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惡蟒纏身
但是,僅憑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跟冷剛叫板,所以只好忍着心裏的怒火朝他說:“你他媽怎麼跟防賊似的防着老子?你只管去那邊找找,我在這邊候着你就是了。老子不會跑的。”
冷剛對我的話並不懷疑,開始仰頭踅摸房檐下可以攀爬的地兒。可是,三米多高的房檐,要想就這麼攀爬上去,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冷剛扭頭朝向我,說道:“實在是對不起了,只有暫時委屈你一下,當一下我肉墩子了。”
“我操!你不是說你能爆發出超乎想像的潛能嗎?讓老子當你的肉墩子?門兒也沒有。你還是爆發你的超乎想像的潛能吧。能飛檐走壁盡量飛檐走壁。”我暗含譏諷地立馬叫到。
冷剛無可奈何地朝我笑道:“現在不是沒有野狗攆我的了嗎?人不到生死存亡的絕境關頭的時候,那種潛能是爆發不出來的。”
“老子這輩子可從來沒有被人踩到過腳下的,你想也別想。”我堅持道。
我這人常常為自己的人生設置底線,卻有常常突破底線。所以私底下我一直認為,牛逼的人生和牛逼的人是沒有底線的。
所以當冷剛再次要求或者說是懇求我當一下他的肉墩子的時候,我拗不過他,就只好在房檐下蹲了下來。
剛剛自己為自己設置的底線有輕易地被突破了。操!
冷剛走過來,抬腿將沾滿泥濘的左腳踩在了我的肩膀上。
“老子的身上的這副行頭可是阿瑪尼的,你他媽就這麼踩?”我嘟嚕道。
冷剛卻嘲笑道:“你也不想想,憑你現在身份跟實力,還有穿阿瑪尼的必要嗎?就你現在的精神狀態,誰能認可你身上的這副行頭會是阿瑪尼?自己哄自己吧?”
對冷剛的冷嘲熱諷我無話可說。誰叫老子現在混得這麼窩囊落魄呢?
就在冷剛踩上我的肩頭,我鼓起一股子蠻力要將冷剛朝着房檐下送上去的時候,突然,我聽見老牆的那邊傳來一陣昏悶的呻吟聲。
這聲音很低很微弱,若不是冷不丁地靈光乍現,我還真不會聽見這樣的一聲呻吟聲。
我心裏打了一個激靈,蹲在地上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而是尖起耳朵仔細諦聽牆那邊的動靜。
冷剛見我蹲在地上沒有使力把他朝房檐下送,說:“怎麼蹲着不動了?”
“你聽,牆那邊好像有人!”我說。
“誰?”冷剛警覺地問。同時從我的肩膀下跨了下來。
我繼續諦聽着牆那邊的動靜。
冷剛的聽覺系統好像沒有我的敏銳,他沒有聽到那聲呻吟,於是說:“你該不是產幻了吧?”
我立馬朝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矮着身子移到牆角跟下,將耳朵貼在牆體上屏住氣息地諦聽那邊的動靜。
牆的那邊果然又發出了一陣奇怪的響動,而且傳來了斷斷續續喊救命的聲音。聲音很微弱,幾乎已經到了垂死的邊沿了。
於是我回頭朝冷剛喊道:“我操!那邊真的有人在喊救命!”
冷剛一聽,也是大吃一驚,疑惑地自言自語道:“你他媽該不會是聽錯了吧?”邊說也邊走過來,也將耳朵貼在牆上諦聽。
“我日,好像真是有人在喊救命!”冷剛也同樣聽到了牆那邊傳來的呼救聲。
“不會是溫矮子又在那邊殺人吧?”我的心咚咚地跳起來。
冷剛一下子退到了巷子的中央,他開始尋找可以過去的途徑。
可是,這就是一條全封閉的死巷子,根本不可能有從巷子穿過去的門洞。
突然,我看見牆上三米來高的地方有一扇用圓木訂的牛肋巴小窗戶。小窗戶上掛滿了陳舊破敗的蜘蛛網。
從那個窗戶也許可以看清楚牆那邊的情形。
於是我朝冷剛喊道:“可以先從那扇窗戶看看那邊的動靜。”
冷剛也發現了那扇牛肋巴窗戶,他幾步過去,蹲下,朝我說道:“你上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立馬就猶豫了,說:“我上去看啊?”
