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外的待遇
第十七章意外的待遇
走出書房，歐長處一口氣，想像當中的老虎凳辣椒水並沒有招呼，難道是廖冰旋電話里將她安慰好啦？如果真是如此，讓她倆走近一些也未嘗不是好事。
樂楓對於歐來說，那就是一個家，是一個能給浮躁的心帶來安撫的港灣；而廖冰旋呢？說是紅顏知己，卻上了床，說是情人可有屬於能分擔自己的快樂和憂愁那一類。
那天晚上出奇的平靜，兩個人吃了宵夜，簡單地聊了一下歐廣群的學習成績后，歐說：“我陪陪你吧。”
樂楓忽然變得很溫柔，道：“你還是先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喝的也不少，早點睡，注意身體。”
歐沒說什麼，突然間享受了這樣的待遇，他很意外，按理說應該是進了憲兵隊沒這麼容易脫身，這回怎麼啦？怎麼晴轉多雲了。難道真是廖冰旋給她吃了什麼迷幻藥？
第二天早上歐剛一到辦公室，楚之洋的電話就跟了進來。“，跟你說個事，你知不知道昨天那兩瓶酒多少錢？”
歐問：“那還不得一兩萬？”
楚之洋語氣有些凝重，道：“說出來你可不要激動，我這也是從惜雪那裏知道的，那兩瓶酒每瓶都要二十多萬。”
“什麼？”歐騰地站起來：“多少？二十多萬？”
“是的，真是那麼多錢。，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情啊。”楚之洋道。
“你現在在哪裏？”歐問。
“我跟惜雪去工廠，對了，別忘了中午的事情。”楚之洋道。
歐忽然覺得心情有些壓抑，他說：“哦，對不起，中午我有事去不了，改日吧？”
楚之洋道：“那就算了，等下你通知一下廖總，她好像還在別墅里睡覺。”
放下電話，歐用手吹了一下辦公枱，說了聲：“該死。”
這些年，歐出席的大大小小的場合也不少了，上至部長下至小小的辦事員，但是，像這樣，一頓飯不算菜就喝掉了一輛奧迪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古夢柏為什麼要下這麼大的本錢？他有什麼目的嗎？看起來不像啊？那他又是為什麼？為了廖冰旋？同學的友誼沒有這麼深厚吧？
他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廖冰旋：“你在哪兒？”
廖冰旋迴答：“我在辦公室啊，對了，你昨天回家沒什麼吧？”
歐道：“還好，回去就睡了，對了，你昨晚後來是不是跟樂楓又通了電話？”
廖冰旋笑道：“是的，她跟我繞了半天圈子，我才明白，他是怕你跟尹小姐有什麼接觸。我安慰了她一會兒。說真的，，我真的覺得樂教授其實很在乎你，我們倆的事千萬要處理好，不能傷了她。”
“已經傷了，只是她還沒有感到疼而已。對了，旋子，你知道那個周惜雪的底細嗎？”歐問。
“怎麼啦？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廖冰旋反問道。
歐道：“我怎麼覺得她跟古總的關係神神秘秘的？”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是周浩的妹妹，周浩跟夢柏是好朋友的。你怎麼啦？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廖冰旋問。
“哦，你知道昨晚咱們喝的那兩瓶酒多少錢嗎？”歐反問。
廖冰旋輕笑着：“兩瓶紅酒能有多少錢？一兩千塊了不起了。”
歐心裏頓時又沉重了許多，他說：“那兩瓶酒每瓶都二十多萬。”
“什麼？二十多萬？你聽誰說的？”廖冰旋也顯得有些吃驚。
歐嘆口氣道：“這就是我問你了解不了解周惜雪的原因，她為什麼知道這兩瓶酒二十多萬？知道了為什麼吃飯前不說？到現在才說？她跟古夢柏到底什麼關係？”
“我打電話問一問夢柏”。廖冰旋道。
歐想了想，說：“你先別忙打這個電話，原定在中午的聚會取消了，晚上看到古總，你策略地問問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對了，咱們的合同什麼時候簽？”
