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故人雖無恙,對面不識君

027 故人雖無恙,對面不識君

“山鷹?”葉振國微微一愣,看着眼前這個中校:“你是在說我?”

“我是山貓啊,你不認得我了嗎?”肖嵐心中滿是狐疑,看着這張在自己夢裏已經出現過無數次的臉龐,肖嵐既是驚訝,又是不敢相信。

“山貓?!”葉振國心中湧起一種久違的熟悉感,但腦海里卻又是混混沌沌的完全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半晌之後這才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了,你以前認識我嗎?”

對於父親的來歷,葉凡早有懷疑,尤其是那夜力斗趙麗紅和李修於的時候爆發出來的那種恐怖的殺氣以後,葉凡就懷疑自己父親絕非普通人。

當夜自己也曾問過,得到的回答是葉振國對二十五歲以前的記憶完全就記不起來了。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並非不存在,現在自己以前特種部隊的指導員肖嵐的神情,更加坐實了葉凡的懷疑。要知道肖嵐是什麼人,別人可能認錯人,他是不會認錯的。

謝雲嫦一開始看見葉振國的表情就有些複雜,此時肖嵐大驚之下忍不住說了出來,她此時也綳不住了,眼中遺憾與凄然之色宛然流露在眉宇間:“二十年了,想不到二十年以後再看見你,你連我也認不得啦。”

到底是鬧哪樣?

這會輪到葉凡吃驚了,他懷疑自己的父親以前可能是個兵,甚至可能是個特種兵,肖嵐年紀不過四十七八歲,兩人有可能是戰友那麼認出他來倒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怎麼自己的師娘謝雲嫦看樣子也和父親認識啊,而且看起來貌似關係還不淺。

“媽,你認識師哥的爹爹?”這邊季潔瑜張着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相當好奇地問道:“葉叔,你認識我媽媽嗎?”

這氣氛相當詭異。

陳秀雲當年救治葉振國的時候,端茶送水日日相伴,這種男人女人間的故事其實也簡單,日久生情嘛。不顧父母的堅決反對,甚至拿出了要斷絕父女關係的氣勢這才逼得葉凡的姥爺姥姥鬆口讓她和葉振國在一起了。

一開始的時候,陳家人自然對葉振國不待見,那時候他好像受了極重的內傷,田地里的農活基本上都很重依他那時候的身子骨當然是幫不上忙的。過了一年多,傷好了,身子骨自然也就恢復了,但是對自己以前做過啥都想不起來了,就記得自己叫葉振國,是當地人。對於葉振國的過往,葉凡的爺爺從來是絕口不提,時間久了也就淡了。

要說傷好以後的葉振國和別的農民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只要每到七點,他就準時起床然後鋪床疊被,那被子在他手裏就跟泥巴團似的想咋捏咋捏,幾個眨眼間就能疊成標準的豆腐塊。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這樣。

這不是軍人才有的作風嗎?

陳秀雲問他是從哪兒學會的,葉振國從來都是摸着後腦勺笑笑說自己好像一直就會,不用人教。

隨着葉凡的長大,這些事情陳秀雲也就見怪不怪了。

正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女人看男人的眼神的含義同為女人的陳秀雲哪裏能不清楚?謝雲嫦看葉振國的樣子,不正是失散多年的情人見面的時候才有的嗎?

這一看還了得,陳秀雲當場肚子裏醋罈子翻了天:“葉振國,你老實說,你到底人不認識他們?”

和她多年的夫妻,葉振國哪裏不曉得妻子的脾氣?當即笑着安慰道:“秀雲,你想哪兒去了,我真的不認識他們啊。”

謝雲嫦心思剔透,哪能不曉得陳秀雲吃起了二十年的老陳醋,笑道:“葉凡他媽,你別誤會,咱們都幾十歲的人了,兒女也這麼大了,追究這些幹什麼?”

