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真真假假
“你錯了，皇上！”清心抬起頭，微微笑着，並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一步，“清心從來沒有為石少莊主操心過。清心這樣做，全是為了皇上！”
“哦？”玉落挑着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皇上，您知道嗎？石少莊主曾經試圖給清心解過毒。”清心邊說邊舉起左手，臉上的表情漸漸黯淡起來，“這手上的疤痕，就是證據！”
玉落心裏猛得一緊，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想不到他為你做到如此……”
“是的，皇上，清心也很感動！”僅僅是感動，不是感激，“但是，皇上應該也知道，清心身上的七步魂還沒有解！”
“所以……”玉落使勁握着雙手，不讓一絲空氣停留在指縫間。
“所以清心疑惑了。”清心低下頭，幾不可聞地苦笑着，“這也說明，石少莊主……也許並不是石家的後人！而且，石少莊主曾對清心說過，他娘是懷着他的時候進的門，並且進門的時候已經失憶了！”
玉落往前又走了一步：“你就這麼相信他？也許，到了最後一刻，他遲疑了，放棄了呢？要知道，沒有人敢賭上自己十年的壽命！”
“以清心跟他的相處，清心相信他！”雖然，她心底里期望的是這樣的結果。但她明白，這只是期望而已。
“清心，你知不知道你說這些話會更讓朕恨他！”玉落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陰霾，並很快就消失，重新展現在她面前的，依舊是一絲淡淡的笑容，似乎怕驚着她，嚇着她！
“可現在清心是皇后，所以只會為皇上操心！”她停滯了一會兒，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他的面前，“皇上，石少莊主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給皇上帶來危險！”
“定時……炸蛋？”玉落想了好久，才組合出這四個字。不過，他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清心愣了一會兒，忽而恍悟，擎住他的肩膀：“皇上，清心的意思是，如果不處理好這個事情，這件事會給皇上帶來大麻煩！”
玉落轉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的黑眼圈和臉上的憔悴都印在他眼裏，他決定投降了：“皇后，朕暫且相信你。”
他一直等待的就是她的回應，哪怕是假的，他也暫且當真。他必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刻。
“清心，朕想聽你吹笛子！”他變了一副模樣，如小孩般撒嬌地乞求着。
清心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久，才愣愣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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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不該答應他的。
一拿起笛子，她就不知道該吹什麼了。她本來就是個半吊子，平生會吹的就那麼幾首。都吹完后，他竟然還一臉興緻盎然地凝視着她：“再來一首！”
清心皺着眉，搖搖頭：“沒了！”
“不行，再來！”
“沒了。”
“怎麼可能沒了？”
“就沒了！”
清心耍寶似地甩着笛子，玉落一臉地無可奈何：“朕從來都拿你沒有辦法！”
清心低下頭，輕輕地說：“皇上，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玉落一臉笑意，輕輕地擁着她：“朕寧願心煩！”
清心心裏咚咚的，不明白這緊張從何而來。為什麼在他的懷裏，她總是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心。
是他偽裝地太好，還是自己真的弄錯了？
不，她不應該再有存疑，她已經證實了他這樣做的目的，為什麼還要再動搖？
她看向自己的小腹，臉上閃現出一陣莫名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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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參見皇上！”清心跟他一起在御花園裏逛的時候，史美人迎面過來。
不，現在不應該叫史美人，而是史嬪了。
那晚，他從依水宮匆匆地跑了出去，沒有任何解釋，但卻破天荒地升了史美人兩級，由美人封到嬪。這其中的原因，她怎麼想也想不透，也許，蘭兒說的很對，史嬪肯定用了什麼手段吧。
唉，這些事情她原來都不關心的，為什麼現在會有意無意地去關注呢？
“平身！”玉落似乎慌亂了一下，一直瞧着清心，看到她並沒有大的反應后，才稍稍安定下來。
看他這樣，清心直覺有鬼。他的那一絲掩飾，似乎是怕她看出什麼端倪。
“史嬪出落地越髮漂亮了！”是真心話，那嫣紅的臉蛋，嫵媚的神色，活脫脫一個沉浸在愛河中的女人。
“謝皇後娘娘誇獎，史嬪不敢當！”史嬪低着頭，畢恭畢敬地行着禮。
清心笑了一下，越過她，把目光投向她的身後。那裏，一個廋小的身影也抬起頭，對上她的視線。
青山！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他了，上一次，她跟他擦肩而過，就聽到他低低的幾句話，隨風般地消逝在空氣中。
“皇上好像很少去夕雲宮，不但是夕雲宮，其他的宮裏皇上也幾乎不去！”清心從青山身上收回視線，轉到玉落身上，“皇上，要不今晚就去史嬪房裏！”
她目光瑩瑩地看着他，一臉寧靜。
史嬪聽到她的話，愣住了，心裏也跟着希冀起來，卻在瞥見那投射在她身上的柔和的目光后，漸漸地下沉。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皇上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喊着卻是別人的名字。而這人，正在眼前站着，慫恿皇上去她房裏。
玉落沉默起來，深深地望進她的眸子裏：“你想通了？”
清心點點頭：“皇上不只是清心的皇上，也是後宮三千佳麗的皇上，更是萬民的皇上，清心不能太自私！”
鬼才知道她是費了多大勁才說出這些違心的話，她的丈夫，是只能屬於她一個人的，不能更第二個女人分享。而他不能專屬於她，所以，他註定不能成為她的丈夫。
他依舊凝視着她，好久，才嘆出一口氣：“你要真這樣想，就不是朕所認識的清心了。史嬪，朕只能對不住你！”
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在他清醒后讓他懊悔良久，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直覺的，他就是想專寵她一個人。
去別的女人那裏，讓他有對不起她的感覺；現在這情形，讓他有種被妻子捉姦的感覺。
“史嬪，你退下！”他們兩人難得有這份恬靜，他不想讓第三人來破壞。
史嬪一直幽幽地望着他們兩人，心裏冰冷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