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觸即發
“你挑哪一個？”蕭羽拱了拱伽羅什，道，“等下你要是打跪的話，別忘了叫救命！”
伽羅什怒瞪他一眼，隨即將目光盯在了胡一刀的身上。
蕭羽知道他已經選定目標，便笑嘻嘻地看着巴圖亞，道：“喂，一個大男人穿裙子，不覺得彆扭嗎？”
“這是法師袍，不是裙子！”巴圖亞大怒，幾乎是在狂吼似的。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道：“你也是個魔法師嗎？嘿嘿，連魔法師袍也得不到，可以想像水平有多麼地低下！”
雖然以前無法使用魔法，一直被人笑話，但蕭羽對魔法師袍的樣式卻一直沒有好感，總覺得穿着這玩意好傻。他道：“天氣這麼熱，你捂着這麼厚的裙子，小心別悶出毛病來！”
“我告訴過你了，這是法師袍，不是裙子！”巴圖亞的怒氣又升起來了。對於他而言，這件四級魔法袍像征着他無窮的汗水和遠超常人的天份，代表着他的驕傲和榮譽，哪能被蕭羽說得這麼不堪！像本多恩身為布瑞里奇的院長，也同樣只是個四級魔法師而已，他僅以二十齣頭的年紀就能夠與本多恩比肩，確實難能可貴。
蕭羽同情地看着他，道：“色老頭也是這麼說得，你們兩個傢伙真是可憐，被強迫穿上這麼難看的裙子，還硬要裝出很開心的樣子！”
“渾蛋，給我去死！”巴圖亞忍不住了，右手一揮，一道寒冰箭頓時憑空出現，飛射向蕭羽。
只可惜，憤怒之下，連準頭也是大失，這道寒冰箭“嗖”地一聲穿過蕭羽的身邊，打到他身後的牆壁上，將厚厚的石牆頓時轟出一個大缺口。
“哇，你好厲害呀！”蕭羽大讚，要是換成自己被這麼轟上一下的話，包準先被凍成冰棍，然後在巨大的撞擊力下碎成冰屑。他雙手一揚，兩道火焰浮動於雙拳，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這聲讚揚在巴圖亞聽來，反倒成了絕大的諷刺。年輕人怒喝一聲，雙手虛抱，口中念起了咒文：“浮動於空間中的水元素，請聽從於我的懇求，消滅面前的敵人！拉庫塔西拉，圖瑪西弗克——冰霜之棺！”
在蕭羽的周圍，一塊塊冰磚浮隱而現，將他團團包圍了起來。森冷的寒氣頓時倍增，將氣溫再度狂降。
“這傢伙確實很有一套啊！”蕭羽在心中說道，但也不能光挨打不還手，忙揮動雙拳，向結成的冰塊上打去。但這冰層厚實得驚人，雖然他以火焰的力量轟擊，卻絲毫沒有消融的跡像。很快，無數的小冰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層，將蕭羽完全凍結在其中。
“無知的笨蛋！”巴圖亞完成魔法，雙手抱胸欣賞起自己的傑作，隔着厚厚的冰層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蕭羽不甘的表情，“冰霜之棺可是第四級的魔法，以你區區初階魔法師的水準，怎麼可能對抗！能夠死在偉大的巴圖亞手裏，也算是你的榮幸！”
他扭頭向胡一刀與伽羅什的戰局看去，心想同伴一定也和他一樣，輕輕鬆鬆取得了勝利。但他看到場景卻並不如所願：伽羅什雖然渾身帶血，卻依然昂然直立，雙目中殺氣盈然，渾身充斥着無窮無盡的鬥志。
拍了拍腰間的刀鞘，胡一刀面色平靜，向伽羅什道：“本人刀下不死無名之徒！”
伽羅什抽劍在手，目光冷冰，放射出堅毅的鬥志。“嗖”，他雙足一彈，已然躍動而出，長劍劃過一道曲奧的軌跡，亮白的劍光鋪天蓋地地襲向對手。
“叮叮叮”，胡一刀從容不迫，只以刀鞘左擋右架，頓時將伽羅什的攻擊一一化解。他哈哈大笑，道：“不錯，很強的實力！不過，也只配做我的刀下亡魂！”
伽羅什冷然不語，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另一把劍也抽了出來。在他熾燃的鬥氣充斥之下，兩把長劍好似燃燒着紅色的火焰，明麗而又凄美。
