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理解萬歲

第三十七章 理解萬歲

第三十七章理解萬歲

“劉子謹,軍營里就這麼閑嗎?”赫連珏冷聲問道。

劉子謹淡笑不語,根本不理會他,眸子就望着街頭,希望蘇沫早點回來,軍營里確實開始訓練,但他有很重要的話跟她說,必需今天見到她。

赫連珏氣惱起來,為劉子謹,也因自己,臉陰沉起來,走向劉子謹跟前,他道:“也許,我們應該來一場,不然難消我心頭之火。”

一直溫和的劉子謹,此次竟然沒有退閃,他也盯着赫連珏,拳頭啪啪作響,“我奉陪到底。”

兩人架勢一擺,果真是要干一架的勢頭,但二人還未出手,街頭已傳來了喝馬聲響,二人同時一看,是蘇沫回來了。

劉子謹立即上前迎接,而赫連珏卻立在當場,雙眼直望着蘇沫的馬車。

“沫兒……”劉子謹欣喜的喚了一聲,馬車剛好停在他跟前,他立即掀帘子,蘇沫含笑的走出來,“大哥,是你呀,怎麼不在府里等我呀?”

“想早就見着你,呵呵……”他扶下蘇沫,蘇沫才發現赫連珏也在這裏,他緩緩的走向他們,也道:“怎麼有這麼多應酬,你府里沒有能使喚的人嗎?”

蘇沫微笑着說,“我就想出去透透氣,和他們在一起,感覺最舒服和自然了。”

這話何意,與他在一起不舒服,難受了?見劉子謹還扶着蘇沫的手臂,赫連珏幾步上前大方的攬起蘇沫的小腰,“我也想體會一下什麼是舒服和自然,明日你再去,我陪着。”蘇沫下意識要推拒起他的手,但赫連珏強勢的已擁着她向府里走,根本沒有給她擺脫的機會。

劉子謹落在二人身後,重看了眼脫離掌握的大手,最後堅硬的握了起來,形成拳頭藏於衣袖之中,他步子沉重的跟上前面二人。

好妹與秦芳拿了東西也跟上來,兩人看着這種情形,不自覺的互望一眼,未來姑爺還真強勢得很,難道他不知道小姐現在最討厭被人控制嗎?

赫連珏如何不知道,就是因蘇沫經過那次審詢,之後蘇府里的事,她便全部親力親為,要掌握全局、把握自己命運的她,讓他既為她心疼又為他們擔憂,經過許多之後,他再難放開蘇沫,決不能!

府中下人來來去,見赫連珏擁着蘇沫進來,無不向二人點頭行禮,現在蘇府里,唯有蘇沫才是他們的主子,蘇府大小姐在京城裏已是個人物,蘇府下人們也自覺顏面有光,對蘇沫的態度全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恭敬之外更多了一分敬畏。

庭院裏下人們多,蘇沫最討厭流言蜚語,帶着他們就走進了自己院裏的小花廳里,對好妹和秦芳道:“守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別讓下人進來。”

兩男一女,三人直接面對面。蘇沫首先對赫連珏道:“放開我行嗎,我也有話講。”幾天了,她也想清楚了,那日他們會懷疑自己,她漸漸也想得明白。

赫連珏確實放開了她,但把她推進了首位之一落座,他就大方的坐於首位另一座,然後對劉子謹道:“子主謹兄怎麼干站着,到這裏就當是家裏,快請坐吧。”又朝外面場了一聲,“好妹去泡壺好茶來……”

蘇沫無語冷笑的看他一眼,他到是真當這裏是自個兒家了不成。

劉子謹卻無所謂,他只問蘇沫,“府里還行吧,看你幾天時間又瘦了不少,不如與大哥回相府里住幾天,讓母親好生給你補補。”

“哪有,我……”

赫連珏立即打斷蘇沫的話,他得寸進尺的抓住她的手說,“我的沫兒果真消瘦了好多,為夫好替你心疼,但是為夫明白你放不下蘇府和慈善會,樣樣都要親力親為,我看不如為夫住進蘇府吧,平常可以陪着你出府辦事,晚了回來也有人陪你用宵夜,免得你一個人就懶了,身體越來越虛弱了不是。”

“謝謝你這麼為我着想,但我想用不着,府里有的是下人伺候,出門也有護衛保護,你不是還在兵部任職嗎,我可不敢叨嘮大人為了蘇沫而忽略了正職不是。”蘇沫面對赫連珏總是好不了口氣,雖然這些話並不是她真心所想,但面對他強勢和賴皮,自不然就忍不住說出來。

沒等赫連珏說話,劉子謹搶聲道:“那不如請母親過來照顧你幾天吧?他說的也沒有錯,身體確實應該放到首要位置。”

“大哥,你怎麼也跟他一個口吻了,我的身體我自己非常明白的,哪裏有什麼不妥的啊,呵呵……”

劉子謹卻不退反進,他走進蘇沫,仔細的瞧着她看,立即笑道:“確實,沫兒雖是越發消瘦了,但是精神氣兒十足,如此,大哥到也放心了。”蘇沫含笑的點頭,赫連珏看她那麼溫柔的笑着對別人,對自己卻有些冷嘲熱諷,心下正不舒服起來,就聽劉子謹又道:“沫兒,大哥有話想跟你說,可否私下裏談談。”

“劉子謹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還非要背着我?”赫連珏口氣之惡劣,是再也裝不了溫和的態度,蘇沫見他破功,卻故意笑道:“我與大哥有話要講,你也有話跟我說吧,若等不了就請先回吧,明天後天還有的是時間,我一點也不在意。”

赫連珏氣看了她一眼,本是要惡劣到底的,但看她戲言中參了絲認真,一股惡氣卻漸漸的消散了下來,思起那日公堂上的情形,赫連珏對蘇沫時,忍不住就小心翼翼起來,他聽輕聲輕語的說,“我等着你沫兒,和他有什麼話趕緊說完,知道嗎?”

