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解脫

十四、解脫

十四、解脫(本章免費)

儘管張力並不是很願意,但是每一到周末,只要蔣雯雯有空,她都是來陪着張力一起“遊盪”在街頭,一起”尋找小丹。面對蔣雯雯的熱情的笑臉,張力總是無法拒絕,也不忍拒絕,蔣雯雯就這樣硬生生地撞入了張力幾乎一成不變的生活之中。

而對於蔣雯雯來說,每次陪着張力在街頭上尋找着另一個女人,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但是她總是不能自已,想陪在張力的身邊。她自己暗暗的矛盾,不知道應該祝福張力早日找到自己的心上人,還是禱求張力一直都找不到,那麼自己就可以一直陪在張力的身邊,直到有一天自己可以走進他的心中。

又一個周末,蔣雯雯開着她的跑車與張力在濱海轉了一大圈,眼見頭黑,只能無功而返。倆人吃過飯之後,蔣雯雯執意要開車送張力回去。來到張力住處,張力正要與她告別。蔣雯雯卻不無怨氣的對他說:“怎麼,來到了你家樓下,都不請我上去喝杯茶么?”

儘管對於蔣雯雯就這樣撞進自己的生活,張力心懷戒備,但看着蔣雯雯帶着抱怨和希望的眼神,只好說:“只要你願意,我當然是歡迎的。”

“好的,那你來停車,我在這等你。”蔣雯雯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她好像怕他反悔是的,一下子跳下車,給張力騰出了駕駛室。

張力只有重新坐進車子裏,指車向停車場開去。儘管他不願意讓蔣雯雯太接近自己,但張力卻慢慢在有一種感覺,就是與蔣雯雯一起會感到很快樂,儘管她並不是像小丹那樣小鳥依人,甚至有點狡猾,但是她身上那洋溢出來的直爽和陽光,卻在不知不覺地感染着他。

張力停好車子,領着蔣雯雯走進了公寓。公寓門前與張力熟識的保安看着張力幾年來第一次帶着女孩子走了進來,不由得朝張力投去一個十分詭異的微笑。

蔣雯雯隨着張力走進那個簡單的套房:一張不床,一個衣櫃,一個擺滿書的書架,一張擺着電腦的書桌,而最讓人注目的就是在房間一角的那個木人樁。

“地方太小了。你自己找地方坐。我給你倒杯水吧。”張力關好門回頭對蔣雯雯說。

“好的。我可不會客氣的。”蔣雯雯應了一句,趁着張力給她去倒水時候,憑着女人的直覺,逕自向那張書桌走去——上面擺放着一個別緻的相框。蔣雯雯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隨手就拿起了那個相框。裏面正是張力與一個女孩的合照——張力正笑嘻嘻扎着馬步,背上卻背着一個穿着朴純女孩但卻笑得無比燦爛的女孩。看着女孩幸福的笑容,蔣雯雯再一次妒嫉。但她還是強忍着心酸對着張力說:“照片里同你合影的是不是小丹?”

張力給蔣雯雯端來一杯水,從蔣雯雯手中小心地接過相框說:“是的。”然後無比細心地用手掌擦了一下,重新擺在桌子上。

“怪不得你一直放不下她,她確實很漂亮。”蔣雯雯幽幽地說。

“你也很漂亮啊。”張力看出蔣雯雯心中的不快,安慰着她說。

“我比不過她,對嗎?如果你一直都找不到她呢?你會怎麼樣?。”蔣雯雯有點失意,她已經有一點控制不住自己。

面對蔣雯雯的問題,張力首先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說,他不加思考地說:“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那請你現在開始好好想想行嗎?”蔣雯雯幾乎是在懇求了。

是的,如果一直找不到小丹的話,自己又要如何面對呢?張力正在不知道如何應對時,他的手機卻不失時宜地響了起來。

張力清了清的嗓子接起了電話,“喂,嫂子,您好。”

