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互調侃
第十八章相互調侃
“不過，我不能總跟你見面，那樣人家會說閑話的，這樣，你有急事就打電話，不是急事就發信息給我。啊，上次張老跟我談了很多，要我做好思想準備，要麼原地提一級，要麼交流到外地。這段時間，我要把握好自己，不能讓人家說出什麼來。”路克傑望着歐，很誠懇地說。
歐問：“對了，我有個疑問，你昨天下午還在辦公室，怎麼早上卻在北京呢？”
“你猜猜”，路克傑似笑非笑地看着歐。
歐問：“你不是去跟那個羅曼去重溫舊夢去了吧？”
“嘿嘿，她老公跟一個女人搞到一起去了，被她捉了奸。可是，她老公卻跟她說，要麼你裝作看不見，要們咱們離婚。她於是打電話給我，訴訴苦，誰知，說著說著她激動起來，說是不想活了，我這才連夜趕了過去。”路克傑道。
“結果怎麼樣？入港了？”歐好奇地問。
路克傑搖搖頭，道：“哪能呢？你知道，美好的回憶只能放在回憶裏面，不能真的上床，真是那樣，美好也就變得不美好了。”
“坐飛機去，見見面就回來了？”歐有些不解。
路克傑微微一笑：“還能怎樣？就是大家體會一下那種相互的關懷，知音般的理解而已。對了，送她回家的路上，拉了拉手。”
“就這樣？這似乎體現不出你的職業素養啊？”歐笑着問。
“就這樣，你別不信，我當時不是沒衝動，就是在去北京的飛機上還幻想着晚上怎麼跟她上床，可是，一見面，那種感覺全沒了。你說怪不怪？”路克傑忽然變得很嚴肅。
歐看了路克傑一陣子，說：“簡單地說，你是接受不了心裏的女神在你面前變成出軌的良家婦女的事實，對吧？”
路克傑想了想：“也許吧，所以，你說也怪，昨晚在賓館睡不着，想的都是尹小姐的影子。”
“我明白，要不要讓她跟你？”歐問。
“你這人就是齷齪，我只是想對着年輕版的羅曼吃頓舒心的晚餐而已。”路克傑的表情很正經，看起來似乎真是那個意思。
那頓飯，路克傑吃的很開心，也很輕鬆，不停地給尹詩雙和歐講一些官場笑話。
期間，尹詩雙接到一個電話，似乎要她安排客人去西方王子號游輪上，她看了路克傑和歐一眼，走到甲板的另一邊打電話去了。
“西方王子號？怎麼這麼耳熟？”歐走着眉頭問。
路克傑笑了：“虧你還是鼎鼎有名的大老闆，連這艘船都不知道？就是著名的賭船嘛，上面百分之九十都是大陸客，而且十人中有九人是內地官場上的領導幹部，而且大部分人的級別比我這樣的角色高。”
“真的？你去過？”路克傑問。
路克傑嘆口氣，說：“我是沒去過，但是聽說過。據說，每天晚上，這些人在上面輸掉的錢不下五六億人民幣。你說，每天就這樣真金白銀地輸掉，大陸的工人能不下崗嗎，大陸的工廠企業能不關門破產嗎？”
“賭船上除了賭還有什麼好玩的嗎？”歐問。
“哈哈，你是故意問的吧？跟賭聯繫在一起的自然是嫖啦。據說，上面的酒吧倉集中了全世界的美人，在上面那才是銷魂呢。”路克傑笑得很開心。
“哎，那天咱倆去見識見識好不好？”歐問。
路克傑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道：“你千萬別有這個想法，那是個無底洞，去了你就難以出來。聽說過王軍庭沒有？”
歐自然聽過，他現在是一個省的紀委書記，就不以為然地說：“怎麼？他會來找你麻煩？交通警察管不到這段吧？”
路克傑道：“你是沒聽說，這傢伙前幾天被雙規了，原因就是他沒當紀委書記之前，在咱們這裏工作時經常去西方王子號，據說輸了一億多。”
“乖乖是這樣啊”，歐大吃一驚。
“跟他一起進去的還有省紡織品總公司總經理謝坤宗，據說，就是謝坤宗先出的事，才扯出了王軍庭。不說了，尹小姐回來了。對了，吃完飯我就回去了。以後聯繫就按我說的方式，記住了？”
“嗯”，歐舉起杯，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臨下船，尹詩雙先跑下去安排車輛，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路克傑對歐道：“這個女孩子你要利用好，你看着她似乎只是一個服務型的人物，但是，她手裏掌握的人脈絕對超過你我。只是，這種女孩子你只可以交易，不可以交心。”
歐看着路克傑，說：“請克傑大哥賜教。”
“這種女孩子整天周旋在各色達官貴人之中，見得多時地廣，對什麼事都有自己的判斷，不然早就被人家金屋藏嬌了。她肯定是很有野心，希望利用這個平台達到自己的某一個目標，所以，你也可以通過她達成自己的目標，只要給她適當的回報就好。只是，你不能跟她走得太近，走得太近，往往會給自己帶來困擾。”路克傑道。
歐謙卑地回答：“謝謝克傑大哥提醒，我記住了。”
