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婚
第四十七章大婚
所以她妥協,當赫連珏五日後來提親事,她乾脆答應下來,大婚便定在元真二十二年二月初九,她剛出月子,連同寶寶的滿月酒一起辦。
成親前一天,赫連珏在大將軍府視察完畢,一切準備就緒后,便又來蘇府……獻殷勤!
新嫁娘家也有準備,張貼喜慶的大喜雙字、幾道門庭掛滿了紅燈籠、府里內外都換顏一新,府中的下人們忙來忙去。
而赫連珏見不着蘇沫和孩子,便也幫起忙,他會的、不會的都搶來做,下人們都說這個姑爺可真傻得可愛,而赫連珏這身份及完美的相貌,早惹得一群小丫頭圍觀打笑,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鬧。
好妹經過前院,看着府里這些丫頭們眼冒紅心、羞顏嬌笑的圍着赫連珏,立即生氣的回房告訴蘇沫,“小姐,還是把姑爺叫進房吧,免得沾染上外面那些小蹄子,給你的惹來一堆麻煩。”
蘇沫在床上正逗着孩子,一邊的青慈也惹着寶寶,突聽好妹這麼說,蘇沫倒沒有什麼感覺繼續逗着孩子,而青慈也道:“小姐,明日就是大婚,你過了大將軍府就是他的人,難道在夫家你還能這麼下去么,那讓人瞧了,可得怎麼傳來傳去。”
“他愛幹嘛幹嘛,我也沒有要他來幫忙。”蘇沫翻了一個身躺平下來,便只問青慈正事,“慈善會還是由老易在管么?”這次回來,沒見老易向她稟報慈善會的事宜,看來皇上是想趁此時機收回她的會長頭銜。
青慈看了她一眼,其實早應該稟於她,但蘇沫在做月子,也就不好讓她操心……“慈善會表面上是由老易在打理,但實際做主事的是皇上早屬意的安甄公主、管理農業收種事項的越王殿下,另外就是吳王也參於其中,聽說他向皇上承辦下學堂方面的事宜。”
蘇沫閃了下眼,只說,“也就是說,如今慈善會已是四分五裂了。”難怪大戰期間,沒有發揮它最大的作用呢……原來慈善會早就不齊心,變成了各位王子公主攬權謀利的渠道……
青慈道:“小姐,現在你才生下小少爺、然後老爺與夫人也回來了,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多好,明日就進大將軍府,我看這慈善會,你還是莫要參與的好。”
蘇沫含笑看她一眼,“你不說,我也不會再涉及其中,呵呵……我現在呀就想好好養大寶寶,有那閑時間便去孝敬父母,只要吃穿不憂,外面的諸事我都不想再理。”只是她一翻心血主這般付之東流,心下着實有些可惜而已。
“那是最好,小姐這麼想呀,我們也能跟你享幾天清福了,呵呵……”青慈與好妹都笑起來,蘇沫看她二人一眼,對青慈調侃道:“待我與寶寶安定下來,便把你與達魯的事辦了,這近一年中的相處,我看得出你們是對彼此早生情誼了,呵呵……”
“小姐,我……我哪要嫁人,我就跟着你的一輩子……”青慈急聲辯道,卻引來蘇沫一陣的好笑,於是又對一旁偷笑的好妹說,“丫頭,你爹死了,以後我就是你最親的人,今年也十六七了吧,雖然我覺還有點早,不過若有好夫婿的人選,定當不忘了你,呵呵……”
好妹立即羞澀不已,“小姐,人家還小,人家才不嫁人,我不跟你們說了……”好妹羞達達的跑出了房,蘇沫與青慈又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而於屋外假意幹活的赫連珏,忽聽蘇沫歡快的笑聲,也不自禁嘴角微勾,露出如今最常在他臉上看到的神情,傻笑!
大婚在赫連珏迫切期望中迎來,由於蘇沫要求低調,所以各方面都辦得簡單,還過卻也處處透着溫馨。赫連珏親手做的花轎,此花轎是全用鮮花裝飾,自然美麗的花朵立即贏得眾家女子的好評,蘇沫懷抱着孩子,一身大紅喜衣,生產過後的她,越顯清研婉約、美麗絕倫。
赫連珏從白馬上跳下來,一步步走向盛裝的蘇沫,孩子就在兩人之間呀呀吐語,小手抓呀抓,看似也在為他爹的大喜樂雀躍呀……
蘇沫真真兒的盯着他,那目光第一次對他放得這麼軟柔……赫連珏一步一步上到台階上,俊美絕倫的容顏、雕刻的稜角分明的完美五官,長身而立、挺拔健壯、玉樹臨風的完美新郎,這便是所有女人期望美滿歸宿……
在場的觀禮人群是人山人海,本沒有請到的賓客,也全部來為他們祝賀,原本單調簡單的婚禮,卻是空前的盛大和隆重。
赫連珏腳步定在蘇沫跟前,深情的眉眼直直望着她,突然在眾人的目光中他矮身跪下,立即引起一陣驚訝之聲。蘇沫心下猛動了一下,不自覺被他的深情光芒所吸引。
現場一時間又變得特別的安靜,只看着懷抱孩子的美麗新娘,以及跪在她跟前,一臉深情的俊美新郎。
“沫兒,我愛你,嫁給我吧!”他深情的吐出愛語之際,竟然立即贏得在場觀禮眾人的叫好之聲,“好……嫁給他,嫁給他……”
轟隆隆的掌聲和叫好聲,充斥了蘇沫所有感官,她看着他……竟然漸漸集起眼淚,而這一刻,她卻不知是為什麼而流淚……
但讓赫連珏欣慰的是,那支玉白的素手已緩緩伸向他,他心下動容,眼眶微紅濕潤,滿是欣喜的淚光,他驀得伸手抓住了她,一個最迫切、激動人心、強壯而有力完美的擁抱……擁住了他的女人和孩子,擁住了他美滿幸福的愛情!
