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遺失的美好”(2)
值得一提的是,在廣大青年學子中的“知名度”與研究界的“關注率”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後者着重於研究界對該刊的關注程度,而前者則關注於該刊在青年學子中被知曉的程度,說它在青年學子中“知名度”高乃是因為這一刊名曾見於錢理群、溫儒敏諸先生的筆下,在他們的代表作《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中有這樣一段話:
1929年9月,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召開全國宣傳會議,提出“三民主義文藝”的口號,並由宣傳部出錢,在南京辦起中國文藝社,刊行《文藝月刊》;在上海則有《民國日報》的文藝周刊與《覺悟》副刊,以及《絜茜》雜誌,公開宣言打倒“革命文學”和“無產階級文學”“建設三民主義的新文學”。
筆者相信,當《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成為全國各大高校中文系指定教材后,這也是許多現代文學研究者甚至包括中文系的學生們記住《絜茜》這個奇怪刊名的最早淵源。因為“絜茜”兩字的組合非常怪異,一個生僻字加一個多音字,很多人容易讀錯,對於許多人來說,這種造詞法很容易過目不忘,但《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裏並未詳述這份雜誌的一二三四。因此,對於絕大多數現代文學研究者來說,它屬於“容易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文學期刊。
其二“傳奇”之處在於,從史料上看,研究界對這份刊物的評價無疑是存在着爭議的。
如果只根據上述內容來判斷這份刊物,我們可以判斷這份刊物的傾向及其文學意義:右翼期刊,水平不高。但是,在另外一份史料中,筆者卻看到了這樣一段話:
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鄧演達同志被蔣介石殺害后,中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後來更名為中國農工民主黨:引者注)遭到了重大的挫折,各省市的地方組織也陷於渙散,北平市的組織也不例外。一九三二年初秋的一個下午,楊允鴻同志陪同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女同志突然來到我的住處。楊繫上海行動委員會的成員,在上海和另一個成員丁丁又名丁夜鶯的創辦了一個文藝月刊《絜茜》,經季方同志介紹和北平行動委員會成員萬斯年(我的兄長)相識,以後在北平成立了“絜茜”分社,並創辦了一個文藝刊物《飛瀑》,出版幾期就停刊了。楊允鴻首先談到季方同志仍在北平孤軍作戰,堅持鬥爭。隨後即向我介紹那位女同志叫任銳,系孫炳文烈士的遺孀。她準備在北平辦一個中學,因初來北平,人地生疏,希望有人協助她。季老想到我,希望我能幫助她辦學……(左圖為“編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