這話倒是靈丹妙藥,兒女是父母最大的軟肋,一想到自己和葉振國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兒子都二十歲出頭了,對方也嫁了人女兒幾乎也和葉凡同歲,難道還擔心別人給搶回去不成?想明白這些,陳秀雲心中暗暗還有些得意,即便葉振國失憶之前和謝雲嫦有什麼,自己可是硬生生給搶過來的,說明自己本事可比謝雲嫦大得多了:“你說的也是啊,兒女都這麼大了,還說這些幹啥?老葉,你好好想想,你真記不得了嗎?”

葉振國腦袋有些隱隱作痛,尤其是在回憶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的時候,更是難受,只能微微搖頭:“不記得了,真的記不起來。”

肖嵐既高興又失望,左右看了一眼然後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談吧。”

葉振國聽了自然答應,市裏頭和鹽亭鄉下距離很遠,此時已經過了下午兩點了,回去當然不現實而且人家大老遠趕來給葉凡洗脫嫌疑,自己好歹也得感謝一番啊。不過這時候早已經過了午飯點,吃飯也不合適,於是道:“好容易來一趟四川,咱們去喝杯茶如何?”

茶文化在四川有些特別。

四川人喜歡喝茶,更喜歡聚在一起擺龍門陣侃大山,最喜歡呼朋喚友泡上一杯清茶然後打長牌搓麻將血戰到底。所以一般來說,要是幾個老爺們打招呼出去喝茶,其實就是打牌搓麻將的意思。

肖嵐擺手道:“喝茶可以,不過我既不會打牌也不打麻將,山鷹,你知道的。”

“山鷹?我都說了不記得了,還提這個幹什麼?”葉振國一瞪眼:“打麻將,咱這加上葉凡在內也不過仨老爺們,難道你要秀雲或者是這位,謝……謝什麼來着陪我們打?”

一聽葉振國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謝雲嫦臉上掠過一絲黯然之意,當然提不起興緻去喝茶,轉過身軀背對着葉凡一行人:“我就不去了,老肖,你們多年沒見,你去就是。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你們了,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我就要回石家莊了。”

有故事,絕對有故事,葉凡只覺自己心裏頭八卦之火又開始燒得旺旺的,這樣的故事少了當事人可沒多少趣味啊,葉凡連忙道:“師娘,你好容易來一趟,師父不在了你在也是一樣啊,去咱們鄉下呆幾天也好嘛。”

謝雲嫦搖搖頭,意興索然:“不了,葉凡。你有這樣的心,你師父在天之靈也會很高興的,潔瑜在綿陽讀書,你以後能幫我照顧照顧你師妹我就感謝你了。”

師娘外和內剛葉凡素所深知,別看她性子溫和,心裏頭注意打得極定,她要是決定了什麼事誰勸也沒用,這是季長風當時說到自己這個妻子的時候的評價。對於師父的話,葉凡從來不懷疑的,此時一見更加不懷疑了,知道留不住,便只好道:“師娘,那你要保重好自己啊。”

“我會的。”謝雲嫦說完,帶着季潔瑜走了。

陳秀雲看了一眼葉振國的臉色,迷惘之意宛然,顯然是真的想不起來,心裏自然更加放心了,放心之餘不由得又對這個謝雲嫦有些同情,假如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換了是自己也會悵惘難言的。

對於綿陽,葉振國還是很熟悉的,當即帶着一行人往紅星樓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紅星樓有家茶樓還不錯,兩個多月前我來過,咱們就去那裏吧。”

果不其然,走了不到十分鐘,一行人就站在一家看上去檔次還不錯的茶樓面前。

這茶樓就是一個非常傳統的茶樓,旁邊有一座名為“綿州大劇院”的電影院,口岸相當可以。僅僅這門臉就讓人覺得眼目一亮,因為入口處被裝修成一座老式宅院的樣子,兩扇橫五縱九的門釘的木門看起來又有點皇宮內院的意思。

肖嵐有些好笑:“橫五縱九的大門意為九五至尊,這茶樓的老闆好大的手筆。”

“我可不懂這些。”葉振國當先帶路:“就是覺得環境還算清靜有點印象而已,其他的我懶得理會。”

葉凡走在最後,似乎有些出神,陳秀雲拉了一把:“發什麼呆,快走啊!”

