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花兒且開(7)

chapter 2花兒且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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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似乎成了這段時期做的最多的事,在操場偶遇杭舟時她在晨跑,被葉李拉出階梯教室時更是跑的氣喘吁吁,用最不會跑步的身體不停地跑來跑去,現在甚至跑到杭舟的宿舍,陳輕覺得她活的蠻拼的。

種滿紫丁香的員工宿舍樓前,杭舟手裏提着裝滿開水的暖瓶,看着面前的人。

“是真的,我要去非洲了。”

“那你之前答應我的又算什麼?”

盛放的丁香聚成霧狀的紫色,男人低沉的聲音透過花叢傳進了陳輕的耳朵。

她躲在樹后,隔着枝蔓看着那邊的夏東柘,心裏默默嘆息着:陳輕,偷聽不好的……真的不好的。可執拗的腳步並沒因為這句話移動,胖胖的女生躲在樹后,固執地看着另一頭那個生氣的男人。

憤怒讓男人英俊的臉龐微微扭曲着,他抓住女人柔弱的肩膀,壓抑地質問:“你明明說過要和我在一起的!”

“我放不下老師的事業。”

“事業比我重要?”他驚訝地看着杭舟,心隨着對方默認的眼神慢慢變涼。突然覺得世界都是可笑的,他搖着頭,手慢慢收了回來。

“那也是你媽媽的事業。”似乎覺得於心不忍,杭舟試圖想拉住夏東柘。手理所當然抓了個空,她有些頹然的低下頭,“我的老師,你的母親為之犧牲的事業,難道不值得我去努力嗎?”

“然後和她一樣,再沒回來?杭舟,告訴你,我一點不高尚,更是個膽小鬼,沒勇氣去那種生存希望很渺茫的地方。我就想和我愛的人呆在一座城市,哪怕過的不富裕,只要在一起,只要健康!”

滿懷希冀的眼神投向對方,換來一個讓他失望的回答。

“可我不想那樣。”

再沒什麼比兩條平行相近的線來得距離遙遠了,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麼也觸不到彼此哪怕分毫的界線。

輕聲的回答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遠,夏東柘人怔了怔,猛一甩手,“那你走吧!”

吼聲伴着砰然響起的炸裂聲嚇到了陳輕,同樣也嚇到了夏東柘,他看着繞着地皮打轉的暖瓶壺外殼以及那撒了一地的銀亮水銀,目光上移到杭舟的七分褲。

黑色褲腳包裹着半截小腿,原本的細白不在,如今*的還隱約泛着紅意。

仍舉高在半空的手指尖殘存着剛剛觸碰暖瓶的硬意,夏東柘愣了下,懊惱地蹲下身子,“我送你去上藥。”

“不用了。”

“你動!”他吼着,沒說完的話是“你動一下試試”。

說不上是真的疼還是被吼后隨之而來的委屈,杭舟咬着唇,眼睛濕濕的,卻仍然固執地說:“不管你對我怎樣,我都是要走的。”

隨着她的這句話,夏東柘的所有動作和怒意慢慢地停住,他站起身,褐色的眸子裏一絲失望的冷意閃着光。

“好,你不是要走嗎?你走吧。”手指着宿舍大門,他高昂着頭,“不走?那我走!”

身後的人真的沒一絲挽留,好像被掐滅了眼裏那唯一一絲希望一樣,他深深地吸氣:或許就這樣了吧。

離開的步子還沒邁開,腳步又頓住了。

“陳輕?”他盯着樹叢后表情無措的胖女生,咬牙切齒的念着她的名字,“你……”

“夏老師,我不是故意的。”無力的解釋似乎不能阻擋那離開的步伐,油亮的皮鞋只在視野里短暫停留了幾秒鐘便迅速消失了。低着頭的陳輕心裏默默念着:這……下……糟……了。

似乎也沒什麼比偷看別人吵架鬧分手來的讓人尷尬了,何況對方是夏東柘,何況夏東柘還發現了。這可怎麼辦?

胡亂的思路還沒理清,才離開的人卻突然去而復返。陳輕抬起頭,獃獃地看着黑臉夏東柘繞過她,走向她身後的人。

“不想腿上留疤就老實的別動。”這次的他不由分說地抱起杭舟,根本不允許她拒絕。杭舟也的確沒有拒絕,她只是輕輕叫了一聲“夏……”,便放棄似的任由他抱着。

杭舟的這種反應讓夏東柘慍怒的臉稍稍好看了些,他邁開步子,經過陳輕時又停下了。

“告訴葉李,安分點。還有你,好好學什麼偷聽。”

……

那一刻,陳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低着頭。

她不敢看夏東柘的身影。

恐怕,再沒什麼比看着她喜歡的人抱着其他女人離開讓人來得難過了吧。

哎……

長長地嘆了聲氣,她揉揉腦袋,嘀咕着問自己:陳輕,他們兩個人已經那麼要好了,你也爭點氣,放棄好不好?

好的,我儘力。

她點點頭,自我鼓勵着。

發生在心裏的這段對白無人知曉,深諳忙碌可以幫忙分散注意力的她馬上就給自己找了件事情做。

去男宿舍找葉李。

出人意料的,不過是從職工宿舍到男宿這短短一段的距離,竟然讓她碰到了一件事。

好吧,今天這個日子對陳輕而言真的很邪門,先是偷聽了夏東柘和杭舟鬧分手,現在更是直接看到情侶間的掌摑,“啪”一下。

好響的聲音直接把陳輕震在了當地,半天她才看着那個女生,結巴地開口:“……坐地戶?”

