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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于飛10

記得小的時候,姐姐曾經教我背過一首詩,“詩家清景在新春,綠柳才黃半未勻。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眼下已經是早春三月,想來郊外正是士子觀花、遊人踏青的好時節。

盈袖見我發獃,用手在我眼前晃動幾下,問我,“又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告訴她,“我想起一首詩,是說春天的。”於是我把那首詩背給她聽。

她聽了笑,“你先別著急背這些花花草草的。我問你,昨個教你背的醫篇還記得嗎?”

我點頭。

她說,“你背來我聽聽——。”

我開始背:“右傲與少微,調右手太陽上。左商與左微,調左手陽明上。少徽與大官,調左手陽明上。右角與大角,調右足少陽下。大微與少微,調左手太陽上。眾羽與少羽,調右足太陽下。少商與右商,調右手太陽下。任羽與眾羽,調右足太陽下。……,夫人之常數,太陽常多血少氣,少陽常多氣少血,陽明常多血多氣,厥陰常多氣少血,少陰常多血少氣,太陰常多血少氣,此天之常數也。”我背完了,就住口,靜靜地等着她。

她看着我,然後說,“恐怕你是背了後面就忘前面的,你把脈度第十七篇背上一背?”

我背道:“黃帝曰:願聞脈度。岐伯答日:手之六陽,從手至頭,長五尺,五六三丈。手之六陰,從手至胸中,三尺五寸,三六一丈八尺,五六三尺,合二丈一尺。足之六陽,從足上至頭,八尺,六八四丈八尺。足之六陰,從足至胸中,六尺五寸,六六三丈六尺,五六三尺,合三丈九尺。跌脈從足至目,七尺五寸,二七一丈四尺,二五一尺,合一丈五尺。督脈任脈各四尺五寸,二四八尺,二五一尺,合九尺。凡都合一十六丈。……,男子數其陽,女子數其陰,當數者為經,其不當數者為絡也。”

等我背完,她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我。我眨巴眨巴眼睛,暗暗回想自己究竟有沒有背錯了。

盈袖嘆了口氣,說:“以前我爹爹曾經告訴過我,說世上是有一種絕頂聰明之人的,他們能夠過目不忘、過耳不忘。我原本還不信,今天遇到你,才知道爹爹不是騙我。當初我背六十四篇的時候整用了一個月才記熟,而你不過才背了一個晚上而已,我用了三年學這篇靈樞、素問,你不過三個月就學完了。唉……”。她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我心裏惴惴不安,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沒想到她又回來了,手中卻多了一面鏡子。

自從那天照見自己的豬頭模樣后,盈袖就把鏡子拿走了,說等我完全好了以後再給我看,這樣我才能牢記她的偉大。所以,我再沒有機會看看自己究竟成了一副什麼丑怪的模樣。

可是現在,她卻把鏡子拿來,難道我們的治療已經結束了嗎?盈袖一直走到我面前,舉起銅鏡說:“看看,怎麼樣?”

黃黃的鏡子裏映出我的臉,那是一張略顯蒼白,但完整平滑的臉,沒有我想像中的疤痕糾結,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面目猙獰。居然還是我那張臉,我終於輕輕伸手摸到自己的臉上,觸手濡濕,原來我已經淚流滿面。

盈袖的一隻手輕輕的撫上我的額角,“可惜這裏究竟是落了一塊疤。”

我望向鏡子中的自己,果然在鬢角那裏有一小塊紅肉翻騰,耳邊聽盈袖說道:“這可真沒有辦法了。這裏的皮讓大總管用指甲戳了一下,那天已經是破皮的,果然落疤。這張臉,終究是破了相。”停了停她又說,“聽說西北天山上產一種暖玉,用它磨碎的粉除燙傷落下的疤是最好不過的。可惜我們王府沒有。你這張臉上,實在是容不下一點瑕疵。”

