥時，卻十分佔優，那麼以後我們與敵人交鋒，就要揚長避短，方可佔盡上風，以少勝多、以寡敵眾。當然這是后話，暫且不提，以後戰場之上，自有分曉。
眾人向我彙報之後，又急匆匆各自回營忙活去了。
我也四處巡視一番，鼓舞大家的士氣。又回到大帳制定了一些我們二十一世紀常用的一些規則，有些東西對我來說，耳熟能詳，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思想理論上的巨大飛越。當然對於軍人來說，無論在哪個年代，最重要的規則就是“絕對的服從”！
幸好有無霜無雪兩個美人相伴，不然這種軍營的日子，真的讓人受不了。我累了時，就跟無霜無雪打打趣，嘴巴上討討便宜，無霜比較內向，懶得理我，倒是無雪常常和我理論，卻每次都是她吃虧，什麼便宜都讓我佔盡了。
下午，我正在和無雪拌嘴，突然帳外傳來喧鬧聲。我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想，什麼人敢在我的帳前放肆。當下走出帳外，卻見一幫士兵圍在一起，似乎在看着什麼東西，一邊有說有笑，鬧成一片。
我走近一看，原來有兩個士兵正抬着一口巨大的重劍，周圍的人見了，好奇心大起，紛紛圍過來瞧熱鬧。你一言我一語，正在討論這把劍的來歷和用處。
這麼大一把傢伙究竟是幹什麼用的？恐怕只能觀賞吧？不對，這一定是哪位神力將軍定製的兵器？靠！這個大的玩意兒誰拿得動？……
其中有長得特別健壯的傢伙躍躍欲試，結果弄得臉紅脖子粗，動用了雙手都未能讓這把巨劍全部離地，最後一屁股做到地上罵道：“***，誰能拿得動這傢伙，老子把兩個月的餉銀全部輸給他……”
“慢着，大家快看，這上面有字……”
“什麼字哦？”
“霸王劍！”
“操！難怪，這是霸王才能拿得動的傢伙，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還想充當霸王？”
……
不知誰先發現我站在後面，喊了聲“江大人來了！”
眾將士才立即收聲，紛紛站得筆挺，一動也不動，生怕被罰。我淡淡一笑，心中罵道：媽的，居然敢拿着老子的“霸王劍”當怪物玩，小心老子拿你們幾個祭劍。
我走過去，用腳尖勾住“霸王劍”，施力一挑，“霸王劍”便自動跳了起來，落在我的手中。我單手握住，提着就回了大帳。
只聽見身後傳來驚訝無比的低語。
“江大人的神力也，太，太不可思議了吧？”
“原來霸王劍就是他的，你們兩個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們……要是他老人家發火了，那霸王劍一揮，我們幾個全他媽成了兩半……”
“我哪裏知道這把大傢伙是江大人的，送劍來的只是說交給江大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大家還是快去訓練吧，以後千萬不可得罪了江大人，不然，他老人家伸出一根小指頭也可以把你捏碎！”
“不過咱們有這麼厲害的主帥，以後就不怕打敗仗了！……”
……
回到大帳內，我捧起霸王劍，愛不釋手地觀賞起來。
以後上戰場殺敵就看它的了，雖然沒有田七郎的寶刀那麼神奇，但我這把劍也絕非等閑！普通人見了它，恐怕避之擇吉。
對了，怎麼也得找個該殺的傢伙來祭一祭我這把巨劍，貌似新造好的名劍都要用鮮血來祭劍，老子的霸王劍當然也是名劍，也得找個人來先喂一喂他。
找誰呢？……好，就這麼辦！
當下，我叫無霜無雪二人回去休息，二更時分到大帳集合，有任務要做。兩個美女也不知道我搞什麼名堂，但也只得照辦。
她們走後，我也回到睡覺的帳篷，好好睡了一覺，等到晚上月黑風高時，也好出來行動。
我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穿上一身夜行服，蒙上面罩，提着霸王劍就出了帳篷。
來到大帳內，無霜無雪已經在那裏等我了，她們也已經準備停當，一般的穿着緊身夜行裝，脖子上拴着面巾，一副女賊模樣，不過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姐妹二人見了我，連聲問道：“主公，究竟要執行什麼任務啊？”
“不用問，跟着我就行了！”
