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秘密訴與君子聽

第十八章 秘密訴與君子聽

第十八章秘密訴與君子聽猴哥充作領路人正在這時,後面傳來一陣吵嚷聲,楊子風回頭一看,靜雲道長領着一群人出來了,原來剛才小道士是叫人去了。靜雲道長莫名其妙的看了楊子風一眼,然後向唐公子稽首道:“貧道這廂有禮了,唐老爺子現在身體還好吧。”靜雲道長久闖江湖,一看兩人裝束,就知道是唐門中人,而且剛才空性也和自己說了這兩人的情況。

唐公子抱拳回禮道:“多謝道長關心,托福,老爺子現在還健康的很,在下唐龍,這是鄙師弟唐霜。”唐龍雖然囂張,卻也不敢在靜雲道長面前無禮,靜雲道長的名頭在江湖上可是比自己響亮。楊子風不知怎麼搞的,在心中對那些霜呀,雨呀,雪呀的名字特別有好感,於是有感而發,“唐霜,好秀氣名字,”竟然不知不覺的說出來了。

眾人登時大嘩,唐龍自是大怒,這個傢伙真該死,唐霜則是心裏暗喜,靜雲道長等一干眾道士則是吃驚,這個楊將軍怎麼那麼大膽,其實他們都看出了唐霜是個女兒家,唐霜自以為自己裝扮的很像男人,卻被眾人一眼就看穿了,只是可憐自己還茫然無知。

一時眾人都看向了楊子風,楊子風剛剛評點完唐霜的名字,一抬頭,卻看見眾人都在望着自己,不禁十分尷尬,心道,取什麼名字,關你鳥事,現在弄得多難為情。楊子風只自顧自的胡思亂想,卻沒有注意到唐霜和靜雲道長的說話。

“靜雲道長,這位兄台可是貴觀中人?”唐霜向靜雲道長問道,靜雲道長本來聽到唐龍介紹唐霜時叫師弟,就有些懷疑,現在又聽到了唐霜的說話,就越發肯定自己的懷疑了,“噢,唐霜公子,貧道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楊再興楊將軍,是在敝觀作客的。”靜雲道長答道,靜雲不說楊子風曾經救過他,只說是來作客的,把三清觀和楊子風之間的關係挑明了,你想找他的事也可以,只不過不要在我們三清觀中,我是個中間人,頂多主持公道而已,若說是救命恩人的話,楊子風和唐龍兩人動手,自己勢必要維護楊子風。靜雲道長其實也是有意挑撥兩人,巴不得兩人現在就動起手來,借唐龍的手趁機摸一摸楊子風的深淺。

這時唐龍的臉色有所緩和,自古民不與官斗,何況是個將軍,這件事只有作罷。唐霜心中卻是一陣驚喜,啊,這就是楊再興,其時楊再興的威名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連金國也有很多少女把楊再興當成自己夢中的白馬王子,更惶論宋朝的這些年輕女子了,這唐霜就是其中一個。楊子風又碰壁了,本來以為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女子,最後還是要給楊再興讓步,唉,鬱悶,痛苦。

“兩位公子,請到觀里說話。”靜雲道長說道,然後領着唐龍和唐霜進入了會客室,而楊子風則和其他道士一塊兒散去,各回自己的住處。

楊子風回到住處,兀自不停的埋怨自己,看靜雲道長對唐龍和唐霜的態度,想必是三清觀的客人,楊子風心想,這次傷了主人的客人,真不應該,待會兒他們說完話,須向他們道歉賠禮才是。

唉,楊子風正在那裏自怨自艾,銀履道長來了。銀履道長一般不參與管理觀內的事情,而是在外應酬,這次結交上了楊再興楊將軍,憑着楊再興在軍隊裏,朝廷上,江湖中的威名,以後三清觀在江湖上的名頭還不是會越來越響亮,所以銀履道長對楊子風照顧的是盡心儘力。

