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望穿秋水

肥貓坐在儀器前，緊緊盯着作戰地圖上顯示的紅點，心中興奮的想仰天大叫。辛苦了一天，偵察騎兵終於發現了玩家南方偷襲隊的殘餘人馬，那個威脅後方糧草基地的心腹之患。

他得意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語道：“無論你們怎麼跑，還是逃不出我的魔爪。”

“哎喲！”

在後腦吃了一個經典的爆栗后，自我陶醉狀的肥貓終於清醒了過來。

雪貓把一杯煮好的咖啡放到他的桌邊，白了他一眼道：“又盯着你的貓爪了？”

山貓從後面走過，看着滿臉通紅的肥貓笑道：“怎麼了兄弟？讓人給煮了？”

肥貓連忙跳起來，急切道：“老大，我在南方的漢水西岸發現了敵人用來偷襲我們糧草的殘餘部隊，大概有三千餘人。”

“哦？”山貓眉頭一挑，他急步走到中心的大屏幕前對肥貓道：“把視覺切過去。”

大屏幕正上演着襄陽東城門的攻城戰，此刻畫面一停，已經切換到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通過一隊偵察騎兵的視覺，山川河流，盡在眼前蜿蜒開展。極目環視下，南方十里許一處小丘上，人影綽綽，可以清楚的看到遊盪着一隻玩家隊伍，看人數大概在三千人左右。

這支隊伍隊形不整，亂鬨哄的一片，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圍着身後的密林轉來轉去，估計是玩家受到了失敗的打擊，不清楚何去何從。

山貓輕鬆的笑了笑，轉身對肥貓道：“南方是我軍進軍時的行軍路線，我們的十座糧草基地中有七座是在這裏，所以這些玩家一定不能放過。他們就交給你和雪貓了，有沒有問題？”

肥貓一個立正，昂首挺胸道：“堅決完成任務，請組織放心。這次我要親自上陣去收拾他們。”

雪貓又賞了他一個爆栗，嬌嗔道：“別臭美了，快乾活。”

肥貓連忙跑到虛擬設備前，坐了進去。幾秒鐘后，他出現在漢水東岸的一處兵營中，系統顯示，此刻他是成吉思汗鐵木真的同父異母兄弟，大將別勒古台。

身邊都是一動不動的蒙古兵，眾星捧月的把他夾在中間。

他滿意的看了看自己雄健的身軀，然後大踏步來到坐騎前縱身上馬，手中高舉長槍大喝道：“孩兒們，隨我去殺敵。”

系統中傳來雪貓發怒的聲音，“管誰叫孩兒呢？”

肥貓的身體頓時矮了一截，陪笑道：“美女，我率領東岸的兩個軍團去消滅他們，你指揮一個軍團保護西岸的糧草基地。放心，他們離我們兵營只有二十幾里，消滅了他們說不准我還趕的回來吃宵夜呢!”

雪貓關切道：“你要小心，千萬別大意了，宵夜我給你留着。”

肥貓不在乎道：“放心好了，我兩萬人還收拾不了他們三千人，那我也不要混了。”

說完一舉長槍，大地震動，兩萬蒙古鐵騎如潮水般跟着他衝出了營地。

伊延輕扯馬韁，超影慢慢停了下來。接着他向遠方望了望，對着身邊一位神色悠閑的玩家道：“秋水大哥，我們離樹林遠一些的地方再轉一轉怎麼樣？如果敵人追來，我們可以給他們一種無路可走才被迫逃到樹林裏的感覺，這樣他們就不會懷疑到我們有埋伏了！”

那名被稱之為秋水大哥的玩家笑了笑說道：“伊兄弟，這個統領是你來當的，你想怎麼干，我都支持。我望穿秋水說過的話，絕對算數。”

小馬在旁邊傳出號令，整隊人馬向遠方跑去。

伊延看了看望穿秋水道：“秋水大哥，我們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面，你為什麼這麼幫我？如果沒有你，大概沒有人會聽我這個菜鳥說的話。”

望穿秋水饒有興趣的看着伊延，笑道：“怎麼說呢？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為昨天聽到了你和風跡說的那番話，讓我對你很欣賞，畢竟現在向你這樣做事的人越來越少了。”

伊延迷惑不解道：“我只是說出了心裏話而已，應該很多人有同樣的想法。”

