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格拉古兄弟時代（27）

小西庇阿除了是一個優秀的軍事家之外，還具備文明開放的包容心態和良好的教養。他與希臘歷史學家波利比烏斯、羅馬劇作家泰倫提烏斯都有很深的交往，他喜歡從戰敗的希臘人和迦太基人中聘請具備豐富學識者為其所用。然而，具備一定學識的領導者，他的知識有時反而會妨礙其思想的轉變與飛躍。提比利烏斯的改革雖未廢止，但屢受挫折，這裏起作用的，恐^H小說怕不止是富裕階層太過自私這一個原因。

提比利烏斯懷着英雄無奈的感慨英年早逝那年，弟弟蓋烏斯不在羅馬，21歲的他從軍去了西班牙。第二年回國，在哥哥遺留下來的“三人委員會”中擔任一個委員的工作。如前所述，“三人委員會”作為農地改革的執行機關，當時的狀態是每況愈下。兩兄弟的性格截然相反。哥哥比較內斂，即使在內心充滿堅強的鬥志和火熱的激情的狀態下，表面上仍是平靜如水。弟弟蓋烏斯則是表裏如一的性情中人。但在當時的複雜局勢下，蓋烏斯懂得應該做好充分的準備，等待時機。

其後10年蓋烏斯·格拉古重複着羅馬共和國領導人後備軍都要走的人生軌跡。在羅馬，從政者必須有軍隊工作經歷，這意味着蓋烏斯還要經歷一段軍隊的生活。公元前126年，蓋烏斯隨軍被派遣至撒丁尼亞島，當了三年的度支官。這三年蓋烏斯沒有虛度光陰，他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努力工作，留下了一些堪稱美談的軼事。

寒冷的冬天來了，軍中冬用衣被不足，先是向中央政府申請調撥，無奈中央政府以冬季航海過於危險為由，不肯從羅馬向撒丁尼亞運送，讓部隊自行籌措。軍團司令請來島上的財主們協助解決，但這些財主們在和司令會談時，環顧左右而言它，搪塞敷衍，問題一點兒也沒解決。前面介紹過，隨軍度支官的主要職責之一，就是籌措軍隊所需的一切軍需物資，蓋烏斯作為第一責任人，只好承擔起“搞掂”這些財主的“艱巨”任務。他是怎麼說服這些“不講政治”的財主們的，我們不得而知。不看過程只看結果，蓋烏斯是成功了——這些不給司令官面子的財主們，不僅痛快地解決了軍隊所需的冬裝，而且是主動送到軍營。由於蓋烏斯的出色工作，士兵們免去了挨凍之苦。

另外一件軼聞也很有意思。當時士兵們的主食小麥粉快沒有了，可撒丁尼亞島不是傳統的小麥產區，如果在當地征糧，島民們只能把自己的口糧交出來。為解決軍糧又不至擾民，這回該從羅馬調糧了，可羅馬的糧食也沒有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