蘇沫理都未理他,只對劉子謹給了一個請的手式,便迎着去了自己的房裏,赫連珏一見心下就更怒了,但他告訴自己要忍耐,要給蘇沫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才能有以後哇……

“沫兒……”

“大哥,你聽我說。”蘇沫讓劉子謹坐下來,她也坐在他的跟前,含笑道:“大哥,我一點也不想你們這麼小心謹慎的對待我,真的。”她點頭笑了笑,劉子謹卻忍不住說出口中的話,“我也知道沫兒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是這不是小氣的問題,而是有關信任。”

他回憶在公堂上的情形,此時更後悔不已,“你豈會是蕭美芳那樣的女人,自尊又自愛的沫兒是多麼的驕傲……大哥非常能夠理解,你當時拒絕驗身……當然,大哥難免有一點懷疑,這是我當時真正的想法,所以我的心中的抱歉和愧疚一直折磨着自己,現在就是想要告訴你,希望沫兒一直信任大哥,大哥一直在你身邊,我也只相信你說的話。”

蘇沫同樣記起自己當時的話,她否認有咬痕,立即得到眾人相信和附和,當時苦笑自己的慌話竟然得到大家的認同,此時卻也有當時那種感覺,本要承認有這回事,說明那咬印的來厲,現在竟然說不出口。

她只道:“大哥沫兒身在獄中時,你能來看我,這份相信已讓沫兒永記在心,有你在身邊支持和安慰已然足夠了,沫兒對你一直一樣的心情對待,我希望我們以後同樣是好兄妹,可好?”

“不,沫兒。”他立即急聲道。看着她時,露出特別認真的神情,使得蘇沫立即轉過了臉,不敢面對嗎?不是……是她沒有辦法承受,他的感情,她從來都知道,但他的遲疑,她也非常明白。

劉子謹何嘗不明白他們之間的距離,自從那次與她在城外同騎后……當時天很藍,風很柔,他與她都有些心嘲涌動,只是他心裏在意太多,所擔負的責任太重,所以……心中那份情素,就像風吹過般輕輕的抹了過去,長久來的壓抑,卻再面臨蘇沫有危險時,他再難控制心中的感情……

“沫兒……”他動容的喚着她,蘇沫立即抬臉看着他,他起身來到她跟前,輕輕跪在地上,雙手立即壓住她要起的身形,緊緊的抓着她不安的小手,他真誠的說,“我不管是不是太晚,但是對你……我不想再放棄了,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我的心意,大哥還是大哥,但對妹妹的感情,從不是什麼兄妹之情,希望你能明白我,沫兒,告訴我,你不會此時拒絕我的對嗎,告訴我?”

蘇沫心裏微有一絲慌亂,她確實明白他的感情,但是卻未想到他今天會直言不諱的說出來,而且把主動權丟給了她……

“大哥,你快起來,快起來吧,我……”他的真誠確實打動了她,所以早想好的話,此時竟然一時張不了口。

劉子謹半跪在地上並沒有起身,他注視着她的遲疑不決,緊決的道:“沫兒,我不是要你的承諾,只想告訴你我的感情,並且希望你不要立即拒絕,你能答應我嗎?”語氣近乎是哀求了。

蘇沫心潮有一刻間的洶湧,漸漸的緩軟下來,她含笑的說,“大哥喜愛沫兒,說明沫兒有你喜歡的地方,沫兒真的很高興,你的感情沫兒不僅明白而且懂了……但是大哥,此時…到你說要做我大哥這段時間,沫兒只把你當成兄長,也只是兄長。”

“以後大哥會讓你明白,我不是兄長,我們的感情不僅是兄妹之情。”他同樣懂她,所以尊重她……現實的外部原因,以及她對赫連珏的複雜感情,迫使他的這段感情異常堅難了,他早就有準備,更有決心。

“你們說了什麼,弄這麼長時間。”劉子謹離開后,好妹便喚了赫連珏,他走進房時,蘇沫仍舊坐在外房的小客廳里,但赫連珏卻並未走向蘇沫,而是直接朝裏屋走,不用人說,自顧自的上了床躺着。

再見蘇沫有些生氣的跟進來,他卻懶懶的笑了起來,對她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過來。”同時,他往一旁挪了挪,似乎非常有信心蘇沫會照做。

“赫連珏,若你以這種戲耍心態面對我們的事,我想,我們今天沒有什好說的。”對他,她是很生氣的,就因為想的明白……她對他動了心、在意了,所以不像面對劉子謹那麼坦然,但是她想得更加清楚……動心而已,她的感情還不到沒有他,她就活不成地步!

赫連珏臉上沒有了笑,神情有點嚴肅,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那我們能坐下來說嗎,態度端正的談談。”他扯了個笑,很邪惡。

蘇沫氣了眼他,很不甘心的坐在床沿上,他立即就朝她身邊移了移,右手慢慢的抹上她的右肩上,手掌下就下意識的磨了磨,蘇沫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推他的手……他卻嘻嘻笑起來,很賴皮,“沫兒,彆氣了行么,為夫保證以後都相信你,全部以你的想法出發,不過……沫兒,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印記到底怎麼來……”

話還沒有完,蘇沫就一掌推開了人,氣道:“赫連珏,你給我滾出去!”伸出的手指立即被男人握在手心裏,隨着一把大力就拉她下來,緊緊的勒住了她,“氣什麼氣,若真沒有什麼,你就大方的說出來呀?”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但重要的是,我不想告訴你我的事。”

“蘇沫,你這樣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我霸道?到底是你還是我啊,咱們就事論事,不要信口開河行嗎?”

她氣得扭過了身子,赫連珏也氣在心中,先前的小心沒有收到一點成效,這下心中的落差立即擴大了許多,惱火的把她抓了過來,兩人面對面,赫連珏雙手就壓在她的肩上,不讓她有一點動憚。

“你還不霸道,我倒是冤枉你了不成?那好你告訴我,你那天在公堂上推開我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在意了當時我對你的事旁觀了嗎,對你這個……”他惡眼一衝瞪上她左胸的豐滿上,心下的氣兒橫衝直撞了起來,“本來就有的東西,別人既然是污陷你,那你就解釋呀,你不好意思對着那麼多人說,那現在就告訴我,這個咬印到底是怎麼來的?”