望穿秋水點點頭，嘴角帶着一絲笑意道：“你說的對極了，有句話不是說，在現在這個社會，誰比誰傻？這裏又不是什麼意淫小說，除了主角外其他人都是白痴，你說是不是？”

旁邊的小馬笑了出來。

望穿秋水接着道：“所以我對你的看法是，你或者是一個有血性有骨氣的男人，或者你就是個缺心眼兒！”

伊延苦笑的摸了摸鼻子問道：“還希望秋水大哥說的明白點。”

“其實不想回去的人佔了大多數，最後留下來的玩家人數就證明了這一點，但是為什麼除了你以外，沒有人去和風跡說呢？因為他們都怕得罪風跡，得罪凌煙閣，所以寧願讓攻防戰失敗，也只想着保護自己的那麼一點點利益。這就是所謂的明哲保身。”

“那個紅狐對你意見很大，你也看到了。她可是凌煙閣靜靜的表妹，靜靜本身武功並不厲害，但她的老公卻是在凌煙坐第四把交椅的龍雲夢。同時紅狐還是刀若家的人，平時就被身邊的人嬌寵慣了，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虧。你當著這麼多人削了她的面子，你就不擔心她以後找你的麻煩嗎？”

“所謂槍打出頭鳥，你這隻出頭鳥當的可很危險啊!”

伊延低頭不語，馬速緩緩降了下來，落到瞭望穿秋水的身後。

望穿秋水一勒韁繩，回頭笑道：“怎麼樣？聽我這麼一說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伊延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

“如果將來因為這件事給我的朋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或許我會真的後悔。不過現在只要這件事能幫到襄陽守城的兄弟，就算重來一次，我也會同樣做的。做人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想的太多不是很累么?”

“好，說的好，不枉我幫你一次。”望穿秋水鼓掌大笑道。

接着他看了看前面的玩家隊伍道：“昨天風跡臨走的時候說把隊伍交給你，但是他一走後，你看看誰聽你的話？”

伊延搖頭道：“象我這麼菜的身手，也沒有資格去領導大家，他們不同意是應該的。”

望穿秋水冷笑道：“什麼武功菜？你當面拒絕風跡回襄陽的時候，怎麼大家都以你為主，絲毫不提武功高低的事。風跡一離開后就翻臉不認人，各個要爭着當統領，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他們這種人。風跡當初請我來當個大隊長，我不幹。這次別人不想叫你當統領，我卻偏要讓你來做，他們不是以武功高低來論人嗎，我就以這點來壓制他們。”

伊延笑道：“也多虧了秋水大哥幫忙，否則我也不方便指揮。”

小馬在旁邊喃喃自語：“有那兩個小隊長做榜樣，誰敢不服啊！”

望穿秋水不理小馬，對伊延笑道：“既然你當了這個統領，你就要為大家負責，如果你不稱職，那第一個找你麻煩的人，就是我了。”

昨天風跡剛剛帶着人馬離去，留下來的玩家就吵吵嚷嚷要重新選舉南路軍的統領，雖然事先經過伊延的表現，有一部分玩家在心理上已經認同了伊延做新統領，但卻遭受到幾名小隊長的強烈反對，理由就是伊延武功不高，不能擔此重任。

伊延心中卻沒有什麼想法，只要能留下來繼續燒糧草，誰做統領都無所謂。

沒料到卻惹惱了一直在旁邊看熱鬧不說話的望穿秋水，他直接走到兩名嚷的最凶的小隊長面前，冷冷問道：“你們兩個說做統領的要武功高是不是？那這個統領今天我當怎麼樣？”

話音剛落，望穿秋水一招“奪魂手”已經施出，雙掌繽紛拍落。兩個小隊長還沒反映過來，脖子已經陡然被抓住，接着兩個人腳尖離地，如同小雞般被提了起來。

旁邊眾人大驚，要知道這兩個小隊長之所以叫的那麼勤快，就是因為在武功方面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想當統領過過癮。沒料到在望穿秋水手中卻連一招都沒走過，頓時反對伊延的聲音消失一空。

就此南路軍新任統領伊延在望穿秋水手提兩個大活人的場面中，隆重上任。

接着伊延召集各隊小隊長，開始制訂了作戰方案。

“樹林裏不利於馬匹行走，可以減少蒙古鐵騎的衝擊力。而且有樹遮擋，大大降低蒙古弓箭的殺傷力。蒙古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要比我們弱很多，一旦在密林中把他們分隔，陷入混戰，讓他們不能相互配合策應，我們將完全佔據主動。”