“哦,知道了。”葉凡答應一聲。這茶樓的店面在二樓,剛剛上樓走進門,門對面就掛着一幅藏傳佛教風格的菩薩畫像,畫中人是哪位菩薩葉凡當然認不出來,只是心裏有些奇怪:“好好一個茶樓,怎麼掛着佛門造像呢?”

也怪不得葉凡好奇,這和佛門和道教的傳布風格不同有關。道家修士講究無為出世,真有成就的道家中人在世間行走就是世間人,不會專門標榜自己與眾不同之處,所謂和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若是對方不表露身份展現手段的話,一般人是很難分的清的。佛門則不然,一入空門皆為僧,有成就的和沒成就的都是大和尚。佛門又分大乘小乘的流派的不同,雖然信仰的也都是無量光指引之道,修行方式卻有顯著的區別,比如傳統的密教,講究三密加持,口誦密咒,手結法印,心中存想,修氣脈,觀明點,與傳統道家的省身爐鼎之術有類似處;除此外還有禪宗,又有四禪八定之說,以精純定念而入禪定之境,由精誠持戒入手,再由戒而生定,由定而發大智慧神通,進而解脫塵世紛擾證入佛地。

不過無論顯宗密宗,大乘小乘,皆以度人入佛智慧為第一,佛經中有言:菩薩隨所化眾生而取佛土,隨所調服眾生而取佛土,隨諸眾生應以何國入佛智慧而取佛土,隨諸眾生以何國起菩薩根而取佛土。

菩薩為佛門極高成就者,度化眾生愈多,其功德愈大,成就亦愈高遠,這也應了佛門的說法,人人皆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所以佛門普傳,廣接信眾,指引解脫之道,在民間有極高的地位。大街上隨便拉個人來,問他知不知道念阿彌陀佛可以往生,十有九個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道家行事則不然,道家所求者長生久視,逍遙天地,不入輪迴,跳出五行。太上言:天地無親無私也有私,貴己身而兼濟天下。因此道家修士從來就是自己修行自己得,法自然之道,一切隨緣法而行事,既不逆勢而動也不隨時屈伸,當為而必為,不當為則天塌不為,從這個角度上說,道家成就者大多清高而傲世行,追求的就是個人的成就。

並不是說這些人就沒那個大公無私的胸懷,而是所求有別,成就也不同。隨便問幾個人都能說出幾個菩薩名號,可道家金仙的話,就沒幾個人說得出個一二三了。

現在有很多人學了幾天佛經就指摘道家這個那個,說什麼天人終究不過幾劫壽,到頭不免入輪迴;也有很多人看了點丹經道書就開始指摘佛門這個那個,說什麼只修性不修命,萬古陰神一場空。

偏偏就忽略了一件事,佛門發源於古印度,其哲學思想、所求成就以及修持手法與發源於中土的道家思想的哲學境界、所求成就以及修持手法的根本差異。看遍佛經,幾時在佛陀言語中聽到他指摘太上怎樣怎樣?通讀道德經,也不曾見太上指摘佛門如何如何?

反正若是哪個經典里宣揚佛道優劣者,基本上都是後世之人加入其中的,無論是太上還是無量光,都是各修各的成就,各證各的道果。互相指摘實在不可取,即便要指摘,那首先也得實實在在證得相應成就之後再來說三道四,否則的話好聽點是維護自己的信仰,不好聽點就是胡扯八道了。

對於這些道道彎彎繞,葉凡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他只是在那裏想也許這個茶樓的老闆是個信佛之人吧。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以後,肖嵐看着葉振國:“山鷹,你真的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嗎?”