冷剛用不容反駁的口吻朝我罵道:“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這點膽量也沒有!就是有危險,你現在也是在牆的這邊,誰還能傷得了你了?”
我被冷剛這麼一激,還真就三下五除二地踩上了冷剛的肩膀。冷剛穩穩噹噹地站起來,把我剛好送到牛肋巴窗戶的口邊上。
我將腦袋伸向窗口,將眼光壓下去朝着窗戶內看去的時候,一個驚世駭俗的場面頓時就出現在我眼前。
只見一條水桶粗的大蛇就像小山一樣盤踞在屋子的正中央,大蛇的整個身子泛着冷幽幽的清光。更加恐怖的是,從大蛇盤捲起的身子的縫隙間,一顆人的腦袋蓬頭垢面地露在外邊,正瞪着一雙灰白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我。
那眼神里全是垂死的絕望!
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渾身顫動了一下,七魂八魄都像是一下子出了竅一般,大喊了一聲:“我日你媽?好大的一條蛇啊!”腿肚子一軟,轟地一聲就從冷剛的肩膀上跌落了下來。整個人躺在巷子裏的泥濘里,起不來了。
冷剛被我表現出的驚懼表情搞得一頭霧水,轉身朝我問道:“你他媽的又看見什麼了?被嚇成這樣。”
我緩了一下心神,朝他說道:“屋子裏有一條好大的蛇,還纏着一個人!”
“日!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嗎?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真的!你看了就知道了。蟒蛇!是蟒蛇!青幽幽的泛着冷光!”我大聲說道。
冷剛相信了我的話,就想從那扇牛肋巴小窗戶看過去。可是沒有我送他上去,他是不可能夠着的。於是他朝我喊道:“你趕緊過來,送我上去看個究竟。”
可是因為驚嚇過度,我現在整個身子骨軟塌塌的,雙腿跟沒有什麼力氣,就連從泥濘里站起來也顯得勉為其難。於是說:“你來拉老子一把啊!老子好像被摔斷脊椎骨了,有點起不來了。”
冷剛無奈,只好上來一把將我從泥濘里拉起來。
我站起來,在原地扭了扭身子,感覺除了屁股墩兒有點疼,其他的各個部件尚無大礙。但卻對冷剛說:“我還真沒力氣讓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了。”
冷剛急於想看到牆那邊屋子裏的狀況,二話沒說,一把將我拽到窗戶的下邊,朝我說道:“你還他媽是個男人嗎?瞧你這屁滾尿流的樣?蹲下,送老子上去看個究竟。”
拗不過實力強大的冷剛,我只好蹲了下去。
冷剛踩上我的肩膀,我使勁要把冷剛朝上面送的時候,才感覺腿肚子是真的使不上勁兒了,悶哼着較了兩次勁兒,都沒站起來。
冷剛無奈,只好從我肩膀上下來,朝我說:“走開,走開,沒用的軟蛋,老子另外想辦法。”
我巴不得冷剛這麼說,於是站起來退到了一邊。
冷剛也後退出幾步,然後突然一個縱身,在牆上蹬了兩步,身子藉助牆面朝上躥出了一兩米,一伸手,兩隻手牢牢地抓在了牛肋巴窗戶的木柵欄上,雙臂一較力,用引體向上的常規動作,就將腦袋送上了窗戶口,然後朝裏面看了過去……
“我操!果然這麼大一條蟒蛇啊!”冷剛攀附在牛肋巴小窗戶上驚心動魄地失聲驚呼道。
“我沒有騙你吧。”我說。
冷剛鬆了手,從攀附的牆上滑下來,神情不再淡定地說:“被卷着的哪人是誰?”
“我沒怎麼仔細看,不知道。”我說。
“我感覺怎麼有點像是昨晚上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嘍啰?”冷剛說。
“真的是他嗎?”我驚異地問道。
“我也沒看清楚,感覺有點像他。”冷剛說。
“那怎麼辦?救他……還是不救?”
“你覺得呢?”冷剛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可是,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巨蟒呢!要吃人的!”我心裏咚咚咚地狂跳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條蟒蛇?真是他媽的邪了門了。”冷剛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們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終歸是一條人命啊!”我又說。
“救肯定是要救!可是,怎麼個救法的想想啊!這可是從蟒蛇口裏救人啊!”冷剛變得有點毛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