這時,他看到楊子風有些心神不寧,以為自己哪裏出錯了,忙問怎麼回事,楊子風便把方才的情形重述了一邊。本來靜雲道長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一場誤會,所以也沒有稟報師傅金冠道長,這樣的小事,他有權處理,也能處理的好。結果銀履道長一聽,便氣憤的嚷道:“這兩個小輩,活得不耐煩了,乳臭未乾,,就這麼囂張,待我去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免得目中無人。”

楊子風本來冒充楊再興欺騙銀履道長就感到不安,現在又見銀履道長又要去為自己出頭,找別人的岔兒,銀履道長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楊再興,所以楊子風趕快說道:“千萬不要這樣,本來就是我的錯,算了,咱們還是出去走走吧。”銀履道長心裏暗暗點頭,不愧是少年英雄,這份胸襟就不是一般人所有的,自己剛才也只不過裝模做樣的吹鬍子瞪眼,難道自己真的要去教訓唐龍,唐霜那兩個小輩,不說他們背後的勢力,就這兩個小孩的暗器就夠自己喝一壺的了,何況以後傳出江湖說自己以大欺小,自己銀履道長的面子往哪裏擱。

楊子風當然不會知道銀履道長心裏所想,一聽他要去生事,趕快慌慌張張的拉着銀履道長出去了,免得碰上唐龍,唐霜,再惹起一場糾紛。銀履道長深表欽佩的看着楊子風,然後說道:“將軍真乃少年英雄,天之驕子,心胸廣闊,深明大義,,,,,,”楊子風聽后,心裏卻更加難受了,銀履道長本意是要吹捧楊子風兩句,哄他歡心,銀履道長心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樣的少年人,還不是喜歡被吹捧,卻不想這次算盤打錯了,馬屁拍到了馬腳上,沒有起到相應的效果,反而令楊子風更尷尬。楊子風聽后,臉是更紅的了,也越發不自然了,銀履道長人老成精,乃是挑眉通眼之人,看到楊子風如此表情,自是說不下去了,他還道楊子風是謙虛呢,心裏一個勁的讚歎道,楊將軍真是不簡單。

楊子風不自覺的又來到了懸崖底下,銀履道長也跟着來了。楊子風仰頭看了看懸崖一會兒,然後轉過身問銀履道長,卻發現銀履道長一臉驚恐的表情。“你怎麼了?”楊子風奇怪的問道,“噢,噢,沒什麼。”銀履道長魂不守舍的回答道,瞎子都能看出來絕對不會沒什麼的。

“你到過上面嗎?”楊子風又不識趣的問道,“沒,沒有,沒有去過。”銀履道長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他的表情更是恐懼了,“咱們快走吧,”銀履道長慌慌張張的對楊子風說道。

銀履道長要不是陪着楊子風,早就開溜了,“怎麼回事?”楊子風又不識相的問了一句,他不明白銀履道長為什麼會對這懸崖怕成這樣,要是別人,銀履道長早就把他扔在這裏,一個人逃了,可這是楊將軍,現在自己正在刻意的巴結他,已經做了這麼多工作,怎麼可以現在放手,半途而廢呢,以前的功夫就算是白費了,可見,修道之人也並不是清心寡欲。

銀履道長曾聽道童說過楊子風在山上四處遊盪,知道楊子風愛遊玩,楊子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覺得遊玩是興緻所致,根本沒有什麼理由。銀履道長就害怕楊子風轉到這個懸崖這裏來,誰知偏偏楊子風鬼使神差的轉過來了,好死不活的把自己也給牽扯進來了。楊子風越來越驚奇,總覺得懸崖中隱藏着一個秘密,而自己雖然好奇心不是很強,但是卻總想知道這個秘密,他覺得在懸崖深處,有一樣東西,時刻在吸引着他。