紅艷的大燈籠照射出美麗耀眼的光芒,似乎世間裏的一切都在為他們的接合而歡悅,大將軍府的酒宴一席又一席,已經夜深了,仍還有許多賓客到訪祝賀。
在歡慶喜氣的將軍府門口,劉子謹緩緩走出來,有些失心落魄、有些心不在焉、有些無耐卻要試着去釋然……
“劉子謹……”突然身後有人叫住他,他剛走出將軍府,轉而回望時,是吳王燕崢有些醉意朦朧的追上他,突見他眼中的異樣冷色,劉子謹奇怪的問道:“王爺,你叫我何事?”燕崢帶起酒勁,衝上前就抓起他的衣襟,“本王鄙視你,鄙視你……”
似氣似怒,燕崢那聲鄙視充滿了深意,劉子謹扶起他因酒勁而不支的身體,二人同時往前走,燕崢卻一把摔開他,“你……”他指着他,狠聲道:“你是如何守着她的,你對她的心意去哪裏了,為什麼要迫娶什麼公主,為什麼要對不起她,劉子謹……作為男人,本王真的鄙視你……”
“殿下,你喝醉了……”二人在京城街道上躥來躥去,燕崢止不住心下越發的難受,不管劉子謹的阻止,以下之怒一發而出,“本王沒有醉,沒有醉……不然你告訴我,那當真是蘇沫嗎?哈哈……她就是蘇沫,在我以為她再也不回來的時候,她卻嫁人成親了,哈哈……赫連珏,你是這個,哈哈……”。
燕崢手比起大拇指,竟覺他滿眼帶痛,劉子謹突然似明白了什麼,心下也難受了一下,被什麼東西撞了下……他勸起燕崢,扶起他要送他回府,燕崢卻不領他的情,他凌然對上劉子謹的眼睛,他再說,“我鄙視你……哈哈……若上天給我機會,本王決不會像你一樣這麼孬,哈哈……”
只聽砰一聲,燕崢摔倒在地上,劉子謹正上前去扶他,見人已醉酒昏睡,心下一嘆就再扶起他,突聽燕崢吃語道:“蘇沫……沫兒,你知道嗎,我也在到處找你……找了好久……”
夜深人靜,大紅帳中,當赫連珏應付完賓客上床時,他的懶新娘,早早的就自動爬上床,捂頭大睡了。
聽着均勻的呼息聲,赫連珏卻覺心下如此的欣慰,他拿來紅燭照亮了正個紅帳,他拉開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的女人,只聽她立即冷聲道:“我要睡覺,不要打擾我。”赫連珏嘴角邪笑一勾,放下燭台,便雙手一擁緊緊的抱住了這團粽子,“為夫也好累,好想睡,沫兒晚安……”
蘇沫只覺氣息都被勒得有些喘,便把被角打開,堅難的抬起頭,望着他的下巴說道:“你這樣,我睡不着。”
“好像我一時也睡不着,不如咱們來做點別的事?”昏黃的燭光中,俊美的男人立即探頭下來,一記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蘇沫氣道:“赫連珏,你不要太過份!”
“我哪裏過份了,適才是意外,不信我再低一下頭,你看是不是?”他又重複剛才的動作,在她額上這次是響亮的吧嘰一口。
蘇沫氣得虎起眼,“放開我,快放開我!”看她果真是來氣了,赫連珏一改適才的搞笑,重重的雙臂再勒緊她,額貼着額,眼光深情的凝視着她的大眼睛,“沫兒,我再不會放開你,不論將來怎麼樣,我都要跟你一生一世。我知道你還在為往事傷心,所以再沒有你的許可之前,我不會做你不願意做的事,相信我好嗎?”
“那你就立即放開我!”他的告白似乎沒有起一點作用,蘇沫立即冷顏要求道。赫連珏着重的盯了她一眼,突然一記邪邪的笑掛在唇邊,“你是我媳婦兒,我不抱你抱誰去,先申明我只能讓步到此,若再要求我像先前離得你遠遠的,那弄死我也做不到。”
蘇沫牙咬得緊緊的,心下火藥味十足,就要炸他個底兒朝天時,赫連珏竟忍不住頭一低一記親吻落在她的唇舌間,只聽他抵着她含糊的說,“別這麼熱情的看着我,不然難保我的保證會失效哦……”
吼,他哄孩子了!蘇沫氣疼了心,卻還要受他一夜不停的騷擾,話說的好聽不碰她,豈知一夜裏,那隻像毛毛蟲的大手,已然爬滿了她的身體,就差那最後防線而已啦……她先被他強了,后被迫嫁了……嗚……她這個女人做得可真冤不是!
“婆婆……”赫連夫人七早八早就來了老夫人房裏,老夫人剛起床,此時正在梳理着裝,眼看赫連夫人一臉不愉,便問道:“今天是那兩個小的回門的大日子,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怎麼就你擺一副臭臉,到底是給誰看!”
被輕責了的赫連夫人心下便更不好受了,她指責道:“婆婆倒是把我管得一是一二是二,怎麼沒看你對那新媳婦管管!”真氣人,自己疼在心口上的兒子,生來就是給她當出氣桶的不是!
老夫人對鏡理髮,左右看了看,點頭覺得很妥貼,隨意的道:“小兩口的事,你參和個什麼勁兒,沒聽過打是疼罵是愛嗎,珏兒都沒有吭聲,那便是疼着她媳婦兒……你管多了,反而會擔心兒子對你有什麼看法,再說了……我也非常喜歡這個孫媳婦兒。”命定要做赫連家的丫頭,她的到來會是赫連族、甚至是燕國這幸!
“你……我……”赫連夫人生氣,“可那是我兒子,難道我就看着他受媳婦兒的氣不成?”老夫人臉一黑,就瞪眼過來,“那你能保證我的兒子就沒有受過你的氣不成,我都沒有說你,他打仗回來才幾天,怎麼就聽下人說,每晚都聽你在房裏哭鬧不休,難道我這個當娘的就不心疼兒子,非要再像以前那般干涉了,你才知足滿意不成!”
赫連夫人氣羞了臉,咬唇委曲的道:“我是當娘的嘛,為什麼兒子娶進媳婦,按說我應該多孩子孝順,可是如今……反而丟了兒子,嗚嗚……將軍才回府就說還要上戰場,我……我為他擔驚受怕嘛,娘……”
老夫人氣責了她一眼,“這就是大將軍府女人的命,我是這麼過來的,你正在經受堅難,將來沫兒也有這一天,你倒是委曲哭給誰看,咱們不堅強頂着這個家,男人豈能安心上戰場,豈能安全回這個家!”
