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貼身旁觀
谷貝迎來了最糾結的時刻,她到底要不要躲避,這樣誘人又無禮的時刻。
可是全身的膨脹感已經十分強烈,她幾乎窒息在自己不能呼吸的節奏里。
“喘氣。”察覺到她全身上下因為憋氣的顫抖,姜木城冷冷提醒一句,唇邊依然停留在她的脖頸。
“哦。”就那樣回了一句,可是仍然沒有動靜。
起身看她,姜木城微微蹙眉,再看她一身的狼狽和凌亂,這才從不知覺中清醒過來。該死,他在做什麼?
猛然起身整理衣服,本該疼痛的身體毫無知覺,盯着保持原狀的谷貝,伸手將她拽起。
“餓了,找吃的。”看來這些天他確實消耗了很多體力,一直喊餓。
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惹谷貝低頭。這些,倒像是她臆想出來的,那個人,怎麼可以那樣理所當然。
“我不餓。”終於可以喘氣,在他將她環入臂彎下之後。
“那就看我吃。”
引着谷貝走近一間屋子,瓊斯也在等飯,盯着緊貼的兩人坐在對面。
“以為你們會吵架呢。”他看向臉色燒紅的谷貝,“看來情況更好。”
姜木城冷冷看他一眼,眸色里除了凜冽的寒意,也多出幾分提防,沉默地環着谷貝,等飯。
“吃了它,太油了。”塞了羊骨腿上的一塊兒肉到谷貝嘴裏,姜木城只是嘗了一口,就對它產生了嫌棄。
“這個太干,吃了它。”是無辜的玉米餅中招。
“味道怪,吃了它。”是一種穀貝一直不知道名字的油茶。
姜木城,你真的餓嗎?
手臂從谷貝的脖子滑到一側的胳膊,似是丈量一樣的往身上緊了緊。
唉,她真的瘦了。
“這些都吃完,不許浪費糧食。”每次抱你,都能感覺你瘦了一圈兒,真不讓人省心。
“可我吃不完。”
“能吃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幫忙。”
抬頭看看姜木城,這樣親密的事情,他真的要做嗎?谷貝,只在一個塔尖雪糕上和他這樣親密接觸過,之後,好少,或者根本沒有......
瞥向舉着玉米餅的人,像是看到了她的疑惑,一隻手將她的手握到面前,咬了她手中的玉米餅一口,“看到了吧,你吃過的我也會吃。”
所以吃吧,想吃什麼都行,你剩下的我都會吃了。”
低頭吃餅,心裏甜甜的。小小的谷貝今天得到太多意外,為什麼?
是不是因為姜木城受傷了,也傷到了腦子。
想到這裏,谷貝偷偷看他一眼。還是好看而精緻的臉,凜冽的眸光,高挺的鼻樑,和偶爾會主動親吻她的薄唇。
姜木城,這樣好看,這樣的好看,怎麼可以受傷?
谷貝很想伸手碰一碰他唇角的淤血,和他黑青的臉頰。可是不能,他肆意的對待自己可以,自己卻不能回應。這個地方,需要姜木城懂事的女人,而不是因為心疼他而衝動的女人。
忍,每一天都在忍。忍着不去喜歡這個人,忍着想要抱他的衝動,忍着想要觸碰他的想法,谷貝,真的好辛苦。
“吃飽了?”盯着放下手裏東西的女人,姜木城用袖角給她擦了擦嘴巴,他以前會很嫌棄谷貝這樣做,現在卻做得順手。
點點頭,盯着自己剩下的半個羊腿和半碗油茶進入姜木城口中,那種滋味,谷貝無法形容,只覺得,像是一種很特別的親吻方式,不用觸碰,卻很甜蜜。
那個人自始至終都用一條胳膊環着自己,很像在宣告自己的專屬品,很像在告訴每一個人,即使他受傷了,他的女人別人都不能碰。
“時間定好了。”瓊斯用手胡亂抿着嘴,“如果明天你能贏了黑龍,四天後的決賽就是你參加。”
時間?姜木城的下一場戰役嗎?可是,他的傷還沒有好。
感覺到了谷貝身上的一驚,姜木城環她緊了些,看向瓊斯點頭,“好。”
“決賽那天哈米也要去。”瓊斯湊近他聲音很小,“畢竟是決戰,聽說和你對戰的人是塞維亞選送的,不知道是不是kun。”
“哈米可以留下來等結果。”姜木城的手開始放在谷貝耳邊替她撥弄碎發,谷貝不明白,他做好了隨時捂着她嘴巴的準備,他是怕女人提出要哈米去,怕她不小心壞了自己的計劃。
可是,谷貝明白,這是兩個男人的討論,她該乖乖低頭聽着。
“已經決定好了,哈米會帶一小部分人過去。塞維亞的人可不友好,你沒有后柱,他們可能會輸了之後毀約。”
“他是去拿錢吧。”姜木城怎麼可能讓他們明着騙自己,他喜歡直白。
尷尬一笑,瓊斯點點頭。
姜木城起身,“既然那麼喜歡錢,就一起去。明天,我的女人也帶上。”
“她?”瓊斯有些驚訝,卻知道姜木城的決定改變不了,聳聳肩,“好,我做安排。”
明天。谷貝一直重複着這個詞,彷彿是個很可怕的魔鬼,隨時敲擊和刺痛着她的心。她,那麼喜歡姜木城,喜歡到可以陪他去做任何事情。可是,卻不能喜歡到看着他受傷也無動於衷。
姜木城,你選擇讓她跟着時,是怎麼想的?知不知道,打在你身上的每一下,她也會很痛。
“如果明天你傷的很重,我可不可以哭?”入夜,谷貝躺在床上,盯着一旁淺睡的人,輕輕晃了晃他。
“不可以。”他沒有睜眼,說著否定的答案,一隻手將谷貝抱入了懷中,“你哭,會顯得我很軟弱。”
是啊,你很優秀,你的女人也一定要很優秀。她的堅強要與你的堅強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可是,這樣的開始和結果造就的人,不該是沒有感情的嗎?
