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踏上征途
事實上，蕭羽在第二天就被迫離開帝都，開始了尋找眾神秘密的探險。
事情是這樣的。第二天快接近中午的時候，蕭羽剛吃完早飯，正抱着小白豬準備去學院，就聽到“踏踏踏”地一陣腳步聲傳來，近二十個禁衛軍突然來到他家門口，一名小隊長走了進來，道：“傳陛下聖諭，蕭羽接旨！”
蕭羽愣了一下，才從那禁衛軍的手裏接過聖旨。那小隊長還對他打了個眼色，低聲道：“你小子居然敢向納蘭大帥求婚，我們全體禁衛軍都非常佩服你！改天我請你喝酒！”
對比於召喚出地獄火魔，想不到示愛納蘭容若才更讓人銘記！蕭羽不得不感嘆納蘭容若巨大的影響力，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接過聖旨展開讀道：“蕭羽你這個大笨蛋、大渾球——”
他連忙收口，但無論是邊上的、還是門外的禁衛軍都聽得清清楚楚，臉上俱是浮起錯愕好笑的表情。那小隊長忍住笑，道：“這是公主殿下親手交給我的聖旨，還命令我們一起聆聽聖諭！”
從第一句就能猜到這聖旨必然出自方清影之手，但既然聖旨都按了璽印，那無論如何也只能當作是方榮陛下的命令來奉行了！蕭羽接着讀道：“——你這個蠢蛋居然敢向納蘭姐姐求婚，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哼哼哼，昨天就該砍了你的腦袋，不過納蘭姐姐不讓我這麼做，我就饒你一條小命！你這個渾小子，召喚出地獄火魔來，又不早點完成契約，害得布瑞里奇學院遭受了建校以來最大的破壞，本公主也被連累，這筆賬就非得算在你頭上——”
要不是地獄火魔的名字赫人，引得學院老師首先發動攻擊，事情說不定不會變得那麼糟糕！所以這筆爛賬其實也不該算在自己的頭上才對，蕭羽在心底苦笑一下，誰又能料到他會召喚出地獄火魔來呢？邊上的禁衛軍小隊長遞給他一抹同情的目光。
“——大蠢蛋，你知道重修要花費多少莫爾嗎？算了，我也不說出來嚇你，反正把你這個蠢腦袋賣了也賠不了一個零頭！哼哼，你不是要尋找眾神的秘密嗎，好啊，你就把這秘密找出來，來賠償帝國的損失好了！限你在上午之前出發，在沒有找到眾神的秘密前不許回帝都，本公主已經下過令，從今天下午開始，凡是看到你這個榆木腦袋出現在帝都的，都將以叛國罪徒對付你！禁衛軍，快押着這討厭的傢伙給本公主滾出帝都！”
蕭羽瞪目結舌，想不到方清影居然會發這麼大脾氣，“咕嚕”“咕嚕”，懷裏的小白豬湊起熱鬧拱叫着。
“蕭兄弟，對不住了，這是公主殿下的命令，我們也只有奉命行事的份！”那小隊長拍了拍蕭羽的肩膀，“離中午只有不到半個小時了，再不趕緊出發的話，蕭兄弟就要成為帝國的公敵了！”
“老爸老媽——你們的兒子現在就出發去尋找眾神的秘密，你們就安心在家等着，絕不會有事的！”蕭羽火燒屁股似地拔腿就跑，情急之餘，連抱着的小白豬都沒有扔到一邊。
直到跑出城門，蕭羽這才鬆了口氣，放緩腳步開始尋思起來。雖然說，有關眾神秘密的傳說在大陸廣為流傳，但時至現在，也僅僅只有伊斯·萊克成功得到了這個巨秘，他究竟應該從哪裏跨出第一步呢？
“對了！”蕭羽猛然想了起來，“大星家、大預言家古拉伊維斯特，被譽為最偉大的先知，無所不知的博學者，要是問他的話，他肯定知道眾神的秘密在哪裏，至少也能提供點線索！”
他是天性樂觀的人，心中既然有了頭緒，自然全身輕鬆，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由於情急出門，他身上沒帶半個莫爾，一路西行，餓了就獵捕野獸、挖些地薯裹腹，倦了就找棵大樹躺下睡覺。他年輕體壯，心中又滿懷激情，自然不以為苦，倒是抱着的小白豬從生出來就吃得好、住得舒服，哪受過這種罪！開始還鬧彆扭不肯吃地瓜這類粗食，但餓上兩頓，也只好有什麼吃什麼了。
