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溫故未必知新

第八章 溫故未必知新

(一)“快點走!磨蹭什麼!”兩位女警中年紀偏大的那位推搡了卓雲一下,“趕緊去這個草坡後面就可以方便了!”

卓雲最後回頭看了看停在遠處柏油馬路上的依維柯中巴車,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幸虧自己當初有點預感,不然可能還真的就栽在這個張陽的手裏了。

“你到底還要不要解手?”女警不太耐煩了,“來來回回張望什麼!趕緊去!”

丘陵草坡後面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齊腰深的蘆草已經開始泛出白花,幾棵枝繁葉茂的大楊樹婆娑着身姿遙望着遠處走來的這三個女人。

“別往草深的地方走了!”女警揪住卓雲的衣袖,“就在這裏方便吧,都是女人,沒啥可迴避的!”

站在押解人員面前不到三米遠的地方,卓雲很不情願地慢吞吞解開皮帶,在兩位女警的近距離注視下,把淡藍色低腰牛仔褲褪到了膝蓋上方,一條黑色lace花邊的t-bag性感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兩位女警不約而同地在心裏罵了一句“**”,她們略微轉過身,扭頭輕聲交談着,這次全系統的崗位大比武即將開始了,誰也不希望被上級領導抽中去參加地區級別的競賽,因為假如取得了優良成績,那是領導業務工作指導有方;萬一在競賽中墊底,這臉可就丟大了,除了被扣上業務不精的大帽子以外,還很可能在領導心裏打上不可重用的直觀烙印。

在她們看來,現在就這麼一個現實情況,工作這東西可是幹得多錯的多,傳統意義上的“埋頭拉車與抬頭看路相結合”的工作套路已經成為明日黃花,甘於做一頭勤懇的老黃牛是絕對不會得到上級的賞識的,因為真正的管理者是那個善於驅趕牛群為自己賣命的人。

咦?似乎有什麼不對?女警眼角的餘光里不但依舊存在着卓雲炫彩的服飾映像,而且似乎還多了幾個高壯的陰影?

兩個女警轉過頭來,立刻直面幾個陌生而冷峻的臉孔。

大腦還沒有轉過彎,眼睛還沒有適應突如其來的變數,甚至還來不及發出任何呼喊或警訊,這兩位倒霉的女警就遭到了高壓警棍的電擊而昏迷過去了!

早已扣好了牛仔褲皮帶,卓雲跟着解救她的這幾個男人迅速彎腰以低姿勢快速向丘陵草坡的下面奔跑。

人在逃命的時候大概是可以把自身潛能發揮到極致,在短短三四分鐘的時間內,卓雲她們已經跑出了將近一千米遠,丘陵的下沿草場深處拴着幾匹蒙古馬,這種體型不是特別高大的駿馬可是本地的寶貝,它們的祖先曾經征戰過亞歐大陸,耐力驚人且高度適應不同草場的複雜地貌環境,可以輕鬆地跨越溝溝坎坎和小溪山澗,是科爾沁草原野外最佳的交通工具。

(二)“然後呢?”我坐在靠近窗口的寬大沙發里痴迷着卓雲對往事的追述,這位坐在席夢思床沿的苗條女人竟然可以激發出如此驚人的生存本能。

“然後的事情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卓雲對我的不斷追問保持着極大的耐心,她知道自己對於這段匪夷所思的脫逃經歷是不太可能迴避得掉的,不但有我的好奇追問,想必其他的一些人也都想知道這其中的不為人知的秘密,只不過有些秘密是可以公開的,尤其是可以向我——這位如她戀人般的朋友透露,但是還有一些秘密,大概除了當事人以外絕不會讓其他人知道了,秘密的價值就在於它的私隱隱蔽性,能夠說出來的秘密都不是什麼真正的秘密。“估計等到張陽他們意識到出事了以後跑到草坡上,我和那幾個朋友已經騎馬跑出去五公里遠了。在蒙東地區野外草場這樣複雜的地貌條件下,事先不預備馬匹是不可能跑掉的,而沒有駿馬,張陽他們除非有直升機,否則要追上我們,想都不要想。”

“那幾個救你的是什麼人啊?他們怎麼會知道你要在那個丘陵草坡後面解手呢?再說就算是路過草坡的時候你提出解手,你怎麼能夠判定張陽他們就一定會同意呢?萬一不同意或者是汽車開過了丘陵草坡才讓你下去解手怎麼辦?”我不是不相信巧合,但是一些或然性太強的事件發生在自己或者是親密朋友的身上,總會有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感覺,這就好比是買彩票,我偶爾也去販賣機那裏買上兩張,但是我自己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會真的中五百萬獎金,事實也驗證了我的預見還是很準的,我在前後三年多的時間裏買過十幾次彩票,連一次概率較大的五元獎也沒抽中。

