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質變(下)
第十八章:質變(下)(本章免費)
紅了臉,花淺棧聽王喜剛在電話里說親親。這傢伙,真是的。剛放下電話,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倒在地上,路勁草那傢伙壓得她不能動:"淺棧,我喜歡你!"
石破天驚!
使勁想推開他,但是怎麼也推不開,花淺棧惱火地說:"你是受了刺激才會胡言亂語,我不跟你計較。我數到三你放開我。一、二……"路勁草醉醺醺地說:"我喜歡你,不許你喜歡別人!"
前面一句話讓花淺棧覺得心中一動,後面一句話讓她知道對方不是在和自己說話。羞憤說:"你這個醉鬼,喝醉了亂***,我不是梅枚。"那人確是大蛇棍上,更加來勁,大大的紅臉直壓下來,在花淺棧嘴上肆虐,亂親亂咬,"別離開我……"花淺棧覺得氣悶,跟醉鬼有什麼好說的,掙扎出右手,舉到他頸項後面,化成手刀,用力一擊。路勁草暈了。費盡巴力推開身死沉的醉鬼,花淺棧無力,總算是搞定了。這算什麼事啊?
出去洗漱完畢。花淺棧看着躺在自己房間地板上的路勁草,覺得無可奈何。不跟他計較,他也算是個可憐人。可是想想又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看着因寒冷撫上上自己臂膀的路勁草,花淺棧不忍心了。搬不動他,只好從床上抱下一床被子,墊一層,鋪一層,給他蓋的嚴嚴實實。自己從柜子裏找出另一床被子上床睡覺。看着躺在腳邊的路勁草,花淺棧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自己心裏居然會有期待。不要再想了,她這樣命令自己。即使數着綿羊睡覺還是失眠了。
路勁草感覺有人揣了自己大腿一下,力道不輕。第一個感覺就是自己是快砧板上的肉,任人擺弄。很快的,肚子上挨了一記鐵拳,"我說您動口不行嗎?"
"動口?我都已經喊你二十幾遍了。我再一次嚴肅地警告你。你!就!快!遲!到!了!"花淺棧氣就不打一處來。這醉鬼。
路勁草別的沒聽見,光聽見"遲到"倆字,九十度坐起,揉揉自己發脹的腦殼兒,就看見花淺棧衣冠楚楚站在自己面前,一副馬上出門的樣子。再看看周圍,這才恍然大悟,幸虧自己剛才的話沒有衝口而出,他一直以為這是在自己家呢!睡得真舒服。"有吃的么?"
"你就是頭豬!"花淺棧沒跟他計較:"外面桌上有豆漿油條!"
"茶葉蛋有沒有?"
"有。你先把薑湯喝了,解解酒。"
"哦。"
"那我出門了啊。"
一時間兩人無話。半晌,路勁草冒了句:"你穿的這麼漂亮是去約會吧?"
"關你什麼事?"
"那個,我喜歡你。"
"我不和醉鬼說話。"
"是真的。"
"我還煮的呢!沒時間了,我上班。"花淺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他交待,簡直想抽自個兒一巴掌,臭嘴!