七八天過後，蕭羽已經遠離了帝都。由於連年的征戰，百姓們都生活艱苦，在帝都還看不出來，但一到鄉間，就表現出了巨大的差異。也難怪到處都有反叛軍的興起，只有結束帝國間的紛戰，重新將人類統一，才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閑着無事，蕭羽在趕路之餘，開始研究魔法勤練武技——畢竟，他現在擁有的力量都源自於地獄火魔，如同一個暴發戶，雖然潛力驚人，卻不知道怎麼運用他得來的力量，非得好生練習，才能將地獄火魔帶給他的好處完全消化吸收。經過這幾天的練習，他已經能夠純熟運用二級魔法。而地獄火魔經過休養，已經重獲新生，強大一如既往！
在第九天夜晚的時候，他來到一座小鎮。遠遠先是看到一個巨大的湖泊，經過一座長長的石橋，才進入這座小鎮！
“湖畔鎮！”蕭羽讀着小鎮入口處的標示牌，一邊聳聳肩，沿着長街走進小鎮，期待着有沒有好心人可以收容他，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頓、睡上一覺。
此時已是晚寢時間，大部份的屋子都黑漆漆的，偶爾有幾間屋子還亮着蠟燭。蕭羽也不好意思去特別敲門，一路走一路看，來到了小鎮的中心廣場。
遠遠地就看到廣場中間釘着兩根相隔約兩米左右、一人半高的鐵柱，一個全身鮮血淋漓的年輕人跪在地上，雙手張開，分別被一根鐵鏈縛在其中一根鐵柱上。
在這人的邊上，還站着兩個手持武器的士兵，見到蕭羽慢慢悠悠地走過來，都是一振手中的利器，道：“誰？”
蕭羽一攤雙手，道：“路過的！喂，這人究竟是犯了什麼罪？”他仔細向那年輕人看去，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張臉說不出好看，但充滿着堅韌和果決，特別是當他的目光掃過，那如同野獸般的眼神兇狠十足。
左邊那士兵見蕭羽還在一直往前走，收起手中的兵器，伸手就向蕭羽推了過去，斥道：“不關你的事，快滾一邊去！”
原本蕭羽也沒打算管閑事，但見這人如此無理，不由地有些生氣，更是想到在**的政府管制下，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之人背負上莫虛有的罪名！頓時抬腿就是一腳，將那人踢飛，“啪”地一聲昏倒在地，他笑嘻嘻地看着另外一個士兵。
“你、你膽敢攻擊帝國士兵，想、想造反不成？”那個士兵顯得有些戰戰兢兢，揚了揚手中的武器，卻不敢上前動手。
每天都和帝國公主鬥嘴，這算不算造反呢？蕭羽突然大吼一聲，那士兵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撒腿就跑，連同伴也不顧了。
蕭羽大笑，朝綁着的年輕人看去，道：“喂，你究竟幹了什麼，他們會把你綁起來示眾？”
那年輕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就低下頭，一聲不吭。
蕭羽起了好奇之意，道：“我叫蕭羽，你叫什麼名字？”
依然沒有得到半絲回應，那人依然保持着絕對的沉默。
蕭羽毫不氣餒，閑着也閑着，一邊逗弄着小白豬，一邊亂七八糟地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總而言之，就是要激得對方開口說話。不過，對方的韌性遠遠超過他的估計，蕭羽都已經說得口乾舌噪了，那年輕人依然連眼皮都沒有眨下。
“哇，大哥哥，你好厲害啊，把壞人趕跑了！”蕭羽正沒做理會處，一個小女孩突然跑了過來，手裏端着一個精緻的飯盒，滿臉都是佩服的表情，向蕭羽大聲叫道，然後將飯盒放到了地上，一邊打開一邊道，“曉曉送飯來了！”
原本閉目養神的年輕人睜開雙眼，向小女孩微微一笑，道：“這裏太危險了，曉曉快回去！”
“不嘛，娘親說，只要壞人不在，就一定要把飯送到！”小女孩很有溫柔的天性，一邊小心翼翼地夾着飯菜喂年輕人，一邊將目光放到了蕭羽身上，盯着他懷裏的小白豬，露出羨慕好奇的神色，道，“大哥哥，小豬好可愛啊！”
“哈哈！”蕭羽大笑，想道怎麼女孩子都會喜歡這種東西。他眼珠一轉，道：“小妹妹，你告訴哥哥，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小姑娘搖了搖頭，道，“大哥哥就是大哥哥啊！”
“那，是誰讓你來送飯的？”蕭羽繼續誘騙小姑娘，總之要榨出年輕人的老底來。
