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心有千千結
“你就坐這裏.以後這裏只為你一個人留着.”庄夢蝶笑着說.
朱墨錦心花怒放.笑着說：“庄老闆給我這樣的待遇.真讓人受寵若驚.”
“這是你應該的.”庄夢蝶笑着說道.
小包廂裝飾得非常精美.不是庄夢蝶裝飾的.而是李密兒.相比新劇院開張.讓李密兒更高興的是以後能經常見到朱墨錦了.她看得出來朱墨錦和庄夢蝶的關係很好.不過她並不妒忌這種關係.她雖然喜歡朱墨錦.卻還不敢跟他說話.只是偷偷地關注着他.庄夢蝶一提出要給朱墨錦單獨準備一間包廂.她就忙得不可開交.各種收拾.各種裝扮.把包廂的牆板刷了又刷.牆上的貼畫換了又換.還給朱墨錦坐的椅子做了柔軟的棉花坐墊.
朱墨錦看着精心準備的包廂很吃驚.他以為是庄夢蝶弄的.
卻聽到庄夢蝶說：“這都是蜜兒特地為你弄的.”
朱墨錦聽了有些失望.但還是對她說：“替我謝謝她.”
庄夢蝶說道：“一定.我不能多待.要去後台準備準備上場了.”
朱墨錦把庄夢蝶送出包廂.看着她下了樓.一回頭卻看到喬子璟.
兩個人在朱墨錦的包廂里坐下來.
“謝謝你照顧她.雖然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喬子璟說道.
“你的確沒有資格.所以不用謝.”朱墨錦說道.
“這麼說.她很快就是你的了.或者已經是你的了.”喬子璟說道.
“雖然我很想說是的.但是不是.”朱墨錦坦然地說道.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她.你為什麼還不跟她說.”喬子璟不解地問.
“因為她的心裏現在裝不下別人.”
“那你可要加把勁了.”
“就像你當初一樣.”
說完兩人都笑了.各有各的意思.
“當初你直接接受她.豈不省去許多煩惱.你們的會員守則里難道有不許婚配這一條嗎.”喬子璟問.
朱墨錦愣住了.他這明顯是在宣城他知道自己是桃花會的人.
他向喬子璟投去疑問的目光.喬子璟給了他一個確認的目光.
“有嗎.”喬子璟追問道.看來他是真的想知道.
“沒有.”朱墨錦給了他一個認真的回答.
喬子璟笑了一下.是苦笑.“我知道了.你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所以給遠在英國的我寄了封信.把我叫回來了.
朱墨錦不說話.因為喬子璟說的都是對的.只是驚訝他是怎麼知道的.
“之後你還在繼續關心她.當初我帶着她在瑜州城外逃命.和張浩心交火的人也是你派去的吧.”喬子璟繼續說道.
朱墨錦心下生疑.他並沒有派人去和張浩心交火.喬子璟說得這樣肯定.會是誰呢.是淺海.朱墨錦很快就想到了.他一直很關心庄夢蝶.只是他還是不敢肯定這種關心是真的關心.還是另有所圖.別人的心思.他總能輕易猜透.唯獨淺海.他永遠看不透.
“你為她做了那麼多.我要是她.一定會被你感動.”喬子璟說道.
“可惜感情並不是感動那麼簡單.對嗎.萬小姐為你做了那麼多.你會被她感動嗎.”朱墨錦說.
喬子璟不再說話.
“喬老爺子想做土皇帝.可惜財政上難以自給.只好犧牲你這個做兒子的.萬家再有錢.也養不起靜軍的千軍萬馬.這次是你.下一次又要犧牲誰.據我所知.喬家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難道下一次要賣女兒.或是你要帶着靜軍去全面依附朝廷.”朱墨錦趁機和喬子璟說起正事.現在朝廷和桃花會表面和平.其實雙方都在為下一次全面交鋒磨刀霍霍.而靜軍是一股關鍵的力量.他必須努力爭取.
喬子璟依舊不說話.他當然知道朱墨錦的意思是想說服他和桃花會聯手.只是他需要時間去考量.
“現在我有了把柄在你手裏.你隨時可以拿我當做禮物送給朝廷.不過我知道你不會.不然你不會把那麼重要的資料送給我.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朱墨錦說的是晏三明的資料.“又或者.你想看一看世上有沒有真正的桃花源.我可以給你引一段路.”朱墨錦把他的意圖明確說出來.
喬子璟想起在雪地里.庄夢蝶曾經說過要和他去世外桃源的話來.心裏一陣絞痛.剛好在這個時候.庄夢蝶出場了.
雖然剛才已經遠遠的看過她了.現在這樣正面看見她.喬子璟還是心跳加快.差點忘了呼吸.她恢復得很好讓他懸着的心落下來.只是如今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形同路人讓他難以接受.