“你哪來的這麼多問題呀?”卓雲站起來把窗帘拉上,她這一米七一的身高不算出彩,但是前凸后翹的曼妙身材着實讓人眼熱,我就不明白了,擁有這麼堅挺胸臀的女人怎麼還可以同時擁有如此令人想入非非的緊緻小蠻腰呢?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提還有什麼意思呢?”卓雲把上衣脫下來掛在床邊的衣帽架上,然後拉了拉玫紅色套裙的下擺坐回到床沿,今天有點兒小熱,卓雲上衣裏面穿的是一件緊身的鵝黃色無袖衫,令人心跳的波峰曲線張揚着一種青春與激情的視覺誘惑。

“說說唄,這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啊?我又不是外人。”我向床邊拉近了一下沙發,有點兒重,但是並不妨礙我更加接近幽暗卧室里那股若有若無香水氣息揮發者的迫切願望。“我就是挺好奇的,覺得你的經歷真傳奇,簡直可以寫一部小說了。”

“呵呵,好奇害死貓,你知道不?”卓雲輕聲嬌笑着,把一隻裸足輕輕地放在沙發的鬆軟扶手上,身體向後略微傾斜,雙手支撐在寬軟綿厚席夢思的粉色空調被子上,“其實我早在去金碧輝煌飯店和張陽見面之前就有了一點預感,當時倒不是懷疑張陽,反正是有點擔心自己的處境,所以我給一位警界的朋友打了電話,在電話里我只告訴了對方一件事,其實也不是告訴,而是對他確認了一個既定事實,所以後來出事以後他就乖乖地幫助我跑了出來並且順利地離開了蒙東地區。”

“你和那個傢伙說了什麼東西?你們之間有什麼既定事實需要確認啊?是不是有着身體方面的接觸啊?說!”我壞笑着把手放在了卓雲的裸足上,她的腳丫柔軟、光滑和膩涼,有一種撫摸潔白象牙的清爽質感。

“滾!”卓雲佯怒着把我的手從她的裸足上甩開,“你當我是什麼人呀?人盡可夫嗎?我的品位還沒有墮落到那麼骯髒的地步。”

我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點兒沒經過大腦,但是也不要緊的,她很清楚我的為人和性格,我就是這麼一個在親近的戀人面前懶得深思熟慮的人,我訕笑着再次把手摸在她的腳上,沒有搭茬兒,更沒有解釋。

“遇到問題沒什麼可怕的,關鍵是要有解決問題的方法或者是技巧。”卓雲沒有反感我對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的把玩,她也知道我此刻的精力側重點不在於這隻裸露在外的腳丫上,被衣服或者具體說被無袖衫和套裙包裹着的部位才是對面沙發上傻笑着的男人意yin的重點。

“化解危機的有效辦法就是把水攪混、串聯一片。你也知道咱們蒙東集團曾經全力攻關的那些人裏面就包括了某地警界的高層,我給他們打電話,說我一如既往地關心着他們的仕途發展,我把蒙東集團和他們私下交往、交流和交易的證據全部保存起來了。我已經把這些友誼的見證放到了一個只有我和另外一個好友才知道的所在,假如我有一天不幸被官方控制住了,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長時間地守口如瓶。當然了,假如我更倒霉一些遭遇了不幸,不管這種不幸是源於天災還是人禍,我的那位神秘的好朋友都會把這些沉睡的友誼之花喚醒並且公諸於眾,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我離開了人世,我相信自己也可以在不久的將來與這些登記在名錄里的朋友們在天堂里聚會。”

“你可夠壞的,你這不是把他們的未來和你的安危綁定在一起了嗎?怪不得有那麼多的朋友肯幫你,我還以為是他們講義氣。”我的手在卓雲的膝蓋上面撫摸,那塊臏骨在光滑的皮膚下面動來動去,像是一條遊盪在水潭裏面的小尕魚。

“哪有那麼多的義氣可講的?要是希望在關鍵的時候得到朋友的幫助,尤其是在自己落難的時候得到朋友的幫助,唯一靠譜的方法就是自己把那些可能幫助到你的朋友的什麼把柄掌控在手,這樣才有可能由於一損俱損的連線螞蚱原理而得到他們的幫助,不然的話,即使你許以重金,恐怕在攸關生死的當口,也絕對沒有一個朋友會挺身而出為你說話。所謂‘得道多助’,這個‘道’既不是義氣也不是利益而是犯罪交集,是由於你和他們共同犯罪而結成的命運共同體。”卓雲輕描淡寫地說著她總結出來的護身秘籍,一雙水眸含情的大眼睛看着我,流露出迷離而誘惑的目光。

(三)“那我和你有沒有交集呢?”在卓雲的體香和媚態的作用下,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了,我扯掉領帶,鬆開了襯衣領口的紐扣,“我是你的什麼體?”

卓雲臉頰緋紅,她輕聲而含混地應付我,“你是我的什麼體?只有你先與我合體,咱們才會有交集的呀!”