他氣得大吼的聲音,更讓蘇沫怒火攻心,“我說過了,不想告訴你,你問也白問,另外重要說明一點,我不是什麼不好意思解釋,而是不屑於去解釋本就清白的自己,我這是重視自己的尊嚴,尊嚴你懂嗎?”

要她為證明什麼清白之身,讓人在她身上作什麼檢查,這與商場裏丟了東西,非懷疑人、要人脫衣服檢查有何不同,太污辱人了!

赫連珏突然就壓進了身形,對她漲聲吼道:“我他媽才不管什麼尊嚴,我只想只知道那個王八蛋敢動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串聲音就一直敲在她的心口上,讓她原本火燒火燎的邪氣兒,像是吹漲的氣球突然被針扎了個小口般,呼呼的就蔫了下去。

她變得和聲和氣的說,“赫連珏,咱們都注意一下彼此的語氣成嗎,這麼大呼小叫的,影響不好。”她嗯了兩聲,清了清吼頭,見他沉沉的盯着她,聽她這麼說時,鳳眸里那些冷硬的東西也有些破功,忍不住就勾了勾凌唇。

他受不了她無辜的、故作沉靜的盯着他看,雙手一攏就抱住了人,“沫兒,我都聽你的,你若是不想說的話,我……”溫柔的口吻只堅持了兩秒,下頭一聲立即惡了氣來,“若讓我知道了那傢伙是誰,看我不擰他的脖子,竟然敢動我的女人。”

“可是赫連珏,以後不要這麼叫什麼我的女人了行嗎?”

他粗魯的一把就推開了人,“你怎樣?還為那該死的公堂生氣嗎?”見面前的女人臉上一沉,他就像火燒屁股般解釋起來,“從頭到尾都是皇上設的套子,他早就防着我為了救你而亂來,故而早就警告我,用我赫連族全族人的性命、我老爹的未來作賭,若在我敢在其中搞破壞的話,他說後果自負。”

蘇沫理解的淡聲說,“能明白你為自個兒家族的心情,完全能夠理解。”但她面上的神色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赫連珏說,“沫兒,你要因這個而責怪我的話,我沒有一句能辯解的,但是若你問我再來一次的話……沫兒,我還是會這麼做。”蘇沫冷笑一聲就垂了頭,一點也不想再聽下去,他當然看得明白,非要勾起她的下齶,眼睛就直直的看着她。

“沫兒,我不僅是你的夫,更是赫連家族的子孫,家族的利益都還在其次,家族上下幾百十號人的性命、未來,我卻不能不顧,這是我一直堅持的原則,對我族裏的榮耀,我不得不放棄一些什麼,但是在你出事之前,我也下定了決心,若你當真出了什麼事……我會陪着你,上天下海,永遠相隨!”

蘇沫眼圈都紅了,心裏壓抑的像冰塊般的委曲,在他的真誠和愛里漸漸溶化了。

女人都想要找一個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但是此時,蘇沫覺得,若要讓她選擇的話,她也會如赫連珏一樣,盡自己所有的能力保護家族和親人,面對只放在第二位的愛人時,雖然有些殘忍,但是有她(他)相伴、彼此有愛相隨,她(他)都無怨無悔。

“沫兒,你懂我的對嗎?”

蘇沫紅着眼點頭,“對,我懂,但是……”

赫連珏一把擁住了她,“我不想聽但是,只要你相信我,不,不要什麼相信,我要你愛着我,心裏只裝着我,不要再管那個劉子謹,我不喜歡你和其他男人太接近。”

“赫連珏你聽我說……”她推不開人,就在他耳邊道:“我理解你,也贊成你的做法,但是,再面對我和你的感情時,我希望咱們都慎重一點。”

“什麼意思?”他倏得推開她,厲了口氣。

蘇沫看着他說,“感情不是用嘴說出來的,是要看實際行動的表現,雖然我認定你的做法,但是那需要兩個人有堅實的感情基礎,才能施行你所謂的相伴和相隨。”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有?”口氣就更沖了。

蘇沫也不想再糾結他的語氣,只說出說心中所想,她承認的說,“的確,我們沒有很濃厚的感情基礎,故而在你冷漠旁觀之際,當時我只會覺得受傷,事後覺得很怨懟,但理智告訴我理解你,可那只是理智,往往人們不能僅靠理智對待不能承受的事物,所以希望你明白,至少在現在,我是這麼認為的,我們的感情並不牢靠,或者說未來還充滿了許多變數。”

“蘇沫,你不要這麼較真兒成嗎,你說出來的話,總是讓我心中窩火得很。”

蘇沫立即指出,道:“看吧,你這是自私行為,只因為你心裏窩火,所以我就得委曲求全,把自己的心情放置一邊,只在乎你的在乎嗎?你認為這樣的愛還純粹嗎?”

“純粹?”赫連珏聽到一個新名詞,雖然不太懂,但心中卻也能意會,他沉默半晌,才委曲的說,“那你說要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蘇沫張嘴就要說,卻欲言又止的頓了下來。

赫連珏看得莫名,就問道:“蘇沫,你說呀,我都聽你的好不好,只要別像這幾天這樣,對我不冷不熱,又總是找不到你,而且還要與劉子謹大眼瞪小眼……劉子謹和你到底講了什麼?”

“尊重,赫連珏,首先你要懂得什麼叫尊重,然後對我的態度就從尊重開始。”蘇沫半天想出最合適的目標,專門針對赫連珏。

赫連珏立即沒好氣道:“意思說,你與劉子謹說的話我不能過問,你與他經常見面,我也由着你嗎?”