赫連夫人哭得像個孩子,心裏極怨恨這場戰爭,又對兒子從同情到氣憤,蘇沫怎麼著就那般傲氣,非要折磨着自己的兒子,不行……她得想法兒壓壓新媳婦的氣焰,不然珏兒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果子。
今日回門,蘇沫心情自然是不錯了,早早起來就把小寶寶穿戴好,兩母子的衣衫都是水綠色,嵌着白色繡花,給人一種清爽宜人的感覺,赫連珏着一件白衣錦衣,頭戴玉冠,俊美非凡、玉樹臨風。
他等在蘇沫的門口,只因她不讓他進房,從新婚夜后的第二天,蘇沫便招來兩個守護神,青慈與達魯,二人一左一右守在房門上,看赫連珏又是委曲又是期盼的眼神,忍俊不禁心下都笑翻了天。
“呀”一聲門開了,蘇沫抱着孩子走出來,才對青慈說,“我們都準備好了,看看我們這母子裝,好不好看,呵呵……”笑嘻嘻的臉色再看到迎上來的赫連珏時,立即消散無蹤,眼一低、頭一轉,不想理人。
青慈與達魯笑看一眼,只說,“小姐,姑爺都等你好久了,趕快出門吧。”赫連珏也笑眯眯的說,“沫兒,寶寶讓我抱好不好?”蘇沫氣一眼他,“兒子愛跟我,你少來獻殷勤。”他立即解釋說,“我不是怕你累着嗎,昨夜都好晚了,還聽到這小子在哭,看你這幾天消瘦的,肯定是沒有睡好吧?”
他心痛,他的目光就是這麼告訴她的,但蘇沫是心燥,看着他就燥火了眼,“要抱便抱,少說那些噁心的話。”
蘇沫闊步走在前,兩父子,不對……寶寶他爹是一臉委曲的跟在後,而寶寶可是笑眯眯的一雙大眼睛,看着就特別的逗人愛!也是怪了……才滿月的寶貝,全身軟綿綿的,可是已然會對着人裂嘴作笑了。
才出了二人的院子,赫連夫人便迎了上來,她先看着蘇沫似要說什麼,卻見孫子呀呀的在赫連珏懷裏亂抓,早就心癢難耐了,轉了個彎就對孫子逗了起來,“喲,我的好孫子,來……奶奶抱抱……抱抱……呵呵……”
“哎呀這小傢伙可真逗人愛呀,小嘴張呀張的說什麼呀你……呵呵……”赫連夫人逗着孫子就不鬆手了,赫連珏眼見蘇沫頓在當場,有些面無表情的不舒服,於是扯了扯母親的袖子說,“娘,我們要急着回門,回來再逗寶寶吧。”
赫連夫人嘴角的笑一收,立即瞪了眼沒用的兒子,才颳了眼無良的媳婦,手中抱着小寶貝,她突然來了個責怪,“寶寶?怎麼孩子如今也沒有名字呢,難道他沒姓不成!”明顯怪的是蘇沫,而赫連珏也看出母親的責怪,於是立即解釋道:“我還沒有與沫兒商量,待想好了,就給寶寶取個大名兒。”
赫連夫人眼上一凶,一個頂子敲在赫連珏的額頭上,“你是孩子的爹,連取個名字都作不了主不成,我倒不相信如今這天還翻了嗎,不然作人媳婦兒的還爬上了男人的頭,對人冷言冷語也就罷了,還不盡做人妻子的責任,哼!如今倒是什麼都得聽她的,大將軍府可從來沒有這規矩,赫連珏……難道你想創下先例不成!”
赫連珏一直在阻止母親口中責怪,但赫連夫人早就怒在心頭難發泄,自然要大發一場火氣,倒是還有誰阻止得了不是。在赫連夫人責完之後,赫連珏與赫加夫人不禁同時盯上蘇沫,蘇沫對他們淡然一笑,只說,“寶寶是我給孩子取的乳名,大名不是一般都是由他爹或者公公取嗎?”
她很無辜,一臉的無辜。赫連珏與母親一個對視,立即見赫連夫人又一頂子砸下來,她指起蘇沫,“她……她……”她什麼?無理嗎?沒有呀,對婆婆不敬、管着丈夫了?都沒有呀……於是赫連夫人一句火也冒不出來了,只對赫連珏一個大瞪眼,“沒用!”
蘇沫對赫連珏一個微微含笑,那裏面的深意可是萬萬千呀……萬千的扎他的心,是……是他這個皮厚的丈夫送給她管,求她管……可是人家就冷呀!
我到底要怎麼抓住你的心,赫連珏一時無語問蒼天!委曲之極的時候,就聽蘇沫又淡聲說道:“婆婆,媳婦是最講理的人,若要問我為何這麼對他,那應該先問他……”
蘇沫指着人,嫁進大將軍府後,第一次這麼冷然、嚴肅、怨恨,“他是怎麼對待我的,哼!”蘇沫轉身離開,心中好怨,真的好怨,她不知道這怨氣要怎麼發泄,要折磨赫連珏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心頭舒服一點。
看這情形……赫連珏頭一低,還有得磨了……他抱着孩子對母親點頭告別,跟着蘇沫很委曲、委曲……
蘇沫回蘇府後,就與母親鎖在房裏,似有說不完的話,一直沒有出過房門。赫連珏手抱著兒子有點尷尬,蘇父會意的請他廳里坐,二人便東拉西扯談論起來。
赫連珏一直期望着內院方向,手中的寶寶也早就睡著了,蘇父看他對女兒真是沒得說,而女兒不隱於人的冷然,也說明了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於是蘇父氣道:“女婿呀,沫兒給你氣受了吧,這丫頭,我一定讓她母親好好說說她。”
“不,不,千萬不要。”赫連珏急聲阻止,再說什麼都是他沒理呀,豈能讓所有人都知曉他犯的錯,全部倒戈向著她,那他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
慘西西的模樣,讓蘇父再難出什麼主意,也許兒孫知有兒孫福,沫兒能為大局着想嫁於他,便是個極懂事的孩子,終有一日她會想通的,這一點蘇父倒是非常有把握。
而房裏的母女,蘇母懷抱着女兒,也看出問題,於是勸道:“你都是他的人了,又生了孩子,你便試着接受他吧,其實,我與你父親都挺看好這個姑爺的。”
“娘,我好睏呀,你摟着我睡會好么?”接受?我只冷着他已是客氣,若旁人勸多了,她倒更想和他大戰一場,這個無良夫,我不教訓你,就不叫蘇沫!
