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湯達自述(17)
我總把這些部長看成是世界上最正直的人。巴結他們會養成了奴性的習慣,顯得卑微且缺乏創新性;因為在君主制當中,與眾不同的人就會侮辱其他人,而他人則以奇怪的方式進行報復。這樣一來,真正的藝術家便不復存在,也不會再有米開朗琪羅,不會有基德,不會有吉奧吉奧納。一位親王經過法國的一個#小說小城市曾引起的強烈轟動,我們從這個例子中就能發現,一個不幸的年輕人為了當上榮譽騎士的護衛,常常不擇手段,耍盡陰謀詭計;他最終被委以重任,決非由於他的才幹,而是一位向他學過波士頓華爾茲舞的老婦人,以該市市長懺悔師的名譽擔保他不是“壞人”。此人從此迷失了方向。
我不敢斷言,稱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一個值得尊敬的人,抑或一個可愛的人;但我敢斷定,他一定是個碌碌無為的人。
《意大利繪畫史》(一),前言,勒皮耶蒙
莫里哀告誡以貝麗茲為代表的女人:“你們要當心,不要讓自己有思想。”毫無疑問,他與路易十四真是絕配。
我絕不是想批評路易十四;他為國家履行職責。而我們這些生來就享有6000法郎年薪的人,幾時很好地履行過自己的職責呢?路易十四眼力不錯,證據如下:巴黎有位小資產者羅蘭夫人,她是一名普通雕刻匠的女兒,由於太窮而進不起戲院,也許連《可笑的女才子》都沒有看過,但她卻用自己的思想令好幾個偉大的計劃徹底泡湯,只是路易十六的秘密顧問巧妙地將這些計劃合併為一體。確實,如果她年少讀書,那就大錯特錯了。
《可笑的女才子》這出喜劇是一部傑作,是一部不道德的四不像的傑作。社會中的文人,不再是老爺們供養的小丑,是個不從事勞動而用思想來取樂的人,因而他很清貧;他可能會被財政廳收買而寫些戰鬥檄文。特里索丹或瓦丟斯不就是這類人嗎?
《拉辛與莎士比亞》(四),附錄
“浪漫主義”就是向人民介紹一種文學作品的藝術手法。就現實主義的習慣和信仰來看,這類作品能夠給人以最大的享受。
“古典主義”則正好相反,這種文學把最大的快樂帶給人民的曾祖父們。
(……)作為浪漫主義者,需要的是勇氣,因為這是一項冒險的活動。
(……)在我看來,作家幾乎必須具備戰士一樣的勇氣;後者不應該過多地想到醫院,前者更不應該過多地想到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