“雙劍輪斬！”伽羅什大喝一聲，兩把長劍再度破空而動，劃過無數道玄奧的曲線，向胡一刀攻了過去。強大的劍氣鋒銳無比，逼得周遭觀戰的人紛紛後退，一直躲進了屋裏。但“朴朴朴”的聲響中，牆壁還是被縱橫的劍氣劃得支離破碎，不斷地有碎塊落下。
“有實力的話，一把劍就夠了！”胡一刀大喝一聲，高大的身影間不容髮地避過了伽羅什的左手劍，又以刀鞘擋住伽羅什的另一把劍。這個男人威風凜凜地屹立原地，彷彿一座高山，任何攻擊都難以撼動他的身形。
伽羅什的眼神中浮起了昂然的鬥志，對手的強大也刺激起他本身強烈的戰鬥**。反手握劍，伽羅什半蹲於地，如同獵豹一般，隨時隨刻都將暴發出赫人的衝擊力。
“嘿！”伽羅什彈身而起，第三度發起了攻擊。“千擊碎！”他大吼一聲，雙劍劃出無數道劍網，一張張向胡一刀籠罩而去。
“雕蟲小技！”胡一刀猛然拔刀，一道刺眼的金光彷彿烈陽一般，隨着刀身的拔出充斥了整個天地！他沒有任何花招，只是純純粹粹地揮出一刀！
沒有辦法形容這一刀是多麼得驚艷而霸道！
半圓的刀光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高速向伽羅什狂卷而去！首先與伽羅什揮出的劍網相遇，“轟轟轟”地亂響中，劍網無不紛紛碎裂，刀光絲毫不受阻礙，劃過伽羅什的身體，沒入了四周的牆壁中。
“嘩啦！”大院落的半邊宅子被硬生生地削掉了上半部分，瑟瑟灰塵亂揚中，整個地滑落掉下。在屋中觀戰的人抬頭看着驀然失去屋頂而現的天空，無不面面相覷，露出了又驚又駭的表情。
“哇——”伽羅什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腰間一道血跡隱隱出現，瞬間就染紅了他的衣物。
胡一刀收刀入鞘，帶着遺憾的表情道：“居然能在本人的‘碎石刀’下保住性命，確實很厲害！不過，你的幸運到此而已，下一刀，就是你畢命之時！”沒有一刀殺敵，讓他有些不滿。
而這時候最高興的就是胡起聲了。四天前，伽羅什單槍匹馬地殺上門來，打得他手下落花流水，讓他臉面大丟！雖然以柳如煙母女為脅將他制住，但偏偏那鎮長要殺雞儆猴，遲遲沒有將伽羅什殺掉！要不是昨天他的侄子正好休假來看他，今天這局面還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呢！
伽羅什擦了擦嘴邊的鮮血，堅毅的臉上沒有絲毫懼怕的神色，明亮的雙目閃動着更加狂烈的鬥志。他用力一握劍柄，強大的鬥氣再度充斥劍身。
“嘿，倒要看看你究竟還能撐到什麼時候！”胡一刀大步向伽羅什走去。
“赫！”伽羅什大吼一聲，雙劍齊削，划向胡一刀的頭頸。
“鏘！”胡一刀抬起左手，以刀鞘架住了伽羅什的雙劍。接着將身體一側，右手拔刀出鞘，一道熾烈的金光在伽羅什的背後劃過，年輕的劍客頓時被巨大的力量掀飛，“叭”地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量的鮮血從伽羅什的背上狂涌而出，很快，他的身下就全是鮮血。
胡一刀收刀，傲然道：“你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因為，我是要成為天下最強的男人！”
“沙沙”，輕微的響動傳來，胡一刀臉上頓時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看着曲膝半跪、掙扎爬起的伽羅什，訝然道：“受了這麼重的傷，只有等死的份了，你怎麼還能爬起來！”
熊熊的鬥志比先前熾燃了千百倍，伽羅什顫抖着撐劍而起，臉上滿是鮮血，但一對凌厲的眼神更加地殺氣盈然。他牢牢地握着雙劍，一字一字地道：“因為我才是可以成為天下最強劍客的男人，在達到這個目標前，我絕不能死！”
胡一刀凜然一震，伽羅什這無比強大的鬥志，讓他從心底泛起了可怕的感覺。
狂暴的鬥氣無止盡地在年輕劍客的身上燃燒，伽羅什再度與胡一刀對峙。
