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中】執我之手,奉我一生

【結局中】執我之手,奉我一生

江銘晟還是去了莫斯科,我是在二天後才接到他的電話,寥寥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還不如不打。……www.……

總是喜歡在孤獨的夜裏,翻來覆去想着,那些被自己深埋心底的往事,得到的,擁有的,失去的。

有時候,只要一不開心,肚子裏的寶寶就會用力踢我,然後,我會馬上解釋:“不是你們的爸爸不愛你們,而是他……好像不愛你們媽媽了。”

我想,如果我沒有遇到袁弘,或許我會一直這樣的跟孩子解釋。

其實對他這個人,我真是沒有了太多的印象,除了他手上紋着的那隻奇怪的鳥,就只剩下當初李昱要他兩條腿的記憶。

我是在北川路的一家咖啡廳里遇見的他,當時他慌慌張張從我面前一閃而過,卻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胳膊,結果把一杯咖啡全打翻在我身上。

他回過頭,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我剛想說沒關係,他驚詫的喊了句:“季小姐?”

這一聲季小姐,也讓我對他喚起了記憶,我想了半天才叫出他的名字:“袁弘?”

“是啊,就是我,真沒想到會遇見你!”

他坐在了我對面,一臉的激動:“你和江哥還好嗎?”

“你們沒聯繫了嗎?”提起江銘晟,我的聲音自動就會變得微弱。

“已經好久沒聯繫過,主要我現在……”

他有些尷尬,猶豫了片刻:“主要我現在已經不在道上混。”

“哦,金盆洗手了?”我有些不可思議。

“恩,沒辦法,答應江哥的事總要做到。”

我吃了一驚,難道是江銘晟讓他脫離了黑道?想當年我問他為什麼不選擇一條光明的路,當時他還誤會我是看不起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如今,能因為別人而放棄原本堅持的原則,真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我四年前就洗了手,現在在一家商場裏做保全,工資雖然不高,但養活自己還可以。”

“怎麼不去投靠江銘晟?”

他重重的嘆口氣:“我沒臉呆在江哥身邊,我愧對於他,已經給他造成了太多的困擾……”

“什麼困擾?”我有些疑惑。

“其實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跟着江哥老爸混的,只是後來他老爸去世后,我就自己帶了人。”

我點頭:“這個我知道。”

“那時候我跟江哥走的很近,對他的事情更是一清二楚,其實你可能不相信,你和江哥的過去,我不會比嚴無常知道的少。”

這確實令我很意外,我從來不認為除了嚴無常,還有誰會更清楚我和江銘晟的過去。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是在哪裏見的面嗎?”

我想了想:“是在C市。”

“錯。”他苦笑了笑:“是在B市。”

B市?我皺起了眉頭,我怎麼不記得在B市什麼時候和他見過面?我第一次見他,不是江銘晟帶我去C市那天,他去機場接的機嗎?

“魔窟酒吧,還記得嗎?”他提示我。

聽到魔窟酒吧四個字,我倒抽了口冷氣,那不是我和江銘晟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難道當天袁弘也在其中?

我想了想,那天是有一屋子保鏢,當然我沒太注意每個人的長相。

“你當時遇到流氓,慌亂的抱住江哥,後來還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還揚言不希望在法庭上見到我們,呵呵……”

他大笑:“當時你真是單純的可愛。”

我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他在那個時候就見過我。

不過,這和他給江銘晟造成的困擾有什麼關係?我又糊塗了……

“那一次,江哥對你有了興趣,只是他那個人比較淡漠,一般情況下,他不會為了自己有興趣的人或事顯得過於主動,所以我就自作聰明的替他牽了線。”

袁弘的話讓我如同陷入了迷霧之中,我不明白他所說的牽線是指什麼線……

“你大學時有個很要好的男朋友吧?”他直視着我,眼神閃爍。

“是,你怎麼知道?”

