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格鬥的他
台上有個搖鈴,樣子很復古,響聲很清脆。
鐵籠里是已經站立的姜木城,他的視角方向站着觀戰的谷貝,握着最邊上的欄杆,緊張而勇敢的注視着他。
女人那樣膽小,卻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刻給姜木城意外,總能克服男人也擔心的莫大恐懼。
曾幾何時,這樣一雙眼睛同樣注視過他,由下向上,好奇而顫抖地盯着他。以前是沒有一丁點兒了解的仰望,現在是熟悉后的仰視,足以讓谷貝喜歡上這個人,或許已經是愛了。
姜木城,小心。她,一定很想這樣說。
黑龍入場晚了五分鐘,臉上的驕傲震懾着所有人。可是,驕傲同冰冷對比,不可同言而語。他剛剛站立鐵籠旁,無意識地撞上姜木城的眼睛,只是一瞬,他竟然停住了步子。
籠子裏,有隻可怕的猛獸在等着他。
黑龍的教練推了推他,良久,他鑽入籠子,站在屬於自己,又有些危險的地方。
他瞥向自己的教練,臉上雖有無懼,眼中卻有疑惑。這個對手,是不是和別人的描述不太一樣?是啊,眼中的寒冷,除非看到,否則,怎麼能描述的出?
光頭肌肉男晃動鈴鐺,對戰開始。
谷貝的心臟要爆.炸了。這個黑龍,看着很厲害的樣子。
“要打多久?”她問了一旁的瓊斯。
“這裏的規矩是七個回合,jin要每一場都有明顯的優勢才行,對黑龍直接鎖喉應該不容易,可能要辛苦一些。”
說的那樣輕巧,谷貝瞪他一眼,你上去打啊。
這個瘋子,這個姜木城,為什麼每次為了任務都要拚命。
谷貝,你不是嗎?
鐵籠里,姜木城冷冷站起,走到黑龍面前,面對已經擺好姿勢準備第一擊的人神色冷淡。
裁判員只是下令開始便從籠內撤了出來。谷貝向前一步,裁判,為什麼要離開?
黑龍挑起嘴角,對準姜木城狠狠一擊,打中他的下巴。手指上抿着他的血。黑龍得意,繼續向前撲殺,拳頭對準這個眼神看起來恐怖,卻沒什麼好怕的男人。腳步前踩,提防稍遜,打出的拳頭被姜木城穩穩接住。
他,沒有痛擊黑龍,而是借力將他推走。
瓊斯握緊拳頭,跟着眾人一起感嘆,這樣爆.頭的好機會,姜木城在做什麼?
“該死,打他啊。”瓊斯已經急得站起身,“他這是做什麼蠢事。”
不是,不是蠢事。
谷貝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次對黑龍的攔截和驅趕,姜木城都會看谷貝一眼。他是想說,這個讓谷貝擔心的敵人,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
只是,他不能讓女人看到他極其殘忍的一面,他更加恐怖的一面。
谷貝,不可以幫他,也不能害他。想到這裏,谷貝慢慢轉身,不再盯着面前燈火通明的鐵籠。在她轉身的一瞬,瓊斯驚呼起身,“打得漂亮。”
是嗎?有多漂亮?谷貝已經看不到。只要,只要姜木城不受傷就好。
四周的喊聲此起彼伏,大家地興奮已經被徹底勾起,已經沒有人願意坐着觀戰,舉着手中類似於押注的票券高聲吶喊。
姜木城,看來有很多支持者。
時間比想像的慢,谷貝保持着背朝賽場的姿勢,只覺得時間根本不走動,她,很擔心身後的情況,只能通過瓊斯的情緒變化來判斷。姜木城還好。
看來,一切還算順利。
天地輪轉般的長久之後,搖鈴終於再次響起。伴隨着谷貝地猛然回身,看到了雙手抓着鐵欄喘息的姜木城,和他滿身、滿手的血跡,臉上自挨過第一拳后,沒有添新傷。
他身後躺着一個人,淺淺的喘着氣,許久沒有起身的動靜。
本該有人關心他的傷勢,卻傳來了歡呼聲。與此同時,黑龍的團隊有些不安生地站起身,還沒有來得及採取措施,已經被圍過來的一圈人端着槍對準。
從目前來看,他們的勢力比較弱,不能對姜木城採取進攻手段,瓊斯已經衝到鐵籠旁邊,指揮裁判打開鐵門,放姜木城出來。
