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上】如若不離,必當不棄

【結局上】如若不離,必當不棄

氣氛瞬間變得異常尷尬,沒有人願意先主動打破沉默,僵持的局面讓我覺得呼吸不暢,於是蹬蹬的跑上了樓。……www.……

江母隨後跟了上來,她十分不確定的問:“你和銘晟吵架了?”

“沒有。”

“你們剛新婚就吵架了?”她還不死心。

“說了沒有。”

“不可能!”她疑惑的打量着我:“難怪剛才語言那麼激烈,原來你是有感而發啊……”

我剛想解釋,江銘晟走了進來,他漠然的開口:“媽,你出去一下,我有事和來茴說。”

江母輕聲嘀咕:“不說我也會走……”

待江母離開房間后,江銘晟走到我面前:“你是在借別人的事,說你自己的心聲?”

看來我說的話他確實都聽到了,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再拐彎抹角。

“是的,就是我的心聲,怎樣?”委屈的抬起頭,挑釁地望着他。

“你可以直說。”言外之意,我不需要借他人之事。

“說了你就會聽嗎?我說我心裏只有你沒有林默,我說那一天,林默只是和我最後的告別,這些你都相信嗎?”

“相信。”

他回答的速度比我想像的要快的多,當然,答案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

“你也不相信我,不是嗎?”他冷冷質問。

“我沒有不相信你,是你自己不肯解釋,到底在林默的事情上你充當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到底我在你心裏,又是算什麼?!”

“你認為算什麼就是什麼。”

“那你什麼也不說,我是該認為你是默認了,還是認為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江銘晟冷笑一聲:“也只有林默的事會讓你對我產生質疑,如果今天換作任何一個人,既使我不解釋你也會相信。”

說的這麼肯定,難道非要我承認心裏有林默,他才滿意嗎?!

“其實過去的事情不管是對是借,我真的不想再計較了,所以我也不會再問你那些問題,你同樣也不需要再跟我解釋,我們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嗎?”

已經盡最大的力量去妥協,只是希望我和江銘晟能幸福的走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執手,心卻天涯……

“好。”他簡單的回了我一句,可是眼神里的冷漠卻絲毫沒有減退,於是我就明白了,如果走不進江銘晟的心,如果不能親手解開他的心結,過去,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明天帶我去W市監獄,你可以親口問林默,我到底愛的是誰?我一直強調最愛的人是誰!”

他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嘴角露出漠然的笑:“別幼稚了。”

江銘晟這一句淡漠的話真的是激怒了我,在我看來想迫切證明自己的決心,在他看來卻不過是一場幼稚的舉動。

我什麼也不想再說,轉身帶上房門,砰一聲巨響,傾注了我太多的憤怒。

拿起沙發上的包,我沉默的往門外走,江母和李醫生不知在說些什麼,但似乎已經不是我能干涉的,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江母輕聲的問:“怎麼了這是?”

“媽沒事,我先回去了!”低着頭回她一句,不敢抬頭,只是不想流眼淚給別人看。

“不吃了飯再走嗎?我已經讓廚房準備了!”

“不了,我晚上有約!”

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江公館,眼淚終於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想哭的理由很多,但必要說出來的,其實根本就沒有。

回了別墅后,我繼續看韓劇,已經在壓抑中愛上了這種夢幻似的生活方式,漸漸相信,也只有韓劇才會有地久天長,至死不渝的愛情!

江銘晟六點到了家,儘管在江公館他傷了我的心,但我還是裝作什麼事也沒有,跑到廚房裏特地為他熬了粥,然而令我失望的是,他僅僅只吃了一點,就索然無味的起了身。

“現在連我做的東西也不喜歡吃了嗎?”盯着他要挪動的步伐,我強忍着心痛,平靜的問。

“沒有,不是很餓。”他淡淡解釋。

終於忍到了盡頭,我雖然很想繼續努力,可是我的心能承受的痛苦也是有限的。

“江銘晟,我要是讓你不舒服了你就直接說出口,不要心裏明明有芥蒂,嘴上還說著違心的話,你到底還要虛偽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曾經承諾給我的幸福就是這樣,那麼我可以很坦白的說,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更不是我想要的幸福!”

衝進卧室抱起枕頭,我打開客房的門,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

半夜,我起床喝水,驚愕的發現江銘晟竟然站在我的門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聲音卻異常的清晰:“才剛結婚就想分居嗎?”