回到VIP別墅的展覽會，歐發現樂楓正和蹇君博跳舞，掃視了一圈，沒看見楚之洋跟周惜雪，倒是王光玉在跟廖冰旋說著什麼。
見歐走過來，王光玉笑着說：“歐董，這真是說曹操到曹操到。”
“怎麼？是不是我有什麼事做的不好，讓王主席見笑了？”歐握握他的手，他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他自己從來不用香水，所以對香水味很敏感，尤其是對這種昂貴的高級男用香水更是敏感。他強忍着不舒服，坐到了桌子的遠端。
“不是的，剛才王主席說，他知道你在中心區正在做一個商業項目，像在你那裏做一個旗艦店。”廖冰旋迴答道。
“不好意思，王主席，我那邊的招商已經結束了，電器賣場已經給了蘇超電器。”歐回答。
王光玉道：“如果我出違約金，租金比他多兩成，你跟他們解約怎麼樣？”
歐很無奈地笑了笑：“王主席，大概是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跟蘇超電器也合作了幾次，突然間這樣做那是說不過去的。尤其是我為了錢，將我們這麼多年的合作終止，也叫同行指指點點不是？請原諒，這次不行，有機會吧。”
王光玉哈哈大笑：“好，我就喜歡歐董這樣的人，雖然這次你拒絕了我，但是，卻讓我很尊敬。你今天能拒絕我，意味着以後咱們合作你也能拒絕蘇超。你是一個講誠信，講規則的人，來，為了今後的合作，咱們干一杯。”
正說著，蹇君博和樂楓回到了座位。見到歐，他笑着說：“歐董，剛才一直不見你，哪裏去了？把夫人一個人丟在這兒不好吧？老實交代，是不是走私去了？”
“對不起，剛才有點私事要處理，來，我向你賠個禮。”說罷，歐端起杯。
蹇君博趕緊說：“說笑說笑，既然回來了，就玩好。走的時候，我給每個人都預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請不要客氣。”
蹇君博走了，王光玉歐道：“歐董，聽說你要跟廖總合作，在科技園那裏建個寫字樓，那裏你有沒有考慮在規劃的時候，把裙樓設計成商場，然後我們再合作呢？”
歐笑了，看來王主席真是誠心跟我合作，這讓很感動：“能跟王主席這樣的公司合作，那是地產的榮幸。但是，我認為，這次咱們還是沒有機會。”
“為什麼？”不僅是王光玉，就是坐在一旁的廖冰旋和樂楓也帶着不解的眼神看着歐。
歐笑了：“我這主要是為康美電器考慮，科技園那裏主要都是企業，離主要的居民區都遠，雖然附近有些商業配套都是些飯店，賓館什麼的，還沒有一個成熟的知名主力店進入。為什麼，就是那裏是工作的地方，而不是消費的地方。如果將來形成了商業圈，王主席進入我自然是歡迎，如果現在去，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我要是支持王主席去，對於我個人來說，那肯定是好事，至少我能收到房租，解決我的運營費用，但是，這是不道德的，這完全是把風險轉嫁給了王主席，雖然他是財大氣粗，可是，作為朋友這樣做，我心會不安的。還有，那個地方交通不便也是個問題，你看着我們未來的寫字樓是在路邊，可是你想進入和出去，都要在鵬城大道東西跑上好幾公里才能轉彎，這對於一個大型賣場來說那是不可想像的，所以，王主席，這次我們還是不能合作。”
王光玉坐在那裏面無表情地坐了半天，忽然，他端起酒杯，站起來：“歐董，以前別人說你是一個非常誠實的商人我還不信，今天我信了。來我敬你一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歐董再有開發商也的機會，我康美電器一定希望能跟地產合作。”
歐也趕緊站起身來，道：“我當然希望有這樣的機會。”
王光玉忽然道：“可以以後採取這樣的合作模式？我們去找地，咱們合建，商場歸我，住宅歸你？”
歐笑了：“王主席的辦法是個辦法，但是那樣合作的成功幾率也不打，你要知道，地產的強項就是商業地產，你把這塊拿走了，叫我們喝西北風啊？”
王光玉帶着疑問道：“那你說，我們怎麼合作才能達到雙贏？”
歐道：“你們去找地，我來開發，然後把商業的一部分租給康美或者賣給康美，這才有可能。”
王光玉笑了：“嗯，不錯的建議，有機會咱倆單獨坐在一起探討一下這種合作模式。”
大家正笑着，古夢柏帶着一個帥氣的男人走過來。開始，歐還以為是個演員，結果古夢柏一介紹，大家才知道，那人居然是老闆李子夜。
李子夜很客氣地跟大家握了握手，握到歐的時候，他微笑着說：“久仰歐董大名，希望以後多多指教。”他然後遞上名片，歐注意到，他的名片比王光玉的還要豪華。
舞曲又響，李子夜對歐道：“歐董，你夫人是今晚的皇后，請問，我可以請她跳個舞嗎？”
歐點點頭，李子夜帶着樂楓進了舞池。
