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鏡止水
白河愁雖然閉着眼,但感覺到身體被人抬出去穿廊轉道的到了自己的房間,且有數人圍着自己竟沒有離開之意。
月凈沙的憂心仲仲的道:“爹,他沒事吧?是不是中了夜家的什麼暗算呢?”
“師妹放心,應該不可能,師傅及時出手,會不會是他膽子太小,自己嚇暈過去了?”說話者是赤雷。
白河愁會是被嚇暈過去的,月凈沙頭一個不相信,“不可能的,他一向膽大包天。”
“月侄女放心,如果他真是中了夜老邪的暗算,我赤無懼一定幫星月門討個公道,就算鬧到神皇之前也在所不惜。”赤無懼沉聲道。
月滿樓把完脈抬頭道:“沒有中暗算,脈理正常。”
白河愁心道再不醒來就穿幫了,立即唉呀一聲睜眼醒來,故作驚訝的對月滿樓道:“師傅,不好意思,不知是弟子膽子太小還是夜魅邪對我用了什麼邪法,他攻來時弟子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如果不是師傅出手,弟子已經死定。”
月凈沙仍不放心欲伸手一探,白河愁立即起身躲過,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兒。
月滿樓點頭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讓楊師弟和許師弟在招呼客人,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怎麼救你三師兄習英倫吧!”
白河愁吃驚到差點跌倒,有沒有搞錯,還要去救習英倫這個給星月門帶來天大麻煩的傢伙。
“師傅,真的要去救三師兄嗎,不過那封書信似乎不是假貨,不然三師兄一定會當場反駁的。”
月滿樓道:“我也相信你三師兄確有將軍情傳給楚國,但我相信他只是一時糊塗,又或者是別有內情,如果真的是要私通敵國,他投入我門下快八年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我曾數次遣他送信給慕容師弟,書信往來間內中不乏前線機密,稍有泄漏就會有數萬生命消失,但那段時間卻是我軍節節勝利。而且幽冥宗向來手段殘忍,我星月門又曾反對過神皇立般若王為繼承人,英倫落到他們手中,恐怕根本沒命到聖京。”
赤無懼道:“月宗主是想去救他出來,再放他逃生?”
月滿樓搖頭道:“我倒也不至於袒護自己的弟子,不過怎麼都得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讓他說個一清二楚,只是日間已經弄得很僵,如果連英倫都不讓夜魅邪帶走,只怕他會立即下令讓幽冥軍攻城,賓客如此之多,如有損傷,如何對得起這些遠道而來的朋友。”
“爹,那麼我們怎樣去救三師兄出來的呢?”
“我打算讓兩位師弟看守星月門以防異變,為免事敗將日宗牽扯進來,無懼兄和小雷就不用去了,沙兒和小愁也都留下,我獨自一人前去即可。”月滿樓沉吟道。
白河愁心中暗喜,大念阿彌陀佛,心想終於不用去救習英倫,晚上不就有時間去見黑帝斯了?
赤雷拱手道:“師傅,三師弟到底是我師弟,就算千錯萬錯,也該由師傅查明后再送上聖京處置,絕輪不到夜魅邪假公濟私,實際上是想藉此打倒我們,所以請讓我跟你去救人。”
赤無懼也笑道:“雷兒都要去,我也沒有理由袖手旁觀,只要我們小心謹慎,做到不露痕迹的救出人來,夜老邪啞子吃黃蓮,只有打碎牙齒往肚裏咽。”
“不行,怎麼可以因星月門之事勞動無懼兄。”
“此言差矣,我日宗赤家與星月門幾百年交情,不然也不會相互讓自家子弟拜在對方門下,夜老邪不過是想藉此打擊我們,打擊白傲天,只要我們被挫,白般若自可水漲船高。說不定那封信是他幽冥宗讓人偽造的,就算是真,也怎麼都得給習英倫一個說話的機會。我和雷兒出手,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月滿樓道:“如此有勞赤兄了,雷兒的太初紫氣也已有小成,也可以隨我們一同前去。
“沙兒也要去,我也會太初紫氣。”月凈沙大急。
白河愁立即代師斥責道:“月丫,咳,月師姐,你是女子,不宜參加這種危險的行動,再說好像小弟還很需要你照顧哦!”
月滿樓不以為悖,反而贊同道:“我決不能讓你去冒險,你還是乖乖的呆在家裏。”
月凈沙先恨了白河愁一眼,“鬼才相信你有事,剛才害我那麼擔心,現在卻活蹦亂跳。”
白河愁立即語塞,月凈沙再對其父正色道:“爹平時教導女兒的從不敢忘,現在三師兄有難,我如果坐視,那不是與父親平時的教誨相違了嗎?”
