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結伴而行

常人若是受了伽羅什那麼重的傷，早就一命嗚呼了。不過這傢伙僅在床上昏迷三天，在第四天的傍晚就醒了過來，駐着拐柱已經可以自己走路！

湖畔鎮的居民們決定開始為期七天的慶祝宴會，每到晚上，老老小小都會穿着過年才穿的華麗盛服，在廣場中央擺開長長的餐桌，升起巨大的篝火，唱歌跳舞，舉杯暢飲。

伽羅什一下地，便被熱情的鎮民們抬到了廣場中央，送上大杯的美酒。這年輕的劍客異常地貪杯，頓時席地而坐，一邊大口地喝着美酒，一邊微笑地看着廣場中央正歡快跳舞的年青男女。

“蕭哥哥，蕭哥哥——”曉曉抱着小白豬跑到蕭羽的邊上，這隻小豬經她精心料理，已經洗去了前些天的灰塵污垢，顯得乾淨可愛多了，她道，“娘親要曉曉跟蕭哥哥說，希望蕭哥哥可以請娘親跳舞！”小姑娘不斷地搖着蕭羽的大手，央懇他的同意。

蕭羽微微一愣，想不到那個溫柔害羞的少婦居然會主動邀舞！他扭頭向柳如煙望去，那美麗的少婦正翹首以待，見蕭羽的目光掃來，俏臉頓時一陣羞紅，忙低下了白皙的臉蛋。但她隨即又抬起了頭，雖然臉上依然紅暈羞澀，卻勇敢地回望着他。

“好，大哥哥怎麼能拒絕曉曉的要求呢！”蕭羽點點頭，曉曉則歡呼一聲，抱着小白豬飛奔向自己的母親邀功去了。他失聲而笑，站起身，向柳如煙走去。

雖然蕭羽從小頑劣成性，但作為貴族出身，舉手投足間還是具有相當的禮儀，高雅而富有風度。而且，他的長相雖然說不上英俊蓋世，但至少也算好看，頭上又掛着拯救人民的英雄光環，實在是少女們心中最理想的白馬王子！看到他起身，走向女士席，顯然是要來邀舞了，一個個春心大動的少女們都是競相大拋媚眼。

“美麗的女士，我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蕭羽露出雪白的牙齒，向柳如煙說道。那風度翩翩的樣子，頓時讓周遭的少女們情不自禁地尖聲大叫。

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柳如煙玉臉一陣火燒，剛剛才鼓起的勇氣頓時扔到了萬里之外，將玉手遞到對方的大手中，她垂下俏臉，一陣頭暈目眩。

隨着音樂聲的響起，蕭羽帶動步伐，引領着少婦展開舞步。歡快的曲調讓每個人都盡情歡跳，一曲未終，柳如煙早已經氣喘吁吁，不由自主地靠在蕭羽的胸膛。

“蕭先生，這三天是如煙自先夫去死後，過得最開心的日子！”美麗的少婦抬起頭來，臉上充滿着感激、歡悅、緊張，“我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開心地大笑，再也不會心跳加速。可是，遇上蕭先生之後，看到你每天像個大男孩一樣開心大笑，又像可以依賴的男人幫如煙處理旅舍的雜事，如煙不知不覺間變了！”

燈火中，柳如煙俏臉暈紅，星眸里隱隱閃動着淚水：“如煙是個壞女人嗎？明明已經對死去的丈夫發過誓，今生今世只會好好地照顧曉曉，永不會對別的男人動心！可是，如煙每次看到你，都會心跳加速，不知不覺間發出傻笑，如煙覺得自己好羞恥！”

蕭羽雖然覺得這少婦淡雅清麗，但遠遠還沒有讓他動心的程度——每天與方清影、宋寧兒這兩個超級美女糾纏，胃口自然而然被養得極刁——不過，當著面被這麼一個害羞的少婦表白，他還是心情蕩漾，有些意外有些感動。摟着少婦腰身的大手不由地一緊，蕭羽溫柔地道：“如煙姐，你的丈夫愛你嗎？”

“他當然愛我！”柳如煙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他愛你，自然希望你無論什麼時候都過得開開心心，臉蛋上永遠掛着美麗的笑容！愛一個人，最大的希望莫過於見到對方過得幸福快樂！你能快樂，曉曉能夠快樂，這應該是他最大的心愿！”蕭羽將飽受磨難的美婦擁在了懷裏。