想到蒙古鐵騎在平原上那恐怖的戰鬥力，玩家們都點頭同意伊延的看法。最後按照伊延的方案，把埋伏點設在了離敵軍兵營比較近的一處樹林。

接着分派出去偵察的玩家也傳來情報，蒙古方的兵力不足四萬人。

眾人大喜，頓時對伊延的方案信心倍增，於是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參與下，一個完美的殲敵計劃誕生了。

肥貓騎雄踞馬上，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馳騁，狂風撲面，將旗飄揚。身後傳來兩萬蒙古鐵騎那震耳欲聾的蹄聲，這一刻，他真的感覺到自己就是縱橫在古代沙場上將軍，心中暢快的難以言表。

按照雪貓不停提供上來的敵人方位，肥貓終於在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目標。

顯然那群玩家也發現了這兩萬蒙古鐵騎，隊列頓時一片混亂。

肥貓得意洋洋停下馬匹，讓身後的蒙古騎兵排成衝鋒陣型。只見遠處的的玩家也漸漸停止了騷動，稀稀拉拉的排成了一列戰鬥隊形，紛紛拿出兵器，準備迎戰。不過那三千人和自己的兩萬人比起來，就如同貓和老虎相對峙一樣可笑。

肥貓不屑的撇了撇嘴，手中長槍一揮，下達了衝鋒的指令。

但見洪流滾滾，兩萬蒙古鐵騎瘋狂的向玩家隊伍衝去。

玩家猛的齊聲大喝，接着同時掉轉馬頭，在肥貓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轟”的一聲響，四散逃開。

肥貓氣的在馬上晃了晃，差點噴出血來，口中大叫：“沖，不能叫他們跑了。”

兩萬鐵騎在他的指揮下向逃跑的玩家隊伍追去。

雙方跑了足有二十分鐘，蒙古馬矮小速慢，照比玩家所騎的高頭大馬在速度上差了不少。不過蒙古馬卻是世界上忍耐力最強的馬，可能玩家也估計到論長跑自己是跑不過身後的追兵，所以紛紛向一處密林馳去。

肥貓連忙指揮軍團把這密林的出口處團團包圍，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微風吹過，密林里傳來玩家不斷撞折樹枝的聲音。

肥貓皺了皺眉頭，頗有些猶豫不決。接着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前正是個殲滅敵人的大好的機會，對方再多也不過幾千人馬，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損失。”注意已定，他馬上指揮手下兩萬名士兵下馬入林。

耳邊傳來雪貓疑惑的聲音：“我們的士兵不慣於在林中作戰，你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肥貓道：“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一會兒只要我大喊一聲關門放狗，我們南方的糧草基地就算正式安全了！我還想早日參加最後的攻城戰呢，整天對着一堆不能吃的糧食發獃悶也要悶死我了。”

說完他滾鞍下馬手提長槍和士兵一起走進了密林，身後一個小兵扶着將旗緊緊跟着他而去。

走進密林行了幾里，肥貓停住了腳步，疑雲頓氣，偌大個林子竟然連鳥鳴聲都沒有，透露着說不出的怪異。

突然前面人影綽綽，看的出是幾百名玩家在狂奔。

肥貓疑心頓消，命令下達，兩萬名士兵呼啦啦的向密林深處追了下去。

伊延蹲在樹榦上，透過樹葉，緊張的盯着遠處越來越近的蒙古士兵。

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他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害怕，如果這次不成功，那就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看着敵人一步步的按照他的設想走進了包圍圈，他心中反而患得患失起來。

身邊的小馬手拿弓箭，低聲道：“開始嗎？”

伊延面色裝做平靜的看着越來越近的蒙古兵，搖了搖頭道：“再近一些。”

小馬哭喪着臉道：“我又想去上廁所！”

伊延轉身愕然看着他道：“你五分鐘內已經去了兩次了啊！你莫不是那個什麼虧吧？”

小馬怒道：“我那方面當然全無問題，而是.....我一緊張就想去廁所。”

伊延理解的點了點頭，嘆道：“其實我也一直想去，只不過一直沒機會走開。”

小馬啞然，說話間，那種要去廁所的感覺也拋到爪哇國去了。

蒙古部隊已經經過了伊延所在的樹下，伊延在公聊系統里的一聲大喝：“殺！”