蘇母嘆口氣說,“你呀多想想寶寶,與他爹能在一起,又成了親,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人要懂得惜福呀,不要待它失去了再去後悔,那就晚了呀……”
聽着蘇母幽幽的忠告,背上溫柔的輕撫,極困的蘇沫卻再怎麼也睡不着,似乎她的心燥得就沒有停止的時候,又慌又糾結,腦子裏卻一直想着那個無良夫。
恐是寶寶晚間太皮了,蘇沫真有些累着,糾結歸糾結,她還是在蘇母的輕撫中慢慢墜入了夢鄉,而正在她睡得正香甜的時候,赫連珏在門外喊了起來,“沫兒……沫兒快出來吧,剛剛府里着人傳信,府里來了貴客,讓我們立即回府接待,沫兒……”
蘇沫醒的時候,房裏已沒有了蘇母,而她床上放着的是剛被吵醒的寶寶,寶寶一看這陌生的環境,又沒有人第一時間抱着他,於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蘇沫趕進伸手抱起來,同時某人也不敲門了,撞開門就闖了進來,“怎麼了,你們怎麼了?”
一個沒應聲,一個大哭起來,做為某個處於異常時期的男人,果真是想太多……蘇沫責了他一眼,抱着孩子便寬衣解帶,寶玉立即不哭了,熟悉的氣息和娘親鮮美甜潤的乳汁入口,立即安撫住他幼小驚慌的心。
“哦,原來他是餓了,呵呵……”他傻笑的坐進床沿,眼觀兒子那猴急的吸允,沒來由的心下很不是滋味,他對一臉冷然的蘇沫,委曲的說,“我也餓……”一臉賴皮的臉色,竟然逗得蘇沫忍不住破功,死咬一下嘴角壓抑住自己,她嬌嗔一聲,“滾開!”
“我餓了,沫兒,我的沫兒……”赫連珏把握機會、得寸進尺,雙手纏上了兒子他娘的肩膀,倏得往懷中一壓,一個等得更加饑渴的吻就俘虜了她的甜美。
待激吻落幕,他依依不捨離開時,只看女人臉上火紅一遍,“出去,立即給我出去……”她氣,氣自己竟然情不自。
赫連珏眼上是閃亮的笑,嘆息中擁住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緊緊的抱着她,“靠着我吧,我知道你好累,幹嘛這麼發大火,豈不心也累了,歇一歇好嗎沫兒……”
蘇沫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這個男人,但是此時她眼上衝著熱,眼淚就關不住,她到底是怎麼了她!
待一家人回到大將軍府時,此時已到黃昏時分,兩人剛一到,大管家就迎上來急聲說道:“少爺、少奶奶,中午就差人去請你們回來了,怎麼現在才到呀,安甄公主他們都等你們一天了,快一點吧!”
剛下馬車的蘇沫,手抱着孩子,正給寶寶攢好衣衫,突聽他這麼說,她第一個反映就是刺了眼赫連珏,“哼,原來心急火燎的叫我回來,是見你美麗而高貴的安甄高主。”赫連珏想解釋,蘇沫卻冷了眼那大總管,“你剛剛是在責怪主子嗎,到底是誰奴才,竟然連主子的事也管起來的,我當你拿人家什麼好處了不成,哼!”
蘇沫帶氣的走進府,身後赫連珏厲顏指責大總管,“你這總管不想當了是不是,難道你不知道對我重要的就是少奶奶和寶寶嗎,敢再讓她生氣,小心爺抽你!”
蘇沫裂了一下嘴,不自覺的放鬆了繃緊的小臉,赫連珏在身後喚着“沫兒,等等我……”蘇沫氣他一眼,怪道:“我身體乏了,你的公主你去接,恕我不奉陪了。”
“沫兒,別這樣,正是你在意別的女人,不放心我不是,那就更應該出雙入對呀,讓他們看看咱們多恩愛呀。”赫連珏笑眯眯的打圓滿,兒子也接過了手,一手攬着蘇沫,竟是陪着賴皮的笑臉,蘇沫嬌嗔怪道:“誰跟你恩愛了……”
“呵呵,珏少與沫兒可當真恩愛呀……”這時候前廳方向便有一女聲亮聲接道,兩人轉而一看便是安甄,一身婦人裝扮的安甄,仍然是那般美麗而高。而她身後的劉子謹,飄逸俊雅,清俊的面上仍是含笑,他對蘇沫道:“沫兒,聽說你們剛回門了,大哥來得可真不巧。”
赫連珏眼上不愉,一手抱着孩子與蘇沫,都在人前緊了緊,蘇沫抖了抖肩膀,沒有作用,便笑着客氣的說,“公主殿下與駙馬爺難得到訪,都快裏面請吧。”
進了花廳,蘇沫才發現來此的還不止他們二人,太子與李達升也在場,這倒讓蘇沫還能撐住的是笑臉,瞬間沒有了顏色。
幾人行禮、回禮,幾番折騰才都安坐下來,就看安甄拉着一直站在一旁的景兒,笑着對赫連珏說,“本來是說親自來拜見老夫人,這話也應該向她老人家請示,卻不想老夫人與夫人都出了府,說是為大將軍祈福去了,所以便只能着人尋你們二位回來,你們是景兒的哥哥嫂嫂,這話先給你們通個氣兒,事後也好與老夫人相談才是。”
“公主繞了這大彎,到底是想說什麼?”蘇沫直接問到,眼看赫連景兒眼中很不安,太子殿下灼灼的注視,蘇沫心下已有些明白他們的來意。
安甄笑一眼,立即對蘇沫道:“我才來,還沒有恭喜二位新婚大喜了,呵呵……”
如此客氣?蘇沫轉而看了眼赫連珏,赫連珏立即撇清關係,客氣回了聲,“謝謝,能娶得沫兒是我三生有幸,也祝公主與駙馬白頭到老,呵呵……”
赫連珏一眼對上劉子謹微澀的目光,後者立即避了開去。安甄呵呵乾笑了幾聲,看了眼劉子謹,眼光微冷,轉而又拉着景兒道:“眼看咱們都有了歸宿,可就景兒與太子哥還沒着落呀,所以今日我們前來,就是想與你們商量他們大婚的吉時。”
赫連珏眉眼微低,心中早有想法,恐是太子一派更多是試探,他回京這些天也聽過不少關於太子的傳聞,可是非常的精彩……所以皇上再一次有廢除太子的意思,安甄此次前來,定是找同盟來了,而劉子謹呢?左相府已然傾向太子?赫連珏沒有把握,心想這劉子謹多半是衝著蘇沫而來,還想插一腳?我豈能給你這機會!
