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破繭成蝶
“李大龍去查案.剛好又遇到桃花會行刺.”朱玉成表示懷疑：“你就不怕這一切都是李大龍安排的嗎.這個李大龍做事鬼鬼祟祟.你不可不防着點.”朱玉成對朱墨堂說.
這句話提醒了朱墨堂.是啊.他一直都對李大龍太放心了.雖然他一直不服自己.自己也對他心存愧疚.所以於公於私都讓他三分.放手讓他去查桃花會.從未懷疑過他的忠心.誰知道他有沒有背着自己搞鬼..
這句話更是提醒了朱墨錦.李大龍雖然能力過人.可是做人實在太差.他恃才傲物.把上司朱墨堂都不放在眼裏.也許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這種矛盾.把疑點引向李大龍身上.要是自己能進第五局就好了.技能掌握更多的資料.也能為嫁禍李大龍提供方便.
朱墨錦正自想着.朱玉成又開口了：“你在局裏到底還有沒有信得過的人.只怕李大龍的人比你還要多吧.既然桃花會這麼急着除掉何有銘.說不定何有銘掌握着桃花會重要機密.如果李大龍有問題.這些機密會很快落到李大龍手裏.誰知道他會帶來什麼禍害.”
朱墨堂如獲真知.連忙說道：“父親說的是.我馬上派人把何有銘控制住.不讓李大龍和何有銘單獨接觸.”
“另外……”朱玉成又說：“既然你弟弟被那群人所傷.索性讓他也參與進來.做你的助手.一塊查何有銘和李大龍.雖然他不上進.可畢竟你們是兄弟.比別人可靠.也趁這個機會鍛煉鍛煉他.不能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別人看着要笑話我這個做父親的.你這個做哥哥的也跟着臉上無光.”
“就按照父親說的去做就是.”朱墨堂爽快答應着.
朱墨錦表面上不情不願.其實心裏欣喜萬分.果然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朱墨堂讓朱墨錦去做說客.讓何有銘直接和朱墨堂合作.
朱墨錦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何有銘拉攏過來.因為在何有銘看來.相比盛氣凌人的李大龍.朱墨錦實在討人喜歡多了.
何有銘起初並不十分配合.只是提供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比如陸風之是四大護法之一.比如陸風之保存巨額存款的確屬實.朱墨錦當然不急.他巴不得何有銘永遠不說.可是朱墨堂那兒不好交代.再不給他點真貨恐怕他連親弟弟也相信不了了.
朱墨錦安排人再次假裝刺殺何有銘.卻又自己帶着朱墨堂的人前去救援.
何有銘受驚不淺.終於開始說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他給了朱墨堂一張桃花會元老級的會員名單.
朱墨錦隨即潛入朱墨堂辦公室.然後找到白秋月.用扇子把情報傳出去.
等朱墨堂派人去追鋪.卻撲了個空.
朱墨堂和何有銘都明白.第五局出了內鬼.
朱墨堂、何有銘、朱墨錦坐在一起.研究那份名單在傳送過程中是哪個環境出了問題.
何有銘發誓說自己從未給第三個人看過名單.也沒有向任何其他人提供情報.
朱墨堂相信何有銘說的話.他懷疑有人進入過他的辦公室.
朱墨錦知道.如果細查.馬上就會知道是他進了哥哥的辦公室.
“你的辦公室看守嚴密.不大可能有旁人進去.我倒是覺得何爺的辦公室經常人來人往.問題會不會出在何爺的辦公室中.”
一句話提醒了朱墨堂和何有銘.朱墨堂把兩人都叫到何有銘的辦公室.一邊喝茶聊天.故意發生爭吵.製造一些噪音.一邊讓人仔細檢查.終於在書架上一本不常用的字典里發現了竊聽器.
三個人面面相覷.朱墨堂不動聲色地結束了談話.把人都撤出了辦公室.
何有銘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竟然有人在他辦公室裝了竊聽器.
“有人在你辦公室裝了竊聽器.你竟然不知道.你仔細想想.你這裏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朱墨堂問.
何有銘仔細想了想.“我明白了.劇院曾經兩次出現停電.一次是半年前.一次就是行刺之後.巧的是.兩次李副局長都在場.”
朱墨錦情知目的已經達到.不過戲還是要做足.於是說道：“要這麼說.那我也有嫌疑了.我看還是先別忙着下結論.光憑一個竊聽器就說他有問題.他要不承認怎麼辦.反而打草驚蛇.不如繼續和他來虛的.等找到了鐵證.再一舉拿下他也不遲.”
朱墨堂覺得非常在理.
第二天.朱墨錦又安排人行刺何有銘.然後自己帶着第五局的人去救人.活捉當中一個殺手.