“還要加一點,”蘇沫笑着站起來,“我的感情我自己作主,你不能強加什麼東西給我,雖然你在名義上是我未婚夫,但咱們可是協議訂親,你要明白,我與你同樣有選擇別人的機會,這是你當初承諾給我的,希望作為一個男人,你從這裏學習什麼叫‘一諾千金’。”

赫連珏乍一聽她要選擇別人,這還得了,後面的話哪還聽得進去,立即就思起來如何對負這樣的狡猾的女人。

看着他沉思起來,蘇沫心中自然有些得意,而且心裏更有抱負的快感,以赫連珏的身份,三妻四妾少不了,如今就有一個雪嫻在房了,天曉得一男一女日日相處,他們有沒有什麼,再者還有安甄那顆定時炸彈……蘇沫生氣的同時也往好的一方面想,有這些人也不錯,至少可以幫她更加認清赫連珏,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一個考驗的機會。

不過,要申明一點,她所說的與赫連珏有同樣選擇別人的機會,這除了給赫連珏一點危險意識外,更有她自己的一份私心,對於感情誰也不能保證能夠一直堅持下去,即使是感情很濃的一男一女,往往也會因外界干繞而無疾而終。而她和赫連珏呢……說不定他為了什麼變心了,更說不定先變的是她……

“好。”赫連珏體會到蘇沫這份憂慮的同時,更加堅定了信念,蘇沫最終是他的女人,即使是後門大開,他也能夠完全的征服和抓住她、愛她。

但他尊重她的想法,卻也會堅持自己的“原則”。

“沫兒,你過來……”

蘇沫聽到這聲誘惑的磁性男音,反射性的退後一步,赫連珏立即起身過來,滿滿的擁住了要逃跑的女人,凌唇自發的印上渴望已久的櫻紅。

“我愛你……沫兒,我愛你。”她說用行動表現出來,他會緊記在心,完全遵照她的想法出發,嘿嘿!

蘇沫後悔的想,就是因為他們親密太多,多得原本協議的關係有些變味,難道她是墮落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中?鬱悶……為什麼會對他鴨霸的親密接觸,而…而心動呢!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赫連珏,這時好妹才敢進房來對她說,老易等了她許久了。

“見過小姐。”

“老易,過來坐吧。”蘇沫小臉還緋紅,唇上更是紅腫暖昧着,故而用手絹捂着嘴說話,面對老易的探視時,眼神也有些飄乎不定的挪開,這卻讓老易誤會了,他卻未敢直接坐下,而是在蘇沫跟前半跪下說,“大小姐,老易不值得你信任了,那就讓我回平安巷吧。”

蘇沫一驚,非同小可,立即扶起他說,“老易,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不信任你呢?”

“以前大小姐對生意上的事不聞不問,完全交由我來打理,但自從上次過了堂后,小姐你再不能完全相信我了對嗎,對於一個完全不能相信的人,對小姐不僅是個麻煩,對老易本人來說,心頭也難受得很,所以,我想離開,回平安巷去。”

蘇沫淡笑了眼,扶着他坐下,回身時就想着如何說這句話,最後她看着他道:“老易,其實我一直等着你來找我,咱們明人也不說暗話,你真正的東家到底是誰?”

老易身形震了震,似乎驚訝不小,但又會意的點了點頭,“本就沒有想過要瞞着小姐,如今也是應該說的時候了……是他,”他雙手向天上抱了一拳,又才說,“小姐的聰明,老易自嘆不如。”

“老易,你知道我對你有多信任,你為他賣命,雖然讓我很氣憤,但是,同時也能夠理解你的無能為力,只是若真讓你就此回平安巷,確實太委曲了你的才幹,所以我這幾天想着,不如你來替我打理慈善會吧,這是他的事業,我會盡心儘力做好,但蘇府卻是我自己的依靠,所以我會親力親為為蘇府,而且……完全掌握到蘇府。”

老易立即起身,對她一拜道:“是,老易聽候小姐你的差遣。”他的乾脆,讓蘇沫意外的亮了下眼,立即就想到了,她說,“他還給了你什麼命令?”以老易清高的個性,應該不會在她還懷疑他的忠誠時,乾脆利落的接下她委派的任務。

老易更加詫異了雙眼,一直都認定他自己是軍師之才,如今卻讓他見識到了另一個有軍師天份的女子。

“他說,若你安排我去慈善會,便立即答應你,若你問起他,便說…若小姐你要見他的話,直接去蘭桂坊說要見他們東家就成。”

蘭桂坊?燕皇是蘭桂坊的東家……

蘭桂坊四樓?當蘇沫與赫連珏到蘭桂坊問其東家時,接待他們的小廝就直接說要帶他們上四樓。

赫連珏與蘇沫都覺這燕皇太神秘了,蘭桂坊所來的賓客全是上流社會的人,其中不乏朝中官員、名流紳士,那這蘭桂坊開在這裏的目的就有點意味深長了,而且最讓二人疑惑的是,蘭桂坊向來就三層樓,哪來這四樓之說?

上了三樓,侍者把二人帶到了一個像天井的地方,向上望去,的確有所謂的第四樓,但是卻沒有能上去的樓梯。

赫連珏會意的看了蘇沫一眼,蘇沫點點頭,他便擁着蘇沫施展輕功,從那隻兩人能通過的口子躍了上去。

“你們來了。”屋裏只有一個背着他們而坐的人影,聽這威嚴的聲音,自然就是他們要見的人,燕皇。

“請問,在這裏我們應該怎麼稱呼呢?”赫連珏擁着蘇沫走近,聲音非常恭敬。

燕皇聽聞,立即笑了起來,“叫我皇老闆吧,你們只是我請來的客人,不需客氣。”他身着藍面布衣,頭戴一頂商人常戴的錦帽,此時笑起來時,神情顯得很是愉悅。

燕皇示意他們都坐下來,精銳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蘇沫身上。

蘇沫環顧了四周,這房間簡小精要,一桌一椅放置睡榻跟前,過來便是一張小圓桌,似乎是專門做為招待外人所用,屋子不太大,頂上開了個天窗,其外就再沒有窗戶,路人和樓里的客人偶爾若看到,也只覺是一個天井而已。

赫連珏先笑着抱拳稱呼,“皇老闆,有禮!”