那年輕人吃得很快，飯盒很快就空了，小姑娘一邊收拾飯盒，一邊道：“是我娘親呀！大哥哥，我能抱抱小豬嗎？”
“可以！”蕭羽很痛快地將小白豬遞了過去，道，“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好了！對了，它叫豬豬！”既然方清影如此待他，這小白豬怎麼也不能還給她了，正好做個順水人情，這幾天沒把小白豬烤成小乳豬，已經很對得起她了！
“嘻嘻，豬豬好好玩啊！”小姑娘摟着小白豬，一邊猶豫着道，“我娘親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沒事，我會和你娘說，這是送給曉曉的禮物！”蕭羽牽着小姑娘的手，道，“現在，我們就去見曉曉的娘親，讓她答應好不好？”
“好，好啊！”小姑娘立刻歡聲大叫，懷裏的小白豬也體會到新主人完全不同於蕭羽的溫柔，一個勁地撒嬌討好，免得重歸蕭羽的魔掌。
一大一小兩人牽手而去，但蕭羽即使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被綁着的那年輕人正用一雙凌厲的眼神盯着自己。這個傢伙很有趣嘛！他在心裏說道，突然有了一種已經尋到第一個夥伴的感覺。
“曉曉，大哥哥還好嗎？”來到一間旅舍前面，一個身材妙曼的少婦迎出來，看到蕭羽的時候，她不由地一愣。
“娘！娘！”小姑娘鬆開了握着蕭羽的手，快步向母親奔了過去，一邊獻寶似地托起小白豬，道，“大哥哥很好！娘親，這是後面的大哥哥送給曉曉的禮物，曉曉真得很喜歡，娘親，曉曉能要嗎？”
那少婦二十五六的樣子，模樣兒非常動人，雖然穿着樸素，卻自然有種成熟的風韻。她寵溺地拍了拍女兒的腦袋，道：“這是人家的東西，曉曉，娘親是怎麼說，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要的，快把東西還給大哥哥！”看清蕭羽瀟洒的長相時，少婦不由地俏臉微紅。
“夫人，我叫蕭羽，這確實是我送給曉曉的！”蕭羽微笑着說道，“我一個人流浪，帶着這隻會吃的笨豬非常不便，既然曉曉喜歡，替我照顧它，我感謝還來不及！”
“這——”少婦顯得很為難。
“娘親——娘親——”小姑娘趁機撒嬌，非要將這可愛的小白豬留下不可。
“好吧！”難得見到女兒如此高興，少婦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萬歲！”小姑娘歡聲大叫，摟着小白豬一蹦一跳進了旅舍。
少婦無奈地搖了搖頭，向蕭羽道：“那多謝蕭先生了！對了，蕭先生是從外地來的吧，可有休息的地方？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請到這間小旅舍住上一晚！”
“那就太謝謝夫人了！”蕭羽隨着少婦一同進了旅舍，道，“對了，先前在廣場看到曉曉給人送飯，這是怎麼回事，那人究竟犯了什麼罪，會被綁在那裏？”
少婦微一猶豫，道：“蕭先生是外地人，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
蕭羽露齒一笑，道：“我覺得那傢伙非常不錯，已經決定邀請他成為我的同伴！夫人，我希望你能把事情源源本本地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就直接去救他了！”
“等等——”少婦連忙挽住蕭羽，道，“好吧，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蕭先生，希望蕭先生真得能夠幫助他！”
蕭羽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很有先見之明的認定，這故事說起來必然要花上很長的時間。只可惜，桌上並沒有準備好茶水，有些美中不足。
“我叫柳如煙，先夫姓林，是個軍人，早在五年前就戰死沙場。這間旅舍是先夫和我一起經營的，雖然賺不了什麼錢，但也能維持生計。鎮裏有個大富翁，叫胡起聲，湖畔鎮大半的產業都屬於他，前些日子的時候，他說、他說要娶我做他第六個妻子，用這間旅舍來陪嫁！”說到被人逼婚，少婦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又是惱恨又是害羞。