白河愁眯起眼看月凈沙,心道月丫頭果然是惷到無藥可救的那種,自己以前還一直報有一絲希望,現在才知自己錯得有多厲害。
月滿樓長嘆一聲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吧,天黑后除小愁留下,無懼兄,雷兒和沙兒隨我去救人。”
白河愁心中哀嘆,原來自己這個師傅和他女兒是一樣的惷,難怪難怪,果然是虎父無犬女。
夜幕降臨,銀月緩升,撒下清暉月光,將站在一家屋頂上呆少年猶豫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這時月滿樓一行已經悄然離開,換上夜行衣潛望城內府衙,夜魅邪暫居的地方進行救人。
少年左邊便是出城的方向,右邊卻是往城中府衙的近路,只見他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顯是一直拿不定主意。
“他***,到底去不去看一眼呢?”少年煩燥的道。
他正是不知該悄悄跟去府衙還是立即出城去見黑帝斯的白河愁,習英倫自然是干他屁事,但月凈沙那笨得無與倫比的惷人竟然跟去,師傅竟也被她一番大義凜然得如同撥開烏雲見青天,實則笨得不能當飯吃的話打動,只要一想到日間夜魅邪的那一擊,現在都還有些心跳,何況他們似乎都忘了還有一個邪修寧采臣在,一旦暴露蹤跡,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問題。
“月丫頭,算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其實是想起從小蹭月凈沙的飯蹭了不少,好像自己最喜歡吃的幾種菜也只有她做得最合自己胃口。
主意已定,白河愁遙望城外方向自語道:“反正黑帝斯還要再呆一個晚上,我先去幫忙救人,再去也不遲。”
“習英倫,你真好命,有少爺我來救你,真是十輩好修行。”一聲大叫,白河愁象只大鳥般往府衙移去。
站在屋頂上,對面府衙中黑壓壓的一片,只有一間小屋似乎還亮着光。
月滿樓揮手,四人往對面掠去。
腳尖踏足府衙屋頂瓦片時,月滿樓忽然察覺到周圍有人呼吸稍重的聲音,立知不妙。
還不等他出警告,身後一處屋子的屋瓦四分五裂向外飛迸,一個血紅色的身影急旋,衝天而起。
“月滿樓,不用掩蓋身形,本宗知道你會來,等你已經多時了!”血紅人影旋勢停止,降落屋頂所處位置恰好切斷月滿樓等四人的退路,正是幽冥宗宗主夜魅邪,只是身上穿了一件多角多棱連盔帶甲,盔有雙角突出,甲身凸現無數奇異咒文,色澤與其眼中朱焰一般血紅妖異的鎧甲。
見到夜魅邪竟然是穿着幽冥宗護身至寶,號稱能辟易諸般咒法的血凜咒甲,月滿樓倒吸一口氣,對方分明是早有準備。
赤無懼一聲大喝,向夜魅邪衝去,“月兄救人,我來攔着夜老邪。”
夜魅邪一聲冷笑,一拍手,傳來拉弓上弦之聲,月滿樓等一看,身周屋頂和腳下都有身着紅袍的獰惡武士以強弓利箭對準自己,足有百人之多,剛才對方暴露痕迹的呼吸聲就是從這些幽冥宗精銳黃泉鬼軍中傳出的。
出來時早派人探明夜魅邪將所帶黃泉鬼軍都留在了城外,所以才放心前來救人,誰知竟是圈套,應是將九百人留在了城外,另一百人化整為零的潛了進來,但用來對付自己這幾人恰到好處。
赤無懼身形疾沖,正待出手,左側丈許處升起一人,渾身淡紅環繞,隔空一拳向赤無懼印來,如果是被白河愁看見此人必是殺機大生,正是夜魅邪之弟夜魅冥!