“我當時調查了你,把你的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本來我是想讓嚴無常成全了江哥的興趣,可你也知道他那個人,比江哥還要冷漠,他不但不成全,還訓斥我多管閑事!”

“因為江哥對我很好,我就覺得我應該要為他做些什麼,於是……”

心裏一陣顫抖,他剛說到關鍵的地方,我突然間打斷:“難道我男朋友那時候被人威脅和欺凌都是你做的?”

我緊張的盯着他,即怕他說是又怕他說不是,如果他說是,那就說明我誤會了江銘晟,林默也誤會了他,可如果他說不是,那就證明這件事真的是江銘晟為所!

重重的點頭,他說了是……

無法形容當時複雜而又凌亂的心情,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他打亂了,說了誰會信,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卻是改變了我們命運的人,因為他的一念之間,我和江銘晟愛恨了七年,甚至到現在,他當時埋下的隱患仍然還是橫在我們中間。

“我的目的只是想逼着你男友離開,然後我故意在江哥面前提起你,又勾起了他的興趣,然後他就知道了你有男友的事,也知道了你男友的處境,卻唯獨不知道,讓你男友隱入這種處境的人其實是我。”

我在心裏冷笑,袁弘的自作聰明,為江銘晟製造了趁虛而入的機會,也讓我們陰差陽錯的走到了一起,我真不知是該恨他,還是感謝他……

突然想起了什麼,我不確定的問:“那江銘晟送我男友出國留學你知道嗎?”

“知道。”

心又是一陣發顫:“你不要告訴我,我男友父親的死也是你造成的??”

長長的沉默,他再次回答:“是。”

“為什麼?”啪一聲,我砸了面前的咖啡杯,忍無可忍的質問他。

頓時,四周紛紛向我投來好奇的眼神,我無視別人會怎麼議論,等着他的解釋。

袁弘低下頭,沉默了很長時間,先是跟我說了聲對不起,然後開始說原因

“起初只是想逼走你男友,讓你心甘情願的跟着江哥,後來江哥如願了,我以為你們會修成正果,卻沒想到你的心裏始終還是放不下前男友……”

我冷冷的盯着他:“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還記得幾年前你生日的那一天嗎?”

“我每年都有生日,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年。”我實話實說。

“就是你提出要去美國的那一年。”

他的提示我當然很快就會想到,那一年我確實跟江銘晟這麼提過,只是當時他並沒有答應,可是袁弘怎麼會知道的?

“那一天我剛好去了C市,晚上江哥喝了很多酒,我從嚴無常口中得知了你提出要去美國的請求,江哥無論如何是不會答應的,所以當時我就意識到,即使你留在江哥身邊,但始終還是有可能會走……”

袁弘說到這裏,他的動機我其實已經有些明白了。

“因為我對你沒轍,所以我就偷偷去了美國,我不是故意想置林默父親於死地,我當時只是想嚇唬嚇唬他,逼他跟你作個了斷,誰知道他父親會在關鍵的時候擋住了他,結果就……”

“結果就那樣死了是不是?”我憤怒的質問。

他點點頭:“這樣的結果真的出乎我意料之外,那一次的事情鬧的有點大,我被美國的警局扣了下來,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就打電話給了江哥,是他把我從裏面弄了出來!”

難怪林默會誤會江銘晟,原來當年真的是他把兇手保釋了出來,既然這樣,他不可能不知道原因……

“江哥知道了我開車撞林默的事,也知道了我曾經找人威脅過他們,他第一次對我大發雷霆,說我真的愚昧至極,還說我,根本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我當時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後來嚴無常跟我解釋,如果將來季小姐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原諒他。”

憂傷的垂下眼瞼,嚴無常真的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江銘晟,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時候,他就已經預知了今天……

“後來我跟江哥說,我去跟你坦白和解釋,如果你執意要把我送入監獄我無話可說,可是他拒絕了,他從來就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他說我雖然做了錯事,但卻是因為他而犯的錯,所以理應由他來承擔後果!”