“不忙，叫他們磨幾天，把面子上的事情做足，以後你向區里彙報也有說的不是？”歐道。
廖冰旋道：“老奸巨滑。對了，下午我約了樂教授去買衣服，晚上我們一起走。”
“你什麼意思？你總跟樂楓打交道，不是有什麼目的吧？”歐問。
“怎麼？你害怕了？告訴你，我不會破壞你家庭的。我跟她多接觸，是在給你掃雷，明白嗎？傻瓜。”
放下電話，歐又將昨天從進俱樂部到回來的每一個細節想了一遍，但是，他還是記不清在船上喝過那杯雞尾酒以後到他在船艙里醒來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醒來的一剎那，卻又是那麼刻骨銘心，又那麼簡單。但他其實真的不太記得曾經發生的事，恍恍惚惚想起一些情節，但是他還是懷疑這些事情是否真的發生過。
楚之洋說那雞尾酒有催情的作用，但是，歐還是有些懷疑，他一直是懷疑那酒裏面有什麼藥物。可是，現在一切都無從可查，船上的酒杯應該洗過了，身體內如果有藥物殘留經過一個晚上也都無從查起了。
打開電腦，將應該處理的事情處理了一遍，正想退出，忽然看到有人在公司的論壇上留了一個小笑話：“某項目完工後尚有餘款，市委常委會開會研究用途,對用來改善小學的條件還是監獄的條件，意見分歧較大。最後一老常委一語定乾坤：這輩子咱們這班傢伙還有機會進小學嗎？要留後路!頓時沉默.......有的擦汗，有的低頭喝茶。過了一瞬間，意見統一：改善監獄環境。”
他心裏一動，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路克傑：這兩天有空嗎？有機會一起吃個飯？
這是工作時間，這種時間他一般不打電話給他，因為他身邊這是一定有很多人，接電話很不方便。
一眨眼，電話就響了，路克傑笑道：“你是CIA的吧？我在北京，正在往機場趕，晚上五點鐘到鵬城，對了，你不是說尹小姐那個俱樂部不錯嗎？晚上去吃個飯吧。”
尹小姐的俱樂部？這句話什麼意思？路克傑會對這樣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孩子有興趣嗎？
但是，即使是沒有意思，他提到了尹詩雙，自己也要安排一下今晚的事情。可是，晚上有蹇君博的展覽會，樂楓也要出席，這種情況怎麼處理？
叫廖冰旋參加自己跟路克傑的晚宴肯定是不行的，他一定是有些話要說，有廖冰旋在她一定不能說。叫樂楓參加？也不好。
怎麼才能找到個既不讓樂楓有懷疑，又不耽誤蹇君博的展覽會呢？
他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個好辦法，於是，他撥通了古夢柏的電話：“古總，晚上安排一條遊艇，我要在遊艇上請一個朋友吃飯，記住，不要有更多的人，吃完飯怎麼安排我在及時通知。還有，這事要保密。”
“明白，還有別的要求嗎？”古夢柏問。
歐道：“要尹小姐陪同。”
“可是，今晚蹇董的活動離不開她啊，一切都是她具體經辦的。”
“那也要想辦法，這個客人很重要。”歐一字一句地說，
“那我想想辦法，下午你聽我電話。”古夢柏放了電話。
中午剛吃完飯，古夢柏打回電話說沒問題，歐連聲道謝，古夢柏笑道：“你謝什麼，俱樂部的宗旨就是盡一切可能滿足客人的要求。我們是這樣處理的，您和您的客人上晚一點到，晚上七點半，這個時候蹇董的展覽會已經開幕，尹小姐的主要工作已經完成，剩下的叫別人去接替就好了，您看怎麼樣？”
一句話提醒了歐，假如安排得當，自己不是也可以參加蹇君博的開幕禮？這樣，既不失約，也能叫樂楓減少懷疑。
於是，他打電話給尹詩雙，叫她把晚上的晚餐，以及迎接路克傑的細節敲定了一番。
放下電話，估計路克傑已經在飛機上了，於是，就叫行政主任把自己的司機叫上來。司機到了以後，歐告訴司機怎麼怎麼辦，叫他到時把路市長送到指定的地方。
接下來，自然是晚上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叫廖冰旋把樂楓安排好，纏住。這樣自己就有一段時間去陪路克傑了。
於是，他撥通廖冰旋的電話，跟她如此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下午五點多，歐撥通了路克傑的電話，得知他剛下飛機還未出機場，於是，他說：“路市長，這樣，等下你叫司機送你回家，你沖沖涼，休息片刻，我叫我的司機在你家小區門口兒等你。”