“亞力,不好了,你趕快來,你洪哥今天喝了不少酒,現在爬上了天台,怎麼勸也不肯下來,你趕快來幫我勸一下他。”電話那邊傳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

“嫂子,你別急,我馬上來。”張力急急掛掉了電話。對蔣雯雯說:“我有點急事,要用一下你的車。

”說完不等蔣雯雯回答,拉着她就跑。

直到跑到停車場,張力從蔣雯雯的手中接過車的鈅匙啟動車子,衝進公路時,蔣雯雯才緩過一口氣來,愣愣地問張力:“你要幹嗎啊?”

張力邊開車邊對她說:“我一個朋友出了急事,喝醉了,爬上天台,說要跳樓。”他眼睛緊緊地盯着前面,腳下猛踩油門,不斷地從一輛輛汽車旁邊超過,惹得不少司機朝他狠狠地按了一陣喇叭。剛才給他打電話洪嫂是張力在濱海亦師亦友的朋友林洪的妻子。林洪曾是八十年代末期散打拳台上的一名悍將。也是第一批在濱海時開設武術散打培訓俱樂部的人。他經曾以為,在濱海這一個中國經濟最為發達及年輕人最多的城市,散打培訓俱樂部應該有很好的發展空間,但是在他花費了十多年的心血去經營他的的散打俱樂部的時候才發現:當跆拳道、空手道甚至是日本的劍道在中國各大城市的年輕人和白領等中高端群體中流行的時候,很多年輕人卻對武術散打併不了解,更不熱衷,一直以來只有少數民工和散打愛好者來的報名參加。近十年時間中,為了經營好個俱樂部,林洪費盡了心思。儘管張力一直勸林洪把俱樂部向一般的健身會所發展,擴大俱樂部面對的用戶群體,但林洪卻一直要堅持自已的“武術散打”路線,而近幾年,濱海市的發展,房價飛漲,俱樂部運營的成本也越來越高,林洪現在已經是負債纍纍。

蔣雯雯見張力如此着急,也不再打擾他,默默地幫張力和自己拉上了安全帶。張力着車衝進一條工業區的街道。發現前面已經圍了不少人。他停好車,帶着雯雯從人群中的擠了過去,卻被一個的警察攔住。“你不能進去。”

“亞力,你快來。”這時警察身邊跑來一個淚流滿臉的女人,她一把張力從警戒圈外面拉了進來,指着樓頂對張力說,“洪哥就在上面,您趕緊勸他下來,我再也想不到什麼辦法了。只好叫你來了。”她正是林洪的妻子溫澤。溫澤曾經是林洪的學生,自幾年前林洪的前妻再也忍受不了與林洪過着這一種佶據的生活同林洪離婚之後,一直敬佩林洪的溫澤就不顧家人的反對和自己與林洪相差近十歲的差距,義無反顧地與林洪結了婚。看着林洪今天跑到樓頂,她幾乎要崩潰。張力拉着蔣雯雯走了進來,只見林洪正站在8樓天台的欄杆上,一邊高唱着“男兒當自強”一邊發瘋地打出拳踢腳,一不小心就有掉下來的危險。但林洪瀟洒有力的拳腳和驚險的動作不時引得樓下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陣讚賞和驚嘆。

張力看着林洪對他的妻子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林洪妻子哭着說:“前兩天管理處的人過來說,從這個月開始,房租要加租百分之五十,不然下個月就從這裏搬出去。可是我們現在哪裏還有錢啊。所以他這幾天心情一直都不好,今天他一個人喝了很多的酒,就跳上去了,怎麼勸也不肯下來。我真怕他想不開。”

張力聽完,就對着的樓頂上喊:‘洪哥,洪哥,我是亞力,你聽到嗎?”