“蕭羽——”柳如煙低泣起來，臉上卻浮起了輕鬆快樂的表情。

第五天的時候，蕭羽剛從床上爬起來，就看到伽羅什懷抱長劍靠在房門口。他露齒一笑，道：“你這個傢伙倒也不賴嗎，這麼快就恢復了？”

“哼！”伽羅什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真得決心要尋找眾神的秘密？”

“那當然！”這可是和納蘭容若的約定，蕭羽重重地點了點頭。

“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遇到什麼危險，你都將不會退縮，永遠不會放棄？”

“是！”

“那好吧！”伽羅什點了點頭，道，“橫豎我也欠你一個人情，我就答應做你的同伴，一起尋找眾神的秘密！”

“哈哈哈”，蕭羽大笑，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道，“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

“切——”伽羅什遞給蕭羽一道冷冷的目光，轉身道，“如果哪一天你敢退縮的話，我會親手砍下你的腦袋！對了，你所謂的探險隊，究竟叫什麼名字？”

蕭羽偏着腦袋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叫‘小白豬探險隊’！”

“啪”，剛走出房門的伽羅什頓時腳下一歪，摔了個結結實實。

“‘小白豬探險隊’？”伽羅什嘴裏叼着一根草莖，模模糊糊地道，“趕快換個名字，我伽羅什的頭上絕對不能頂着會讓人笑掉大牙的頭銜！”

話別湖畔鎮熱情的居們，兩人一行坐上從胡起聲家中分臟來的魔力馬車，踏上了尋找眾神秘密的旅程。

魔力馬車的發明得益於蒸氣動力學的提出。兩百多年前，天才發明家本·傑明提出了以蒸氣為動力，驅動機械的設想，並首先運用到了軍事上，發明了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戰爭機器空艇！這種龐然大物能夠藉助蒸汽動力浮升於百米高空，搭載數萬士兵，向目標投擲炸彈，成為了名符其實的屠殺工具！

後來，又出現了以魔力水晶來替代傳統的煤炭，用火元素來產生熱能，使得蒸氣動力裝置變得更加地小巧實用。魔力馬車在這時候就應運而生，以蒸氣動力取代傳統的馬匹。雖然仍叫馬車，腳力已經換成了內有蒸氣動力的機械馬。不過，由於魔力水晶售價不菲，絕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承擔得起，而帝國的貴族們仍傾向更具身份像征的傳統駿馬上，這種魔力馬車便只在富商這個特定的階層流行。

半小時前，剛輪到蕭羽操控方向桿，他無聊地看着周圍一塵不變的景象，道：“如果你能想出一個更好的名字來，就隨你的便好了！”

“可惡！”伽羅什怒瞪蕭羽一眼，隨即便啞然無聲。這個劍客所有的心思都撲在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強上，讓他起名字是完全不可能的任務！過了好一會，他才道：“我們現在去哪？”

“首先，我們去依扎洛山，尋找無所不知的智者古拉依維斯特，請他告訴我們有關眾神秘密的線索！然後，然後嘛，就根據情況再說！”蕭羽很不負責任地說道。

不過，伽羅什也是跟他差不多的人，至少蕭羽所說的第一步非常有道理，他也就沒提反對的話，抱着劍在馬車內小睡起來。

“吱——”緊急的剎車讓馬車頓時劇晃，伽羅什探出頭來，怒道：“你再胡鬧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喏！”蕭羽抬手指了指橫躺在路中央、阻止他們前進的男人，隨即跳下馬車，向對方走了過去。走到近處，便發現那男人原來是受了重傷，背對馬車一側的身體鮮血淋漓。

伽羅什也跳了下來，與蕭羽並肩而站。

“請——請、你們、把、把這封信、交交交——”那人還留有一絲神智，見到蕭羽和伽羅什時，勉強要伸手從懷裏取出什麼東西，但話還沒有說完，就兩眼急瞪，身體在一陣劇顫后歸於平靜。

伽羅什將那人的身體翻平，在他的小腹上，有着一道明顯被武器刺穿的傷口，腥紅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半邊身體。伸手在對方的鼻子上探了探，伽羅什搖了搖頭，道：“他受傷太重，撐不過去了！”