燕皇笑起來,看着他二人說,“怎麼樣?蘇沫肯定不會有事,我的承認,你必需相信。”赫連珏淡笑了一眼,必需確實,誰叫他是皇帝呢!

蘇沫這才說話,“皇老闆,你的生意做的很大呀,我府里除了老易,還有誰是你的人?”她直接而問,燕皇自己說的,他只是個生意,而他們只是他請來的客人,或者說興事問罪的商場對手。

“得理不饒人,果然是個厲害女子。”燕皇笑道,眼一沉,說道:“我既然拉你入伙,做了這起大賣買,自然要為蘇小姐的身命安全負責任,所以請小姐你能理解。”

“我不能理解。”蘇沫生硬的話,連赫連珏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轉而立即迎向燕皇,完全一副保護的姿態。

燕皇面色不改,似乎有些興趣的問道:“我倒想聽聽你的看法,請小姐直言不諱。”

蘇沫道:“我相信,所謂的安全,應該是要看被保護之人自己的感受吧,但如今,我只覺在這場大買賣里,蘇沫是過得膽戰心驚。”

“確實,我認可你的看法,那麼……你想要如何保護自己?”

蘇沫看了赫連珏一眼,她突然恭敬的向燕皇一拜,“皇上,請給我自主的生活,無論是在生意上,還是在生活上,我希望能與皇上是合作關係,而並非單純依賴誰而生或死的棋子命運。”

燕皇含笑哦了一聲,神情突然降了幾分熱度,手指敲在圓桌上,嗒嗒的響,半晌才說,“蘇沫,你是說,想脫離我的控制?”

赫連珏立即接口,“皇老闆,您誤會了,她定不是這種想法,請聽蘇沫說完理由。”燕皇看了看眼前恭敬的一男一女,面色微微轉和,一副靜心聽下去的模樣。

蘇沫道:“我是要保證自己的命運握在我的手中,如此,才能盡心為皇老闆效命。”

“說下去。”

“蘇沫是即是慈善會的會長,必定會把慈善會辦得風風火火,目前我已想過,慈善會光靠捐助難有作為,要根本上的解決像平安巷這類窮若百姓生計問題,還必需從他們身邊入手,若能使他們自力更生不是更好。”

燕皇立即點頭,精銳的眸中綻放出耀眼的讚賞之光,赫連珏得意的看着蘇沫,不知從何時起,他越發喜歡如此自主、有個性的女人。

蘇沫繼續解說道:“所以慈善會第一宗大事,就是建立起完全迎合百姓能力的作坊,作坊便以慈善會的名義承包,當然它會比一般商業對手亨有優先權,而且,專門吸納貧苦的百姓作工,目的並非要盈利,而是滿足百姓們的生計需求,當然產生的剩餘利益,便用於充作慈善基金,當國家哪裏有天災,百姓有危險或無法生存之際,慈善會會立即調動這部分基金去救助百姓,甚至是造房、建橋、鋪路……等等,一切只為百姓們造福。”

燕皇聽得心潮激動,精銳的眸子牢牢的鎖住蘇沫,連連的點頭,明顯的贊成蘇沫的方案。蘇沫便信心十足的繼續道:“然後以此為依准,應欲而生的會有專門的醫療機構,這次平安巷中毒一事起發了我,我們必需擁有緊急救援的醫療機構,當貧苦的百姓沒藥看病,沒能急時救助而不幸了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

赫連珏立即補充道:“也不儘是針對沒錢醫治的一般百姓,對我們也是非常有需要的,再有能力或者富貴的人,一旦面臨生死存亡瞬間,錯過就醫而喪命的何止一兩個,還有……”他越想便越激動起來,“像在戰場上的時候,經常聽父親講過,往往士兵們並不是被敵人射殺死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沒有急時的救治,傷口潰爛而致命……所以皇上,這醫遼機構是完全能用在軍事作戰上,不僅是保全戰士們的生命,也是擁有較強戰鬥力的最佳保證。”

燕皇哈哈笑起來,“你二人還真是天作之合,配合的天衣無縫呀,哈哈……好好,蘇沫這條法子,朕特別喜歡,接下來你立即着手去做,就……讓赫連珏做你的助手,有什麼需要直接進宮找朕。”

蘇沫看了赫連珏一眼,眉眼立即就一沉,這傢伙倒還有點頭腦,她開始也沒有想那麼多,或者說故意沒有想那麼深,如今慈善會已經很扎眼了,再這麼一弄……

燕皇聽蘇沫的方案確實非常的不錯,但也明白她還沒有說到點子上,此時,見她沉臉思索不語,便崔促道:“你還有什麼沒講完的,便一道說了吧,若有什麼要求的話,哈哈……儘管提,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滿足你。”

蘇沫驚訝的抬起頭,本以為慈善會如此以來會更扎眼,或者讓皇上覺得她太冒尖,將來慈善會聲勢一大,豈不就成了他的眼中盯,不想他會立即給她開張空頭之票,這是為何?

赫連珏自然明白,燕皇如今最在乎的就是與胡人的大戰,他適才延伸的方案,肯定能使燕皇龍心大悅,而蘇沫的要求便會輕易達到。

蘇沫道:“皇老闆,我們的生意當然還可以擴展的更廣一點,像是學堂呀,專門吸收讀不起書的貧苦百姓家中的孩子,就像平安巷那個阿青,他現在正和秦芳學射箭,秦芳說他是很有可塑力的武學苗子,像他這樣的人學一身好本事,成年後能用于軍隊效命,肯定又會是一個保家衛國的熱血男兒。”

這次是燕皇接話往下說,“嗯,蘇沫這法子也不錯,咱們國家也應該發展武學,以便用於抵抗外族的侵略。並且……對那些戰場下來的將官也有了安置的地方……”他沉思一刻,立即好一聲,說道:“你這條方案我大加贊成,等明日……不,今日回宮后,朕立即召集退下來的將官們到你那裏報道,讓他們過一輩子領兵打仗的癮,哈哈……”

赫連珏立即給蘇沫支了個眼色,燕皇此時心情最爽落,更是蘇沫張口提要求的好時機,蘇沫會意含笑點頭,立即就說道:“慈善會所經營的方向,是全心全意為燕國百姓服務,永遠忠心於我大燕聖上,蘇沫接下來所做的這一系列措施,立即會一一施行,但蘇沫想與皇簽定一份協議。”

“哦,說來聽聽。”

“我是以任命的方式參於慈善會的運作,會長之職肯定由我一直擔任,但是,蘇沫也不能只做白工不是。”

燕皇立即冷笑一聲,道:“蘇沫,你是不是慾望太大了一點,如今因慈善會,你的名聲已如日中天,還想着要從朕這裏要更多什麼呢?”