姜木城走得很穩,每一步,看不出耗費過多少體力,這樣的人,讓他的對手都不可思議,就在他走過他們面前之時,被他那雙眼睛看過之後,沒有人會對這樣一個人再產生任何不滿,勝利,該屬於有凜冽眸色的惡魔。
“不疼。”他不顧其它,抱緊忍着哭泣的女人,“這次有些過分輕鬆,可能是你在,總覺得每一拳打出去都很有力。”
他在安慰這個身子越來越顫抖的女人,“唉,總怕你心疼,所以結束的快了些。”
快嗎?谷貝這裏已經覺得過了一年。
“快離開。”瓊斯推着姜木城撤離現場,由賽場人員負責後續的清場工作,“直接上車。”他有條不紊地指揮着。
谷貝抱着姜木城跟隨他一起走,不知道身邊都走過了些什麼人,她的世界,現在只有剛剛經歷生殺的男人。
“有沒有受傷,他不可能老老實實地打架,他用什麼東西對付你了?”車內,谷貝想要扒開姜木城的衣服檢查。
緊緊抓着已經沒有理智的女人,姜木城微微蹙眉,“在做什麼?這些回家裏再看。”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放心,他沒有用特別的東西,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用東西。”
“為什麼?”姜木城,你的世界,小小的谷貝還不能夠完全弄懂。
“因為你拿得東西很有可能被對手反利用,對自己可不是好事。”
“真的嗎?”
“真的,我對你說的都是真的。”將谷貝抱入懷中,姜木城看向瓊斯示意了一個眼神。
瓊斯立刻插言,“這次簡直是易如反掌,黑龍也沒有傳言那麼可怕嘛。jin這次連搶救都用不到,根本就沒有受傷的樣子......”
不等他說完,谷貝憤怒瞪向他,“怎麼沒有受傷?他都流血了。”
姜木城微怔,這個女人是在為自己吵架嗎?一隻手輕輕遮着她的嘴巴,盯着自討沒趣的瓊斯轉過身去,嘴角滑出一抹笑意,唇瓣在她包裹的黑頭巾上輕輕一吻,將她抱入懷中。微短的胡茬會碰到谷貝的額頭,絲癢,卻很安心。
垂目看了看懷裏的人,姜木城神色冷冷。
谷貝,不可以再這樣做,會讓我心動。你知道,我不能……
屋子裏,谷貝直直地盯着清洗身子的人,“有你的血,騙子。”
無奈看她一眼,冷意稍減,“我的很少,基本上都是那個傢伙的。”
“可,你就是受傷了。”我心疼。
“不受傷怎麼叫打架。”
湊近他一些,抬頭看向高出自己許多的人,“下次,不許這麼拼了。”
“下次可能會是kun,就會有人幫忙處理,不用我受傷。”
姜木城,笑着說出這些時,能不能眼神溫柔些,否則,會讓谷貝覺得更危險。
想要抱着面前很有本事的男人,可是,他光着上半身,如果抱的話,皮膚會有酥麻的接觸,會讓谷貝臉紅。可是,真的很想抱他。
抿着唇,谷貝張開雙臂。
冷冷看向做出這個動作的女人,姜木城停下正在擦拭腹部臟物的手。這個傻女人,在做什麼?這是姜木城對谷貝的專屬動作,即使谷貝也不許模仿。
用已經泛紅的毛巾打在谷貝的頭上,“不許這樣做,這個動作,是我的。”
“動作而已。”谷貝柔柔頭。
“我的東西,只能是我的。”為什麼他說出這些話時,非但不讓人生氣,更讓人心動。
你的東西,只能是你的。那,谷貝可不可以是你的,只是你的。
鼓起勇氣走上前,抱着直起身子會很高的人,點着腳尖,雙臂環緊他的脖子,貼着他還有水漬的冰涼身體,全身的溫暖想要傳給他,想要讓他感受到。
“阿木。”聲音很小,卻足夠兩人聽到。
“恩。”
“女人這樣抱着你時,你也要回抱着她。”
輕輕裹緊谷貝最近變瘦的身子,下定決心要給她好好補一補。她必須胖胖的,像維尼熊一樣健康。她必須,好好的,必須。
‘咕’,是谷貝的肚子在叫,這樣的時刻,總是會破壞氣氛的女人。
姜木城冷冷鬆開她,盯着她慌張捂肚子,“我只吃了雞蛋,所以,很餓……”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抬眼睛,“我是不是又破壞了什麼?”