袁弘描述的江銘晟我並不陌生,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對身邊的人重義氣,講感情,他絕不會讓他的兄弟因為他的事而受到任何的衝擊,這也是他保護別人的一種方式。

“就是那件事之後,他讓我離開黑道,他說過去的已經過去,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後絕不可以再發生這種事。”

一段深深的誤會終於解開了,答案卻是無比沉重的,我目視着袁弘,久久說不出話。

“季小姐我現在跟你坦白,就是希望將來你知道這件事後,千萬不要誤會了江哥,他那個人寧肯自己被誤會也不會把責任推卸給兄弟,這幾年我一直被這件事困擾着,老早就準備找機會跟你說出來,今天能在這裏碰到你,也是註定這個秘密不再是秘密。”

我冷笑了笑:“不用等將來,早就知道了。”

他震驚的望着我:“你已經知道了?什麼時候的事?”

“前不久,而且和你想的一樣,我誤會了江銘晟,然後我們之間因為這件事出現了裂痕,現在他丟下新婚並且還懷着身孕的我,毅然決然的去了莫斯科!”

袁弘瞳孔里的震驚漸漸變成了內疚,很深刻的那種,他痛苦的揉了揉頭髮,聲音哽咽着懺悔:“季不姐,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自首,你原諒江哥好嗎?他對我有情有義,以前我在W市跟李昱勢不兩立,如果不是他,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所以就算我死也沒關係,但我絕不能讓嚴無常曾經說的話預言成真!絕不能……

一行清淚順着他黝黑的臉頰滾滾而下,真是個太糊塗的人,他以為留一個人在另一個人身邊,只要清除了他身邊的障礙就可以了嗎?難道他不知道,真正能把一個人留在身邊的,除了真心就只有愛嗎?

我無法跟他說出不要難過這樣的話,因為他做出這樣的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我不應該放過你,可是看在江銘晟的份上,我只當今天沒見過你……”

無力的站起身,他盯着我已經隆起的腹部,驚詫的問:“這是江哥的嗎?”

“你以為呢?林默的?”我諷刺的笑笑:“如果當年你不做出那些讓人無法原諒的事,今天我和江銘晟可能會更幸福一點。”

步出了咖啡館,回頭還可以看見袁弘雙手揪着頭髮黯然的自責,也許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當年他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我挺着肚子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嘴裏不住的咒罵:“江銘晟,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挨千刀的,解釋一句會死嗎?兄弟重要,老婆就不重要了?如果我那時候沒有堅持下來,是不是今天我們就要分道揚鑣?難道你就不認為,我知道真相后,依然會為了你而原諒了你的兄弟?!”

越想越覺得氣憤,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都已經是發生過的事,無可改變,但是江銘晟為什麼就要隱瞞?為什麼一定要我誤會他才滿意?難道他是覺得我是律師,會把他的兄弟繩之以法嗎?我都不擔心以他的能耐就算他兄弟今天被判了死刑,明天就被釋放,他竟然還擔心我?

頹廢的回了海邊的別墅,整整兩天,整個人都是處於了木訥的狀態。

“請問有人在嗎?”某日午後,我正坐在沙發上看胎教的書籍,門外傳來一聲洪亮的呼喚。

我疑惑的站起身走出去,是一家快遞公司的快遞員。

“有什麼事嗎?”

他拿着一個包裹走到我面前:“請問你是季來茴小姐嗎?”

我點點頭:“是的,這是寄給我的包裹嗎?”

“對,你在上面簽個字。”

我拿起筆刷刷簽了自己的大名,然後接過包裹,不是很大的體積,連重量都是我可以接受的範圍。

“不好意思啊,之前包裹積壓太多,送的晚了幾天。”快遞員抱歉隨意的解釋,我笑了笑:“沒關係。”

心裏一陣竊喜,我想着一定是江銘晟從莫斯科給我寄禮物了,難怪好多天都沒聯繫我,原來是想給我意外的驚喜……

“既然還知道給我寄禮物,你對我的漠不關心,我就原諒你了。”我笑着往客廳里走,嘴裏欣慰的嘟嚷。

把包裹放在茶几上,仔細看了看沒有署名的快遞單,心一下涼透了,這上面根本就不是國際專線,而是本市的郵戳,那就說明,我又抬舉自己了!