葉振國:“記不得了,我只記得我睜眼就看見的是秀雲,之前的一切我都不記得。”

“嫂子,當年是你救的他嗎?”肖嵐轉臉問陳秀雲。

陳秀雲點點頭:“是啊,當時我跟我老師學醫,早上去老師家裏的時候就看到振國倒在路邊上,遍體鱗傷。當時查看他的傷勢,最重的就是頭上被打穿了一個血洞。我當時還以為他救不過來了呢。”

“是這樣啊。”肖嵐嘆了一口氣:“當年那一場狙擊戰以後,山鷹,嗯,就是老葉就此失蹤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問周圍的人也都沒看見過他,加上後來我傷好以後就又被外派執行任務,再也分不開身,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葉振國聽了彷彿很意外:“難道我以前還真的是個兵不成?”

“什麼是不是?本來就是。你的代號叫山鷹,我當時是你的副手觀察手,代號山貓,不過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不提也罷。”肖嵐轉臉看着葉凡:“葉凡,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講過的雪狼部隊的前身嗎?”

“記得,當然記得。”葉凡點點頭:“雪狼特種隊的前身越戰時期的老山前線的神槍手四連,後來1991年經中央軍委批准,建立雪狼特種部隊。”

“你都記得,這幾年兵你沒有白當。”肖嵐又問:“那你還記得咱們雪狼部隊裏的偵察英雄和特等射手山鷹嗎?”

“記得啊!”葉凡腦海里自然翻起了當初在剛進雪狼的時候,指導員給他講雪狼部隊的故事,其中特別就提到了這個山鷹,在老山前線,山鷹憑着一直步槍狙殺敵方三百四十二人,其中軍官就有兩百二十一人,可以說當時在老山前線敵方軍隊的指揮官基本被山鷹殺了個乾淨,而肖嵐居然叫自己的父親為山鷹,難道這個傳奇狙擊手竟然就是自己從小認知裏頭經常腦袋一根筋的父親葉振國不成,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那就是我爹?”

“是啊,你說的沒錯。”肖嵐看着葉振國:“山鷹,雖然你的確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可有些事,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別人會認錯人,可你不要忘記了我肖嵐曾經是什麼人,我這雙招子可從來是不會認錯的。”

“這就難怪了啊。”葉凡心裏嘀咕一聲,那夜斗趙麗紅兩夫婦的時候,葉振國那滿身的殺氣,即便是那時候怨氣衝天的李修於也被驚得一禿嚕。

“那我師父……”

肖嵐點頭:“不錯,你師父季長風當初代號遊魂!你爹和我曾經在他手下受過訓,說得明白點吧,我和你爹入伍的時候,還是老黑班長教的我們怎麼放槍呢。你自己不去照照鏡子,眉眼鼻子哪一點和你爹不像?以你當時在部隊裏的訓練成績,你自己想一想,能引得起老黑班長的注意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回想一下自己當初在新兵訓練營的時候,那訓練成績不過就是個中游而已,雖然中規中矩,但是要說出色的話那還離的遠得很。難道僅僅因為自己刻苦么?別的戰友哪一個不刻苦,為什麼季長風不留意他們?

那些訓練尖子哪一個不是刻苦訓練這才能得到這樣的成績的?自己憑什麼就可以讓老黑班長對自己青眼有加呢?

這些小小的問題葉凡當初也沒多想,依他那時候的驢腦袋也肯定是留意不到的,這會被肖嵐提起,葉凡這才明白其中的問題。

原因很簡單,因為自己和自己的老子是如此的像,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當年年輕時候季長風的影子啊。

肖嵐臉有悲色:“老黑班長當初對我和山鷹是最為用心的,我大部分本事也都是他教的。你入伍的時候,老黑本來負責新兵三連,但是無意中看到了二連負責訓練的教官手中的人員資料和履歷,一眼就看見你了。這才和那位教官打了個商量,和上級申請調換連隊。老黑在我們那個地方是有相當高的威信的,即便是軍區劉司令員,也對他敬重有加,自然也就批准了。現在不怕給你說個亮相話,在雪狼裏頭,你老子當年的戰友還有幾個活着,那日我們來挑人,其實就是來看你這小子的。老黑不可能不告訴我。”

葉凡心裏微微一動:“那這次你到綿陽來不全是為我作證來的?”