蘇沫沒有懼意,那是因為她心中坦蕩,她含笑回道:“皇上,蘇沫是一介商人之女,更是一介女流之輩,以後嫁人成親,更是一個上不得場面的婦人,而我這樣一個平凡之人要那麼多名聲有何用處,說來實際一點的,還是白花花的銀子我更衷意。”

燕皇盯着她,深看在她的眼底,,畢竟這樣機敏、大膽有為的女子不多見,而她將來要入赫連家……燕皇又看眼明顯保護之姿的赫連珏,此人也有將帥之風,武功不低、從小生於大將軍府,對軍事運作上耳目渲染,入兵部短短數日而他的成就卻是兵部那些老頭數年的作為,他已把當日蘇沫使用的弓箭再改裝研製,平凡百姓都能輕易駕馭,如今又開始研製護甲防護裝備……

赫連珏受這蘇沫的影響,早就脫離了一個小太保的形象,像這樣有能力又有背景影響之人,加上一個腦子好使、總是有好點子的蘇沫……若生在和平年代,這二人聯起手來要有不臣之心的話……

燕皇立即心中警戒不已,但聽蘇沫剛才所說……若這個蘇沫沒有一點慾望,他到還要忌憚幾分,此時她這樣要求,他到可以安心一點,但說要完全信任蘇沫的忠心,他還得看看。而此時,燕皇心裏突然升起一個念頭,若是他在百年之後,他的兒子裏到底又有誰能駕馭面前的一男一女呢?

赫連珏右手握着蘇沫的手,兩人心中光明正大,無論燕皇如何想,他們都正顏相對。燕皇自然也感受到他們的誠意和忠心,此時便先問道:“蘇沫是想要什麼報酬?”

蘇沫道:“如今慈善會正是起步之際,仍需要各方有志之士的支援,但一次籌集倒還說得過去,這戰爭年代誰家手中又寬裕富足得很呢,所以我就想以股份制的方式經營慈善會,向外公佈以賣股份方式,吸納更多人入會來開拓慈善會的事業,當然,這慈善會的大股東得由皇上你出,而蘇沫便是您顧用運作的會長,呵呵……皇上也清楚吧,蘇府如今可沒有多餘的銀子干別的,所以希望皇上看在蘇沫出了好點子,盡心為慈善會的份上,賜我幾股以作報酬可成?”

“股份制?”

蘇沫立即解釋道:“簡單的說,慈善會比如他成一百股,那麼一股算成具體的銀兩,也不勉強大家,只要有銀子的就多買,沒有的就少買一點,賣股的對象也不限制,股東不許參於慈善會的運作,他們這些人只有在面臨特大事件、及年終時享受分紅時才會齊聚一堂,而我說要皇上當大股東的意思,其實是要慈善會的性質不能改變,它就是一服務百姓大眾的機構。”

真正操控的權力掌握在皇族手中,那麼就可以完全保證她蘇沫的小命,同時她有慈善會這大作坊營利,立即着手迅速壯大營養不良的蘇府生意,蘇府才是她蘇沫的,這個認知她要比誰都清楚,只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她才能在惡劣局勢中佔有一席之地。

赫連珏深深看着蘇沫,此時他只想擁住她,再也不放開她,這麼一個精明耀眼的女子,是她的未婚妻子,他心中的榮幸和得意不言而喻!愛她的心更加堅定不移,蘇沫,我會讓你親口承認愛上我,離不開我,蘇沫……

燕皇大笑起來,“好,蘇沫,朕便賜你二十股,你全心全意打理慈善會,朕定會全力支持你。”其實燕皇也正為慈善會的將來運作擔憂,若光說靠籌集銀兩運營下去的話,確實牽強得很,不想這蘇沫立即就想到了好法子。

二十股?,若說皇上占慈善會股份的百分之五十的話,那麼她就是第二大股東了……蘇沫簡直想捂着嘴偷笑了,立即鬆了赫連珏的手,急急的跪下謝恩,“謝皇上賞賜,皇上萬歲!”

燕皇一捂額頭,看這丫頭高興得沒鼻子沒眼的,肯定是受利不小,唔……看來以後對她這股份製得多加留心呀,若他堂堂皇帝之尊,被一個小丫頭牽着鼻子走,豈不太貽笑大方!

燕皇清了清喉頭,就道:“快起來吧,不是說過我是皇老闆嗎,你跪什麼跪?”

聽他口氣不好,蘇沫暗笑在心裏,對付燕皇這種老謀深算之人,她不先下手為強,定又要被他套牢掌控,於是蘇沫又道:“但是皇上也清楚呀,蘇沫除了是慈善會的會長,還是蘇府的大小姐,如今姑媽一家出了這等事,蘇府又是我父親的心血,定不能任其敗落下去,所以蘇府我還得經營起來,但是同時我又是慈善會的會長,所以我想與皇上再簽一向正式文書證明,蘇府是蘇府,慈善會是慈善會,這二者決不能混淆一談。”

燕皇鄭重點頭,越見喜歡這樣的蘇沫,公私分明,確實是有所作為之人。但有一問,“我想問的是,你的這些點子?”

