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行動開始
離別的時刻。谷貝,第一次在遙遠的國度和姜木城分開執行任務。可是,一個‘偽裝者’,一個‘觀察者’,早就該這樣學着單獨行動。
姜木城,你能保護她一輩子嗎?你敢不敢保護她一輩子?
“阿木。”她抱着他的脖子很久,一直都不要分開,這,是她給他最長的一次擁抱。
“恩。”他的聲色依然很冷,可是,最熟悉他的人會明白,他既然在回答你,那是在關注你。
“我想要一起回家。”
輕輕呼出一口氣,姜木城也回抱着不肯鬆手的女人,“在家等我。”
知道是不能改變的計劃,谷貝再執着也比不過姜木城,更比不過他們的任務,“那,早點兒回來。”
這是她,最後的乞求了。
“恩。”
怎麼不重複一遍,‘會早點兒回去’,為什麼不敢重複。
哈米的小守衛跑來,告訴了谷貝那些偷.渡者離開的時間,谷貝必須要跟着一起走了。
“送女人去厄富汗吧,那裏有我的朋友。”瓊斯不理解,姜木城為什麼堅持要谷貝跑去米國。
冷冷地整理着衣服和手腕上的繃帶,姜木城看了眼已經打包好行李的谷貝,回道:“傻女人想去那裏。”
瓊斯不再爭取,畢竟他們要的是姜木城,而他的女人去哪裏,會有什麼危險,他們不在乎。
“那艘船牢靠嗎?”瓊斯問了他今天最想問的問題,“哈米說,這次對米國的襲擊必須成功,我都用人頭擔保了,你可不能害我。”
姜木城從木椅上起身,給谷貝做着整理,順便回答,“告訴哈米,我的女人也在那艘船上。”
谷貝,也在那艘船上。是啊,這樣一個姜木城的寶貝都會選擇坐那艘船,是不是代表它很安全。
瓊斯笑着點點頭,看來答案,他很滿意。這樣的情況下,更加不會提議要谷貝去厄富汗了。
“小心。”幾乎是同時說出,在姜木城給谷貝整理着頭上的黑布時,兩雙眼睛正正撞上彼此,就那樣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聳聳肩,瓊斯從房內走出。
只是一瞬,姜木城的吻已經落在谷貝的唇邊,沿着她有些顫抖的情緒輕吻着。
“如果喜歡,就去談戀愛吧。”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即使說出來,吻痕也不捨得離開谷貝的唇線。
想談。只想和不開竅的笨男人談。谷貝的心意是不是不夠明顯,要不要告訴他?
“不許。”還沒有幾秒鐘的決定,姜木城又否定掉,“不許談戀愛。”
他將谷貝揉入懷中,開始輕咬她的唇瓣,不給她說出任何一個名字的機會。可是,姜木城這個名字,他想不想聽到?
“聽到了嗎?”捧着谷貝的臉頰,確定她接收到自己的命令。
對,是命令的語氣。他,因為這件事,在命令她。
很想搖頭。谷貝不想接受這樣的命令,這樣,就很難和姜木城在一起。這個人,為什麼所有命令,都要谷貝不喜歡。
“不許談戀愛,不許跟任何人談戀愛,男人、女人都不行。”
這個傢伙,在說什麼?嚴肅而深沉的語氣,寒冷而凜冽的眸子,說出這樣一番話時,有幾分淡淡的趣味。是不是該配合著笑一笑?可是,他不開玩笑的。
“恩。”谷貝清楚而明白的接收到信息,“不談戀愛,不和任何人談戀愛。”只,和惡魔談戀愛。
谷貝因為自己的機智淺淺一笑。對啊,他是惡魔,不屬於任何人。
扶着姜木城的肩膀輕輕向上,谷貝的唇貼近他的脖頸,第一次勇敢的咬在他的脖子上。在他滿是傷口的身子上,又多留了一處只有谷貝可以留下的傷,而且他不會還手的傷。
“做什麼?”他問她,不帶一絲的生氣和疼意。這個人,很耐打。
“記號。”谷貝說不出口的記號。脖子上留下這個,證明你是有所屬的人,如果有女人看上了你,又看到了這個記號,就知道jin有一個女人。
“記號?”
姜木城微微蹙眉,盯着臉色越來越紅的人。
谷貝要被他看融化了。這個人,以前不是也在她脖子裏留下過‘記號’嗎?
谷貝,姜木城不知道那是留下‘記號’的意思,他是無意的。
疼痛沿着脖子襲來,谷貝羞澀時,也被姜木城趁機留下了‘記號’。雖然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那抹會讓他衝動的脖間紅痕,是彼此專屬的代表。
曾經的他,不是經常給谷貝留下這種‘記號’嗎?
“疼死了。”谷貝嫌棄地推開他,捂着比以往要深刻的血痕。
真會破壞氣氛,姜木城轉身檢查谷貝的行李,不再理她。
“真的疼。”擁抱不再繼續,谷貝知道自己又破壞了什麼,立刻走到開始忙碌的人身邊,“給我吹吹。”
“自己吹。”
愣怔,想像。一個人,要怎麼給自己的脖子吹氣?