接着，我們三人出了大帳，到馬棚里牽來三匹馬，往軍營外行去。守門的士兵見了我們正要叫喊，我出示令牌，他連忙收聲，為我們打開大門。
出了軍營，我們直奔京城而去。
現在戰火併未蔓延到京城，所以晚上也不會關閉城門，只是有兩個哨兵值勤。
我們先將馬匹拴在小樹林裏。然後徒步來到城門前，無霜無雪是殺手出身，早就做慣了此等買賣，悄悄潛伏過去，將兩個守門哨兵點倒，然後向我揮手。
我們三人入了城，我帶着她們一直來到一棟豪宅門前。
此時宅邸大門緊閉，四周靜悄悄的，估計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熟睡之中。無霜躍上高牆，翻了進去為我們打開大門。
我和無雪偷偷溜進去后，無霜就趕緊把門關上。
這裏的前院很大，四周安靜得出奇，氣氛有些詭異。走到院子中央，我就隱隱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觀察四周，只見院子裏立着很多奇怪的石獅子，個個在月光下面目猙獰，十分怪異，竟然使我想起了地宮內的“撼龍陣”！
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連忙制住無霜無雪前行，道：“大家小心，這裏好像不太對勁，我們還是退出去吧！”
正在這時，只聽周圍響起一陣不陰不陽的狂笑聲“哈哈哈——”，聲音打破夜空的寧靜，在周圍迴旋不絕，就像陰魂不散一般，久久不能消退。
與此同時，四周火光點亮，整個院子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四下湧出無數錦衣衛，將我們團團圍住，但他們只在那些石獅子外，卻不敢踏進來。難道這些石獅子真的有什麼古怪？說實話，就憑這些錦衣衛，老子還沒有放在眼裏。但這些石獅子，如果真的是“撼龍陣”那樣變態的東西，我就沒轍了。
我正在驚異不定，錦衣衛中間忽然閃開一條通道。
放眼一看，只見一個衣着華麗的老太監走上前來，臉上帶着陰險的笑容，右臂纏着繃帶，他不是曹化淳還是何人？
“哈哈哈，江公公，半夜三更不在軍營，跑到我家裏來做什麼？”曹老賊得意地說道。
我心中暗道：我矇著面，他如何認得我。而且今晚之事如此隱秘，曹老賊為何猜到我會來？難道有人走露風聲？不會，此事只有無霜無雪二人知道，難道她們會出賣我？
但看無霜無雪姐妹都是一副驚惶失措的模樣，還死死護在我的面前，定不是她們出賣我，況且她們跟無名情同手足，怎麼可能出賣我呢？
我當下對曹老賊高聲道：“曹公公不用客氣，我們只是路過，順便進來參觀參觀而已！沒有想到曹公公竟能未卜先知，知道江某要來，還跟我這麼客氣，江某真是榮幸之極啊！”
心中卻暗想：定是昨晚他派出的刺客一夜未回，曹賊知道他們已經全軍覆沒，料定我不肯善罷干休，特意設下圈套，等我自己來跳！媽的，今天是否日子沒有看好？
這時，曹賊哈哈一笑，陰惻惻地說道：“誰說我未卜先知啊？要是沒有卜上一卦，曹某如何知道江公公你今晚會大駕光臨呢？哈哈，若有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占卦！？靠，難道曹老賊這裏來了高人，算定我今晚一定回來？世上真的有這種人？不錯，東方白不就會占卜嗎？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是占卜算定我會經過那條巷子的！
我正在思索間，曹化淳身後突然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江鈺，今晚你休想飛出我的‘天獅化神陣’，你殺我弟子無數，納命來吧！”
我心中一驚，抬頭一看，只見曹化淳身後走出一個女子。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更是令我冒出一身冷汗！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天魔宮”的藍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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