我作了個深呼吸,冷冷的說:“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從他身邊走過去,等我喝好水上樓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原地,失落的進了客房,心裏明白,江銘晟接受了我的提議。

這一晚,我徹底的失眠了,然後在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的狀態下,得出了一條寓意深刻的結論最大的困難不是他不愛我,而是我根本走不進他的心!

自從我和江銘晟正式分居后,他回別墅的次數越來越少,我們之間的話也少的可憐,似乎彼此之間真的再也不能釋懷,遺憾的同時,我感到深深的疲憊。

某天晚上,和洛慧喬楚飛聚會到很晚,喬楚飛開車送我回家,洛慧在車裏一直反覆問我:“你和江銘晟的婚後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我黯然的點頭,卻並沒有幸福的感覺。

“他那麼愛你,你就是不說我也可以想像。”洛慧開始幻想我們相愛的情節。

江銘晟是愛我,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他對我是什麼感情,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車子停在了別墅,我下了車,洛慧和喬楚飛也跟着走了下來。

“我們去你家坐坐可以嗎?”她笑着問。

我有些為難,怕他們呆的時間久,江銘晟又夜不歸宿,會被他們看出端倪,但如果我拒絕,又實在很無厘頭。

“恩好。”無奈的點頭,我伸手到口袋裏掏鑰匙。

結果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來,我又把包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鑰匙,鬱悶的抬起頭:“鑰匙好像丟了……”

洛慧翻了翻白眼:“丟的還真是時候,還想去你家坐坐呢。”

“江銘晟什麼時候回來?”喬楚飛擔憂的問。

我慌亂的說:“他很快就會回來的,最近他公司很忙,所以應酬的有些晚。”

“那就好,這三更半夜的,要是太晚回來,你一個孕婦很不安全。”

喬楚飛這麼一說,洛慧緊張的望了望四周:“要不你先去我家,等會讓江銘晟直接把你捎回來。”

“不用了,他估計快回來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尷尬的拿出手機,撥了江銘晟的號碼,電話撥出去后才想起,我們已經半個月沒通話了……

鈴聲響了很久無人接聽,我的心漸漸涼了,眼看喬楚飛和洛慧聚精會神的盯着我,如果我說江銘晟的電話無人接聽,他們一定會看出其實我過的並不好。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熟悉優美的客服聲音驟然響起,如同一記炸雷,響在了我耳邊,我自欺欺人的笑着說:“喂,銘晟,我鑰匙忘記帶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洛慧長長的舒了口氣,以為我是聯繫上江銘晟了,喬楚飛清澈的雙眼也沒有太多的懷疑,我繼續笑着說:“恩好的,你開車小心點,我等你。”

掛了電話,我沖他倆笑笑:“好了你們先回去吧,他十五分鐘內就會趕回來。”

“那就好。”洛慧拍了拍喬楚飛的肩膀:“我們走吧。”

把他倆送到車邊,然後揮手道別,車子轉了個方向,絕塵而去……

他們走了,我不需要再偽裝,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很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成了為掩蓋丈夫行蹤而自欺欺人的可憐女人?

一陣風揚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來冬天已經不遠了,夜晚讓人涼的受不了。

我仰望着天空的繁星,默默的深思,是不是人真的會變?如果人不會變,怎麼可能愛的時候愛到極致,不愛的時候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多餘?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十一點半,我盲目的坐在這裏,連江銘晟會不會回來都不確定,手腳冰涼心更涼,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無奈的自語:“自己受委屈就算了,可不能委屈了你。”

再次拿出手機準備打給江銘晟,沒料到他卻先打了進來,我迅速按下接聽

“什麼事?剛去洗澡了。”

他一句簡單的解釋,卻讓我的心更涼了,他已經洗澡了,那就說明,今夜他又不會回來了……

“我鑰匙丟了,你可以回來一下嗎?”

我的聲音很平靜,縱然內心波濤洶湧,卻不想讓他聽出來,之前讓彼此冷靜是我提出來的,所以還是維護一下最後的尊嚴吧。

他愣了愣,隨即說:“好。”

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熱情不足冷漠有餘,我不禁又深思:“我們真的結婚了嗎?”