卓雲的言語有點兒不連貫,但是她對“合體”與“交集”這兩個詞彙的吐字卻是非常地清晰,尤其是故意拉長強調的“交”字更是意蘊悠長。

我的荷爾蒙好像被什麼咒語刺激喚醒一般地驟然分泌,一股血液突然向腰部以下充去,我的原始本能被徹底激發了!

我猛然站起來,過快的動作把身後的沙髮帶倒!我的一隻手堅定而猛烈地觸碰並摸握到了覬覦許久的堅挺圓丘,原本撫摸在膝蓋上的手順勢快速伸進了卓雲的玫紅色套裙里。

卓雲被我當胸一握的力量推到在床上,她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或者是羞赧躲避,雙手徑直摟住我的脖子,把我緊緊地抱在了她那溫熱柔軟而芳香的懷裏。

我們的舌頭探索着進入對方的口腔,胡亂地攪動、大力地吮吸甚至是輕微的噬咬,我們彼此感受着對方舌頭的綿軟與黏濕,即便窒息也不肯稍停這種積累了三年多的相思和想念。

“我愛你!”卓雲在忙亂而急促的舌吻中推開我的頭,她大口地喘息着,“我是你的女人!是你一個人的女人!永遠!”查干浩特鎮的夏夜,靜謐而涼爽。北部草原夏季的晝夜溫差比較明顯,這個季節里的睡眠環境更為愜意和舒坦。看着沉睡中的白雲飛,卓雲有些內疚,她在月夜的光影里半靠在席夢思床頭,把白雲飛身上踢開的九孔空調被為他拉到胸口。“雲飛是個中年人了,但是他面對複雜的蒙東局面還是顯得比較稚嫩,看來一個人的思想成熟程度和實際年齡未必有着同步的關聯性。”

卓雲把叼在嘴上的香煙又放了回去,她的內心始終不能平靜下來。這次蒙東之行是福是禍現在還不好說,但是既然自己已經冒着很大的風險回來了,就斷然沒有了無聲息地離開的道理和退路,自己一定要得到那枚狃獸印章,否則不但自己的理想不能實現,靜岡本部的集團勢力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想到此刻自己的處境,卓雲不僅聯想到了江面漁船上的鸕鶿,看似有漁船作為靠山,其實漁船或漁民無非把鸕鶿作為一種工具看待而已,一種可以幫助漁民捕魚和實現利益的工具,一旦失去了捕魚的能力或者是不想把吞到嘴裏的魚吐出來,那麼等待鸕鶿的結局只有被拋棄甚至是死亡。

卓雲不想死亡,起碼不想過早死亡,這一點屬於人之常情,否則當年自己就不會把苦心經營的全部積蓄都貢獻出來用以買命。記得在登上押送嫌疑人的依維柯中巴車之前,卓雲曾經利用一個短暫的間隙,把自己全部積蓄的賬戶資料密碼以及全套身份材料的藏匿地點毫無保留地透露給了誘捕自己的張陽,卓雲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張陽可以在押送途中幫助她逃走,這種幫助未必是直接的,可以通過傳遞口信給自己的朋友等方式實現,當然了,假如能夠在朋友解救自己的時候給予一些直接的幫助更好。張陽在當時的反應似乎並不大,甚至他表現出沒有聽到卓雲請求的神情,可是後來卓雲真的就成功逃離了,最令卓雲困惑的是,張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這次北上蒙東,卓雲的第一件事就是秘密返回自己藏匿一些重要物品的那個神秘地點,打開熟悉的厚重密碼保險柜,空蕩蕩的櫃體和抽屜徹底打消了卓雲最後殘存的僥倖,這個保險柜的地點和密碼只有兩個人知道,那就是卓雲本人和張陽!

(四)一條由馬牛羊驢踐踏出來的類似單車道的土路橫亘在科爾沁草原腹地,從西北貫穿整片原野直到東南,像是一塊拋棄在沒有邊際的碩大綠色地毯上的那條網線,狹窄、悠長但又能保持信號的暢通。

作為一條路,無論是柏油路、水泥路還是土路甚至是枯黃衰敗的草路,只要是能夠行走和開車,那麼這條路就是一條坦途。

老黃也是這麼想的。

在崎嶇的山地草原與丘陵草甸之間顛簸,對於老黃來說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既然不能立馬改造地球或者改變現有的道路狀況,那麼保持一份平常心就顯得尤為重要。

老黃專註地開着車,吃過午飯他就出來了,駕駛着運輸儲備物資返回營地不久的白色麵包車,他在前天暴風雨中的帳篷里已經向弟兄們許諾了,說他會在天氣轉好以後回到蒙東集團尋找一個專家型的盜墓指導,利用他手裏掌握的人脈資源。暴風雨之後連續兩天都是艷陽高照,老黃實在是沒有什麼推辭或拖延的理由了,而且他也不願意麵對弟兄們那一雙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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