暫時還不必與赤家正面對上,當前大敵是星月門,如果在這裏除去赤無懼,等若同時挑上日宗和星月門,縱是夜魅邪也要三思而後行,所以由其弟出手纏住赤無懼才是上策。
夜家兩大高手齊出,看來是早有預謀,何況還有一個不知躲在哪裏可隨時冒出來的邪修尚未出手,月滿樓表面仍是從容不迫,心中卻不由一沉,現在再不是怎樣救人,而是如何帶着三人脫險離開。
“放箭!”夜魅邪喝道,高大身形虛空跨步一拳印來,眼中朱焰狂熾,月光下雙手轉紅,妖氣狂飈。
今日必要藉機將月滿樓在這裏幹掉,事後再加以妄圖劫走要犯之罪,不但星月門脫不了干係,就算是赤家也必受波及。
無數利箭從三方同時射來,如在正常情況下未必能傷得了自己,但身邊的女兒和弟子卻未必能盡擋由這些遠勝尋常士卒,在幽冥宗弟子中挑選組成的黃泉鬼卒手中出的勁箭,何況還有將所有殺念放在自己身上的夜魅邪。
月滿樓當機立斷,腳下運勁,屋頂立碎,三人頓時向下急墜,頭上傳來箭矢聲和夜魅邪的怒喝聲,終於避過第一輪攻擊。
夜魅邪立在屋頂大洞旁,下麵灰煙繚亂不可見物,但三人的迅疾快移卻沒能瞞過他的感官。
如果真讓他們借房屋掩護逃去,那自己的一番苦心佈置不是付之東流?正要忙下令幽冥鬼卒收起弓箭進行搜敵,忽然府衙內東處起火。
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一道火流星閃過,離己不遠的馬廊也起火,那裏乾草不少,頓時火光大熾,直襲而來。
夜魅邪又驚又怒,連忙分人去救火搜敵,然後帶着剩下的七十名鬼卒向月滿樓藏身之處而來。
因為不能將習英倫事件硬扯上星月門所為,所以不能名正言順的以叛國罪名拿下星月門諸人,否則鎮守南陽的慕容傑聞訊將揮軍西來與他的幽冥軍拼個你死我活,白氏皇朝立即陷入動亂,面臨四分五裂之險,那後果連他也承擔不起。
但他也算摸准月滿樓的心思,知道必不想習英倫在事件還沒有完全查清之前被自己弄得死去活來,甚至屈打成招損及星月門的清譽,多半會來救人,所以故意將大部份黃泉鬼軍留在城外,令一百黃泉鬼軍潛裝進城入府,布下這殺局等着月滿樓上鉤。在這裏如果做掉要犯的同夥,不但順理成章,而且誰都沒有話,慕容傑如果敢以此與己翻臉,實是再妙不過,當下就坐實通敵之名。
故府內四處起火,到處一片慌亂,但夜魅邪卻是立意決心不讓月滿樓生離,將小部份人分去搜索這正在給製造麻煩的未知敵人,自己卻將所有精神放在搜索月滿樓身上。
放火之人正是白河愁,他到時剛好是月滿樓等四人掠身進府之時,正想跟在後面,夜魅邪現身,他立知不妙,以最快度避開雙方激戰處潛進府內,然後找到弓箭和引火之物,到處放火。
靈敏的感到有人在向自己不斷靠近,知是剛才放得太過於高興,黃泉鬼卒終於找上自己,忙歡天喜地的放了最後一把大火開始去搜尋月凈沙。
全力展開斗轉星移身法,避開黃泉鬼卒和府內的衛兵,不一會已經找遍府數處卻仍未現月家父女,不由大急。
一陣腳步聲又傳來,嘈雜零亂,應是府內衛兵在到處搜索,白河愁見旁邊一處小屋有微弱燈光,飄身掠去。
屋內除了地上鋪有稻草,一張桌子上點有油燈出昏黃燈光外就別無他物,地上一個男子渾身傷痕纍纍,顯是才吃了不少苦頭,張大了嘴像離開了水缸的金魚般呼吸困難。
白河愁立即閉上雙眼,心裏默念自己是什麼都沒看到,轉身欲走。
那男子正是星月門三弟子習英倫,但此時白河愁卻只想救出月凈沙立即溜之大及,如果要再帶上這習英倫白河愁就沒有一點把握能走得掉了。
“是白師弟?你是來救我的嗎?”習英倫卻現了白河愁。
白河愁猶豫了一下,回頭道:“師傅他們已經潛進來救你,但被現了,我正在找他們,你能不能走?”