我苦笑,“其實你治好了我又怎麼樣呢?說不定大總管不開心,再潑一次油。”何況,我並不在乎自己的長相。

盈袖神色複雜的看着我,搖頭道:“你放心,他不會再潑油了。”

我很奇怪她怎麼能如此肯定,正想問她。盈袖卻拋下鏡子,拉着我說,“你跟我來。”

我被她牽着,走出房門去。我已經有三個月連這個門也不曾出過,如今走到院子裏,還來不及望望四方天,又被盈袖領着進了另一個屋子。

一進屋子,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盈袖推着我坐到一張椅子上,然後在我面前放了一個大盆,裏面裝滿熱水。她在後面輕輕一按我,“低頭。”

然後,她動作輕柔而徹底的幫我把頭髮洗乾淨了。這三個月,她嚴禁我觸碰任何水,尤其是我的臉。所以我只能在她的監督下偶爾的洗洗手腳,身上頭上早都癢得不得了,一直不敢說,沒想到她連這個都替我想到了。

洗完了頭,盈袖拿出一個篦子仔細的替我把頭髮篦一篦,然後挽好。指着角落裏的大桶說,“那裏面是燒好的洗澡水,旁邊的大壺裏是滾水,冷了就自己續。旁邊的高几上有換洗的衣服。你要不要我幫你擦背?”

她說一句我便點一下頭,直到最後一句,先是點頭,然後才聽清楚,連忙搖頭,霎時間羞紅整張面孔。

她見我的窘態,格格一笑就轉身出去了。

我脫下衣服,自己都覺得已經發臭了,連忙仔仔細細的洗了一個熱水澡。身上的泥垢一層一層退去,我的腦筋也清楚很多,越來越多的疑問盤桓不去,豐大總管為什麼一直沒找我麻煩?豐盈袖為什麼要這麼照顧我?這後面又有什麼樣的陰謀詭計等待着我呢?

我在水裏一直泡啊泡的,直到所有的熱水都加完,漸漸變冷。我才萬般無奈的從水中站起來,拿着干布把自己擦乾。

咦,在高几上的衣服不是王府里的家奴服,而是一套素白的文士衫,連頭巾帶鞋襪都放在一旁。這個是給我的?我連忙在上下左右仔細尋找,只有這麼一套衣服。於是我又開始想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從窗縫中忽然吹進一絲冷風,讓我抖了一個激靈。不管了,先穿上再說。

我穿好衣服,綁好頭巾,推開門走了出去。盈袖就在門外的一個小凳子上坐着等我,一見我出來就笑罵:“我還以為你淹死在裏面了呢!”忽然她停住話,獃獃的看我。

我有生以來頭一次穿這樣的衣服,不由的不好意思起來,只好低頭笑笑。

盈袖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臉,替我正了正頭巾,咬着下唇說:“去吧,侯爺要見你。”

場景之一:

寫意匆匆上網,居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授予崇高的勤勞“五一獎章”一枚,感動中。連忙跑去拿給美麗可愛聰明迷糊的豐廢看。晃頭晃腦得意已極。

豐廢接過來,左看右看,問,“這個是什麼啊?”

寫意告訴他:“這個是代表鼓勵的榮譽!!專門獎勵給勤勞的人的。五一,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勞動節!”

廢廢一臉迷糊的說道:“可是現在已經是九月了啊~~~”

寫意當時就一臉黑線|||||

然後,廢廢在繼續的努力,“這個有什麼用?!又不能吃,有不能玩。馬上就到中秋了,她們為什麼不送些月餅來,嗯,我要蛋黃、雙蓮、水果夾心……》”

寫意暴怒:“你怎麼不要些好利來???”

廢廢兩眼冒光的說:“真的?什麼是好利來??”

寫意暈死……

小廢廢啊,小廢廢。你等着,看我以後怎麼折磨你(磨牙中),笨蛋。難道你不知道月餅起源於明朝之後,你居然敢在偶的地盤裏圈偶犯這樣的錯誤,嘿嘿嘿嘿……。

寫意猙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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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于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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