安甄笑語連珠的正逗着景兒與太子大婚如何如何,蘇沫便看赫連珏沒有吭聲,她自己也不發表意見。
片刻后,赫連珏才說,“從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而我們的親事連父母也不能參於,那得皇上說了算,所以這婚期……我看……”
蘇沫乾脆的道:“不要說婚期,是否接的成親那還是兩說,我想安甄公主是過於心急了一點。”安甄聽聞,見赫連珏蹙眉不語,對蘇沫的話也沒有反駁,心下微怒,轉而對景兒道:“就是因為我們的婚姻全是父皇做主,結果才錯亂了姻緣,這心頭的苦澀與無奈,我想駙馬與蘇小姐都償過其中滋味了,那麼我們又何苦再見別的有情人,去經厲不得不分離的苦痛呢?”
這一針扎得蘇沫清冷醒神,面對劉子謹突然射來的目光,那其中的大痛,讓蘇沫感同身受,別人已是傷痕纍纍,何苦你安甄再來重創於人。“既然我是景兒的嫂子,心想這事便也有參於的權利,那麼咱們何不問問景兒的意思,是不是有情人,那得她說了算。”
而赫連珏心下也生怒,為蘇沫與劉子謹那短暫的一段情突然被挑出來,而大怒生眼,盯着安甄就道:“既然公主今日前來談景兒的婚事,那麼我這個做大哥也得說兩句,”他看向太子,那目光如炷,竟然刺得太子一再的迴避下去。
赫連珏嚴肅的道:“從赫連將軍府的考量出發,我們非常不贊同景兒嫁入皇族,而對於這個妹妹的尊重來說,她的意見故然重要,但是家族的榮譽重於一切,我相信妹妹會有她最為正確的選擇。”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不安的赫連景兒身上,卻只有一直沒有吭聲的李達升灼灼的注視着蘇沫,那目光堅烈得很,讓蘇沫再難迴避下去,就在安甄一再問赫連景兒的意思時,蘇沫大怒道:“李公子,請你自重,這是在大將軍府,管住你的眼睛,由不得你如此放肆!”
李達升對厲顏冷色的赫連珏笑道:“你的女人不看我,又豈能知道我在看她呢,哈哈……”赫連珏拔身走來,厲向李達升,“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兒子的娘,更是大將軍府的女主人,若是有人敢不尊重他,除非我赫連珏死,不然決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好呀,我也好久沒跟人干架,手上正癢了,有本事你來呀!”李達升拔身對峙,豈有一絲迴避之意,安甄眼見赫連珏眉眼生怒,鐵臂沖血,此時此機豈能由他們破壞自己的大計,於是哐聲執於几面上,“放肆,太子與本宮都在此,你們是否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對峙中的二人豈有在意之勢,大有立即干一架的衝動。蘇沫倒不是怕赫連珏吃虧,只是看赫連景兒一臉慌亂不安的神情……再想安甄今日若沒有得到一個結果,必定還會再來,於是她起身阻止赫連珏,她道:“入門便是客,客人粗陋無禮,那是他修養不夠,但做為主人,豈能為此上心,既然咱不待見他,立即轟出去就是!”
李達升惡眼倏地沖向蘇沫,赫連珏回身攬起妻子,到是眉眼松泄含笑,立即揚聲叫進大總管,“少奶奶看他極不順眼,立即把此人轟出去!”
“赫連珏、蘇沫,你們等着瞧!”李達升漲氣吼道,最後那一記陰冷的眼光,全是沖蘇沫而來。
安甄面色大不好,恨李達升一再破坏於她,更恨蘇沫得理不饒人、欺人太盛。
赫連珏扶着蘇沫入座,這時被李達升一路惡罵引來的喬丹陽出現在門口,他一看廳里如此多的人,正有要退之意,卻不想蘇沫眼尖看到了他,“丹陽,快進來。”
赫連景兒聽聞,立即抬臉驚訝的看着喬丹陽,喬丹陽眼裏也似乎只有她。而蘇沫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回來至今只與喬丹陽見過幾面,但他話里話外,讓她已感覺到,他在治療赫連景兒這段時間,兩人似乎漸生情素,有些名頭。
安甄這時問道:“景兒,你的意思呢,太子哥對你這麼好,你不要為了別的什麼辜負了他呀。”赫連景兒很堅難的瞄了眼太子,又立即的撇了開,不要怪她好不好,以往那個在她心裏什麼都好的太子,如今卻似乎越來被顛覆了,再加上太子最近那些不雅的傳聞……
而最重要的是……景兒眼中都躥出了眼淚,她看着喬丹陽萬千的言語都在目光中,那般執着的注視,到是讓廳里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安甄盯着落坐在蘇沫身邊的喬丹陽笑道:“喬大夫,上次若不是你救得安甄這雙腳,怕是我這一輩子都不能走路了,我給你的賞賜你都不要,不如我請父皇給你賜下官職、入朝效命如何?”
喬丹陽掃了眼很熱心的安甄,眼一回又對上赫連景兒,他說,“我只給我在意的人看病,當初也是因為她,我才會醫治你的雙腿,所以公主要想謝便謝那個讓我在意的人,不用對我多加賞賜!”