“呵呵,皇老闆大可放心,今日所說的這些方案,我都準備了文書過來,簽署的條列里明確了這些點子全用於慈善會,而且蘇沫代表蘇府承諾,今後蘇府要經營的只有糧食生意。”

“哈哈……好,蘇沫,朕都答應你,文書在哪裏,立即就簽給你。”

蘇沫趕緊從隨身的帶着的布包里拿出來,就連筆墨紙硯都一同帶着,燕皇一看就哈哈大笑,“你到是自信得很呀,不過,確實有讓人信任的條件,朕看好你。”

簽署的文書一式兩份,二人紛紛簽完,並用燕皇隨身攜帶的私印蓋了章,然後蘇沫沾了墨汁印了手印,當然少不了讓赫連珏做了這個見證人。

一切事都定奪下來,蘇沫剛鬆了口氣的時候,赫連珏狡詐的看了她一眼,對燕皇突然笑着說:“皇上,微臣在想,沫兒終歸是要嫁人生子,我二人成親之後,這慈善會的事她卻不好再打理,所以何不現在就安排一個承接人跟在她身邊學習經營,也免得到時會影響到慈善會的運作。”

蘇沫聽聞,一眼就危險的殺了過去,她可不想跳出這個控制,又落到夫家的掌握之中,不過……赫連珏這話,是有深一層的意思嗎?

燕皇笑了笑,精明的看了眼赫連珏,心中更加肯定,這赫連珏也並非池中物,他原來那身痞氣一除,竟是如此擅於謀略之人。

“這人選嘛……”燕皇故意賣個關子,若說最好的人選定當是下任皇儲最妥,但現在他對太子失望之及,可又有現實的局勢……於是燕皇略一想便笑着說,“一時便也想不出個人選,不如就由安甄跟着你耍鬧幾天如何?”

赫連珏猛一睜眼,安甄?太子嗎……皇上仍然力捧太子?

而蘇沫卻氣了赫連珏一眼,哼,原來是為安甄,若說赫連珏心裏沒對人家如何,怎麼會幫着安甄而追捧太子呢?雖然意氣之想,但,蘇沫心裏也有些認知,如今燕國的這位太子殿下,當真是燕皇屬意的下位皇儲?

兩人回府的路上,蘇沫心中生氣是當然,小女人的心思…她自己是沒法控制,畢竟誰喜歡成天被一個似情敵的女人跟着。

赫連珏坐在她身邊,心中正揣摩燕皇的聖意,有了聖意的指向,他們這赫連府才知應迎向那一邊?其實他早有所覺,皇子奪位之爭從來都激勵得很,他赫連府最終很難一直保持中立的……那麼未來的方向又會是在哪裏?或者是哪一位皇子繼位的可能性更多一點。

所以他今日才會有此一試,但皇上的回答,卻也同時讓他質疑。太子?太子……如今宮中雖未再傳言要廢太子,但是燕皇在對蘇沫的這起案件處理上看,似乎更多偏向於吳王……

“赫連珏,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早與安甄通了氣,你是要幫她嗎?”或者說將軍府與燕皇一樣,仍要保全東宮太子?她已身在局中,當然得摸准皇上的聖意。

赫連珏突然驚醒,看了眼蘇沫,竟然一時又陷入了什麼之中,微沉的眸子頓了頓,才感覺到她的語氣有些不對勁,於是立即解釋說,“什麼通氣,沫兒,不能在這事上亂猜什麼。”

蘇沫自然明白,這話豈能亂說,特別是看似與燕皇很親密的他二人,若別人從他們這裏探聽到什麼傳言,流露出去造成什麼影響,可是有要命的危險。

壓了壓氣,她平氣的說,“我自然清楚,不過,卻想問問你與赫連府,當真是保持中立?”

“沫兒……”赫連珏不喜她公事公辦的冷酷神情,有點不安和生氣的道:“你必需和我這麼說話嗎,我們是未婚夫婦關係,為何非要把這些外界因素參於其中呢,難道你所謂的動心,只是說說而已嗎?”只是說說,哼,哪怎麼可能,蘇沫,我要你的動心,我要你愛上我!

蘇沫心頭一軟,往往在對上外界紛繞時,她便會立即像刺蝟一樣縮進自己的硬殼裏,對誰也不會相信,當然保括赫連珏。

“這個話題的確不適合我們兩談,以後我不會再說這些事,既然你與皇上都認定安甄是個好人選,那麼我會盡心帶她學習管理慈善會。”雖然大道理她都懂,自己也早有計劃,有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對她來說是最有利的結果,但想着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慈善會交由安甄,這心裏豈能舒服得了。

“沫兒,你生氣了?”赫連珏眼裏含笑,俊顏上佈滿了溫柔,他勾起她的小臉,認真的說,“我知道你的心比天高,憑能力比過男兒也是輕而易舉,我不想因為什麼,而迫使你壓抑這天份,所以我會一直支持愛護你和支持你,就算以後我們成親了,你也可以去打理你的蘇府,甚至我會為了你營造更多‘蘇府’,讓它們在你的手下發揚光大,成就你的事業和抱負。”而他,會為心愛的女人創造最佳安全的環境,讓她盡情發揮、不留一點遺憾。

“赫連珏……”蘇沫心氣兒立即就軟了下來,這人呀……她輕輕靠進他的胸膛上,“謝謝你,你能說出這種話,真的很謝謝。”其實能知她心境的又有幾人,而這赫連珏能夠理解她,並且相信她而全力支持着自己,對於一個古代人來說是多麼不容易。

赫連珏慢慢的收緊了手臂,下齶輕輕磨着她的頭頂,欣喜她主動入懷,得意的說,“沫兒,你的聰明和才智,總讓周圍的人都為之失色,而你自信時那種耀眼的光暉,讓所有的男人都會為你傾倒……沫兒……”他輕輕的勾起她的下齶,立即就印上一吻,“你是我的。”

蘇沫卻不舒服他霸道的口吻,“我是我自己的。”嘴裏說著討厭,便身子卻依在他身上不想拉走,靠着他溫暖的身體,這會兒很舒服。

“你會愛上我的口吻,我保證。”強勢的又奪下一吻,劣質的本性就是一好強的性子,她強,他則更強,非要抓住這個命定的女人。命定?嗯,他喜歡這個詞,立即就誓言般的道:“你我是命中注定的姻緣,蘇沫你逃不了的。”

“是嗎?”蘇沫淡淡含笑,一點也不以為意,自信冷傲的神色,讓男人有些心急,但硬壓抑不表現出來,只是擁着人一刻也不鬆了,有股小孩子爭搶東西時的執拗。

蘇沫被摟得難受,才不顧及他的面子,“赫連珏,你怕我跑了不成,放開我,難受死了。”赫連珏鬆了松,就怪道:“那你說你是我的,不然我一直沾着你,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要了你嗯?”