現在這樣的局面,別說不像是結了婚,連一對相愛的戀人都不如。

天空忽變,剛剛還滿天繁星,突然間就烏雲密佈,雷聲滾滾,我慌亂的站起身,

果然人會變,天也一樣。

磅礴的大雨下得毫無預兆,絲毫不顧及此刻有人連避雨的地方也沒有,我無措的站在原地,任雨水無情的打在身上。

一道凌厲的車燈射向我,我像一隻驚慌的小貓,縮了縮身體,雨水打在臉上,有絲絲疼痛感,伸手想擦乾臉上的雨水,卻是越擦越多。

在模糊不清的視線中,我看到一個人疾步向我走來,還沒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江銘晟,整個人就被他攬在了懷裏。

不需要語言,也不需要再看清,熟悉的體溫,就是我一直尋覓的地方。

江銘晟拿出鑰匙,迅速開了門,然後把我一路抱着上了樓,進了浴室壓抑的叮囑:“濕衣服脫下來!”然後,他替我放熱水,放了滿滿一水池。

他退了出去,並隨手帶上了門,我無力的躺在浴缸里,剛剛還冷的要命,此刻,這種溫暖讓我覺得很不真實。

我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直到江銘晟拍門:“別洗太久,水涼了。”

驀然睜開眼,我緩緩的起身,拿了條幹凈的毛巾擦乾身體,然後披着浴袍走了出去。

江銘晟站在陽台上背對着我,手裏夾着一支煙,我盯着他的背影,剛被他抱上樓的時候,明明可以清楚的感覺他有多在乎和心疼,此刻,卻又遙遠的像一片海。

我伸手拉開房門,準備回客房,江銘晟轉過身,然後他向我走來……

“心情不好嗎?”他問。

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用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他以前說過,我的心情好與否,洗澡的時間就可以看出來,我剛從浴缸里出來的時候,水都已經涼了一半。

“自從結婚後,我沒有一天好過。”

很坦誠的回答,我已經受夠了壓抑的日子,我更受夠了明明不好,卻要假裝很好的樣子!

江銘晟的雙眸閃過一絲複雜,然後他站到我面前,扯了扯自己領帶,毫無徵兆的吻住了我,我掙扎着往後退了退,一直被他逼到門邊,剛拉開一條縫的門砰一聲再次閉合。

把我緊緊的抵在門上,他像一頭禁慾已久的野獸,事實上,他確實禁慾已久。

扯掉了領帶,扔掉了西裝,敞開了襯衫的紐扣,他用結實的胸肌摩擦着我浴袍外裸露的肌膚,試圖挑起我原始的慾望。

他的熱情帶着深深的壓抑和報復,讓我即想沉淪又不敢沉淪,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萬劫不復……

浴袍的帶子很容易就被他解開,耳邊是他粗重的喘息,我們已經許久不曾親熱,此刻蠢蠢欲動的心裏更多的卻是失落,是否婚姻就是如此,除了冷戰就是做愛?

“我會小心一點,不會傷到孩子。”他在我耳邊低喃。

微垂的眼瞼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正常的生理反應,他將我橫抱到床上,我緊閉着雙眼,盡量忽略心裏所有的不愉快。

越是刻意迴避的東西,它越是佔據你的內心,儘管身體已經火燒火燎,卻怎麼也無法集中精力,腦子裏儘是江銘晟冷漠的眼神和冷漠的話語……

漸漸的,他感覺了出來,我們一向在男歡女愛上,是最完美的契合,最默契的搭檔,此刻我卻根本無法專心致志的配合,微小的心思被他盡收了眼底。

他停止了動作,翻身倒在床上,沒有責怪我的不專心,也沒有因為慾望未得到釋放而懊惱。

空氣中流通着局促的氣息,因為心裏無法釋放,所以連着身體也釋放不開,也許江銘晟有失望,但我絕對比他更失望。

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但那必須要建立在雙方都坦然的情況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各懷心思,又怎麼能找到那種久違的歡樂?

我起身想回客房裏睡,江銘晟按住我:“就在這裏。”

像命令一樣的聲音,又比命令多了一些感情成分,於是我又重躺回去,夜裏可能是淋雨加上洗澡時間太久,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我神志不清的喊着冷。

江銘晟抱住我,像以前那樣把我整個人攬進懷裏,用他的熱量溫暖着我冰冷的身體。

不管過去他對我是什麼感情,未來又會對我是什麼感情,至少此刻我可以確定,他是愛我的。

江銘晟,你這個混蛋,你的心是鐵籌的嗎?為什麼連我也走不進?讓我走進去會死嗎?如果是為了愛,死了又怎樣?愛情本來就像是重感冒,拿命去揮霍,對我揮霍一次不行嗎?不行嗎……

心裏,一遍遍的吶喊着,儘管沒有人可以聽見。

寒冬的第一場雪悄無聲息的降落,我站在窗邊,目視着外面蒼白一片,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流逝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沒有太大的改變,我和江銘晟之間還是不冷不熱,雖然偶爾我也會覺得很鬱悶,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原本兩個那麼相愛的人,現在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想了很久,也做了很多,但始終改變不了僵持的局面,漸漸的,隨着肚子越來越隆起,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既然無力改變,那麼只能逼着自己接受和習慣。

四個月的時候,我去醫院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B超的結果很令人驚喜,竟然真的是雙胞胎,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龍鳳胎,但圓了江銘晟的夢想,總是令人興奮的。

那一天,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還點了幾根蠟燭,把氣氛營造的極是溫馨,等着江銘晟回來後跟他說出這個好消息,然而,生活處處是失望,我等了大半夜,他不僅沒回來,第二天,我還從江母口中得知,他即將要開闢新疆土,去莫斯科呆上半年!