幾番逼供.用盡所有酷刑.那位殺手終於說出自己其實是李大龍的人.隨後朱墨錦找個機會將他滅口.做得像是李大龍下的手.
這當然是朱墨錦精心安排的苦肉計.目的就是離間朱墨堂和李大龍.同時威脅何有銘.
朱墨堂憑着殺手的口供拿下李大龍.加上何有銘的證詞.李大龍百口莫辯.很快就被處死.
這場戰爭.朱墨錦大獲全勝.
何有銘暫時不願交出新的情報.朱墨堂也不想逼得太緊.桃花會的行刺也暫時停止.雙方進入了短暫的和平期.
庄夢蝶回來得剛剛好.
當朱墨錦在化蝶扇店看到庄夢蝶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庄夢蝶剪了個在落河城還不太常見的短髮.微微卷着.可愛中帶點嫵媚.經過半個多月的休整.她恢復了神采.穿着黑色紅花裙子.上面是乳白色小棉襖.
見到朱墨錦.她嫣然一笑.
朱墨錦愣了一下.然後才漸漸露出一個淺笑.
他指了指她的頭髮.“這裏……”
庄夢蝶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笑着說：“我剪短了.還以為要剃光去做尼姑呢.”
朱墨錦被她的俏皮話逗笑了.他慶幸她真的好過來了.
“去樓上坐坐吧.”朱墨錦說道.
庄夢蝶欣然同意.
她穿着裙子和高跟鞋.不好上樓.
到了木梯前.朱墨錦伸手要扶她.庄夢蝶大方把手交給了朱墨錦.朱墨錦握着庄夢蝶的手的力度剛剛好.既能幫她穩住身子.又沒有給她壓迫感.
庄夢蝶想起上一次上這個閣樓.當時是怎樣悸動的心情.如今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樣.
朱墨錦拿出上次給庄夢蝶喝茶的鑲着紅寶石的杯子.給她泡茶.
庄夢蝶自己走到窗前.把窗戶推開.看着外面的湖景.
朱墨錦不經意間抬頭.看見她的背影.像看到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
“來喝茶吧.”朱墨錦對她說.
庄夢蝶坐了下來.
“劉小姐還好嗎.”庄夢蝶問道.她記得朱墨錦說要向劉芸求婚的.她想知道他和她有沒有結婚.又不好直接問.所以還是先問劉芸.看他怎麼回答吧.
“她……去世了.”朱墨錦說道.
庄夢蝶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看朱墨錦的樣子.絕不可能說玩笑.她腦海里浮現出劉芸溫柔如水的樣子.那雙滿是柔情的眼睛永遠只看着一個人.就是朱墨錦.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庄夢蝶說道.
朱墨錦搖了搖頭：“在我們成親后第三天.她就被人殺害了.”
庄夢蝶一邊是劉芸的離去感到震驚.一邊心想他們還是成親了.“是什麼樣的人會對劉小姐這樣溫和的人下手.”她問.
“這些我以後再跟你慢慢說吧.”朱墨錦說道：“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嗎.你的嫁妝夠你從東方劇院贖一百次身了.也足夠你下半輩子享盡榮華富貴了.”
庄夢蝶微微點了點頭：“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我這個忙的.那些珠寶首飾.我想讓你幫我全部換成銀票.”
朱墨錦聽到這裏心裏一沉.他擔心庄夢蝶要帶着錢離開.“這麼說.你要走了嗎.”
“走.我能走到哪裏去.”庄夢蝶笑着說.既是釋然.也是無奈.“我要繼續唱戲.我答應師父的.就要做到.以前.是我太不負責任了.有這樣的結果也是我的報應.我想用那筆錢把我的姐妹們都贖身.然後自立門戶.不再受人管束.”
“那很好啊.”朱墨錦高興地說.他比庄夢蝶還興奮.“我會儘快安排人幫你找地方.只怕現成的劇院沒有呢.得租一家大的飯店改裝一下.馮老闆那邊.我去幫你談.量他也不敢刁難.”
庄夢蝶感激地點點頭：“那太謝謝你了.”
朱墨錦心裏一半是高興.一半是遺憾.高興的是她終於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幫助了.遺憾的是.他如此了解庄夢蝶.他知道她若是接受他的幫助.就真的是把他當朋友看待了.沒有別的情愫.
沒過多少日子.新的劇院就開張了.庄夢蝶沿用了原來乘風戲班的名號.取名乘風劇院.
開張那天.由於朱墨錦提前在報紙上登出了消息.又呼朋喚友為庄夢蝶捧場.加上庄夢蝶早就聲名鵲起.當天場面堪稱火爆.
開場戲開始的時候.庄夢蝶把朱墨錦帶到為數不多的幾個包廂中正中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