被叫的女生愣了一下,正回頭呢,第二個巴掌緊隨其後又落在了臉上,女生頭一偏,長發凌亂的蓋着臉,眼睛裏充滿痛苦又驚慌的情緒。

她覺得心和臉一樣的疼,因為尖叫着的陳輕正跑過來,還一把推開再次舉起巴掌的男朋友。陳輕那細細的嗓子甚至還拔高音量叫着:“你幹嘛!”

坐地戶形容不出來她此刻的情緒,只是喃喃了句:“陳輕,你……”

陳輕並不知道坐地戶現在的心境有多複雜,她只知道和坐地戶呆在一起這個男生剛剛打了坐地戶,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是還想打。

手叉着腰,面對這個高她一頭的男生,陳輕儘可能地讓自己顯得有氣勢一些。

“你再打女生試試?!”

可惜收效甚微,男生並沒把她放在眼裏。只拿眼皮微微掃了她一眼,他便一把推開了她,“你誰啊,一個胖得要死的醜女人,少他媽管閑事,我打我女朋友關你屁事!”

少了陳輕這個障礙,男生的火氣直逼向了坐地戶,“你他媽的騙老子說你家有錢老子才和你在一起的,錢呢?錢呢!哎呦……”

氣焰正囂張的時候,如同殺豬般的變調尖叫聲從男生嘴裏傳出來,他面容扭曲,使勁甩着手,卻怎麼也甩不脫緊咬着他手腕的陳輕。

掙扎了半天,終於掙脫開時,男生的手臂上多了一個深紫色的滲血牙印。

“你……”他想碰碰傷處,無奈越碰越疼,只得放棄。

賭氣的他只好使勁瞪着陳輕,準備了一堆的詞兒,正想開罵,卻聽見陳輕抹了抹嘴角,開口:“我叫陳輕,臨床大一生,你可以為我咬你的事去和我任何一個老師反映,就算受處分,對你這樣打女生的男生我還是會不客氣的。”

也許是她說話的樣子太過氣定神閑,骨子裏透出來的自信和她的身材外貌太過不符,男生好笑的輕嗤了一聲,“不客氣?不就是會咬嗎?老子剛才是沒和你計較。”

“不止是咬。”陳輕搖着頭轉過身,指指自己圓圓的屁股,“這裏也能把你坐死。”

……

在幾聲毫無內涵的謾罵聲后,打人的男生終於落荒而逃了。

“坐地戶,你們是怎麼了?他打你你怎麼不還手?”陳輕揉着嘴,目光收回,看着身旁的坐地戶。

她沒想到,坐地戶只說了一句話便轉身跑了。

“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坐地戶在氣什麼呢?遠去的背影讓陳輕不解,她的揉着下巴,心想遭了,有顆牙活動了。

無奈地為自己剛剛的多管閑事嘆聲氣,她打算去校醫院看看牙,走了沒幾步,她又放棄似的轉身回來了。

這個時候的夏東柘該是和杭舟在那裏吧。

牙疼,忍忍就好。心疼,忍忍也會好的。她想。

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日子有些無聊,沒了考試,陳輕學着大a開始記日記。

5月24日,小雨。

葉李的處理決定下來了,不用退學,只是要他寫了份五千字的檢討,葉李說寫這個也會要了他的命,他要我幫他寫,哎,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大a說不該幫他,卻也偷偷幫我湊了2000字來,大a真好。

據說,葉李能留下,是他幫的忙。

燙傷不容易好,不過他應該把她照顧的很好。

5月25日,多雲。

很巧,這個星期已經第三次在寢室門前遇到坐地戶了,從她搬走後,我基本沒在走廊里見過她。大a知道了那天的事,她罵我傻,傻就傻吧,哎。

突然覺得,住的再近,想不見也有辦法不見,住的再遠,想見也能見到。

書上說淺二度燙傷兩三個星期才會好。

5月26日,晴。

成績下來了,考的不好,媽媽來電話了,問我好不好,我說好,媽媽我過的很好,真的。

5月27日,晴。

杭舟走了……………………

————

小段子

某次,夏醫生出差歸來,回家直接癱倒在床上,陳輕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和他說無奈最後都成了自言自語。第二天飯桌旁,夏醫生看着報紙突然發聲:就算三姨媽家的狗下了五隻小狗,我也沒興趣成為那五分之一的主人,討厭狗;窗帘的顏色ok,至少比上一個屎黃-色的強,真佩服你當初買下它的眼光和勇氣;小趙的禮金我給好了,不用操心。陳輕驚喜道:昨晚的話你都聽到了!夏哼了一聲,心想:一個女人話嘮就算了,小別後話嘮!生理期的你和我話嘮!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啊!#只是豬顏改#論小別

某次,陳輕參加辯論賽,練詞的時候,夏醫生坐在一旁邊喝咖啡邊吐槽:就你這個語速,沒講半句就被對方擊斃了……嘖嘖,論點不對,該攻擊他那裏……笨……總之不管陳輕怎麼練夏醫生都看不順眼。最後陳輕也有些生氣了:那你說怎麼辦?

夏醫生朝她勾勾手指:你舌頭欠練。

陳輕懵懵懂懂的問:怎麼練。

夏醫生:這樣練。

經過一個星期的集訓,陳輕的科室取得了辯論賽冠軍,只不過是夏醫生代替陳輕參加的比賽,頒獎典禮上,陳輕坐在台下,捂着嘴巴心裏嘀咕:都腫了。#只是豬顏改#論練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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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豬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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