"昨天我是喝了酒,特想灌醉自己。可是我越喝越清醒……"
"打住。有話另說,我趕時間。你也快晚點了。"頭也沒回花淺棧這麼說。拿起衣帽架上的包包逃也似的出門,下樓梯,直到坐上的計程車才回過神來,國罵出口:"X的!得,今天奢侈一回。"
直到下午快下班那會兒,花錢棧還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這天白天接二連三的犯迷糊,一會兒走路撞着人,一會兒倒茶的時候灑一懷。小丁看出她不在狀態,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早點下班回家休息。花淺棧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是被路勁草嚇到了。一天之中居然有兩個男人向她告白,前後不超過一個小時,一個清醒一個迷糊。更加嚇人的是早晨路勁草的再度告白。昨天晚上她還能跟自己說對方喝醉了,今天她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該死的路勁草,煩透了。花淺棧不善於處理過於複雜的感情問題,她是直線型的,在以前那是脫線型的。
自己怎麼會變成三角戀的主角呢?!最好路勁草一會兒清醒把早上說的話撤銷!刪除!清空!嗯!這樣就好了。花淺棧承認自己有點駝鳥。她先打了電話約陳岑去逛街,然後致電王喜抱歉說早就約了陳岑不好意思。王喜說沒關係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花淺棧覺得頭有點大。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大學教授的一句話,好像是在西方現代派的選修課上說的,"男女對待失戀的態度是不同的,男人把事業當抱負,女人把報復當事業。"花淺棧記得自己當時連手都懶得舉"噌"下站起來就跟教授辯上了,說您是侮辱女性,男人中也不乏把報復當事業的,您這是偏見。教授笑言同學你是女權主義者么?花淺棧自己也忘了後來說了什麼,好像是自己把辯論擴大化說了男人特虛偽鄙視韓劇又偷偷看什麼的。路勁草丫肯定是把報復當事業了。他報復也應該報復梅枚不應該報復我花淺棧啊!丫肯定是捨不得報復她轉而找個替死鬼泄憤。我就是那個倒霉的替死鬼!真倒霉。王喜從來不這樣,他特光明磊落。花淺棧覺得自己這點不及王喜,因為自己也不是很光明磊落。
花淺棧這麼想着覺得好受多了,和陳岑血拚去了。
王喜腦子裏里團亂麻!他最近正盤算着什麼時候能把花淺棧拉入婚姻的殿堂。在這之前他必須把花淺棧拉回家給父母看看。其實上大學的時候他就有意識的把一大堆同學請家裏開PARTY,再順便把花淺棧指給父母看,當時記得他媽媽說挺好的,姑娘長得恬靜漂亮。爸爸什麼也沒說。他懂那意思--不予置評。這回非得擺平老頭子才行。在這之前,怎麼把淺棧帶回家呢?對了,元旦!我媽生日好像快到了……腦袋裏怎麼一團亂麻啊!
陳岑同樣一團亂麻!對於花淺棧近日來老是找自己逛街的事情她本人沒有什麼意見。但是趙大龍不這麼想啊。
最要緊的!今天是見家長的日子。
兩人磨蹭着進了大樓,趙大龍向陳岑抱怨:“最近的約會時間好像太少了。”好吧,陳岑也有點不樂意!但是陣勢不能弱,“那是我發小你有意見?”
趙大龍笑:“你不是被我套牢了么?”陳岑反駁:“你這就把我套牢了?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能從大柵欄排到廣場!你對我可得好點!”
“我可是玉樹臨風一英俊小生!”趙大龍說,“怎麼?我對你不好?你不希罕有人稀罕,喜歡我的人少說也有一個加強連!”
陳岑回了句她的慣口:“我好歹也是一火樹銀花的女子啊!”
得,您瞧瞧這對兒!可真夠迅猛的。倆人從瑜伽課上就好上了,認識不到倆月,好的比五零二膠水都粘乎了。共同點有么,基本上沒有,除了一條——嘴賤。
見家長,見家長……趙大龍牽着陳岑的手,看着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上升,心裏像裝了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彷彿是為了緩解不安,兩人再次把話題轉到花淺棧身上。
趙大龍說:“陳岑你說……王喜那廝是不是最近和花淺棧鬧矛盾了?”撥弄了一下手裏的鑰匙扣,陳岑否定:“不可能啊!王喜那人你知道!她倆吵不起來。”
趙大龍強調:“你沒聽我話重點,是矛盾不是吵架!”陳岑擰了他一把,直把趙大龍擰得齜牙咧嘴,“我聽着呢!我昨天看見王喜了,春風滿面的不像有矛盾的樣子。矛盾?不可能!你猜他跟我說什麼了?”
“我怎麼知道?”趙大龍說,“我猜一猜,不就是他前幾天告白了么!”