林洪終於聽到張力的呼叫,他坐在樓頂上的獃獃地看着張力一會兒,突然俯身向張力的喊:“兄弟,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哈哈,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林洪的說話已經語無倫次,他說完指着張力說,“你上來吧,咱兄弟再大戰幾百個回合。”

風他這麼說,旁邊一個身穿便衣的警察嘆了一口氣對張力說:“我同他的談過,他有輕生的念頭。他學過散打,情緒又很激動,我們沒有辦法接近他,你上去勸勸他的吧。”林洪的妻子也向張力投來了期望的眼神。

“你在這裏的照顧好嫂子。”張力對蔣雯雯扔下一名話,向樓上沖了上去,張力第一次感覺到這八層的樓的樓梯是那樣的長。此時,林洪又繼續站在欄杆上的邊唱邊打了起來,這一次他唱卻是:“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張力跑到樓頂,卻是幾個警察遠遠地看盯着林洪,卻不敢靠近。

“洪哥,你什麼事情你下來說。”張力跑到樓頂,邊緩緩地站在欄杆上的林洪說,邊緩緩的走了過來。

林洪再次停住了打拳,站在欄杆上,側面對着張力喃喃地說:“完了,一切都沒了。”夜風徐徐吹來,張力可以聞到林洪口中散發出來的陣陣酒味。

“有什麼事,我們再一起想辦法,沒什麼過不去的,我們以前那麼苦那麼累都可以過來,這算什麼呢?”張力繼續向走去。

“你站住!”看着張力慢慢地逼過來,林洪突然吼了起來,“不要以為我醉了,我沒有醉!”他慢慢地轉不定身上,張力看到這一個槍頂在頭都不皺一下眉頭的鐵漢子眼下竟然掉着淚滴。林洪緩緩地對張力說:“兄弟,好兄弟。這些年來你幫我夠多的了。我的連累了太多人了。但是我放不下,怎麼都放不下。現在好了,終於要解脫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她。”林洪說到此時,向樓下望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有從樓上縱身如下。

“不……”張力衝到樓頂的圍欄中,眼睜睜地看着林洪像片落葉地墜落,撞在地面上,他怎麼也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一個剛剛還生龍活虎,幾個人都無法近身的漢子就這樣的沒了!

看着林洪從樓上縱身而下,林洪的妻子也癱倒在把臉轉過一邊的蔣雯雯懷中。

夜已經很深,張力守在醫院陰森森太平間中,怎麼也不肯走。旁邊躺着的正是林洪。張力坐在他的身邊,忍不住地一下掛眼淚,一邊罵道:“洪哥,別說我說您,你太執著了。每年武校有幾萬武術畢業生找不到工作關你什麼事?中國武術進不了奧運會關你什麼?你偏要管,你一個人能做得了這麼多嗎,你毀了你自己,你毀了嫂子……”其實張力何嘗不知道,自己不也正與林洪有着強逼症一樣的執著。也許每一個人都心裏面都有着一種別人難以理解的“心魔”。林洪這一下也可以真的解脫了。

張力突然想起上次與林洪的見面,其實那個時候林洪已經有點失常,只時自己沒能注意。那一次,張力剛來到林洪的俱樂部,林洪就讓張力戴上拳套,他對張力說:“今天,咱們來次痛快的,你好好地將我總結的一些實戰經難給記下來。”然後就瘋狂地用拳腳向張力進攻,一邊打,一打說:“拳加意不斷;敵進我退側踹防;圍繩死角正蹬開;劈掛如電開死局;近身下沉柔克硬,靈活多變見真章……”直到倆人筋疲力盡才躺在拳台上邊喘氣邊喊痛快。想不到林洪早就在有意識地交待後事。

蔣雯雯守在病床前,看着正打着“點滴”沉沉睡去溫澤,她掏出手機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黃姨,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幫我告訴一下我爸爸。”

“老爺還沒回來呢,最近公司很忙。他回來我告訴他的。”家裏的保姆說。

“好的,就這樣了。”蔣雯雯掛下電話,看了看掛瓶,然後痴痴地望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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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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