“是啊,不全是。”肖嵐看着葉振國滿是迷惑的臉:“最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通過你找到你爹而已,沒想到我還真來對了。”

“那我爹和師娘,以前是不是……”葉凡憋了這麼久,終於憋他不住了,按捺不住八卦之火,也不管是什麼場合,直接就問了出來,二貨還是二貨,不管他是不是超脫了欲境,該有的還是有。

肖嵐臉上露出了古怪之色,有看了一眼陳秀雲,轉臉笑罵道:“你這混賬東西,怎麼什麼都問呢?”

陳秀雲其實對這個問題也感興趣啊,兒子不問,她當然不方便問,這會葉凡問了出口,她豈能放過這樣機會:“老肖,你放心,都這麼多年了,孩子也都這麼大了,說說也無妨。”

“嫂子,你真要聽?”肖嵐不確定地問道。

葉振國:“講吧,雖然你說的事情我一點都記不得,但我總不能讓秀雲心裏有疙瘩吧。”

“你倒是坦蕩。”肖嵐苦笑道:“謝雲嫦和你當時是有些瓜葛,說起來呢,嗯,還有些三角戀的意思。”

“三角戀?”葉凡大吃一驚,難道自己父親跟自己的師父曾經搶過老婆來着。

“謝雲嫦當時是我們連的一枝花啊,莫說是老黑,當初連咱們師長也對她有心思。可姑娘家的心思誰搞得懂?老黑班長的確也喜歡謝雲嫦,可謝雲嫦呢,偏偏和山鷹走得近談得攏合得來。若不是當初那場意外,葉凡叫誰當媽現在還說不定呢。”肖嵐對陳秀雲道:“嫂子,你不介意這些吧?”

陳秀云:“我介意什麼,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當兵的時候我也不認識他啊。”年紀大了,醋勁也消了很多,再說人家千里迢迢跑來幫自己的兒子,這情面可不得不兜着。此時她才知道那柄古劍價值多少,季長風一家子人可沒沒有哪一點對不起自己的。這些陳年往事假如肖嵐不說,自己又怎能知道?葉振國這些年也沒有哪點對不起自己啊。想到這些,心情自然也就平了。

正在陳秀雲想說什麼的時候,葉振國的手機忽然響了,拿出手機一看,是個綿陽本地的陌生號碼,葉振國接起來問道:“喂,哪個?”

“我叫吳道之,葉先生想必還記得我。”電話那頭傳來吳道之的聲音。

這還能記不得,前天還見過呢,若不是他鑒定出葉凡的那柄古劍的價值,葉凡自然也不會有這樣一場牢獄之災,葉振國心裏若說沒有點火氣那他就是聖人了,沒好氣道:“吳道之,我當然記得你,我可要感謝你送了葉凡這一場牢獄之災啊。”

吳道之:“葉先生,你也別生氣,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現在葉凡的罪名洗清了,這柄古劍的來歷完全合法,按照法律就該還給他,現在他有空嗎,讓他到我這裏來取劍!”

葉振國一聽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麼,直接把電話遞給葉凡:“找你的。”

葉凡耳音好,這麼近的距離自然能聽明白:“吳教授,那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

“很好找,你直接到市局來就行。”吳道之:“本來物證科吳科長要打電話通知你的,不過這件事由我而起,所以我就攬了這個差事了。”

葉凡哦了一聲:“那好吧,你在那裏等我,我認得路,十分鐘以後見。實話說我現在離那裏不遠呢。”

“那行,我等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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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蹤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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