蕭羽心中已經漸漸有數，只聽柳如煙繼續說道：“自從先夫死後，我就決定不再另嫁，所以拒絕了他！從那時候起，胡起聲就派人在鎮外設下關卡，不許旅人通過本鎮，斷了這間旅舍的生意，逼我答應他的婚事！
“三天前，諾亞先生來到鎮裏，在知道發生的事情后，他去了胡起聲的家，讓他不得再騷擾旅舍的生意，還打傷了不少人！不過，這時候鎮長大人把我們母女抓了起來，逼諾亞先生充劍自縛，還把他綁了起來，用鞭子抽，說這就是反抗帝國的下場！鎮長還說，要把諾亞先生示眾三天才執行死刑！”
美麗的少婦露出凄然之色，泣道：“為了我們母女，卻連累了諾亞先生！我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明天諾亞先生就要、就要……”
真是個可惡的傢伙啊！蕭羽琢磨着將地獄火魔丟到胡起聲的家裏大肆搗亂一通、再把那鎮長吊起來打上一頓，道：“夫人，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
柳如煙並沒有多少寬慰之色，顯然以為蕭羽一個人並不能改變什麼。
不過，蕭羽也沒有再說話。在柳如煙的安排下，他終於可以在舒適的床鋪上美美地睡上一覺——好好休息是非常有必要的，明天，必然是多事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柳如煙準備好的早餐，蕭羽就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廣場中心，蹲在地上繼續與諾亞比耐心。
“喂，加入我的探險隊吧！”亂七八糟地扯了一通，蕭羽開始蠱惑誘騙，道，“我們的目標是尋找眾神的秘密，完成前所未有的壯舉，名垂千史！”
咦，對方依然緊閉雙目裝睡，看來志不在青史了。
“到那時候，金錢名利滾滾而來，美女如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依然緊閉的雙眼，依然得不理不睬，看來美女名利也不對他的胃口。
“在這條充滿冒險的路途上，會遇上數不清的強敵，能夠取得眾神的秘密，必然是天下最強！”蕭羽使出了殺手鐧。
天下最強！
被綁的傢伙很明顯地全身一顫，顯然這四個字觸動了他的心弦！
蕭羽大喜，知道自己找到了對方的弱點，忙道：“喂喂喂，怎麼樣，和我一起挑戰危險，戰翻天下高手，成為最強吧！”
“天下最強，只能是我！”對方終於開了口，隨着他雙眼的睜開，凌厲的眼神殺氣十足，“從我握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決定成為天下最強的劍客！”
“行行，你當大陸最強劍客，我就當大陸最強魔法師最強騎士好了！”蕭羽從善如流，千方百計要讓對方成為自己同伴，其他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為什麼我非要跟着你不可！”年輕人冷冷地瞪了蕭羽一眼，道，“只有劍才是我伽羅什·諾亞的同伴！”
“踏踏踏”，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談判，二十幾個士兵打扮的人擁着一個衣冠畢挺的中年人來到廣場中央。那中年人見到蕭羽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向邊上兩人道：“是不是他打傷你們倆的？”
“就是他！”兩個士兵同時叫了起來，正是昨天被蕭羽踢暈嚇跑的那兩人。眼下仗着人多，他們頓時神氣活現，琢磨着該怎麼報復蕭羽。
蕭羽嘿嘿冷笑，道：“利用別人的仁義作為要脅的手段，你這個帝國鎮長還真是當得不賴嘛！”
“賤民，敢同本官如此說話！快，把這兩人全給本官宰了！”這鎮長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上前動手。
“哼，像你這樣的帝國官吏，和山賊強盜又有什麼區別！”蕭羽大怒，“啪啪啪”，拳打拳踢之中，頓時將衝過來的那些人打得人仰馬翻。