“——交給庫拉克大人！”剛被宣判死刑的那人猛地喘過一口氣來，終於把話說完整了。

蕭羽被嚇了一跳，向伽羅什叫道：“喂，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伽羅什少見得浮起一絲惱羞之色，道：“我怎麼知道他會死死活活，活活死死的！”

看來這傢伙除了打架，其他的樣樣都不可靠！蕭羽從那人手裏接過一封染上了不少血跡的信封，道：“好啦，你的心愿我們會替你完成的，你可以安心地去了！”

“你、你們——”受了重傷的那人絕然想不到自己居然會遇上這麼兩個傢伙，頓時氣得一陣劇喘。他原本就受了重傷，全是因為心中有着責任的驅使才勉強撐到現在，被這麼一氣，頓時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喂，他現在真得死了！”蕭羽拿着信封，上面寫有“庫拉克大人親啟”幾個字，不由地犯難道，“這傢伙說得不明不白，而且這信封上也沒有寫地址，叫我們上哪去送信？”

伽羅什冷冷地看着他，道：“既然你已經答應替他送信，那即使再困難，也非得將這封信送到庫拉克手裏！先把他葬了吧！”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他木無表情，生與死對他這個將戰鬥當飯吃的傢伙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兩人合力在路邊挖了個坑，將那人葬下。

“先找到最近的村落，打聽下這個庫拉克究竟是什麼人！”蕭羽收好信封，重新上了馬車，並且躺到馬車內舒適的靠墊上。

“喂，你在幹嘛，快去趕車！”伽羅什也登上了馬車。

“說好一人駕駛一個小時，現在時間剛好，輪到你趕車了！”蕭羽翻了個身，躺得更加舒服了！

“可惡！”伽羅什雖然生氣，可兩人的規定中並沒有說萬一發生意外事件，該怎麼算時間，只能吞下這個悶虧，開動馬車前進。

兩人繼續趕路，每隔一小時就輪換駕車，直到天色漸黑，才隱隱見到前方有幾間稀稀落落的民房。駕車的伽羅什將馬車停在一間屋子前，走上去敲門。

過了好一會，屋門才“吱”地一聲打開，一個四十多歲、農夫打扮的中年人疑惑地看着伽羅什，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要伽羅什和聲悅氣地同人說話，實在是件很難的事情！他冷冷地道：“你聽說過庫拉克這個人嗎？”

“庫拉克大人？”農夫忙回答道，“請先生再寬限幾天，我們一定會把租金一分不差地交給大人！”

伽羅什眉頭一皺，道：“我不是收租的！這麼說，你知道庫拉克這個人了？他住在哪裏？”

那農夫頓時鬆了口氣，道：“庫拉克大人是這一帶的領主，就住在前面不遠的城堡里！你真得、真得不是庫拉克大人派來收租的？”

“謝謝！”伽羅什回身就走，經過與農夫這一番的對話，他已經在心中對這個庫拉克大人產生了極為惡劣的印像。

蕭羽雖然沒有下車，但也聽得非常清楚，與伽羅什對望一眼，他道：“把信送了就走！”

伽羅什點點頭，繼續駕車前進，稀里糊塗間，卻忘了一小時已到，該是與蕭羽換班的時候了。而蕭羽自然不會提醒他，樂得在靠墊上睡得舒舒服服。

“你這個可惡的渾蛋！”將馬車停在城堡的入口處，伽羅什這才意識到自己至少多趕了半小時的路，不由對他那狡猾懶惰的隊長恨得咬牙切齒。

“你們是什麼人？”城門口的守衛發現了不速之客，大聲問道。

“路過的，受人囑託，有封信要將給庫拉克！”蕭羽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揚聲說道。他打量了下這座佔地極大的城堡：城牆是異常堅固的花崗岩，內里的主堡佔了三分之二的面積，有七層之高，周圍則修建着一圈最多三層高的附屬建築。

城頭上幾個守衛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此際流寇強盜橫行，實在不敢保證對方是不是敵人打進來的探子！過了好一會，城頭上的弔橋才慢慢放下，城門也緩緩打開。

才進了城門，十幾個手持長槍的士兵頓時將馬車包圍起來，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道：“信呢，交給我就可以了！”