“哦，我知道了。”路克傑回答。
“還有，晚上一定要穿正裝。”歐交代着。
“啥意思？相親啊？我在北京總穿正裝，都把我穿煩了，回來還要這樣拘束？”
歐笑着：“不好意思，這個俱樂部就是這樣規定，誰都一樣。”
按請柬上的時間，歐到了會所，舉辦名表展覽的地方是另一棟VIP別墅，歐趕到的時候，在地下停車場正好看到廖冰旋和樂楓走下車。兩個人似乎是下了一點功夫打扮自己，尤其是樂楓，還戴上了那條歐在意大利給她買的項鏈。兩個人的衣服都是低調卻華貴的那種，不過，樂楓的衣服更樸素一點。不過，不管怎樣，樂楓的書卷氣還是難以掩飾。
“美女和珠寶一樣，永遠都是養眼的。”一見她們，歐就笑着說了一句。
“別胡扯，我倆都是半老徐娘了”。樂楓雖然這樣說，卻掩飾不住得意。
“在我眼裏，你永遠美麗”。歐道。
“啊呦，我的呀酸死了。”廖冰旋在一旁笑着說。
樂楓白了歐一樣：“你看你，肉麻不？”
歐看了一樣廖冰旋，她的臉上帶着調皮的笑容。
一進門，就看見蹇君博和夫人站在門口歡迎客人，尤其是蹇夫人，見到每個人都會深施一禮。大家回過禮，往裏面走，楚之洋和周惜雪正站在那裏微笑地看着他們。
三個女人自然湊到一起，楚之洋和歐站在一起。門口不斷有人進來，蹇君博和夫人都是很深地施禮。歐不由得讚歎道：“你看蹇夫人，那聲歡迎光臨是那麼有情感充滿親切力，毫無造作或不耐煩的語氣。”
楚之洋感嘆道：“這是台灣文化的傳統之一，可惜大陸已經失去了這種好傳統。在台灣的各大商店，飯店裏，你可以經常看到這樣親切的女店員，也許她並不是絕色天香，但是對你親切的笑容和服務會讓你感到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其實美麗絕對不僅僅是外表那麼簡單，有教養內涵有親和力才會使女人更美麗。”
“就像蹇夫人這樣，你看她，那笑容絕對是發自內心的，不能不讓你感動。你再看咱們大陸的女人，一個個假模假式的，都像帶着假面具。”歐也似乎深有體會。
楚之洋語氣帶着點不屑道：“在大陸我也看到一些美女，從相貌和打扮上可以說不差過台灣女性，可是一言談說話一待物接事就能看到差距來。通常白領麗人們多半是自以為是，虛榮狂妄，一副有錢會洋文就了不起的暴發戶樣子，還有一些所謂的美女營業員則是稍微問多幾句就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或是擺出以貌取人以錢取人的勢利態度。這跟台灣美女們至少表面上的親和謙虛有着天壤之別，這樣的所謂美女就算長得再漂亮，充其量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美女。”
“是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公主，並不是只有公主才會得到別人的尊敬。”歐似乎感觸很深地回答。
大家慢慢地往裏走，有講解員過來介紹，說這次展覽彙集了超過100多枚珍貴名表，此次總價值過億人民幣的珍貴鐘錶展品全部是蹇夫人的個人收藏，其中最貴的一塊古董表價值超過1400萬港幣。
楚之洋不由得讚歎：“奢華啊，簡直超乎我的想像，我要是有這些資金，我早上一條生產線了。”
“也是，一個億，我都能啟動一個不錯的樓盤了。”歐也直搖頭。
在一個展櫃面前，幾個人站住了，那是一款令人炫目的男表。講解員介紹說，這款表瑰麗的18K白金磚直接雕琢鏤空而成，表面鑲嵌着20顆方鑽，顯得璀燦奪目，表璉鑲218顆精心選配的完美方鑽，鑽石總量不少於118克拉。
樂楓看着歐：“你猜，這表要多少錢？”
歐回答：“怎麼著也得兩三百萬吧？”
講解員正好聽到了，笑道：“乘五，這表至少值一千萬。”
樂楓笑得很開心：“土包子，以後不準亂說話。”
歐馬上一個立正：“領導，我保證不給你丟臉。”
廖冰旋和周惜雪頓時笑得彎下腰去。
展覽會正式開始之前有個簡單的儀式，由冷鴻海和蹇君博簡單地講了幾句話，內容無非是歡迎來賓，這些名表都體現出獨一無二精湛製表工藝，散發出懾人魅力。尤其是蹇君博更是希望藉着這次展覽會，把古今名錶帶到大陸，讓更多愛表人士親身體驗這些藝術傑作。