暖昧的熱氣立即衝進她的耳朵里,蘇沫心慌的逃了一下,立即就被男人抓了回去。於是她便也不掙開他了,淡笑的迎向他充滿慾火的風眸,“珏,其實我也很享受你的服侍,不過……我心中認定那是身體上的自然反映,你倒是成功征服了我的人,卻沒有征服到我的心,這樣也無所謂嗎?”

赫連珏眼中立即滲出一絲火氣,突然又被一波秋水掩了下去,“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你只能是我赫連珏的女人。”

晚上赫連珏送她回府時,劉子謹早就等着她回府。

劉子謹總是那麼溫和含笑,“沫兒,你總算回來了。”他笑着迎上來,再看到赫連珏跟后就走出馬車時,只淡然的對赫連珏笑了一眼,就對蘇沫說,“現在軍營里正是集結練兵時期,我白天都很忙,想來看看你,卻總是錯過,還好今天等着你了。”

身着披風的他,立於寒風中,挺立的身形顯得非常的直硬,但面上卻帶着溫暖人心的笑顏,總是那麼溫暖的問候着她,讓蘇沫心中騷動難平。“謹哥,進府吧,到房裏暖暖。”

她身後的赫連珏立即佔有性的擁住蘇沫,只說,“沫兒,下車冷了吧,我攬着你是不是好一點。”霸道的大手就擁住了她的細肩,無理的打斷人家說話,又像個沒事人般對劉子謹道:“謹兄,沫兒也是一片好心,不如就到府上坐坐再離開吧。”沒等蘇沫說什麼,他立即臉一沉就擁着她向府里走,蘇沫氣看了他一眼,立即回頭對劉子謹道:“謹哥,進來吧,妹妹不能讓你這樣凍着回去。”

“好呀。”劉子謹立即笑了眼,跟上去的步子卻慢了半拍,看着眼前無聲吵嘴的一男一女,他只覺自己果真是遲了嗎?的確,他不能像赫連珏那般不顧一切,洒脫率性而為……兵部的人今天都找了他一整天,卻不想他是陪蘇沫出府了,肯定是幫她辦什麼事了吧?

但就算再遲,這一次,他也不打算放棄蘇沫了。

蘇沫並不想上演什麼三角戀,對於感情她全憑心中所向,但對於劉子謹突然的執着,她很無奈,不想傷害他的同時,也很認真的考慮她與赫連珏到底處在什麼階段?

她只想擁有真正的愛情,而並非煙火燦爛的瞬間耀眼。所以她想把以後交給時間,相信時間會讓她決定或者能找出心頭不安定的因素,對赫連珏遲疑的原因到底是在哪裏,對於劉子謹的不忍,又是出自何因?

劉子謹沒坐多久便說要離開,今天時候不對,蘇沫也不好多留他,送他出去時,就隨便捎上了赫連珏。

蘇府門口上,晚間的冷風呼呼的亂刮,寒氣沖得人鼻子都凍痛了,蘇沫心頭就想着,這該死的老天都開春了,雖沒有再下雪卻還這麼冷。

“這該死的老天,都開春了怎麼還這麼冷,”不想嘀咕出這句話的會是赫連珏,蘇沫有些驚奇的看着他,這時赫連珏與劉子謹紛紛牽了馬就要離開。

赫連珏見蘇沫睜大眼睛看着自己,就厚着臉說,“沫兒,這天好冷,不如今晚我就宿在你府上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對不?”

“我現在最重名節,真為我好,就和大哥一起離開,反正你們倆路上也有伴兒,不會無聊不是。”蘇沫氣怪他一眼,他暖昧的這些說詞,很是惱人。

見人劉子謹倒沒誤會什麼別的意思,蘇沫便笑了笑只對劉子謹說,“大哥,你路上小心點,路面上還結有冰霜,滑得很,騎馬時要多留意着。”

“好,沫兒,你也進府吧,天氣凍,晚上多蓋一點。”劉子謹點了點頭就離開,蘇沫笑着向他揮了揮手,劉子謹也笑了一聲,一揮手便揚鞭離開了去。

“我呢?不說點什麼?”赫連珏立即就指着自己說起來,調侃的語氣有點點的壓抑,對於她和劉子謹的笑來笑去,真的越來越在乎。

“沒事少來煩我,我就燒高香了,再見!”隨着話音一落,蘇府的大門就掩了上,赫連珏干瞪一眼,這才上馬喝聲離去。盯着前方留下的一串串馬蹄印記,赫連珏飛快的揚起馬鞭,一人一馬、瞬間即逝。

“劉子謹……”赫連珏跟上了先走的人,而劉子謹似乎早就等着他,他下馬候在路旁,這裏是城中大街道上,此時夜已深了,街上漆黑一團,早沒有了行人。

“你想說什麼?”劉子謹聲音陰沉幾分,不似在蘇府里那麼明亮清澈。

駿馬還未停下來,赫連珏便躍了下來,手執馬鞭沖劉子謹指道:“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何對蘇沫窮追不捨,你有什麼目的,還是說你左相府有什麼別的貓膩,是要與我大將軍府對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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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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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理解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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