蕭羽搖了搖頭，道：“請我送信的那人已經死了，而我也答應他要親手將信交給庫拉克！所以，請你們帶我去見他！”

“大膽！居然敢直呼大人的名字！”那小隊長大叫，想了想，道，“把他們抓起來，交給桑切斯大人發落！”

“叮”，一聲脆響，伽羅什突然從馬車上躍下，在人群中閃過，飛落於地。他回劍入鞘，在他的身後，那十幾個士兵的長槍突然一起斷成了兩截，掉在地上。

那十幾人頓時嚇得臉如土色！如果伽羅什要殺他們的話，只需在他們的脖子上一抹，就要換成他們躺在地上。那小隊長顫聲道：“請、請你們稍等，我、我、我立刻去通知庫拉克大人！”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餘下那十來人都是身體發顫，害怕伽羅什萬一等得不耐煩了，拿他們出氣。

等了好一會，才聽到“突突突”地馬蹄聲傳來，十餘騎高頭大馬緩緩印入眼帘。當先那人一身華麗的衣着，騎着匹通體白色的駿馬，馬身的左邊是柄長槍，右邊是面銀色的盾牌，顯然是個騎士。他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身材十分得高大，顧盼間極具威勢。

“我是庫拉克，請問兩位貴姓！”那騎士勒馬停在蕭羽他們身前三四米外的地方，猛然躍落下馬。

“我叫蕭羽，他是伽羅什·諾亞！”對方威嚴的氣勢讓蕭羽生出些許的好感，他介紹了下自己和伽羅什，從懷中取出那封書信，向庫拉克扔了過去。在氣元素的支持下，那封信緩緩飄落到庫拉克的手中。

見到信封上的字跡，庫拉克的臉色立刻一變，也沒有拆信閱讀，只是將信折起收好，道：“多謝兩位特意送信來此！請問，讓你們送信的人，現在在哪裏？”

蕭羽搖了搖頭，道：“我們遇上他的時候，他已經受了重傷，剛把信交給我們就死了！”

庫拉克微一猶豫，便道：“此刻已經天黑，請兩位務必在此住上一夜，也讓本人能夠略盡地主之誼，感謝兩位的義舉！”

蕭羽與伽羅什對看一眼，都是點了點頭。兩人被安排在主堡三樓相鄰的兩間卧室中休息，在送上食物，等兩人用完晚餐之後，庫拉克再度出現，邊上只陪着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

伽羅什向那精瘦漢子多看了一眼，因為對方的腰間也繫着一把長劍，舉手投足間散發出高手特有的氣息，讓他躍躍欲試，恨不得對方立刻拔出劍來和他一交高下。

“這位是我的衛兵統領，桑切斯·莫卡。”庫拉克替兩人介紹佩劍男人的身份，“兩位是從哪裏來的，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蕭羽心中思緒紛飛，想道那送信人顯然遭人追殺，庫拉克在接信時又表情凝重，這必然牽扯到極大的利害關係。而庫拉克將兩人留在城堡，顯然是對他們起了懷疑！只不過，他全然不知信中寫的是什麼，也無從推斷事情的真相。淡淡一笑，蕭羽笑道：“我們是探險小隊，為了尋找寶藏而四處奔波！”

邊上伽羅什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殺氣，將右手伸到了劍柄上，以這個動作警告蕭羽別把有辱他身份的“小白豬探險隊”幾個字說出來。

桑切斯一直留意着伽羅什，見他有出劍的跡象，也把右手放到了劍柄上，房間中的氣溫頓時因為兩人強大的殺氣而陡降。

“哈哈哈”，庫拉克突然大笑，擋在了伽羅什和桑切斯中間，道，“夜也深了，請兩位早點休息，明天也好繼續趕路！”

伽羅什收回了握劍的手，冷哼一聲走向自己的房間。

送走庫拉克之後，蕭羽靠在門邊，一邊吃着點心，一邊道：“伽羅什，你覺得我們有必要多留幾天，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默然片刻之後，伽羅什的聲音從邊上的房間傳了過來，道：“我要斗一斗桑切斯！”

蕭羽也能猜到伽羅什的念頭，只是嘿嘿地笑了幾聲，並沒有加以勸阻。吃完點心、喝完奶茶，他也躺到床上，很快就呼呼入睡。

迷迷糊糊間只覺耳邊隱隱有人說話，蕭羽眼開雙眼剛想開口，一隻大手立刻將他的嘴巴掩住，伽羅什壓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人闖進來了！”