谷貝不想。
清晨的陽光斜斜照入窗子。谷貝慢慢發現,姜木城喜歡床在窗子下的位置,他那樣熱愛陽光和明亮,這些,是不了解他的人無法感受到的。他們心中的他陰沉不定,可是,有哪個惡魔敢於這樣直視光亮?
“起床。”先是他輕聲的耳語,再是他落於額頭的淺吻。
每個早晨,谷貝不知道的每一次,是不是都會這樣吻她?
“現在就走嗎?”谷貝揉了揉眼睛。
“是。雖然是黑比賽,程序卻很多、很煩。”
“要打一天嗎?”
“取決於他們的決定,為了防止執法人員的突襲,可能在任何一個時間開始。”
任何一個時間?那麼,決賽時的你,怎麼幫助‘基礎運作’和國際抓住哈米。你這樣胸有成竹,是計劃好了嗎?
“看什麼?換衣服。”姜木城揉了揉她的頭髮,面對着她換上一身寬鬆的背心和道褲,再披上寬大的深棕色外褂,看着一點也不像去打架。
谷貝轉身開始換衣服,心情有些奇怪。平常姜木城會出門很早,不會盯着她換,現在,總覺得身後有目光注視,讓谷貝很是緊張。
“這個顏色不行。”晃神兒時,谷貝剛剛披在身上的藏青色大褂被拽了下來,一件深黑色寬袍落在了身上。
那人讓她面對自己,毫無衝動地給她做整理,可能會觸碰到的地方都沒有引起男人的反應,他神色很冷很冷,動作卻很輕柔。
“頭巾裹好,顏色重些看起來有殺氣。”湊近谷貝說了這麼一句,是逗趣的話嗎?他很少這樣,讓人不適應,卻會讓人因為意外而覺得不可思議。
“木。”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這樣叫他,才是最溫暖的時刻。
有些意外,姜木城轉身,盯着頭髮蓬亂的女人,將她慢慢揉入懷中。輕蹭着她的髮絲,“在他們這裏,你很親密的男人才能觸碰你的頭髮,才能看到你的耳朵,才能這樣抱着你。”
輕輕笑出,谷貝覺得放鬆許多。點點頭,也是抱着他,“嗯,我們有很親密的關係。”
“走吧。”轉身時的姜木城眼中存有殺意。其實,從昨天晚上,谷貝就已經看到了那雙眼睛,藏着無數冰凍的刀子,無數可怕的尖牙,撕咬着他心中的善良和軟弱,讓他已經滿身帶刺。
幸好,這樣的一個人,還能溫暖的抱着她,還能安慰她,而沒有刺傷她。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懂得安慰她了。
車子顛簸前行,聽說到了那裏姜木城才能吃東西,吃他們準備的東西。他們會往裏面加一味興奮.劑,每個選手都會加,所以很公平。他們說,這樣狀態下的比賽才會血.腥好看。
怪不得,姜木城每次回來,都會一身傷痕。
谷貝深吸一口氣,握緊旁邊人的手,他依然很冷,卻將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說話,只是靜靜依偎着她。
走了很久很久,厚厚的車窗帘子不能看清所到的方向。刺眼的陽光射入車內時,就是目的地的方向。有背着槍站崗的人,有裝作若無其事閑逛的人,有進進出出的人,都是形形色色。
牽着谷貝下車,姜木城很自然地走進了一個院子,沿着拐角的樓梯向下走,可以看到很空曠的地下場,中間是鐵質的四方圍欄,姜木城要被關進那裏,直到比賽結束。一旁是圓形的看台,那些嘶叫的人站立的地方。
有兩間休息室,是等候區。
其中一間屬於姜木城,和他的‘團隊’。
他被接受了檢查后開始進食,和其他人的食物有些不同,牛肉最多,聽說是補充體力,有着血絲的肉塊。
“怎麼不吃?”注意到谷貝靜靜坐着,姜木城靠近她。
“不餓。”是緊張的吃不下吧。
“你不吃,我也沒食慾。”說話時,手裏的叉子也放回盤子中。
“你要吃飯,這樣才有力氣。”谷貝緊張看他,“快吃啊。”
女人吃,我才吃。冷冷盯着面前的人,不聽話地搖搖頭。
“那我們一起吃。”谷貝無奈,拿起叉子對付面前的碎雞蛋,再看看一旁吃得歡樂的人,覺得他們很沒良心。
“吃的好看點兒,香點兒。”姜木城也拿起叉子,盯着她。
“哦。”谷貝開始認真吃飯,兩人的盤子離得也很近,幾乎是對着吃。
姜木城,我吃完后不用受傷,可你不一樣,所以,你怎麼要我吃的好看,吃的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