當巴圖亞完成“冰霜之棺”后，看到的就是眼前這麼一副情景。他微微一愣，以他對胡一刀的了解，實在無法想像在被胡一刀重創之後，居然還有人能站得起來！
但他很快就無暇兼顧了，因為在他的身後，也出現了異常情況。
“卡、卡卡、卡卡卡卡！”冰層碎裂的聲音不斷傳來，巴圖亞猛然回頭，只見巨大的冰霜之棺上，出現了無數道細小的碎痕，瞬間就佈滿了整個冰塊。
“嘭”，碎飛的冰塊亂彈，冰霜之棺轟然倒地！“冷死了！冷死了！”蕭羽用雙手不斷地摩擦着身體，又是縱又是跳，呼呼地直喘氣。
“你、你怎麼可能辦到的？”巴圖亞目瞪口呆地看着蕭羽，即使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提前設下水繫結界，也絕對無法從冰霜之棺中脫身！而他怎麼都不以為蕭羽會擁有超越他、或是等同於他的魔力，又怎麼可能完成這驚人之舉！
“喂，伽羅什，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看見我被這冰塊凍住，連一點忙也不幫下！”蕭羽怒氣沖沖地瞪着伽羅什。他本身就擁有第四級的力量，又不比巴圖亞遜色！再加上能夠取之不盡的提取火元素，要轟碎冰霜之棺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果你連塊爛冰都打不碎，憑什麼要讓我當你同伴！”伽羅什冷冷地回了蕭羽一句，雙眼卻分毫沒有離開過胡一刀！打敗他！打敗他！伽羅什的內心完全因為昂然的鬥志沸騰了！
“也對！”蕭羽露出燦爛的笑容，扭頭看向巴圖亞，道，“穿了這件裙子，果然影響發揮呀！這個大冰陀，也沒什麼厲害的！”
先前的忽視已經讓自視極高的巴圖亞氣得雙眼冒火，又吃他再度嘲諷身上引以為傲的魔法袍，巴圖亞恨不得立刻將蕭羽殺死！他怒聲道：“這是法師袍，不是裙子！”
“我又不是聾子，說一遍就夠了，幹嘛老是在這上面糾纏不清的！”蕭羽搖了搖頭，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巴圖亞更加難看的臉色。他哈哈大笑，道：“現在該輪到我攻擊了！”
念動咒文，將空間中的火系元素以咒文的形式組合，形成一枚巨大的火球，蕭羽右手一招，火球立刻向巴圖亞飛射而去。
“哼！”雖然不曉得對方是使了什麼辦法打破冰霜之棺，但這區區二級魔法炎爆術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他這個四階法師！巴圖亞張開了火繫結界，大火球一進入結界，便立刻被不斷地抽離走火元素，變得越來越黯淡，最終自動熄滅。
“還沒有完呢！”蕭羽大吼一聲，近百個大火球驀然出現，鋪天蓋地地向巴圖亞轟擊而去。由於擁有地獄火魔最純粹的魔力精華，他可以以常人百倍的速度施放低級的土、火兩系魔法。
“什麼！”巴圖亞吃驚地連下巴也快掉下來了！忙全力維持魔法結界，抵禦這炎爆術的狂轟亂炸！
雖然，大火球打到結界之上就被不斷地抽走魔法元素，消失於無形，但由於蕭羽施放魔法的速度實在太快，就好像有一百個二級魔法師在同時向巴圖亞發動攻擊一樣，魔法結界僅僅支撐了一會，就在無盡的炎爆術的轟擊下搖搖欲墜！
“啊——”魔法結界終因巴圖亞的魔力不支而崩潰，殘餘的十來個大火球頓時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身上。等到巴圖亞掙扎着爬起來的時候，這個年輕傲氣的魔法師身上全是燒痕，那件被他視為榮譽像征的法師袍更是千瘡百孔。
“看，我幫了你一個大忙，以後你再也不用穿這件裙子了！”蕭羽露齒一笑，雪白的牙齒在陽光反射出好看的顏色。
“我要殺了你！”巴圖亞氣急敗壞，口中念念有詞，右手一揚，一條通體晶瑩、由冰塊構成的蟒蛇突然出現在了巴圖亞的身邊。“嘶”，冰蛇張開嘴巴，露出了兩對尖長的獠牙，散發出冰冷而陰森的寒氣。
“這是我的靈魂獸巴提薩！”巴圖亞傲然一笑，在召喚出自己的靈魂獸后，他又恢復了原來的傲氣！而那冰蛇盤繞起粗大的身軀，發出“嘶嘶”的聲音，因為主人的強烈恨意，不斷對蕭羽吐着蛇信。