尖嚎聲響起，無數利箭由頭頂的密葉中穿出向蒙古兵射出，地上憑空現出了幾百個陷阱，接着數不清的玩家由樹上跳了下來，片刻間還萬籟俱寂的樹林，剎那間響起了慘叫聲，喊殺聲。

肥貓腦中劃過“埋伏”兩個字，但由於敵人是從天而降，眨眼間已經把兩萬士兵分割開，讓他沒辦法集合，無奈中，他只好向士兵發出自動攻擊的指令，讓他們各自為戰。

眼見敵人的兵力居然比自己人還多，肥貓徹底絕望了。

一名玩家衝到肥貓跟前看到他身後的將旗，欣喜叫道：“我發現敵人的大將了，大家快來砍啊！”

肥貓大怒，手中長槍一抖，千重槍影驚濤駭浪般直刺前面的玩家。那玩家不料肥貓如此勇猛，措手不及被一槍刺破胸口。堂堂蒙古大將豈是如此好對付的。

幾條人影從遠處奔來，正是玩家由高手組成的“除將隊”，專門以襲殺對方大將為目標。

人未到，長笑聲已經響起。只見望穿秋水雙臂虛張，騰空而起，接着大嵩陽掌“齊掌式”施出，雙掌帶着蕭剎的勁氣，猛地擊往身下的肥貓。

肥貓手中的長槍一抖，槍身暴長，向望穿秋水的手腕刺去。望穿秋水一式“紫煙手”，雙掌如夢似幻在槍頭上一拍，接着雙掌隱隱泛出青氣，一式“風雲手”，掌風激勁，雨點般擊向肥貓。

肥貓將手中的長槍舞得密不透風，封住瞭望穿秋水的攻勢。

伊延從遠處望去，只見望穿秋水在空中圍着肥貓不停盤旋，猶如大鵬鳥一樣，一擊不中馬上騰起，肥貓怒吼連連，卻又無可奈何。

慢慢的，“除將隊”的高手越集越多，肥貓在身受兩掌中了幾劍又挨了一腿后，終於頹然倒地。

所有玩家都同時接到系統發出的信息：“擊斃敵軍大將別勒古台，其所率敵軍部隊士氣下降百分之五十，敵軍潰退。”

伊延大叫道：“不要放跑了一個人，大家殺啊。”

眾玩家鬥志高漲，多殺一個蒙古兵，就多一些軍功，多一些獎勵，多一些幫派積分。落水狗是人人喊打的，在大家熱火朝天的爭搶殺敵中，兩萬蒙古鐵騎只有四百多人跑了回去。

隨後伊延下達命令，留下幾千人在漢水兩岸架設浮橋外，其餘兩萬人全速突擊漢水東岸的糧草基地。

三個小時后，伊延率領着隊伍浩浩蕩蕩通過了浮橋，在他們身後，漢水東岸的五處糧草基地已經陷入了熊熊烈焰中，火光把天邊照的一片彤紅，濃煙在百裡外都可以看到。

近三萬人的偷襲隊過江后又向西岸的兩處糧草基地發動了襲擊，但是他們卻遭受到了剩下的一萬蒙古鐵騎的抵抗。蒙古鐵騎的戰法讓所有的玩家都非常頭痛，只要衝到他們弓箭射擊的範圍內，就是一片箭雨射來，但是一旦玩家衝到身前，整個蒙古鐵騎的部隊就四散撤走。如果玩家不理會，他們就又在遠處用弓箭射擊，把所有的玩家氣的牙根痒痒卻又無可奈何。

伊延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告訴所有人不要理會他們，來這裏的主要任務是燒糧，並不是要和他們比射箭。

於是戰場上出現了古怪的一幕，一萬蒙古鐵騎在遠處不停射箭騷擾，而玩家卻在防護好自己的同時，見到敵人近了就射箭還擊，見到敵人跑開就毫不理會，徑直在敵人的眼皮下攻陷了糧草基地，然後大摸大樣的點燃了糧草，最後還津津有味的觀看了一陣成果，才慢吞吞的撤退，實在是狠狠報了幾日前被蒙軍偷襲的大仇。

至此，蒙軍一共十座糧草基地，在南部的七座全部化為灰燼。

襄陽統帥部

統帥部內一片嘈雜聲。

方恨少恍若不覺，緊盯着眼前的沙盤，入神的關注着眼前的戰局。

大地從他身後一臉驚訝的走了過來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那個？”

方恨少頭也不抬道：“聽好的，這幾天聽壞消息聽的我耳朵就要麻木了！”

大地道：“好消息就是，我們南方偷襲糧草的部隊成功完成了任務，燒毀敵人糧草基地七座。比上次還多燒了兩座。”

方恨少驚喜的抬起頭來，雙手抓住大地的肩膀大叫道：“太好了，終於盼到好消息了。我還以為這次完了呢，哈哈，真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說完他興奮的在地上踱了幾步，抬頭迷惑道：“風跡不是說帶了人回來支援嗎？怎麼又......”