一想到不是江銘晟寄來的,我連拆開的慾望都沒有了,失落的靠在沙發上,眼淚嘩嘩的落了下來。

越是抱着太大的希望,結果失望的時候,就越是讓人承受不了,剛才我怎麼能幻想是江銘晟從莫斯科給我寄禮物呢?難道我都忘記了,我們從結婚後,就已經跟甜蜜和溫馨畫上了句號……

眼淚越擦越多,最後我還是找來彈簧刀拆開了包裹,一邊拆一邊想,到底誰吃飽了沒事做,讓我的心從谷底升入雲端,又從雲端跌入谷底?

包裹完全被打開,印入眼帘的是一件精美中透着西方氣息的首飾盒,淡dash;

B市國際機場

我手持護照,挺着肚子站在人群中,江母握着我的手,淚眼婆娑的叮囑:“來茴,你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更要保護好的我的孫……女。”

重重的點頭:“媽,你放心,我會的。”

“要不要我通知銘晟去接你?”

“不用了,我有他的地址。”把臉湊近了一點:“更重要的,我想給他驚喜。”

江母哭喪着一張臉:“驚嚇還差不多,沒見哪個孕婦還滿世界的跑,唉……”

她撇了我一眼,我不悅的反駁:“抗日那會,人家懷孕的女人還上戰場呢。”

“但是現在用得着抗日嗎?現在是和平世界。”

“任務是一樣艱巨的。”我篤定強調。

在漫長的等待中,我終於踏上了飛往莫斯科的班機,江母還擔心我是孕婦出門不方便,直到飛機起飛,我才發現越是孕婦越是方便,那空姐簡直都把我當姑奶奶一樣伺候着,生怕我一個不舒服,就在飛機上出了啥事。

早上九點上的飛機,八個小時后,我抵達到了莫斯科SVO機場,我等了很久,才看到一名中國的出租車司機。

“小姐,要坐車嗎?”他上前熱情的詢問。

我興奮的點點頭,覺得這個司機充滿了親切感,可能是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很難遇到中國人的原因吧。

我把江銘晟所在的酒店地址報給了他,二十分鐘后,車子抵達,像皇室宮殿一樣的酒店,閃耀着霓虹燈的魅彩,莫斯科和中國相差五個小時的時差,所以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深夜。

沒有直接去江銘晟所住的房間,而是走到前台,詢問他隔壁的房間有沒有人住。

既然是驚喜,就不能像幾年前在泊爾尼一樣,直接過去敲門,那時候畢竟兩人之間沒有隔閡,現在卻不一樣了,我需要花點心思和時間來徹底撥了江銘晟心裏的那根刺,讓它永無破土重生的機會!

“302還有一間空房。”俄羅斯小妞的中文水平還不賴,最起碼我聽的懂。

拿着房卡我吃力的拎着行李往電梯的方向走,酒店的保全,非常健壯的俄羅斯小伙,他熱情的接過我手裏的行李,替我按了電梯的按鈕,我跟他說了句:“非常感謝。”

不過很遺憾,他根本聽不懂,只是露出潔白的牙齒沖我笑了笑。

心裏不僅開始深思,身為志在四方男人的女人,我是不是應該精通幾國語言?這樣我才能方便追隨四方啊……

到了302房門口,我深深的望了一眼301,我的目標人物就在裏面,可我現在卻不能和他見面,必須有計劃的走好每一步,才不會沒有回頭路。

洗了個澡,走到陽台邊,看到隔壁有亮光,頓時整顆心都跳了起來,外面的天空繁星閃閃,月色迷人,如此良辰美景,如果能和他一起相擁賞月哪該多麼美好,然而,愈是美好的東西愈是容易破碎,所以,幻想一下就可以了。

肚子裏傳來飢腸轆轆的聲音,我準備到外面買點吃的,經過大廳的時候,前台小姐疑惑的問:“你要去哪裏?”