見蕭羽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巴圖亞接着道：“巴提薩是史上僅有的幾隻，在被召喚時就擁有三級力量的靈魂獸！現在，它已經快要擁有第四級的力量了！它最喜歡吃的，就是敵人的鮮血，而你，很快就要成為巴提薩的食物！”
不算上蕭羽的地獄火魔，能夠在召喚時就擁有三級力量的靈魂獸，歷史上確實僅僅只有數例。而且，並不是所有的靈魂獸都會隨着主人能力的提升而增強，像本多恩的哈巴狗就只能當成寵物來養！能夠進化的靈魂獸極其稀有，難怪巴圖亞要傲慢成那樣。不過，蕭羽可是擁有以毀滅為代名詞的地獄火魔為靈魂獸，看着眼前那條寒氣森森的蟒蛇，又怎麼會驚訝呢！
倒是在屋裏觀戰的人群發出驚呼的聲音，為巴提薩的強大而震驚，有幾個人甚至還嚇得尖叫起來。
不過，巴圖亞可不知道這點。他只以為蕭羽是個平民，不具備參加喚魔儀式的資格——就像胡一刀，雖然家族有錢，但因為不是貴族，並沒有靈魂獸——所以才不了解，擁有一隻三級力量、而且還具備成長能力的靈魂獸是多麼得稀有！非常滿意於屋中人群的震驚和恐懼，巴圖亞道：“現在，我要全力以赴了，你有什麼遺言要交待的話，最好趁現在就說出來！”
“哦——”蕭羽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我說，你以後不要再穿裙子了，這真得很不適合男人的！”
“你這個狗娘養——”語言的修養是一個貴族的基本素質，但在蕭羽的不斷刺激下，巴圖亞還是罵起了粗口，他胸口急劇起伏，氣得快要炸開了，“巴提薩，給我殺了他！”
“嘶”，冰蛇早就對獵物虎視眈眈，得到主人的命令，立刻飛躥而出，向蕭羽遊動而去。
巴圖亞也從剛才的交手中，知道蕭羽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孱弱，也移動到另一邊，伺機發動攻擊。
“哎喲！哎喲！”冰蛇巴提薩用尾巴為試探，不斷地向蕭羽揮擊，巨大的力量捲動起滿地的石屑，打在身上痛得厲害。蕭羽連連呼痛，適正此時，巴圖亞也發動了魔法攻擊。
“喂，兩個打一個，你們也太賴皮了吧！”亂七八糟地打出百多個火球，稍微阻擋一下，蕭羽狼狽地逃出攻擊範圍，指着巴圖亞說道。
巴圖亞嘿嘿冷笑，道：“要是你有靈魂獸的話，不妨也召喚來幫忙！不過可惜的是，你配擁有靈魂獸嗎？”他被蕭羽諷譏了半天，有機會的話，當然要在言語上賺些回來。
“如果這是你的要求的話——”蕭羽無奈地攤了攤手，不忘又問了一句，“你真得要我把靈魂獸召出來？”
見對方又要戲弄自己，巴圖亞的雙眼如同他的靈魂獸一般，閃動着寒芒，恨不得將蕭羽活吞了似的。耐住性子，巴圖亞道：“我會讓你死得痛苦不堪！在絕望中後悔，為什麼要激怒我！”
“海西斯！”蕭羽啟動契約，一道流星頓時破空而降，以霸絕無倫的威勢砸落在巴提薩的身上，怒燃的火焰中，地獄火魔龐大的身軀昂然爬起，恐懼如同瘟疫一般向四面八方傳播而去。可憐的冰蛇還來不及在地獄火魔強大的力量下畏縮逃避，就被熾烈的火焰燒成了水汽！
“嗷——”地獄火魔振動雙臂，發出了驚天巨吼，宣告着這隻恐怖生物的再度降臨。
“地、地、地獄火魔！”巴圖亞顫抖地看着眼前高大無比的地獄火魔，不斷地發出慌亂的聲音，“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咕嘟！”屋裏的人們在看到地獄火魔如此駭人的威勢時，都艱難無比地吞了口口水。
“啪”，地獄火魔揚起粗大的石臂，重重地拍在地上，強大的鬥氣劃破地面，頓時將巴圖亞拋飛而起。即使巴圖亞勉強張開了寒冰護盾法術，也僅僅只是螳臂當車而已，狂暴的鬥氣立刻碎開魔法護盾，巴圖亞頓時被巨大的力量震暈，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伽羅什，我已經解決戰鬥了，你怎麼那麼慢呀！”蕭羽當仁不讓地將地獄火魔的功勞掛在自己的頭上。