大地點了點頭，低聲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壞消息，率領南路軍成功燒掉敵人糧草基地的統領不是風跡！”

“哦，這人是誰？莫非是逍遙的人？”

大地搖了搖頭道：“接到情報后我查了一下，是個叫伊延的武當派弟子，聽說武功不是很高。”

方恨少無所謂的笑了笑，目光又轉回到沙盤上揮了揮手道：“管他是誰，只要能把敵人糧草燒掉，這場戰爭我們就已經贏了大半了，剩下的就看我們怎麼堅持剩下的幾天了。”

大地在旁邊低聲道：“恨少，我們凌煙很重視這次攻城，這也是我們擴大影響力的一個有利條件。”方恨少抬頭看了看大地，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大地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個人說話，接著說道：“所以雪刀希望我們這次可以贏的漂亮一點，原來燒糧草的兩隻部隊都是由我們的人擔任統領的，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任務，結果......看來我們只能在別的地方好好乾一把了。”

方恨少皺了皺眉頭道：“你的意思是？”

大地低聲道：“你和我都清楚的，敵人糧草被燒掉后，他們的士氣會大幅降低的。估計不用三天他們就會全線撤退。現在他們戰鬥力已經大打折扣，所以我們可以出城和他們決戰，就可以創下攻城戰從來沒有過的輝煌勝利。”

方恨少愣愣的看着大地，接着他長嘆一聲道：“我好好考慮考慮，畢竟關係到幾十萬玩家的命運，你先把燒糧草的消息通知下去吧！”

大地微笑着點點頭道：“我現在馬上就去發佈消息，通告上就說南路軍成功燒毀敵軍糧草基地，勝利指日可待。”

方恨少似有深意的看着大地，接着搖了搖頭道：“就這麼發吧！”

襄陽城外，蒙古中軍大帳

中軍營帳門口，是一條白氈鋪成的御道。御道盡頭是個高大的金帳。它的前後兩側都是排列整齊的氈包。氈帳群的正中央面向正南方是園形金帳，由藍色刺繡的白綾包裹着。

金帳正門的左側樹起九腳白毛纛，上邊綉着飛鷹展翅的圖案。旗邊綴有九角狼牙的綵帶。牙端懸挂着表示力量的九條白色牛尾。

御道兩旁軍士列隊，圍牆外面是威武雄壯的軍士方陣。

山貓站在金帳前，獃獃的看着遠處那被鐵與火所添滿的襄陽城，此刻他來到遊戲中所扮演的是成吉思汗鐵木真。

妮貓的糧草損失評估報告清晰的傳到他們耳中：“我們的糧草最多還能支持到明天攻城結束，到那個時候，我們軍隊的士氣將以每天二十個百分點的速度下降。那麼最多不超過兩天，我們的士兵將無法指揮，自動撤退。”

山貓緩緩道：“這麼說，我們最多只有不超過兩天的時間了？”

妮貓沒有吭聲，顯然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山貓噓了口氣道：“南牆戰況如何？”

“襄陽南牆目前毀壞嚴重，只有以前防禦力的百分之二十六，多處已經出現缺口，而且我們已經撞破了三道城門中的兩道。

山貓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們不要灰心喪氣，我們還沒有輸，兩天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命令其他三面城牆各駐留五萬人馬，起到擾敵的作用。其他所有軍團全部調集過來，全力進攻南牆。”

“是，老大.....”

“我要逼他們決戰......”

襄陽城頭猛的爆發出幾十萬人的歡呼聲，響徹雲霄，只見城頭上的玩家互相奔走，大聲叫喊，狀若瘋狂。

妮貓低聲道：“看來他們已經知道糧草被燒的事了。”

山貓的目光深深的望着遠處的襄陽城，漠然不語。

東邊的太陽升起，襄陽的城頭被灑下一片金光，新的一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