赫連景兒聽聞,眼淚就汪了出來,一心一意的目光中,早就向大家說明她確實心有所屬,但並非是高坐上堂、沉顏以對的太子殿下。
喬丹陽盯着景兒露出一個安心的笑,景兒吸吸鼻子,她相信他,就像這段時間他對她的鼓勵一般,從雙手癒合到得到母親與奶奶的關切,他一直都在她身邊,是讓她那麼安心依靠的存在。
“蘇沫,我也要向景兒提親,請你支持我。”喬丹陽在安甄大怒之前,搶先一步向蘇沫說道。
“放肆!大膽刁民,你是什麼身份,竟然為了前途利益高攀大將軍府嗎?”安甄大怒,猶不相信安排好的計劃,竟然一再被人破壞。
蘇沫卻笑了一聲,竟先恭喜起了喬丹陽,“恭喜呀丹陽,才來多久呀你,手腳有夠快的啊……呵呵……”喬丹陽笑着回應,“我可不想像你這麼經厲一次,穿一次已夠我受的,再來這麼一場糾結,豈不要把人焦死,如今既然看準了,當然就要行動,這才叫乾脆利索,明白嗎穿越女!”
兩人相視而笑,而蘇沫突聽聞他這麼說,心下竟有別樣之感,轉而看了眼一直挨着她坐着,手上挽着她不放的男人。
安甄大怒,赫連珏微含笑意,給景兒一鼓勵的眼神,更讓安甄氣憤了心,她叫起似完全無能為力的太子,“走吧太子哥,看來將軍府,我們是來錯了。”最後那威脅一眼,對上的是蘇沫,蘇沫含笑接下,對赫連珏說,“公主殿下敗興而歸,你就不送送人家,順便安慰一下么?”
“蘇沫,我……”
蘇沫起身就走,順手牽起哭得滿面淚水的赫連景兒,“快給我說說,你與那傢伙是怎麼回事……”景兒破泣為笑,羞澀難當的與蘇沫攜手離開。
喬丹陽笑吟吟的向他一拜,“大哥,恭喜你呀,嫂子一口的酸,看來你抱得美歸的心愿,不日就能實現呀,哈哈……”
“你是說……”赫連珏大喜了眉眼,“她對我……她吃醋,吃醋,哈哈……好妹婿,多謝你提醒呀,哈哈……”
我倒是多謝你成全呀!喬丹陽暗樂在心,有蘇沫與赫連珏的支持,他相信景兒是她的人,跑也跑不掉!
安甄大怒,與太子、劉子謹直接回了公主府,劉子謹本不想前來,但安甄強迫,他不得已而之。不料,李達升早在府中等候,安甄看他一眼,立即冷哼了一聲,轉而就對太子苦口勸道:“太子哥,你也應該收斂收斂了,東宮裏那些人,早日送走吧,不然你失的就不是大將軍府依靠,而是父皇對你最後的縱容。”
太子滿眼愧色、以及讓安甄氣不打一出來的無能,那頹喪的神色,直讓安甄心下生出一股無力感。
“我看公主如此算計,如此能耐,到最後還不是在對方三言兩語中破壞殆盡,想想公主的策略,還當真是高明呀,哈哈……”李達升冷言挑釁,回視三人,倒是把誰也不放在眼裏。
“哼,你不要忘了,沒有我太子哥,你右相府遲早也保不住!”安甄冷笑着說,“據我了解,父皇是越回器重起公公,也難怪呀,公公文治武功無人能及,就是大將軍出戰,也是公公後方謀划,是父皇眼中最為器重的人臣,出將入相呀,我看也就當屬公公排位第一,右相失寵早晚的事,我可得着看熱鬧嘞!”
安甄含笑看着劉子謹,那討好之色溢於言表。
“出將入相?我當看他為誰將、又是誰的相,哼!”李達升陰冷的駁道,心下早已謀略,也許是時候動手了,大將軍府他從不放在眼裏。
安甄卻只盯着劉子謹笑說道:“如今蘇沫嫁於大將軍府,可謂是如虎添翼!”劉子謹眼光微閃,安甄只笑一眼,轉而對上李達升冷聲道:“你以為你手上那兩樣死物,當真能派上用場?”
李達升道:“那你就拭目以待吧,蘇沫嫁人又如何……哼!隱衛降臨的那天,就是一切結束的時候,”他走到太子跟前,一掌壓在太子肩上,“太子,你會成為皇帝,必需繼承大統!”李達升離開后,太子似受到了驚嚇,他不安的問起目光發冷的安甄,“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隱衛?”
劉子謹眼中閃亮,對安甄道:“龍形扳指?你們所說的是龍形扳指?”安甄笑道:“真聰明,這麼容易就被你看出來了,不過我相信,你已是我的駙馬,不會做吃裏爬外、背叛我的事!”
劉子謹只問,“它與蘇沫有什麼關係,你們又有什麼計劃?”
“你聽到的不是我們,是李達升、是右相府,與我安甄一點關係也沒有呀。”安甄一臉無辜,不願說出計劃,只笑着對他道:“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與駙馬相親相愛、培養感情,什麼時候我們也生個孩子呀,難道你看人家當爹,沒有一點心動么?”
“公主……”劉子謹一絲警告,安甄卻未在意,只說,“你還對她念念不忘,還看不清現實么?”劉子謹微轉身,目光撇向別處,安甄轉身對上他,笑道:“怎麼?撮痛你的傷疤了?”
“公主,請注意你的身份!”
“本宮明白自己的身份,是駙馬你還不清楚!”安甄聲音突轉冷然,“本宮嫁於你左相府,那便是禍福同擔,你知道我的執着,雖然不要求你及左相府相助,但只望你們莫要破壞我的計劃,將來太子哥繼位那天,你左相府繼續位列人臣,忠心於燕氏皇族!”
劉子謹眼看着她與太子離開,一人靜站於當場良久,最後他目光乍亮,“龍形扳指!”
“娘,你說龍形扳指?”赫連大將軍被赫連夫人召進屋裏說話,不想竟然談起的是這個傳說,“那扳指就是聖上送於兒媳的免死玉戒么?”見老夫人沉重點頭,赫連大將軍驚訝道:“娘,大戰在際之時,您與兒子說起此事,難道……難道此事並非是傳聞?”
