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毒聖
消息傳出去之後,還是要繼續上路,好在離南疆已經不遠,暮雲知道南疆大概就是現代的雲貴高原一帶,江州應該是重慶一帶,應該再有幾日便到了。
“師傅,我們到南疆之後先去哪裏?”暮雲問鬼醫。
“先回鬼醫谷,取一些特殊的藥材,然後我們要去南詔國——我們要找的第一件東西,就在南詔國。”
“南詔國?”暮雲想了想,應該就是後來的大理,“是有蒼山洱海還有蝴蝶泉的地方嗎?”
“咦,你這小丫頭沒出過門,知道的東西倒是不少啊!”鬼醫有些驚異。
“書里講的。”暮雲吐吐舌頭,“師傅,我們要去南詔找什麼東西?”
“俏蛇。”鬼醫摸着鼻子,“俏蛇本身有劇毒,但是它的蛇膽卻又是解毒聖葯。俏蛇很小,只有筷子那麼長,大拇指粗細,長得卻非常美麗,等你看見,就知道它為什麼要叫俏蛇了。”
“難不成一條蛇還能嬌俏可人了?”紅玉好奇地問。
“呵呵,恐怕沒有別的東西能比它更嬌俏可人了。”鬼醫眯起眼睛,“等你們看見就知道我所言不虛。”
“它的毒能幹嘛?”暮雲問。
“能讓你全身僵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剩下眼珠子能動,其他部分都不能動,而它很挑食,只吃腦髓,你得眼睜睜地看着它從你的嘴巴或者耳朵鑽進去,感受着它一口一口吃掉你的腦髓,然後和它一起生活的蟒蛇就會來享用你的身體……”鬼醫說得雲淡風清,但是紅玉聽得毛骨悚然,不禁打了個寒戰,暮雲想到那個場景也不寒而悚,不由伸手抓住了常懷玉的胳膊。常懷玉輕輕覆上她的手,拍了一拍,溫熱的溫度讓暮雲亂跳的心安靜下來。
“常伯伯有沒有消息傳來?”暮雲問常懷玉。
“哪有那麼快,估計消息才剛到他手裏。”懷玉笑了笑,“我總覺得結果會讓我們很意外的,恐怕兇手不會是我們現在能想到的這幾個人,賢妃也可能只是一桿槍。”
“飛雪你好像氣色好多了。”暮雲又轉向洛飛雪。
“嗯,受傷以後鬼醫前輩一直給我吃鹿血丹,最近感覺好很多,不想以前總是感覺冷了。”洛飛雪回答着,“還沒感謝鬼醫前輩的細心照料。”
“免了,我還得照顧你好長時間呢,你要天天跟我說這些話你不煩我都煩,我煩了可能就不管你了。”鬼醫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師傅,青雲道長和天山童老前輩整天坐在前面那輛馬車上幹什麼呢?為什麼你不跟他們坐一起?”
“那兩個臭老頭天天在那下棋,我才懶得看他們下棋,悶都悶死了,雖然你們也挺無聊的,但是好歹還會說話,那兩個一兩個時辰都說不了半句話的,好無聊。”
暮雲翻了個白眼,這師傅跟那老頑童在一起時間長了,越來越像個老頑童了。
鬼醫谷。
因着南疆四季如春,鬼醫谷里倒是鳥語花香,呃,雜草叢生。
“師傅,你這多長時間沒拔草了,你看看這……”暮雲看着到處都是雜草的屋子。
“我哪有空干這個。”鬼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反正不影響我種的葯就不用管了。”
“師傅你這連個守門的都沒有,你也不怕葯都被人偷了!”暮雲看着小屋裏滿是塵土,擼起袖子準備打掃。
“沒我的允許,誰敢進來,毒不死他我還叫鬼醫?”鬼醫翻了個白眼,“你們完好無損地進來了,是因為我早給你們服了解藥。”
“誰說沒人敢進來?”一個穿着花花綠綠,頭上編着一頭小辮兒的白髮老太不知從哪個草叢裏冒了出來,頭頂上還盤着一條碧綠的小蛇。
“師妹……”鬼醫笑得有些訕訕的,完全不像之前提到他這個毒聖師妹的時候那麼滿不在乎,笑容中明顯有點討好的意味。
“師姑好。”暮雲很有眼色地上前問好。
“乖,小姑娘真可愛,怎麼這麼沒眼光要跟這個老鬼學醫術,跟我學毒術多好!”那老太太拉着暮雲的手,小蛇從她頭上滑到了暮雲胳膊上,好奇地打量着暮雲。
暮雲雖然有些害怕,但師父在旁邊,就算被咬一口,也不用怕,所以很鎮定地跟小蛇打招呼:“好可愛的小蛇。”
“哎呀,你這小姑娘真不錯,都不怕小青,比我那幾個徒兒好玩多了,別跟你師傅學醫了,跟我回去學毒術好了,走走走。”毒聖拉起暮雲就要走。
“師妹,別鬧啦,你師兄我就這麼一個徒弟,你還要跟我搶,你要是喜歡,她也拜你為師,我不會攔着的。但是你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我一輩子的心血後繼無人嘛是不是?”鬼醫勸着毒聖。
“好吧,對了,你說的那個中了我好幾種毒還沒死的怪物在哪兒?”毒聖放開了暮雲的手,轉移了目標。
“明月,來讓毒聖看看。”鬼醫對洛飛雪招手。
洛飛雪走到毒聖身邊。毒聖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搭上他的脈,皺了皺眉,又放開了。
“可是我之前說的那幾種毒?”鬼醫問道。
“不錯,而且好像一直沒有人給他解毒,中了這麼多毒還能活到現在確實是怪物。”毒聖皺了皺眉,“不過也有些奇怪,似乎鬼符發生了變異。”
“變異?”鬼醫不解,“鬼符不是一種蠱蟲,怎麼還會發生變異?”
“師兄,鬼符只有雌蟲才有用,到了一定時間,就會產卵然後死去,可是鬼符在他身體內一直存在,也沒有產卵死去,難道當時有人給他下的是雄蟲,是要引雌蟲來?要不要我把他的鬼符引出來瞧瞧?”
“鬼符還分雌雄?”鬼醫皺了皺眉,“可是萬一引出了鬼符,他體內的平衡被打破了,要怎麼辦?”
“我只是引到能看到的地方看一看,不會讓它離開他的身體的。”毒聖說話間就不知用什麼在洛飛雪的指尖劃了個小口,又從身上掏出了個小竹筒,放在他指尖,不一會兒,一隻黑色的小蟲子就在傷口那裏探頭探腦,毒聖立刻移開了小竹筒,小蟲子又消失在傷口處。毒聖又拿出一個小瓷瓶,擠了幾滴洛飛雪的血。
“的確是雌蟲,可是為什麼會這麼久都不產卵死去?”毒聖幫洛飛雪塗了點葯,“這不符合常理,難道這小怪物的血比較特殊?我采了幾滴,回去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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