可想而知,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有多難過,我甚至覺得我根本連一個妻子都算不上,如果江銘晟把我當成他的妻子,那麼這個消息我就不會從別人口中才能知道!

他真正告訴我的時候,已經是入冬的第三個星期天。

“三天後我要去莫斯科。”

我們正在餐桌上吃着晚飯,聽了他的話,我沒有太大的反應,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得知的消息,如果有反應,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了。

“恩。”我應了聲,繼續埋頭吃飯。

“這次要去半年。”他又開口。

我握着筷子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心裏明明很難過,臉上卻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

那一天,從江母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哭了半夜,半年雖然不長,但對於婚姻生活過的如此辛苦的我來說,卻比一生還要難熬。

就算現在他對我不冷不熱,但至少我們還在同一個城市,至少我隔三岔五還能看到他,但如果他去了莫斯科,那個遙遠又陌生的國度,以後會怎樣誰也說不準,離別有時候可以勝新婚,有時候卻能讓兩個人的感情徹底萎縮……

“挺久的。”

塞了一口白飯進嘴裏,我沒有他想像中的暴跳如雷,卻是安靜的讓人不可思議。

“明天我會找兩個專業的保姆來照顧你。”

“不用了。”我迅速拒絕,實在被一個華嫂弄怕了。

“你必須要有人照顧,要不你搬到我媽那裏住,二選一。”

他給的選擇題從來都是沒有C的選項,我想了想,接受了他第一個提議。

第二天,江母帶着一堆的營養品來了別墅,她進門就高喊着:“媳婦,我的好媳婦……”

我從廚房裏走出來:“媽,什麼事?”

“我來看看你。”她走到沙發邊坐下來,然後吩咐老馬把營養品全部拎進來。

“不用拿這些,我又不是營養不良!”

“還說呢,看你最近面黃肌瘦,跟非洲來的難民似的。”

我倒了杯水給她,江母一手接水,一手拉住我:“你坐下來。”

“有什麼事嗎?”坐在她旁邊,我疑惑的問。

“你和銘晟之間怎麼了?”

以為瞞的了所有人,卻到底還是沒能瞞的住江母。

“沒怎麼……”

“別騙我了,你的表情已經證明你在撒謊,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天在江公館你們就已經鬧矛盾了是嗎?”

“你聽到什麼了嗎?”我反問她。

她搖搖頭:“沒有,只是銘晟決定去莫斯科讓我覺得不對勁,依他對你愛的程度,在你懷孕期間,應該是不會為了事業丟下你一個人的。”

自嘲的笑笑,其實我也覺得他應該不會,但事實總是殘酷的,他確實決定要走,並且還是在最後三天才通知的我。

“是你說的,男人志在四方,他有他的野心,我不應該成為他的牽絆。”

很違心的替江銘晟說了句,心裏委屈的像喝了一整瓶的醋,酸的無法形容。

“話是這麼說,但也要看情況啊,一個成功的男人首先要有一個成功的家,如果只是為了逃避而離開,那問題就是相當嚴重了!”

無奈的笑笑:“媽,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你應該說給你兒子聽。”

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我說了啊,就是說了沒用才來找你!”

找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是有辦法不會從結婚到現在,兩個人的距離不近反則遠。

“你想讓我怎麼做?”

江母摸了摸我的臉頰:“來茴,真是委屈你了,銘晟實在太過分,當初愛的死去活來,現在好不容易在一起,卻又鬧起了矛盾,咱姑且不論天下烏鴉一般黑了,但做為女人我得提醒你,對男人一定要死纏爛打,他們有時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銘晟不愛你吧?你說可能嗎?他比誰都愛你,可為什麼他愛你又要離開你,還不是因為怕見到你,至於他為什麼怕見到你,那就要看你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

無可否認,江母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先主動是嗎?”