“我夠不到。”
“沒本事,那就疼着。”
你有本事,你做給我看看。谷貝伸出一隻拳頭比劃着要打他,在他轉身時立刻乖巧站立。
姜木城指了指床邊的窗子,“那裏有反光。”
所以呢?谷貝打你的樣子,你都看到了?
立刻小心地後退,谷貝尷尬一笑,“我是想給你捶背來着。”
停下手中的忙碌,姜木城冷冷看她,“如果不解釋,我可能會放過你。”
所以呢?谷貝解釋了,你又要懲罰她了嗎?雖然很甜蜜,可是有時候會疼。
甜蜜?疼痛?甜蜜=疼痛?甜蜜≠疼痛。
谷貝世界裏的等式,不能像姜木城世界裏的一樣,輕易相等。
門被推開。怎麼每個地方的人都不喜歡敲門?
谷貝看去,瓊斯比劃了一個出行的手勢,看來那些人已經準備了好。
姜木城拿起谷貝的行李袋,先替她扛在肩上,面色很冷地牽起她的手,越過瓊斯從房內走出。
就這樣離開嗎?毫不猶豫地送走自己。谷貝盯着一旁不再說話的人,盯着已經來到的大院子,和那一輛裝.甲車。
女人們圍好頭巾和面紗坐在車裏靜等。帶着槍的男人們裹着頭巾和面罩,都留了鬍子。
鬍子。谷貝看向已經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他雖然遮着鼻子和嘴巴,可是,他的樣子,谷貝記得清楚。
兩人在搖晃的車內相互注視,都是面無表情。該說的話都說過了,所以,現在只要看着彼此就好。
濟灣格魯,入洋的一處小港口,被胡羅珊控制着。姜木城聯繫到的船隻停留在此。船長和水手們都是棕頭髮的d國人,也說著他們本國的語言。
姜木城先從車內走出,手中的長.槍遞給了一同前來的瓊斯,示意他原地待命。
“幾個?”船長毫無寒暄的意思。
“五個。”姜木城看了看碩大的貨輪,似是已經看到谷貝要藏身的艙底,心中含着隱隱的不快。
“幾個進籠子?”
籠子?很奇怪的一個詞,可是,從姜木城的表情來看,他明白是什麼意思。
“四個進籠,一個留艙。”
船長想了想,“進籠的一人兩千米幣,留艙的需要一萬。”
“成交。”姜木城示意瓊斯上前,將早就準備好的錢遞了過去,在船長接過箱子的同時,姜木城冷聲一句,“裏面多放了一萬,留艙的那個會隨身帶槍。”
垂目想了想,船長拽過去箱子,“成交。”
鳴笛開動,細浪卷着船身駛離岸邊。最後的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彼此擁抱手后短暫分離。
短暫。是谷貝想到的可以安慰自己的詞語。她是那個可以留在船艙的人,可以有機會站在甲板上盯着岸邊越來越小的人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內。
消失后,視線所不能觸及的範圍,他,是不是還在那裏站着。
船艙內並不自由,谷貝留在很小的一間屋子,很聽話地握着姜木城給的手.槍,不敢睡覺。
腳底下就是一個大鐵籠,那些偷.渡的人被牢牢鎖在裏面。谷貝不敢去想,如果遇到了盤查的人,那些d國人會將鐵籠扔入海中。籠子裏的人,就會……
敲門聲,很少聽到敲門聲。谷貝驚愕起身,手裏的槍握緊。
“請進。”她的聲色盡量平穩。
是一個穿着t恤,裹着圍裙的水手走了進來,他包着頭巾,帶着口罩。放下一份午餐,對谷貝點點頭后離開。關門時的手腕上,分明繫着一根紅繩。
不可能是姜木城,他在岸邊,谷貝看得清楚。
不可能是姜木城,谷貝認得他的眸色,他給過谷貝最近的距離,即使偽裝,谷貝也敢保證,能夠認得出他。
紅繩?那個人,在左手上,分明繫着一根紅繩。
海面很是平穩,沒有洶湧的暗流,偶爾的船上晃動也只是行進路上的小插曲,不足為患。海警鳴笛的巡邏追逐聲偶爾傳來,可能是一種警告,也可能是他們真的發現了危險。
已經過了多久,谷貝的時間概念出現混亂。
濃濃的困意,谷貝抵擋不住。
船上一晃,將睡夢中的她驚醒。頭頂有人群跑過甲板的聲音,十分混亂嘈雜。谷貝,姜木城說過,聽見任何響動都不可以出門,讓他們來找自己。
可是,這分明是很大的動靜,比‘響動’這個詞要恐怖許多。
不行,船艙底下是滿滿的人。是谷貝的人質,她不能看着他們淹死。
衝到艙門,谷貝轉動旋鈕,拽開門的一瞬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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