“買宵夜。”我笑了笑。

“你只要打個電話,我們會給你送上去的。”她困惑的打量着我,好像是見到了外星人。

“哦沒關係,我想熟悉一下四周的環境。”

又不是要在這過日子,需要熟悉環境嗎?她聽了我的話更加疑惑了……

我走了很遠的路,才找到一家中式餐廳,打包了兩份生煎,又重新走回來,其實懷着六個月的身孕,走這麼遠的路,說不累那真是逞強。

重新回了酒店的套房,剛進了房間準備關門,一位打扮的十分妖艷的俄羅斯女人從我門前走了過去,步伐竟然停在了301。

頓時我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腦海里更是一片混亂,難道江銘晟耐不住寂寞,身體和心靈已經出軌了嗎?

不會的,絕不會的,我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你找誰?”

其實我沒有走出去,我只是探了個頭,俄羅斯女人疑惑的看我一眼,奇怪的反問:“跟你有關係嗎?”

真是強悍啊,這些俄羅斯女人個個會說中文,果然了不起!

我很想衝出去揪住她的頭髮告訴她:“當然和我有關係,因為那是我老公的房間!”

可是我能那麼做嗎?我不能,我若是那麼做了,我的行蹤也就暴露了,那尷尬的場面,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難堪……

俄羅斯女人最後瞪了我一眼,敲響了江銘晟的房門,我一時情急之下,抓起手裏的生煎包啪一下砸了過去,不偏不倚的,剛好砸在了她左臉頰,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我砰一聲關了房門!

重重的喘了口氣,真是好險,要是剛才反應慢了點,等那個俄羅斯女人衝上來跟我拚命,依我現在笨拙的身體,指不定要吃多少虧……

徒步走到陽台邊,搬了個椅子一邊欣賞莫斯科的夜景,一邊觀察着隔壁的動靜。

江銘晟的房間裏進了女人,可想而知我的心受着怎樣的煎熬,我竟然還能這麼淡定的坐在這裏,如此修養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過來了?”

驀然間,隔壁陽台上竟然也傳來了聲音,而且竟然還是江銘晟的聲音,我吃了一驚,捂着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感嘆這酒店豪華是豪華,但隔音效果未免也太差了點!

“是的,不過真是倒霉!”俄羅斯女人悠悠的開口,滿心憤怒。

“怎麼了?”

“你隔壁住着一個瘋子,她竟然用麵糰砸我的臉!”

“……”明明是生煎,她竟然說是麵糰。

“瘋子?”江銘晟有些不太相信。

“是的,一個瘋女人,莫名其妙的抓起麵糰就砸了過來……”

我即想笑,又想哭,想笑是覺得這個女人真像白痴,想哭的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他隔壁,他卻不知道我在這裏!

“可能是跟你鬧着玩。”江銘晟慵懶的說了句。

“你們中國女人真讓人鬱悶!”她頹廢的嘟嚷了一句。

“中國女人?”江銘晟意味深長。

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再次狂跳了起來,很擔心江銘晟會覺察出端倪。

然而,接下來他們又說了什麼,我卻一句也沒聽見,因為他們離開了陽台。

這一晚,我到莫斯科的第一個晚上,徹底失眠!

第二天我在房間裏悶了一天沒出去,到了晚上,我用座機打了江銘晟房間的電話,他剛一接通,我迅速掛斷。

過了半小時后,我再打過去,他用俄語不知說了句什麼,我再次掛斷。

如此反覆,我打了最少有十次,除了前面四次江銘晟接了以後,後面六次,他根本不再接聽。

於是,第三天早上,酒店的負責人敲響了我的房門,我疑惑的問:“有事嗎?”