銀履道長被楊子風纏的沒辦法,才戰戰兢兢的說道:“在二十年前,這個懸崖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魔頭,他每天都要到山下抓人到懸崖頂上,從此以後,被抓的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銀履道長緩緩的說道,楊子風心道,一個故事開始了。“這是在我們三清觀的地盤上,自然不能對此事不理,當時我們觀中的上代觀主長春真人,就決定會一會這個大魔頭。”根據楊子風的了解,如果長春真人還沒有過世的話,那麼現在當可以與當世五大高人並列齊名。

“長春真人知道這個魔頭的功夫甚高,所以,也沒有帶弟子,孤身一人埋伏在懸崖的頂上,等着大魔頭的出現,況且其他的弟子也沒有能力攀上崖頂。”銀履道長說起長春真人時,語氣里充滿了崇拜,三清觀現在能名列江湖七大門派,長春真人自是功不可沒。“後來,果然見那魔頭又抓了一個人上到了懸崖頂上。長春真人悄悄的躲在暗處,不敢有一點兒動靜,因為他發現這個魔頭的氣勢特彆強大,那麼也代表着他的功夫很高。”楊子風的心隨着銀履道長的語氣七上八下,“這時,長春真人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只見這個魔頭突然抱着他抓來的那人的脖子咬下去,竟然在喝這個人的血,而這個人還活着,嘴裏發出咕咕的聲音,長春真人此刻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啊”楊子風一聲驚叫,嚇得銀履道長一個激靈,轉頭看看,附近還有農民在種地,心裏才稍稍安定下來,繼續說道:“長春真人看到此種情景,自是義憤填膺,當時就想跳出來和魔頭決一死戰,不過他知道魔頭的功夫此刻正在顛峰,自己現在出去就是找死,長春真人狠狠的剋制住心中的激動,”楊子風知道要剋制住內心的這種激動需要多大的毅力,他在心裏暗暗佩服長春真人。

“只見那個大魔頭喝過血以後,抓起那個人,‘呀’,一聲長嘯,抓起那個人,把他撕成了碎片,”“呃,”楊子風聽到這裏,差點兒要吐出來。“長春真人素來慈悲為懷,看到如此慘絕人寰的景象,可想而知,當時他的心情時如何的沉痛了。那個魔頭把人撕成碎片以後,露出一副疲態,顯然是散了功了,長春真人一見此種情形,哪裏還敢憂鬱,雖然長春真人非常不恥於趁人之危,背後偷襲,但是他更加知道如果現在不殺了魔頭,以後會有更多的人遇害,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於是長春真人拼盡全力,使出了自己最絕最絕的一招,‘一字追魂劍’,從背後刺入了魔頭的心臟。那魔頭這時扭過頭來看着長春真人,眼睛中的神色很是怪異,長春真人一擊即中,料定此魔頭不會再有生還的機會了,只能苟延殘喘,迅速逃去。”

楊子風這才鬆了一口氣,“長春真人後來常常想起那魔頭扭過頭來的那一霎那的目光,終於明白了那竟然是一種解脫,感激的眼光,從而長春真人也知道了那魔頭是身不由己的,不禁在心中對自己背後偷襲的不義行為悶悶不樂,最後也鬱鬱而終。後來,臨死前,把我們這些弟子叫到床前,告訴了我們這個秘密,並且要我們保守這個秘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讓我們再去騷擾那些死去的人。”銀履道長說完這番話后,長出一口氣,畢竟一個秘密壓在心頭而不能說與別人聽,也是一種痛苦。

楊子風聽后,為這些人的命運大為感嘆,只是不明白人怎麼可以上去的,這時,有道童來找銀履道長,是靜雲道長差付的,銀履道長回去了,只剩下楊子風一個人留在懸崖下,楊子風見四處無人,就開始尋思怎麼上去,雖然銀履道長給自己講了這個故事,可是冥冥中懸崖上有個東西一直在吸引着自己。

楊子風正在沉思,突然聽到“忽啦啦”的聲音,抬頭一看,一隻猴子正順着懸崖壁上的藤條向下爬,下來后,跑到楊子風的跟前,翻個跟頭,然後盤腿一坐,向楊子風作了一個揖,然後回身跑向懸崖,抓住藤條向上爬。楊子風明白了,他也不多加思索,有樣學樣,上前拽住一把藤條,試了試韌性,然後拉住藤條向上爬去,在底下,爬的還比較容易,不過越到上面,風越大,由於沒有立足之處,楊子風晃來盪去。