她一拍大腿:“你總是悟性這麼高,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主動留住銘晟,你跟他說不要走,他就絕不會棄你而去……

這個問題我也不是沒想過,只是真的把握不大,一次次的失望,已經讓我對江銘晟沒有太多的信心,有時候我都會懷疑,他當初是不是真的愛過我?

“怎麼樣?聽媽的,一定要留住他!男人的心一旦遠離,那絕對是很危險的事,也許你會覺得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的孩子有可能就是第二個小江銘晟……”

猶豫片刻,我艱難的點了點頭:“我會盡量,但能不能留住我不能保證。”

“那就行了,反正是你自己的幸福,我也相信你會盡最大的努力!”

晚上,江銘晟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只是還沒有完全睡着,我其實一直在等他。

他從浴室洗了澡出來,我已經開了燈,倚靠在床上。

“怎麼還沒睡?”他隨意的問了句。

“你明天真的走嗎?”我突兀的反問,讓他擦拭頭髮的手停頓了數秒,然後點頭:“是。”

“非去不可嗎?”

“恩。”

“一定要半年嗎?”

“恩。”

我真的想咬舌自盡算了,明明是想說些讓他不要走的話,可為什麼說出口的,竟全是一些八杆子打不上邊的話?

“我……我……”我吞吞吐吐,其實就是想說一句,我希望你不要走,可是這麼簡單一句話,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了?”他英俊的濃眉皺了皺,眼神若有似無的飄向我。

“我……”作了個深呼吸,我在心裏吶喊,這一次一定要讓他明白我的意思!

剛打定主意,結果他的手機響了,看了看號碼,他淡淡的說:“我接個電話。”

“好。”我點點頭。

“喂,什麼事?”

“不是已經跟你說了,一定要走嗎?”

“你孤單什麼?李醫生一個人陪你還不行?”

前面我沒聽出來是誰,提到李醫生,我就明白原來是江母打來的電話。

“我決定好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掛了,早點休息。”

江銘晟果斷的掛了電話,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抬眸問我:“你剛想說什麼?”

慌亂的搖了搖頭:“也沒什麼,我說我幫你收拾行李。”

把那顆受傷的心好好的藏在了原來的位置,江銘晟的話說的如此決絕,雖然不是對着我說,我卻像是已經聽到答案一樣的絕望,已經沒有勇氣再讓他留下,我不確定同樣拒絕的話,我能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好,謝謝。”

伸到衣櫃邊的手愣了愣,如果我沒有聽錯,他剛才說了謝謝。

不是說最愛的人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的嗎?那剛才為什麼還要說?是不是兩個人之間一旦有了裂痕,任何微小的細節都能刺痛對方的心?

我埋頭把他的衣服一件件疊進了行李箱,江銘晟拿着一本雜誌隨意的翻看着,他似乎一點也沒有看出我其實很難過,又或者,他真的認為分開是另一種解脫……

江銘晟走的時候,吻了吻熟睡中的我,當他轉身後,淚水無法抑制的奪眶而出,那句,我希望你不要走,終究未能說出口……

我哭了很久,像幾年前他去泊爾尼的那一次,同樣的期限,卻是不同的心情,那一次,我知道他會回來,可這一次,我卻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離江銘晟登機還有最後一個小時,我擦乾了眼淚,穿好衣服打車去了機場。

遠遠的看到幾十名保鏢護送着他,那麼遙不可及的距離,我無力的奔過去,穿梭於人群中,越過一個個保鏢,直到完全佇立在他眼前。

他對我的出現有些意外,可能是認為,我不會來送機。

“你怎麼來了?”他果然很詫異。

“一路順風。”目視着他,我艱難的開口。

有多艱難,必須要壓抑着蠢蠢欲動的心,還要壓抑着酸的發痛的雙眸,對於一向不擅於隱藏感情的我來說,都很艱難……

“好,你也照顧好自己。”

不知不覺中,我們就是這麼陌生,陌生的比相愛的人多一些距離,比不相愛的人又多一些熟悉。

“恩,我會的。”違心的點頭,我在心裏鄙視自己,季來茴,你就是個懦夫!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進去了。”他指了指安檢的方向。

繼續強忍着想流淚的衝動,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好,早點回來。”

看到江銘晟的背影,我突然間就覺得我好像要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等一下”我喊住了他。

停下腳步,他緩緩回頭,輕聲問:“怎麼了?”

“如果我給你生一對相濡以沫你高不高興?”

他愣了愣,機械式的點頭:“當然高興。”

“那還可以像以前那樣愛我嗎?”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時間來不及了。”

本來是想告訴他不要走,但那個瞬間我知道了,無論如何是無法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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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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