王光玉對歐道的老闆這麼年輕啊。”
歐望着在舞池裏旋轉的李子夜和樂楓，回答道：“是啊，而且如此風度翩翩。”
正說著，歐遠遠地就看見涵涵走了過來，廖冰旋笑道：“你看，你的崇拜者來了。”
涵涵今天似乎神采飛揚，老遠就笑着說：“歐董，怎麼剛看到你？請你跳個舞好嗎？”
“好吧”，歐不能不給她這個面子。
隨着音樂旋轉幾圈，涵涵問道：“歐董，我怎麼覺得你最近總躲着我啊？”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你太多心了吧？”歐回答。
涵涵的眼睛望着遠處正在跟李子夜旋轉的樂楓，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專門害人的女人？”
“越說越不像話。”歐道。他盡量將身體與涵涵拉開點距離，盡量客觀的審視着她。她告訴自己自己一定不能高燒，因為在這樣的女人面前很容易就喪失了理性。
“我覺得你有點怕我，是不是你太太嫉妒我？”涵涵步步緊逼。
歐把目光轉向別處，盡量不接觸涵涵的目光：“她嫉妒你什麼？跟你又不熟？”
儘管他不敢看涵涵，但是旋轉之中，他還是注意到涵涵的臉上畫著一層濃淡適宜的妝，簡直都有光艷照人之感。
“你還說你不怕我，你為什麼不敢看我？”涵涵的聲音低沉略帶沙啞，每句都叫他心裏一震。
“我有什麼不敢看你的，你又不是妖精？難道看你一樣就會被你攝取靈魂？”歐道。
涵涵嫣然一笑，道：“那你敢不敢下支曲子還跟我跳？”
這句話還真把歐難住了，因為剛才他在旋轉的時候，分明看到了樂楓向他這邊掃來的目光，他感到了緊張。
“看情況吧，這麼多數人，我總得打個招呼吧？”歐回答。
涵涵笑了一下，說：“狡猾，我知道你害怕，沒關係，我能理解你。”
歐沒有回答，一個旋轉，他看見廖冰旋的目光正跟他對視，他渾身突然緊張。自己跟廖冰旋眼前的關係，就像乘上了一輛沒有剎車裝置的汽車，眼下能做的除了瘋狂奔馳就是劇烈顛簸，這到啥時候是個頭呢？
“有心事？”涵涵那略帶沙啞的聲音飄進耳際。
他搖搖頭，道：“喝的有點多，對音樂的感受不是那麼敏銳了。”
涵涵笑起來，歐問：“你笑什麼？”
她說：“別有那麼多的牽挂，世上的種種可能，忘卻起來都是那麼的容易。走進音樂，融入舞蹈，煩惱就不再了。”
一曲終了，回到座位，樂楓看着涵涵坐在了對面的幾個漂亮的女孩子那裏，面無表情小聲地對歐說：“怎麼，現在是不是感到特別的愜意啊？”
歐裝作不明白，回答：“剛才喝多了幾杯，感覺有點頭暈。”
樂楓眼神很空濛地望着前方，聲音還是很低：“別跟我裝糊塗，看你的臉，根本沒有喝多的意思。我問你，這涵涵小姐怎麼老盯着你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還是為了月底她的那個慈善拍賣會吧？”歐低聲回答。
“不對，我看她可不僅僅是那個意思。你看，這整個會場主動請她跳舞的多了，她為什麼要隔着千山萬水的來找你？你別說她是因為你跳舞跳得好才來找你的，你的水平跟王主席、蹇董以及剛才那個李總差的可是遠着呢。”樂楓的嘴角帶着冷笑。
歐也望着遠處，低聲道：“我就納悶，別人請你跳舞我怎麼不吃醋，我跟別人跳舞你怎麼這麼大反應？”
“我跟別人跳舞，你不就有機會跟她跳了？我警告你，不準再去跟她跳。”樂楓臉色嚴肅。
“我肯定不會主動，可是，要是她再過來呢？”歐問。
樂楓更嚴肅：“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要頂嘴啊？看來你還是心裏有鬼。”
歐用手按住額頭，低聲嘆道：“天啊，我犯了什麼錯？”
“黔驢技窮了吧？沒有理由狡辯了吧？來，請我跳舞。”樂楓命令到。
歐沒辦法，只好牽起樂楓的手，可是，他怎麼跳，也逃不開涵涵的眼神。
樂楓譏諷着：“看來你的魅力還是不小的嘛，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
“常入蘭芷之室，不聞其香；久居鮑魚之肆,不聞其臭。”
“我發現你的臉皮是越來越厚。”樂楓道。
歐不知該說什麼好，停了一會，才道：“樂楓，我想你也該明白，這些都只是應酬。當然我知道你的心理很單純，但想法，卻往往會很複雜……”
“你什麼意思？我冤枉你？”樂楓盯着歐。
“我們無論追求什麼東西，最終都是為了讓自己能生活得好，你說對吧？”樂楓問。
“當然。”歐很肯定。
“那我們就不能讓影響我們幸福的東西進入我們的生活。”
“道理是這樣的，可是。。。。。。”
“不要跟我說理由，你明白嗎？”
“明白。”歐表現得猶如醍醐灌頂，用心地帶着樂楓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