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趙媽
京城一處繁華的街角，傳來女人鶯鶯燕燕的聲音，並不時地夾雜着男人調情而淫笑的聲音。
一個錦衣打扮的年輕公子帶着一身白袍的男子，隨意地來到門口，一見到門上“怡紅院”那三個斗大的粉字，錦衣公子就朝白袍男子使了個眼色。白袍男子心領神會，輕輕地點了點頭，恭敬地離開了。
“哎喲，公子，您來了！”裏面出來一個妖嬈的女人，仔細地看她，雖然是少婦一般的裝扮，但再濃的脂粉也掩蓋不了她眼叫上爬出來的皺紋，“公子可是貴客啊，紅花，快過來招待貴客！”
不遠處一個粉衣女子應了一聲，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雙手攀上他的雙肩：“公子……就讓奴家好好侍候你！”
錦衣公子似乎有些抗拒，但依舊讓她帶着往房間裏進去。
“紅花，這位公子不喜歡不被人打擾，你帶公子去最裏面的一間廂房！”
那個叫紅花的嘟囔一聲，但還是照辦了。
一進門，粉衣女子的雙手如藤蔓一樣，牢牢地攀了上來。錦衣公子看看四周，突然提手一個劈叉，粉衣女子一下子癱軟載地上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又吱呀一聲關上，那個妖嬈的女人，馬上就跪倒在地。
錦衣公子半途攔住了她：“趙媽，這裏不用如此拘禮！”
趙媽站直了身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皇……公子！”
“趙媽，這些年辛苦了你了！”
趙媽似乎覺得這樣直愣愣地盯着人太失禮了，不覺臉一紅：“公子，趙媽願意，這是趙媽唯一能為公子做的事了！”
錦衣男子嘆了口氣：“趙媽，你三十多年前就跟載榮妃身邊了，榮妃出事，你又一直呆在這個煙花之地，要不是因為我們母子兩人，你早該嫁人享清福了！”
趙媽的眼眶漸漸變紅了：“公子，趙媽願意，能伺候榮妃主子事趙媽的榮幸，能為公子做事更是趙媽的榮幸，趙媽很高興，公子終於出山了，榮妃現在要是看到公子這般風光，那該有多高興！”
錦衣男子看了一眼地上昏睡的芬衣女子，再低頭沉吟了半餉，才道：“趙媽，真的沒有人看到榮妃的蹤影嗎？”
趙媽點了點頭，臉上的妝容有一點點化開來：“趙媽那時候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見到榮妃，要不是別人議論起，那時候趙媽還以為公子的父皇已經把榮妃下葬了。”
錦衣男子再次沉吟起來：“你親眼看到榮妃服毒了嗎？”
趙媽想了一想，點點頭：“趙媽不會記錯的，而且那時候公子也在場。”
男子低下頭，似乎在想着什麼，趙媽看他那樣，疑惑起來：“公子，難道發現榮妃葬在哪裏了嗎？那個柳皇后真是作孽，明明知道榮妃已經懷有身孕了，還逼着皇上賜死榮妃！”
“什麼？”錦衣男子忽然抬起頭，一臉驚懼，“榮妃服毒前已經又身孕？趙媽，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趙媽似乎懊悔自己說了那些話：“你看我這嘴，這不是更讓公子傷心嘛！公子，榮妃曾經吩咐過趙媽，讓趙媽不要對公子提起，說這樣會讓公子更難過！”
錦衣男子似乎震動很大，好久，才無力地揮手：“罷了罷了，我到底載擔心什麼，也許一切只是巧合！”
趙媽疑惑地望着他，沒有說話。她一抬頭，忽然看到了他的右手。
“公子，你的右手受傷了！”
那急急的語氣，似乎很擔心。錦衣男子苦笑一聲，所有人都會擔心他的手，只有她，不但對他的受傷無動於衷，而且還一個勁地刺激他。
“沒事，趙媽，一個小傷。朕……我要走了，趙媽，你真的不願意跟我進去享福嗎？”
趙媽搖搖頭：“公子有這份心，趙媽已經很滿足了，趙媽載這裏呆久了，已經習慣了，趙媽現在最擔心的是公子，公子身子金貴，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錦衣男子點點頭，邁開腳步。
“對了，公子！”趙媽叫住他，“趙媽覺得有件事必須告訴公子，晴娘娘兩天前來過這裏，她問的也是跟公子一樣的問題。”
錦衣男子握了握手，呼出一口氣，最終沒有任何言語，大踏步地離開了。身後傳來趙媽怒氣沖沖地責罵聲。
“你個花紅，責罵睡覺睡到地上來了，那個貴客呢？”
“媽媽，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整天除了吃，還知道什麼。我告訴你，你下次要是再這樣，小心我拿皮鞭抽你！”
“是是是，媽媽，就饒了我這一回把，還有，媽媽，我叫紅花，不叫花紅！”
“你這死丫頭，還敢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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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到偏僻的地方，白袍男子竄了出來，“公子，現在去哪？”
錦衣男子往四周看了一下，低低地出聲：“去憶門！”
忽然，一陣大風吹來，錦衣公子的臉上瞬間多了一樣東西。他揭開來一看，那黃黃的紙張上面，寫了兩排如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歪歪扭扭的，怎麼看也看不懂。
“這是什麼東西？”錦衣男子奇怪起來，橫看豎看，卻怎麼也看不出名堂。
“公子，這是保平安的符！”
“哦，星國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了？”
白袍男子笑了：“公子，這時前幾天才流行起來的，聽說這還是從公里傳出來的說法，說只有擁有這樣一道符，來年就能平安！”
“都是鬼扯！”錦衣男子一把甩開紙，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這上面的字倒跟那女人有的一比，都歪歪斜斜的寫不端正！”
白袍男子低頭輕輕笑着，他當然知道錦衣男子口中的女人是誰。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錦衣男子一鬆手，黃紙隨着大風往西北方吹去，越吹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