老夫人道:“龍形扳指召喚隱衛,護國平天下!此言並非傳聞,那是在燕氏開國皇帝與赫連氏祖先平定天下的時候……”老夫人娓娓道來,原來赫連氏當初也有一坐天之主的機會,但當時赫連氏的祖先,甘願以娶燕氏之女為代價,只愛美人放棄江山。
故而燕氏開國皇旁與赫連氏有過承諾,永保赫連氏永享富貴榮華、平分天下。而這支隱衛軍是以世代相傳,保障燕氏先祖的承諾,同時更保障赫連氏永世為臣的忠心,故而兩族相安無事、相鋪相成,直到今世。
赫連大將軍驚道:“原來隱衛是以和平身份存在,並非傳聞中大家所想,誰召喚出隱衛,便可據為己有!”
老夫人笑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若不是胡騎猖狂,聖上不會打起它的主意,當日他把扳指賜於蘇沫,便是看到赫連族的信物戴在蘇沫手上,而且閃耀着紅光,是千年來唯一遇到能夠召喚隱衛之人!”
“可自從上次景兒被胡人搶去暖玉手鐲……”
“不,不是胡騎,母親非常肯定。”此時的老夫人一臉精明,倒讓赫連大將軍驚訝不已,老夫人道:“皇上當著所有人賜蘇沫玉扳指,實是想引出真正有不臣之心之人,燕皇是想徹底平外安內!”而她給赫連景兒玉鐲,也是助燕皇一臂之力,這是先祖的承諾,永世為臣,誓保大燕江山太平昌盛。
“小姐,寶寶的名字取好了……”好妹在花園裏找到蘇沫,她正與寶玉仰在躺椅里曬太陽,看起來是相當的安然愜意。
“叫什麼?”蘇沫溫溫的問道,她與孩子都沒有睜開眼睛,五月里清晨的陽光和煦溫暖,享受着天然的陽光浴,她與孩子舒服的動都不想動了。
好妹笑吟吟的說,“赫連誠,誠懇、忠誠的意思,”好妹撇了下嘴角,好笑的道:“是少爺一定要我把這字意說給您聽,看他在意的,難道這字兒很特別的么?”
“當然要說於小姐聽了,誠懇的乞求小姐原諒他的過錯、忠誠的愛小姐一生一世,呀……可真真兒的好感人哦,呵呵……”青慈咯咯的笑着走過來,好妹才哦一聲,也笑着說好。
蘇沫嘴角微微上提,似乎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讓她微微含笑,蘇沫緩緩張眼睛,怪了兩個丫頭一眼,只問,“他呢?去哪裏呢?”
青慈這才想起正事,說道:“適才姑爺與老爺都被皇上召進宮中議事,聽說胡騎又開始騷擾邊境,估計就這兩天就要去領兵出發了。”
“什麼?”蘇沫驚了一聲,才太平幾日呀……手中的寶寶也應聲醒了過來,小傢伙才睜開眼睛,胖乎乎的小手丫就騷擾起母親,扯着她的衣襟一個勁兒的拔着,拔不開就火火的一撇嘴要哭了,見娘親還直眼想着什麼沒理睬他,小傢伙一發狠,隔着衣衫就往那高眾的頂端上咬。
“啊……”蘇沫清醒,好氣的彈了下他的小額頭,拉開衣衫讓他吃個飽。突見孩子與他相似的俊顏時……一時盡覺心下難受了,一絲絲擔憂躍出心頭。
而今日赫連大將軍與赫連珏回府時,帶回來一個消息,皇上這次是真要廢掉太子……大戰降至,所有謀臣、大將及成年王子都應召議事,唯有太子一人沒有到場,待燕皇氣憤難平,領着眾人前往東宮裏,才見太子竟然摟着一個容貌陰柔的小太監睡得昏天黑地,當時燕皇就着人拿下太子禁在東宮,而那小太監當場斃命!
燕皇口諭,大戰平息,太子立即廢除,若有人再敢進言相保,立斬不待!
而此次大戰,燕皇親臨大軍,大軍出發之日定於六月十五。隨行眾將,以大將軍為首,數十位大將統統而出,而劉子謹等年青將領也一個不缺。燕皇又下旨吳王同行,越王留守監國,文臣以左右相為首,全部隨行。
京城人人都在議論皇上親臨戰場,誓要驅逐入侵外族的決心,士氣再一次空前高漲起來,再過五日就是大軍開拔的日子,這次大戰似乎所有人都沖滿了信心,比起先頭那一次,百姓們少了些許哀傷,多了太多信心無私的支持。
“小姐,姑爺與老爺就要離開了,難道你就讓他這麼離開么?”好妹也被大戰所影響,見所有人都相聚的抓緊時間相聚,送別的抓緊時間送別,而蘇沫與赫連珏還是如以往般不溫不火,似乎有點不同,但是又似乎沒有什麼進展。
赫連城在床上玩得不亦樂乎,才四個月的寶寶好玩的很,一件自個兒的小花背心兒,就可以逗得他咯咯笑鬧半天。蘇沫見寶寶自娛自樂,便隨意躺在一旁看着他,自從有了赫連城之後,她的所有關注都給了兒子,慈善會有幾個王子公主鬧騰,她也沒有心力去管了,蘇府有父母照看,她也可以不用操心。
但這心裏卻越來難安起來,空洞洞的似少了什麼,缺了很大一塊兒。好妹見勸不了她,就有些抱怨的說,“姑爺連連幾個月都住在外房,就是夫人說要給他納妾服侍,他也厲顏全拒絕了去,當著全府的人像召告天下一般,說他心裏只有你,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愛你么……”
好妹故意唉一聲,“聽說姑爺天天都在練功場上練得很晚,聽達魯說他是想要為你報仇,親手宰了那個欺負你的胡族王子,小姐……府里好多人都感動着他為你負出,難道你仍沒有感覺么?”