“臭小子，快幫我解開！”伽羅什大吼，雖然大部份人都沖向了蕭羽，但也有幾個人想揀便宜，向伽羅什發起了攻擊，雖然被他用雙腳彈踢解決了先前幾波攻擊，但有兩個聰明的傢伙已經繞到伽羅什的身後。
蕭羽拳打腳踢，擊退最前面的三人，又打出兩道炎爆術，兩個巨形火球頓時將另外兩個欲在伽羅什背後偷襲的傢伙轟飛，尖叫着在地上打滾以圖熄滅身上的火焰。由於體內有地獄火魔純粹的魔法力量支撐，他施發土、火兩系魔法的速度，要遠遠快於一般的魔法師。
“怎麼樣，成為我的同伴吧！”蕭羽笑嘻嘻地揮動雙手，以一道道炎爆術瓦解敵人的戰力，瞬間對方就只剩下三四個還能站着。那鎮長見勢不妙，忙帶着僅剩的手下狼狽而逃。
伽羅什怒瞪他一眼，道：“臭小子，等我恢復自由，一定要把你砍成十七八段！”
“哈哈哈”，蕭羽大笑，搖頭道，“為了我自己着想，是不是該讓你繼續被綁着呢？”
說是這麼說的，他還是伸出手去解鎖鏈。不過，沒有鑰匙的話，根本就打不開鎖銬。蕭羽微一沉吟，便召喚火球不斷地轟擊着鐵鎖，余焰亂飛，彈到伽羅什身上，痛得這傢伙哇哇大叫。
鐵鎖很快就在高溫下融解，“叮”，蕭羽用力一扯，終於將鎖鏈從伽羅什的手上扯開。
“臭小子，等下再和你算賬！”伽羅什隨手揀起兩把長劍，別在腰間，當先向湖畔旅舍奔去。蕭羽無所謂地聳聳肩，跟在他的後面。
“林夫人——”來到湖畔旅舍，伽羅什揚聲大叫，但裏面並無人回答。蕭羽與他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一絲不詳之色。
在旅舍中尋了一圈，蕭羽與伽羅什再度站在一起的時候，臉色都異常鐵青，四隻眼睛裏怒騰騰地燃燒着怕人的神色。
“諾亞先生——”一個老婆婆顫巍巍地從旅館門口走了進來，“快、快，曉曉母女被胡起聲派人搶了去，他們說，要馬上帶如煙回去成親！”
“該死！”伽羅什怒喝一聲，當先奔出了門。
由伽羅什領路，兩人很快就來到一座青磚黑瓦的大院前。門口守着四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滿臉的彪悍之色，見到蕭羽兩人奔至，都是有些意外。
“叮”，伽羅什也不廢話，一個彈身，長劍已然抽在手中，從那四人中間穿過。隨着他回劍入鞘，那四個男人頓時“朴朴朴”地倒了一地。
好快的劍！
蕭羽暗贊一聲，也跟進了大門。
“胡起聲，快把曉曉母女放了！”伽羅什一步步向院落中走去。在聽到前面的喧鬧后，一大批人也跑了出來，當先那人一身錦衣，肥胖的身體足有常人兩個加起來那麼寬。
“咦，你怎麼——范越宏這個蠢貨，怎麼連這點小事也辦不了！”胡起聲早在四天前就見識過伽羅什的厲害，在對方殺氣十足的眼神逼視下，不由地全身直冒冷汗。
“叔叔，出什麼事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從人群背後傳來，而胡起聲頓時滿臉喜色，忙回頭道：“一刀，有兩個人想來搗亂，你快來幫叔叔一把！”
人群讓開，一個全身軍裝和一個穿着魔法師袍的年青人緩步走了出來，兩人都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雖然衣着差別巨大，但兩人的右肩上都綉着“鎮東”兩字，而魔法師袍的袖口上縫着四條金線，表明主人是一位四級魔法師。
有了這兩人的護翼在側，胡起聲頓時膽氣大壯，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侄子胡一刀，鎮東軍團的百騎長！”他指了指全身軍裝的年輕人，又指向另一個魔法師打扮的青年，道，“這位是我侄子的好友，鎮東軍團魔法營的天才法師巴圖亞！”
胡一刀看了看蕭羽和伽羅什，微微一笑，道：“胡一刀並不是我的本名，不過大部份的敵人都被我一刀砍了！所以我覺得胡一刀比較適合我！”
而巴圖亞平伸右手，原本炎熱的空氣頓時溫度急降，在短短的一瞬后，天空中居然飄落下朵朵白雪。他幽黑的眼珠盯在了蕭羽的身上，嘴角邊咧開一絲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