陳岑驚訝地問:“你知道?!我暈?當時我聽到他說的時候差點沒笑趴下。這會兒才告白,這手腳慢的。”
趙大龍連連稱是,嘀咕了一句:“誰能有你手腳快?細水長流也不錯。”陳岑再度擰他,明明是你手腳快,是你先告白的。趙大龍:"你先追得我!我只不過是及時發現了你的意圖……"眼看陳岑摩拳擦掌,忙不迭的改口,特溫柔地,"陳岑我愛你!"
出了電梯,陳岑伸手就摁門鈴,叮咚!趙大龍低頭審視自己,手忙腳亂收拾着手裏的禮品,捎帶着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你說,我現在怎麼樣?”得到陳岑的肯定之後稍微平靜了一點,來門的是陳岑的大哥,見了趙大龍,客氣地招呼“你好,快進來吧!”上下打量着趙大龍,目光灼灼。一時間三人僵持在門口,陳岑介紹:“這是我大哥陳凱!多姆,我男朋友,中文名字趙大龍。”趙大龍馬上親熱地叫大哥。陳岑看他傻乎乎的樣子,簡直就是個獃子,剛才的牙尖嘴利那裏去了?
走進客廳以後,趙大龍總算恢復了個八成,臉色也好多了。陳岑爸爸顯然有點排斥外國人,語氣不是太好。兩個哥哥又是愛妹狂,也沒給趙大龍什麼好眼色!
趙大龍及時地發現了自己的問題,為了擺脫困境,他說“我媽是中國人,練瑜伽的。我爸是印度人,練體操的,國家隊的。”
這句話簡直就是可以媲美國家元首的發言,說土了就是比聖旨還靈!立竿見影!
陳岑她爸年輕的時候是國家隊的,也練體操,退役之後才開始經商,現在也算事業有成了。趙大龍這麼一說,老人馬上說:“是嗎?連體操的啊?練體操的人壞不到哪兒去!我年輕的時候……(一下省略200字!)”順帶着表揚一下自己。老頭子贊成,兩個哥哥再捨不得妹妹,這下也不好說什麼了。
之後的午飯是在飯店裏吃的,“一家人”想談甚歡,頓時親密無間。最後陳岑爸說也該見讓陳岑見一下對方父母。趙大龍哪裏還有不願意的,要不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他差點親老丈人一臉口水!
三天後,趙大龍把陳岑帶回美國。為什麼?不是印度人么?情況是這樣的,人家現早就定居美國了。陳岑認識了他家裏的人,父母,還有一個妹妹,都是特別真誠的人。
他們都對陳岑特好,連趙大龍都嫉妒了。陳岑早上起來的時候容易口渴,於是每天早上趙大龍他媽媽會在桌上放兩杯水,一杯是涼白開,一杯是剛倒的熱水,旁邊放着蜂蜜。愛喝多熱的自己兌。陳岑感動得不行。從小沒媽媽,現在可不是美死了。
趙大龍提議兩人春節的時候訂婚,家裏人非常支持。最後一家人飛了趟北京,見了親家,把這件事情給落實了!趙大龍則是帶着家人痛痛快快地遊了北京,第一天去的就是長城——人人當一回好漢!
陳岑雖然淘氣,但是特別會心疼人。趙大龍帶着兩個瑜伽班,平時的時候挺忙的,有時還上電視台的節目,忙起來三餐。陳岑就給他送飯。說是送飯,一方面也是敲敲警鐘。瑜伽班裏的漂亮姑娘可不少。陳岑一吃醋,趙大龍就得哄她,說還有誰能比上你啊,套句里張生的話說就是:還有誰再似小姐~~這麼的甜言蜜語,多半陳岑就反過來哄他了。
也有真生氣的時候,那陳岑就很有眼色。不等把關係鬧僵,自個兒先離屋出走,但是絕對不會離開小區,等着趙大龍接她回去。如果趙大龍生氣了,她就發短訊說你怎麼還不來接我啊,我就在小區千秋那兒啊。這時候,趙大龍也就不好意思跟個小丫頭置氣了,不出三十秒就下來接她了。這是他倆之間的約定。又是30秒后,陳岑拿起茶壺,裏面還有點水,特溫柔地:"親愛的,你想喝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