歐問：“蹇董舉辦這個展覽會的目的是什麼？”
楚之洋笑道：“他就是喜歡藉此認識人，這個展覽會可不是為了賣表。台灣人喜歡用這種方式顯示自己的財力。”
電話忽然亮起來，司機告訴歐，十分鐘以後車子到門口，歐道：“你就報我的會員卡卡號就可以了。”
然後，他轉身低聲對樂楓說：“你在這裏代表我應酬一下，我請了路市長，我們吃過飯以後過來接你。”
樂楓哦了一聲，道：“你少喝點，路市長的酒量你吃不消的。”
歐道：“沒事，今天我倆主要是談事情，不會喝很多的。”
然後，他走到廖冰旋旁邊，小聲叮囑了幾句，然後悄悄地退出大廳。
遊艇還是昨天那艘，看得出來，古夢柏安排這艘遊艇主要是因為歐熟悉它。
歐在碼頭邊等了沒幾分鐘，之見一台電瓶車駛過，路克傑和尹詩雙一起走下來。
尹詩雙今天依然是一身黑色套裝，只是裏面的襯衫變成了帶點暗花的白色。不過這樣更顯得她的俏麗。
走上頂樓，有船員問：“歐董，你們吃飯是在餐廳還是在這上面？”
歐看了看路克傑，他道：“就在上面吧。”
尹詩雙嗯了一聲，道：“路市長，歐董，你們先坐，我去下面安排一下。”
歐很明白，尹詩雙這是給自己和路克傑單獨說話的機會。
兩個人坐下來，路克傑問：“廖冰旋給你什麼條件？”
歐就把他跟廖冰旋達成的條件詳詳細細地跟路克傑彙報了一遍。路克傑聽了以後道：“嗯，這女人看來還算是夠義氣。啊，千萬把握好這次機會，哥哥以前沒少麻煩你，這回就算我假公濟私一把吧。”
歐笑了：“謝謝路市長。”
“哎，我不是說了嗎，以後沒人的時候叫我克傑，老市長市長的叫着感覺到咱哥們之間有距離。”
歐撓撓頭：“嘿嘿，叫習慣了。對了，我叫人轉了一筆錢給孩子，過幾天你叫他查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你這不是害我嗎？那孩子在外面讀書這麼多年你都沒少操心了，現在他碩士要畢業了，叫他自己找工作，你給他錢幹什麼？”路克傑似乎有些生氣。
歐笑了：“哎，孩子以後的創業啊？怎麼能去打工呢？你放心，事情我安排得很好，當年我幫他辦手續額的時候就在香港辦了一個炒期貨的戶頭，給他的學費這麼多年也一直是通過這個賬戶匯給他的，因為都是小額匯款，也不會引起什麼麻煩。最近這筆錢我跟期貨公司那邊說好了，給他們一些手續費，讓他們把賬目做好，這樣，將來即使是有人舉報到廉政公署也沒轍。”
“真的沒事？”路克傑似乎有點不放心。
“你放心吧，絕對沒問題。”歐看着路克傑，顯得非常有信心。
路克傑端起一杯果汁，輕呷了一口：“那就好，對了，廖冰旋這邊萬一有什麼變化你要及時通知我，我好採取措施。”
“我知道，克傑大哥，你放心吧。”歐回答。
路克傑往前傾了一下身體，說：“還有一件事，你要把這件事處理好，寶山國土局有個副局長李文嵐，想往上走一步，這事他找了我幾次想給我拿三百萬，我沒答應他，你這幾天幫我側面調查他一下，看看有沒有麻煩，沒麻煩我就把事給他辦了。不過，錢是不能收他的。但是，要讓他明白，這事他辦成了跟你是有直接關係的，這樣，以後你辦什麼事就方便的多了。”
“我就不明白，這錢幹嘛不收？”歐問。
路克傑顯得很無奈，道：“我要是說理由，老弟你肯定不會相信，肯定以為我在撒謊，講現在版的天方夜譚。可是，信不信由你。但我會記住自己是一名員，一名黨的幹部，我的權利是人民給的，我不能亂用。除了在你身上，我絕對沒有跟任何人有過金錢上的來往，咱倆是沒辦法，因為那時孩子出去我實在是沒轍。，雖然我也收過別人的幾瓶酒、幾條煙、幾樣土特產，但是，這些都是小小意思，不足掛齒，因為你不收別人會覺得你沒有人情味，這樣，你以後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混？但是，我自己常告誡自己：我路克傑絕對要潔身自好，決不能留下罵名。”
“我能理解你，克傑大哥，你放心，只要是有我歐在，你安心做好你的官，有些不好處理或者不方面出頭的事情，你就叫我處理好了。”歐知道，這時候表決心是最容易讓路克傑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