破壞什麼?你什麼都破壞,我的生活,我的行為,我的思想,和……我的世界。
“想吃什麼?我讓他們給你準備。”姜木城扔了手中的毛巾,接來谷貝遞來的討好自己的衣服,“這麼有眼色,允許你多吃些。”
“不會說我胖?”
“這次不說。”
你真好。因為,我真的好餓,一定會吃很多東西。
斜眼看向高興地顫抖的女人,想到她因為擔心自己吃不下飯時的樣子,和現在的派若兩人,有一股很奇怪的衝動會湧上腦子,然後,被大腦不受控制的傳入心裏。
心裏,是姜木城防備最重的地方,這個女人,用了很長時間,很特殊的方式,終於,開始沖入他的心裏。
那處地方,你來了,就不能離開了。姜木城允許谷貝進入他的世間,可是,他的世界有最堅固的地方,內心。堅固到裝入一個人,就不會再允許她離開。
“怎麼辦?”這個夜晚,谷貝睡得不老實,抱着姜木城的一條胳膊,再趴到他的胸前,想要環着他的脖子,被他冷冷地推開了些。
“什麼怎麼辦?”
“我不想單獨執行任務,我想跟你一起去。”
“你在,我會分心。”
“分心?”是擔心我的意思嗎?
“你會打亂我的計劃。”不給女人問出另一層含義的機會。
繼續抱着姜木城的胳膊,谷貝有些生氣,“你的計劃為什麼可以選擇,我卻只能聽從?”
她怎麼敢這樣問自己?最近女人是越來越大膽了。
起身,一隻胳膊撐着床面,側身看女人,她立刻鬆開抱着的胳膊,假裝剛才什麼都沒說。
“再說一遍?”聲色很冷,這樣的氣氛下,谷貝怎麼敢再說一遍,剛才也只是腦子發熱,她已經後悔了。
“老師。”她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叫過他了,所以,這是服軟的意思?
“不是這一句。”姜木城,是執着的。
“我錯了還不行嗎?”谷貝稍稍縮了縮身子,向一旁移了移,盯着眼睛放在自己身上跟隨移動的人,深咽一口吐沫,“我吃的有些飽,腦子也撐着了。”
谷貝,很少這樣自嘲,相對於別人來說,這是一種緩解緊張的方式。
“你吃的東西都會飛腦子裏嗎?”可是,她面對的是姜木城。
嘟嘴,“我是擔心你。”
“是挑戰吧。”
“是挑戰又怎麼樣?……”
很誘人的挑戰,讓我想要抱着你。輕吻一瞬而至,落在谷貝剛剛閉合的唇上,一隻手揉搓着她最近總被包裹的頭髮,那樣趴在她的身上,保持着曖昧的姿勢淺吻着。
輕輕抬眼,谷貝面前是那張她想要看一輩子的漂亮的臉,和他微微閉合的眼睛。
姜木城,只是可以吻,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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