見到地獄火魔的降臨，伽羅什和胡一刀都是臉色一變，但立刻又將注意力放到彼此的身上。他們的對決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驚訝和害怕。
“你確實很強！”伽羅什由衷地道，“拋棄了繁複的花招，只留下純粹的攻擊，這是我從你身上學到的！現在，我就用新學的東西打敗你，以示對你的尊重！”
他左手一松，握着的長劍頓時掉落於地。伽羅什將另一把長劍歸鞘，以右手握住劍柄，向對方走去。
並不因對方少了把劍而感到輕鬆，胡一刀清楚地意識到，對方反倒變得更加地具有威脅性！只不過，對方要用自己的招式來打敗他的話，那就未免太可笑了！畢竟，他苦練了十幾年，才有今天的成就！
“踏踏踏”，伽羅什疾步而行，眼神越來越明亮，昂揚的鬥志在這一瞬間燃燒到了最頂點。
“嘿！”胡一刀拔刀大喝，隨着刀鋒的出鞘，耀眼的金光頓時充斥了整個空間，“——碎魂刀！”
伽羅什還沒有出劍，而是等到胡一刀的刀身完全出鞘，才沉喝道：“拔手劍·穿！”他終於拔出了長劍。
“叮”，一聲脆響，兩人錯身而過，彼此的身形都驀然定格。漸漸地，一道明顯的傷痕從伽羅什的左肩現出，快速地向右肋延伸，讓原本就鮮血淋漓的伽羅什更顯悲壯。
“啪”，胡一刀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猛然仰天倒下，鮮血也從他的小腹下滲出，很快就形成了一灘明顯的血跡。
“啪啪啪”，蕭羽大聲鼓掌，走到伽羅什的邊上，撇了撇嘴，道，“打了那麼久，還全身挂彩，你也太遜了吧！”
伽羅什冷冷地送了他一道白眼，猛地一屁股坐了下來，呼呼地直喘氣。他本就受了重傷，早就到了崩潰邊緣，全是靠着頑強的鬥志才撐到現在。現在戰勝強敵，神經一松，哪還撐得住。
“胡起聲，我們和你拼了！”“快把如煙母女交出來！”“殺啊！”一陣喧嘩聲響起，在胡家大宅的門口，頓時湧進了近百個手持鐵鈀泥鍬的居民。在看到裏面這麼一幕奇怪、血腥的場景時，叫聲頓時戛然而止。
蕭羽回過頭，向屋內的胡一刀冷冷道：“快把曉曉母女交出來，然後立刻滾蛋！以後再敢踏足這鎮子一步的話，我背後這個老夥計會很樂意將你們砸個粉碎的！”在他的身後，地獄火魔怒吼一聲。
就算還有一絲頑抗之意，也在地獄火魔那駭人的氣勢下只剩逃命的念頭，胡起聲忙讓手下們將曉曉母女從內堂帶出來，一家老小連同護衛們扛起胡一刀與巴圖亞落荒而逃。
“萬歲！”居民們原本鼓足勇氣要來拼個魚死網破，沒想到居然遇上了這麼一個大團圓的美好結局，紛紛歡聲大叫，連邊上那赫人的地獄火魔似乎也變得有些親切了！
“大哥哥——”林曉曉抱着小白豬奔到蕭羽邊上，歡聲道，“我就知道蕭哥哥和諾亞哥哥會來救曉曉和娘親的！”在她的邊上，柳如煙先是緊張地看着伽羅什，在確認對方呼吸平穩后，才回過頭來，向蕭羽道，“多謝蕭先生救了我們母女，更將胡起聲這個惡霸趕出了湖畔鎮！”少婦充滿感激地對蕭羽溫柔一笑，綻放出嫵媚無比的風情。
“哈哈”，蕭羽抱起了林曉曉，轉過身向居民們問道，“那鎮長呢，可不能白白放過了他！”
“我們已經把他抓起來扔進監獄了！”一個貌似領頭的人回答道，“以後，我們湖畔鎮將由我們自己來保護，再也不讓那些吸血鬼來欺壓我們！”
蕭羽將伽羅什攙了起來，笑道：“快幫我找個醫生！這個傢伙雖然好像很耐打，但我還是怕他會流血太多一不小心就掛了！”
“你再說這種廢話，我就一劍削斷你的脖子！”伽羅什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不過身上的傷勢實在太重，很快就暈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歡慶小鎮新生的宴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