蘇沫手掌在胸口上,聽着好妹的話,心下砰砰的跳個不停,那有力的撞擊,通過她的心傳送到四肢和全身,此時似乎每個毛細孔都在跳躍,欲出不出,亂了她的心潮。
好妹點到為止,見她此次當真聽進去了,於是偷笑的離開房間,而門外守着的人就是赫連珏,還有青慈在場,好妹道:“我都照着青慈姐教的說了,看小姐的意思……按喬大夫的話說,有戲!”
赫連珏正感激的笑一眼,突聽房裏一聲驚叫,“寶寶……”是蘇沫的聲音,滿受驚嚇。赫連珏撞開房門,衝進房時,赫連城剛落下地,哇啦一聲大哭起來。蘇沫立即跪在他身邊,孩子哭,她也哭,“寶寶,寶寶……嗚嗚……”
“沫兒……”赫連珏也跪在旁邊,才伸手要抱大哭不止的孩子,蘇沫趕緊阻止,“不要碰他,這個時候不要碰他,快去找丹陽啊……嗚嗚……”
赫連珏便知蘇沫這麼說定有她的理由,但看孩子只哇哇大叫,額頭腫了一大塊,也沒破皮出血,他稍就安心了一點,立即叫好妹與青慈去叫喬丹陽來。
看着床上熟睡的兒子,額上腫了好大一塊兒,喬丹陽上了葯說沒有大礙,孩子都是摔着長大的,可蘇沫仍然不能安心,自責的眼淚就沒有停過。
一旁的赫連夫人大有責怪之意,但看她這般自責,兒子那般維護,便把所有責備的話壓抑在心頭,但兒子為她做了這麼多,這又要開戰了,如何能讓他帶着遺憾上戰場,於是赫連夫人聰明的道:“看你這幾日恍惚的,肯定是因為珏兒要上戰場的原因吧,我看就把孩子先交由我和你奶奶照看,這幾天你們也好生惜別惜別。”
蘇沫本想拒絕,不願意離開兒子身邊,但看兒子老爹那一臉期望的神情,滿屋子人都有點緊張的看着她,蘇沫便點頭答應,其實婆婆沒有說錯,她確實是因為赫連珏才……
“別哭了,莫要自責好嗎,你這樣看得我真心痛。”眾人都離開了去,赫連珏立即矮身安慰着她,蘇沫含淚望着面前高壯的男人,孩子落地時的驚嚇,那時的六神無主……讓她嗚嗚的再哭出來,這次她主動趴進他的懷裏,也不知道是因為自責、傷心,還是別的什麼,反正抱着人,就一直哭個不停。
“好了,沒事了,他沒有事,你不是都聽到了嗎,我的沫兒最堅強,面臨再大的困難也臨危不懼,你只是被一時嚇着了,沒事了好嗎?”他雙手抱着她靠在床頭上,手上撫着背,讓她靜靜的趴在懷裏。
“沫兒,他是男孩子,以後也會像他父親一般,上戰場殺敵平天下,保護他的母親,保護他家……”這一夜,她默默的流淚,這一夜,他暖聲的安慰,這一夜,很安靜,卻又讓她的心再難平靜。
明日就是大將離京的日子,這一整天蘇沫都不自覺的發獃、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常常神遊天外,直到晚上赫連珏從軍隊裏回來時,她才突然醒神了一般,立即當鏡理了理裝容,問起一旁的青慈道:“我怎麼樣?”
青慈笑道:“好,好得很,若是不這麼呆愣愣一整天,此時精神會更好。”蘇沫臉一紅,只說,“你少拿我調侃,擔心我霸着你,不讓你出嫁!”
“是喲,小姐總算是出嫁了,不僅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是不是?”
“你少憑嘴,快去廚房看看,我備的酒菜弄好了沒?”
青慈笑臉盈盈的離開,蘇沫又對鏡打理了下自己,滿面的潮紅、含羞帶怯,心下鼓動的特別厲害,連連幾日她與他,都是相擁而眠,他夜夜有說不完的話,她夜夜在他的懷裏靜靜安眠,那般的安心,卻又有見不到他時的心慌,而明日他就要離開,突然的……突然她有點後悔,為什麼這些日子是這麼過來的,為什麼……她現在才看清自己……
小桌上的酒菜都涼了,男女主人看着對方卻痴了,一旁服侍的好妹,暗笑在心裏,小姐與姑爺一人執一手,各拿一個酒杯相碰,竟然就定在當場,她心裏都快樂翻了,看來今晚真的是有戲。
“嗯哼!”好妹一個清嗓子,男女主角才驟然醒神。
“沫兒,你做的菜分外香甜,我真想一輩子都吃到。”某男非常動情的說,某女卻又羞又是氣,輕輕別過了臉,某丫頭立即提醒道:“姑爺這是廚房的廚娘做的,聽說您是吃她做的飯長大的。”
某男咳嗽一聲,假裝沒聽到,其實一口菜也沒有吃,而是秀色可餐,他好早就饞了。
某女欲說不說,眼過秋波,波波染情,似有千言萬語,但是情到濃時,卻不能言語。一桌酒菜早就在男女主角的暗送秋波中涼得透了,一旁的丫頭終於忍不住說道:“小姐,姑爺都吃飽了吧,那我便撤了下去。”
“好呀!”某女立即接話說,心頭直誇她懂事。某丫頭卻故意為難,叫了丫頭拿走了酒菜,就對一臉痴迷的某男提醒道:“姑爺,時間不早了,你是否應該回房呢?”
某女立即怪丫頭一眼,卻看某男沒有吭聲而作罷了。某男見某女羞着眼不語,就怕她心下還有隔膜,於是吞咽無數唾沫之後,他說,“是應該走了……”你怎不留我?
我是女子,何故當著丫頭面留你!笨蛋,你氣死我了……“那我送你出去。”她苦笑在心,乾笑在眼,先行一步,他立即跟上她,與她並肩走着,非常慢……慢慢的走着,真希望留下來,他心裏一遍遍的說。
走到院門口了,她頓了腳,“那……”
“哦,今夜的圓亮好月呀……”他抬頭望天,趁機斜了眼壞事的丫頭,一手點點就攀上她肩膀,一股熱氣衝進心裏,她急迫的橫了一步,讓他能完全的擁着自己。他心下動容,你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