蕭羽眉頭一皺，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只聽房門“吱”地一聲打開，一道灰影已經潛了進來。

“嘿！”伽羅什輕喝一聲，立刻彈身向對方攻了過去，“叮叮叮”的金屬碰擊聲中，一道道火花隱隱閃動。

“轟”，蕭羽平伸右手，一團明亮的火光頓時熊熊燃起，將屋子照得纖毫可見。

“果然是你！”伽羅什回劍入鞘，冷冷地盯視着不速之客，眼神中的斗意越來越濃烈了。

桑切斯並不因對方收回了長劍而感到輕鬆，相反，更大的壓力從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不斷地釋放而出！他也冷冷地回視着伽羅什，道：“讓你們送信的人，還說過什麼話？”

“有啊，他說你的劍法太差，居然讓他逃了！”蕭羽有心詐他。

桑切斯臉色一緊，隨即道：“胡說八道！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

蕭羽搖了搖頭，嘆道：“你這人真藏不住氣，被人一唬就露底了！即使你沒有親自出手，但肯定也是你指使的人乾的！喂，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什麼，你們幾個都這麼緊張？”

桑切斯的臉色陰晴變化，好似在權衡利弊，過了好一會，才道：“不管你們是誰，既然攪進了這淌渾水，也只有認命的份了！”一旦下定決心，他立刻散發出森冷的殺意。

“聽着，這傢伙是我的，不許你插手！”伽羅什的眼神里全是燃燒的鬥志，右手按到了劍柄上。

“炎龍怒舞！”桑切斯大吼一聲，長劍劃出，變成一條燃燒的火龍，向伽羅什卷席而去。

“好傢夥！”伽羅什輕贊一聲，腳步一劃，挺劍也迎了上去。

“叮叮叮”，不斷地劍刃交擊聲傳來，鋒利的劍氣劃過，牆壁頓時瑟瑟碎開，一片片的牆磚被削落，亂七八糟地掉了一地，整個屋子裏再沒有一件東西是完整的。

蕭羽退到外面的走廊里，還不忘臨時從屋裏搶救出一張椅子來，可以容他舒舒服服地坐着看戲。

隨着兩人交戰產生的巨大聲響，整個主堡的人都被驚醒，不斷有人從樓上樓下或者別的房間跑過來，見到蕭羽一本正經地端坐看戲，都是滿臉驚詫。

“這是怎麼回事！”不消多久，城堡的主人庫拉克也出現了，他向屋內一看，威嚴的臉上閃動着怒氣。

“大人，這兩個人是反叛軍的姦細！”桑切斯收住劍勢，與伽羅什繼續對峙。

近幾年來，反叛軍已經成為各帝國的心腹大患，從二十多年前形成到現在，不但沒有被帝國派出的軍隊鎮壓住，反倒愈演愈烈。雖然還不足以推翻各大帝國的統治，但某些邊遠的地區，已經成為反叛軍的勢力範圍，完全脫離了帝國的控制。

帝國嚴禁任何人與反叛軍有絲毫關係，違者將以叛國罪立刻處死！

蕭羽雖然是貴族出身，但他對反叛軍倒是全無惡感。這緣於他父親的教誨：蕭劍仇雖然從父輩手裏繼承了貴族身份，但其改革思想卻一直不被帝國統治者接受，時而在酒後對蕭羽說，如果反叛軍獲得了成功，對大陸的百姓反倒是件好事。他笑嘻嘻地看着桑切斯，道：“這位統領大人信口開河、顛倒黑白的本事真厲害，隨便一說，我們就成為帝國的公敵了！”

庫拉克皺了皺眉，道：“桑切斯，你可有證據嗎？”

“大人，反叛軍最擅長偽裝！等我將他們拿下，嚴刑拷打之後，他們一定會招供的！”

“哈哈哈”，蕭羽大笑，道，“城主，我覺得你還是問問桑切斯有關信使的事吧！剛才他親口承認，是他派人乾的！”

雖然桑切斯並沒有親口說過，但這事兒也**不離十了，況且，對方既然可以冤枉他們，那就更沒有客氣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