習英倫眼中閃過淚花,然後慘笑道:“我一身真氣都被夜魅邪給禁制住了,然後施以酷刑,現在比常人還不如,多謝你們還來救我,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星月門,你們快走,請千萬護着師傅和月師妹,習英倫下輩子如果還能做人當再拜在星月門下。”
白河愁雖是天性自私之人,此時仍沒有打算帶着習英倫一起走之意,但仍被聽得有些酸楚,心中想起一法應該可以立即讓習英倫恢復行動力,只是過後對身體的損傷極大。
心想橫豎死馬當活馬醫,老子是絕不可能帶你一起走,幫你解開禁制也算對得起你了。
正待走上前去施為,不過兩步心生警兆,身體立僵,白河愁緩緩轉身。
門無聲無息的被打開,儒服方巾,文雅俊逸的書生憑門而立,正含笑相望。
“我初見你就知道你身上除了星月門的武技之外還有我也未見過的別派武學,而且小小年紀精神修為卻遠常人。”邪修寧采臣以極感興趣的目光打量白河愁。
白河愁心中恨得牙痒痒,臉上卻笑得比誰都開心的道:“我見到寧老師也是一見鍾情,頓生好感,不過今天天色已經太晚,明天我定找上你喝茶聊天,共敘心曲。”
嘴上胡說八道,白河愁卻暗中計劃準備脫身,至於地上的習英倫只有愛莫能助,自己小命要緊。
啞然失笑,寧采臣緩步前行向白河愁迫來,“擇日不如撞日,就選今天如何,采臣委實對你身上所懷的異派功法極感興趣,而且星月門的武學也是仰慕已久。”
見到寧采臣望向自己的眼光,分明就似自己看到月凈沙親手所做的珍珠瑪瑙飯時的那種雙眼放光,一念及此白河愁差點想噴血。
“哈哈哈!正好流星劍譜還在我身上,我就送與寧老師。”笑聲未盡,白河愁伸手入懷似真的在找那本流星劍譜。
手從懷裏掏出,空無一物,瞬間數指點出,指力飄忽幻變,正是星幻指法。
白河愁身上殺氣狂現,如能不動手就絕不動手,一旦動手也絕不容情。
邪修眼中異芒微閃,右手如拂似遮的在身前划弧,所有星幻指力就莫名其妙的石沉大海,白河愁更是掩飾不住驚訝,邪修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我也不會傷你性命,只要答應我將你所知異派功法告訴我,我就放你走,不然只有硬行擒下你,研究個三五天。”邪修語帶真誠的道。
“滾你媽的大頭鬼!”白河愁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再出手時黑光畢現,卻是以黑帝斯所賜幻魔施展出流星劍法,至少三百道以上的氣機狂涌而出,在身前幻出無數光點。
寧采臣皺眉,舉起雙手結印,手勢變幻不已,有如鮮花怒放,所有流星劍氣一至他手前寸許處全部如被無形之力牽引失去控制般向兩邊分瀉。
兩邊牆壁被劍氣射出無數小孔,白河愁又驚又怒,對方兩度施展的功法竟然截然不同,自己仍是連他毫毛都沒能傷到一根。
寧采臣搖頭道:“我不是要看流星劍法,我是要見識見識你身上那種既狂暴又冰寒的異派功法,還不快施出來嗎?”
白河愁心一橫,流星劍法二度催,寧采臣不禁臉露失望之色,但忽然臉色大變,原來白河愁這一劍與剛才看似一樣卻實則別有玄機。
寧采臣感到隨這一劍的刺出自己如同被置身於無限星空之下,數不清的流星正由小變大向自己飛墜而來,白河愁的身形卻消失無蹤!
原來白河愁想起黑帝斯所傳這把幻魔劍據說有影響他人精神的功用,這一劍已是將自身精神力注入劍中,引劍內縕藏的異力,造成寧采臣的幻覺。
劍氣出嗤嗤聲響,這一劍之勢有近四百道氣機狂涌而現,已是白河愁已經領悟出的流星劍法之極,加上幻魔劍之功,雖不敢求傷到邪修,但只要能迫退他,立刻就拋下習英倫不管,有多遠跑多遠。
劍氣凌體的一刻,邪修眼中出現異像,地上的習英倫更是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眶,黑眸突然擴大開來將所有眼白覆蓋,卻沒有半點妖魅之感,反有一種神秘深遂的異覺,似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正在生。
先起感應的是白河愁,眼前的寧彩臣正出現自己根本不能理解的現像,明明他就在眼前,卻又感覺他無所不在,到處都是他的氣息,被他那全黑的眼光掃到時,更無端的覺得自己像沒穿任何衣物就站在他面前。
寧采臣一指點出,白河愁所有劍光消失不見,那一指竟是在能惑人感官的流星氣中找到了最薄弱的地方一擊破去所有劍氣,而且隨勢想制住白河愁,一如當日的習英倫。
“再動!”一聲大喝,精神集中再狂爆開來,集中的精神力依黑帝斯所依化為再動的來源,原本已經一口真氣用盡的白河愁以比剛才還要快的度後退,同時黑暗鬥氣迸點中地上的習英倫,狂暴的力量像利劍般穿透他身上所有**脈,將束縛他真氣的禁制破去,至於兩三天後他的經脈會怎樣就顧不得這麼多了。
身體猛撞上窗戶,終於呼吸到外面的清新空氣,***,那邪修果然不是人!
習英倫禁制被瞬間解開,精神大振,心道怎麼要拖住寧采臣,連星幻指,對自己身上的要害卻不遮不掩。
寧采臣理都不理習英倫的攻擊,右臂劃了一個圈然後在圈中推出,生出一道如牆似堵的氣壁擋在身前,下一刻穿過白河愁撞出的大洞步出小屋。
星光下哪裏還有白河愁的蹤影,寧采臣搖頭微笑道:“竟然能影響我的精神感官,迫我使出明鏡止水,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至此他眼中的全黑才慢慢退去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