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但願,你永遠不遇他。
也許,這就是人間有時候更勝於佛界或天堂的美妙,並非所有的“但願”都能“如願”,多種可能才會滋生喜怒哀樂,人類才能比植物、動物更勝一籌,成為最豐富的生物。
嗯,眼見着戲兒的“但願”落空得一塌糊塗,自有一番鏖戰。不過,人間不太平,天上也沒好。
蘇煥和小瀆在蓮花世界的“神廟選址之戰”已近“白日化”,千鈞一髮間,二小神獸險些動手,卻驚然發覺,無論東與西竟然都沒有他家翠翠的容身處?不信!掐指一算,真沒有!這下,有了同心,一同去找不空佛理論。哪知,“面佛之路”如此艱辛,換句話說,佛,不想見他們?
翠翠“橫行”蓮花世界數億年了,從未受此冷遇,二小神獸越想越氣,莫非我家主子不在,這些王八小野神全敢伸出頭顱來逞能了?
不空成就佛的四方有四位親近菩薩,
前方為金剛業菩薩,專司如來事業之德,肉色,二手合掌揚頂上。
右方是金剛護菩薩,此菩薩如甲胄之護身專司大慈之鎧、持身之德,青色,二手各舒頭指,其餘指屈,揚當腋側。
左方為金剛牙菩薩,此菩薩生有金剛牙,具有能咬啖一切怨敵之得,白色,二手作拳狀,有的左手持蓮花,上面有牙。
後方是金剛拳菩薩,司結合之德,結成就一切之印契,青色,二手作拳,揚當心,手腕稍微屈垂。
抵不住二小神獸的“翻天鬧地”,四位菩薩顯了身。
貔貅先衝上雲端,小瀆器宇軒昂扶搖而上,二神獸雖傲橫驕耀,但,至足的靈性着實叫人羨崇。
貔貅睥睨,“我家翠翠的神廟所在何處,”
金剛護還較禮遇,“尚無安頓。”
小瀆已飄至他身前,手中佛杖抵着他的甲胄。狻猊小將著名的“三打佛杖”敲在菩薩身上也是疼過千年。
貔貅再問,“我家翠翠的神廟所在何處!”已是警告,小弄臣的P眼處已金光乍現,那裏藏着一把“蓮香劍”,出必傷人。
金剛牙忍不住了,左手蓮花全部綻放,上頭白牙猙獰,這隻能說明菩薩盛怒中,
“二獸休得傲鬧,翠翠偷了《分神經》,實為大惡,蓮花世界已無她容身之處!”
一聽,“砰鐺!”一響,小瀆輕落佛杖,白牙隕落一顆,天體驟然悶熱一圈!貔貅瞬移金剛牙面前,它尾部“蓮香劍”炸裂冒金光,怒指菩薩眼眸,“你再說一遍試試!誰偷你《分神經》了!老們只聽說過《口吃經》!”
好吧,神獸們當然只記得《口吃經》,翠翠唯一典籍。
翠翠只愛醋溜白菜,但是她六歲出佛心時即傳道出一部當時即在佛界爆紅的典籍著作《口吃經》,裏面,翠翠論述了好吃的品德。
當時佛界流傳三大問:我們從哪兒來,我們是誰,我們到哪兒去。
而《口吃經》裏正包含了三大章:吃從哪裏來,我們該吃什麼,到哪裏去吃。
翠翠語,人前顯吃,多有不便。冬藏夏儲,垂涎不止。翠翠又語,大小三餐,與時俱進。不怕萬餓,只求一飽。
翠翠進而道:忠為何?大米飯也。孝為何?大米粥也。節者,大麵餅也。義者,炒麵餅也。
翠翠進而又道:由此見,忠與孝,米感也,一干一稀。節與義,面性也,一合一分。
當然,翠翠裏頭還有太多經典之語,譬如,正餐如髮妻,不可偏廢;零食如小妾,不可多得……好吧,莫說她的神獸們能倒背如流,就是眼前四位菩薩只怕也是能說出上句立即對出下句,何等經典吶……
好了,誰又不是不知道誰的德行,神獸們心中只有翠翠,沒有佛理,菩薩瞭然,乾脆直說實情,
金剛業匆匆開言,有急有怒,當然也不敢過激,
“《分神經》是我佛一等重咒,施念它,能叫靈神下凡后一分為二,好似有了備胎,主靈受污,還有備份頂上……您看如若帶着《分神經》下凡歷世哪裏還有修行?總想着還有退路……”
“放屁!”貔貅怒斥,“你哪只狗眼看見人間有第二個翠翠了?!”
“即使翠翠沒有,也難保她的神獸!”金剛拳頂上,“神獸偷盜,翠翠難咎其責!”
這下,貔貅和狻猊確實啞口無言。他們能擔保翠翠的德行,但,能保得了他們這幾個兄弟的德行嗎?
可說,各個毫無德行,為了翠翠跟前爭寵,為了翠翠這一世歷練“做出最卓絕的貢獻”,他們能不擇手段,逆天下大不為,縱是墮落萬孽,也在所不惜……
想想,蘇煥和小瀆又得咬牙,這是誰,真是唯有毒里更毒,精里再精,比較起來,他們真算仁慈了……
好吧,二小最先迴鑾的神獸遭遇着史無前例的尷尬與驚憂,翠翠再橫,抵不住“一罪染身”,如若真是她的神獸犯了“偷盜”,一孽在身,翠翠恐怕真的失去“鑄造神殿”資格……
咳,翠翠在人間當然絲毫不知自己的神廟現在竟無容身之所了?她此時還落在坑底,不知如何面對門后之人,
但是,扭頭就走解決不了問題,終要面對。春十嘆了口氣,她有些懊惱滴又面朝浴室,小聲說,“您都聽見了?”
“聽見了。”吟左的聲音很平穩。聽見衣物摩梭的聲音,他在穿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吧,春十,明日我去鷓鴣廟,那裏靜,你我也能靜心下來說說話。”
春十能不答應么,“哦。”有些沮喪。鷓鴣廟?哼,廟才不是她能心靜的地方咧,那裏,她心眼兒最多。
這樁“懸而未決”的狗血事竟然拖到了第二日才和吟左正式“交上鋒”,
為何用“交鋒”來形容兩人的此番交談?
因為此前吟左的“準備”實乃驚心動魄!原來他說“靜心”絕非指“鷓鴣廟一面”他的心能靜,
恰恰相反,他需要一天的時間來叫自己能“心靜”!
就在翠翠帶着心思、依舊在韓琦的深意目光里和近衛們玩球時……天上的翠翠“所處之地”無定論,地下的翠翠“所處之地”卻爆發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岡山一天內有兩樣異動,一明一暗,一驚一晦,
一,一紙升任,韋莫閂突然詔抵澤陽宮宣傳處就職!
二,一紙遷獄,怒得咯赴帝都第三監獄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