“隔壁301的客人反應有人打騷擾電話,我們查過了,是你這個房間打過去的,所以請你退房吧。”

他不苟言笑的臉上有着不容商量的嚴肅,我鬱悶的嘆息,江銘晟竟然會這麼計較,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其實我只是想確定那個俄羅斯女人是不是又在他的房間而已……

“對不起,我昨晚打錯了,下次我會注意的。”委屈的望着他,真擔心他會執意趕我走,畢竟我不在乎住哪裏,我在乎的是我住的地方有沒有江銘晟。

他無情的搖頭:“我們還是覺得你退房比較合適,因為你有侮辱人格的行為。”

“什麼?”震驚的抬起下巴,我急忙解釋:“我沒有啊!”

“前晚的攝像頭裏,我們值班人員看到你用麵包砸在客人的臉上!”

“……”怎麼又變成麵包了,明明是生煎!

“誤會,那純屬誤會!我們是朋友鬧着玩的……”

“按照當時的錄像來看,那位女士臉上的表情並不像是你的朋友!”

“……”

這些俄羅斯人怎麼這樣的?有錢賺不就行了,難道顧客在他們這裏不是上帝,而是土匪嗎?這麼不近人情的要逼我退房,真是讓人不敢相信是列寧的後代,列寧是聞名千古的思想家,可眼前這個俄羅斯人,完全就是思想極端之禍害。

“大哥,你再讓我住兩天行嗎?你看我一個孕婦挺着肚子多不容易,我又是第一次來莫斯科,你讓我去哪裏呢……”

我的楚楚可憐沒有博得他一絲垂憐:“這條街有八家酒店,你只要有錢,隨便哪家都可以住。”

還沒等我再次懇求,他丟下一句:“天黑前請自動退房,別讓我們過來趕。”

鬱悶的回到房間裏,看來我的計劃要落空了,江母告訴我,還有六天就是銘晟的生日,我多麼希望能在他生日的那天,突然空降,然後把自己和雙胞胎當成禮物送給他,可是現在,我恐怕等不到那時候了……

如果搬到別的酒店等六天,我這心裏實在是不踏實,如果前一晚沒見到那個俄羅斯女人進他房間或許還能忍忍,既然已經看到了,我怎麼能放心再住到看不見他的地方!

下定了決心,我要提前把禮物送給他,或許沒有六天後有意義,但一定也不會缺乏驚喜。

走到隔壁敲了敲門,半天無人回應,我一拍腦袋,這個時候江銘晟怎麼可能在酒店,他是來做事業的,又不是來度假的……

於是我就開始等,等着他回來,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那個酒店的管理人員又來了,並且還帶了兩名保全。

看着他們那架勢,完全是一副如果我不走就把我拖出的意思,於是在他們沒有開口前,我先一步開口:“我會走的,但我要等江先生回來后才能走!”

為首的管理層愣了愣,隨即笑道:“你不用等着給江先生道歉了,他或許並不想見到一個打電話騷擾他的人。”

我懶得跟這些人解釋我是江銘晟妻子的事,依照他們現在對我的看法,必定認為我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因為我那些查崗的行為,在他們眼裏就是不正常……

“我是一定要等他回來的!”決絕開口,我就不相信面對我的堅持,這些人能不顧及我是個孕婦,而把我硬推出去!

“如果你執意要留在這裏,我們只能請警方過來處理了。”

他拿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我無所謂的撇他一眼,愛打不打,就算我被警察帶走了,江銘晟也會很快把我弄出來!

莫斯科是個好地方,但只針對風景,這裏的人,我實在不敢恭維……

局面一時僵持不化,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都是各國來的遊人,偶爾也有幾個商人,當然有覺得我是神經的,也有覺得是他們酒店太不近人情的。

正在我無助之時,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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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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