這時,一個東西砸了楊子風一下,他扭頭一看,剛才那隻猴子又爬上來了,正在他的旁邊向他作鬼臉,剛才就是這隻猴子伸爪拍了自己肩膀一下。楊子風童心大起,向猴子擠了擠眼,伸了伸舌頭,這下壞了,猴子大概常年居住在懸崖頂上,高處不勝寒,寂寞久了,所以一見楊子風有反應,馬上興奮起來,只見猴子“吱吱”直叫,“嘩嘩嘩”的向上猛攀幾步,然後又跳到楊子風的頭頂上方,抓住藤子在那裏盪鞦韆,於是楊子風也開始盪起了鞦韆。

楊子風心中暗暗叫苦,本來是向猴子表達友愛的,結果卻變成這樣,看來人和動物的溝通確實是有問題的。楊子風盪的越來越厲害,他低頭向下一望,離地面有三四十丈高了,這藤條要是斷了,自己豈不是要摔成肉餅。楊子風拚命的想把藤條固定下來,但是身體太重,而慣性也就越大,再加上空中的風速也比較大,一時竟停不下來。

楊子風這下可真慌了,他用右腳去卡崖壁,第一次被彈回來,第二次感覺腳向下一陷,知道這裏有個凹口,待到第三次又盪回來的時候,用儘力氣往那個凹口一跺,竟然什麼都沒有,一驚,手上立刻加大了勁,啪的一聲,藤條斷了。

楊子風心道完了,不禁十分後悔,不該冒冒失失上來的,這時他想起了山寨上快樂的日子,想起了楊兵二叔,想起了母親,也想起了岳靈和楊再興,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兒痛苦,只是覺得自己就這麼死了,實在很遺憾,沒有一點兒功業,無顏去見列祖列宗。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楊子風想了很多很多。

楊子風在向下作自由落體運動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右腳被什麼擋了一下,立刻下意識的緊緊勾住,憑藉多年苦練的硬功,死死撐着,手迅速的抓住了另一把藤條,這才穩了下來,緩緩的吸了一口氣,憑直覺,剛才蹬着的是一塊兒岩石,他想這可能是一個山洞,他剛剛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被風一吹,冷的渾身打顫。

楊子風再也不敢冒險了,於是小心翼翼的把右腳抽回來,然後慢慢的向下溜去,猴子好不容易的才找到一個這麼好玩的玩意,怎麼能輕易的放棄。(猴子把楊子風當成了一個玩意。)於是猴子又爬到楊子風的上方,繼續向楊子風搔首弄姿,伸舌頭,吐口水,吱吱叫。楊子風很是憤怒,媽的,你只顧自己好玩,卻不管老子的死活,差點把我給交代在這裏了。

楊子風不理它,繼續往下滑,那猴子急了,“哧溜”一下,竄到楊子風的身旁,用爪子去抓楊子風的衣服,楊子風現在再也不敢學猴子的動作了,只是一心一意的向下爬。“嚓”的一聲,楊子風的衣服被抓破了,一個手絹也被猴子的爪子給搭走了,楊子風一聲驚叫,“我的手絹。”那是岳靈在楊子風臨出征前送他的,他趕快伸出一隻手去奪過來,那猴子卻“哧溜”的爬上去了,然後忽然不見了,楊子風知道那個猴子爬進了山洞。

這張手絹的意義,在楊子風看來,跟自己的生命差不多,他既然沒有希望與岳靈在一起,就想把這張岳靈送錯的手帕作為一個永遠的記憶珍藏在心底。楊子風決定把手帕找回來。於是楊子風又順着藤子爬上去了,終於看到了山洞,楊子風毫不猶豫的鑽進去了,為了手帕,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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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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