庄夢蝶唱了幾句.一眼瞄到朱墨錦旁邊的喬子璟.她幾乎停住了.旁邊的演員輕輕咳了咳.她才緩過來繼續唱.
這小小的插曲喬子璟和朱墨錦都看在眼裏.
“你影響到她了.”朱墨錦說道.
“我也知道我不該來.可是我再見不到她我就要死了.你能體會到想念一個人想到呼吸都是痛的感受嗎.”喬子璟痛苦地說道.
朱墨錦太能體會這種感受了.他當初何嘗不是忍受不了這種痛苦才一次次悄悄溜進東方劇院在角落裏默默地看着庄夢蝶.
不光是那天晚上.之後喬子璟幾乎每天會來看庄夢蝶唱戲.庄夢蝶也知道他來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碰面也不說話.喬子璟怕打擾到庄夢蝶.庄夢蝶是不知道要和喬子璟說什麼.
只有庄夢蝶知道.她心裏有多麼想念喬子璟.多麼放不下他.她想他的時候.就拿出那個香囊.綉了拆.拆了綉.綉了再拆.永遠不會完工.
喬家的晚餐桌上已經很久沒有過笑聲了.以前喬子璟和李月芳、喬琪姍那種嘻哈說笑.其樂融融的場面再也不會出現.萬芊芊是新媳婦.還很拘謹.喬佔山更是很少在吃飯的時候說話.
喬子璟現在幾乎不說話.只是吃完了飯.禮貌性地和父母告個別.就回到他的書房.
萬芊芊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回房.新婚生活完全不像她想像得那樣充滿樂趣和甜蜜.
這半個多月來.喬子璟幾乎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實在不得不說的時候.他就讓下人們代為轉達.晚上.他經常很晚回來.回來也只待在他的書房.睡覺也在書房睡.她精心佈置的婚房.他連看都沒進去看一眼.
萬芊芊敲了敲喬子璟書房的門.
“進來吧.”喬子璟說道.
見是萬芊芊.他淡淡地問：“有事嗎.”
萬芊芊低着頭.不敢去看他：“天還是很冷.你要不要回房去睡.”她小心地說道.
“不用.”喬子璟只回答了兩個字.
“你如果是因為我.我可以睡外面房間的.”萬芊芊說道.
“不用了.”依舊只有三個字.
“那.要不要給你在書房加一盆火.”萬芊芊問.
“不用.”
萬芊芊急了.她鼓起勇氣說道：“我知道.和我成親.你很不情願.可是.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就是一家人了.不要弄得這麼僵好不好.你有委屈.可以跟我我商量.我們試試改善一下好嗎.”
“不用.對於我來說.該失去的我都已經失去了.情況不可能變得更好了.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你.我想要的.你也給不了我.”喬子璟冷冷地說道.
“你就不能試着接受我嗎.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要對我這樣冷漠.畢竟我不是你的仇人啊.何況.我是……這樣愛你.”萬芊芊終於說出了那句話.
“你愛我.”喬子璟苦笑了一下.“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情.”
喬子璟看着桌上放着的庄夢蝶的照片.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萬芊芊說道：“愛情是天時地利的遇見.不可強求.不可控制.不要以為什麼事情都會按照你想的那樣發展.你錯了.”
萬芊芊委屈地看着喬子璟.想繼續努力說服他：“好吧.就算我錯了.那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可以承擔我的錯誤嗎.我能接受庄小姐……”
“不要提她.”橋子璟打斷了萬芊芊.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停了停.才說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我不想跟你討論她.因為你根本就不懂我跟她之間的感情.也不要再說我可以納妾的話.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她.好了.你回去吧.我還有公文要看.”
萬芊芊的確想說她可以接受庄夢蝶做妾.而且絕不會為難她.沒想到還沒說就被喬子璟打斷了.她傷心地默默回房.
這天晚上.庄夢蝶在後台休息.習慣地又拿出那個香囊繡起來.沒有察覺到旁邊站了個人.
“庄小姐.”是李月芳.她叫她.
庄夢蝶從沉思中被喚起.嚇了一跳.又見是李月芳.更是有些驚慌.她以為李月芳要為喬子璟天天來看她演戲向她發難.
“喬夫人.”庄夢蝶緊張地叫了一聲.
李月芳見她這樣.十分過意不去.她溫和地說：“庄小姐現在不忙吧.方便和您說幾句話嗎.”
李月芳這樣的態度讓庄夢蝶更加慌張.她以為李月芳要和她說什麼大事.緊張地說道：“您說吧.”
“你坐下來吧.”李月芳柔和地說.
庄夢蝶一邊坐下一邊給李月芳也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庄小姐.”李月芳柔聲說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庄夢蝶見李月芳毫無發難的跡象.反而向自己道歉.連忙說：“沒有.您沒有不對.不用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