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天劫雖可躲,人劫決不饒
紅星樓和市局相距不過一公里多的路程而已,走走就到了。葉凡來到這裏,見吳道之站在門口向自己招手,葉凡走過去問道:“劍呢?”
“當然還在物證科!”吳道之笑道。
“你不是讓我找你拿劍嗎?”葉凡直接無語了。
吳道之見葉凡神情,心中暗暗好笑,道:“我又不是警方的人,如果要拿回被扣押的東西,還是需要本人去簽字才能領出來,我又不是你,自然拿不出來。”
鬱悶之下,葉凡不得不再一次走了一趟流程之後,這才拿回了闊別兩日之久的天斬劍。劍拿回來了,葉凡也打算去和父母相見了,卻被吳道之叫住:“葉凡,你先別忙着走,我還有事找你呢?”
“吳教授,你是教授,我是個連大學門朝那邊開的社會青年,你找我有何貴幹?”不得不說葉凡和他老子一個德行,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容易遷怒於人:“難道你送我一場牢獄之災我還得請你吃飯不成?”
吳道之一愣,隨即笑了,想到開始他父親接電話的語氣,忍不住在心裏暗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口中卻說:“哪兒敢勞駕你請我吃飯?是我要請你吃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葉凡口裏道,卻把天斬劍向背後挪了挪,萬一這老小子看中了自己的寶劍想要買怎麼辦?萬一他約好了人擺了個鴻門宴打算硬搶怎麼辦?自己怕倒是不怕,可也麻煩得緊。
“喲喲喲,你這小子,我請你吃飯你還懷疑我擺鴻門宴了。”也不知道吳道之是怎麼知道他心裏的想法的,反正就是說了出來,抬手指着警察局對面的牛肉麵館:“就在那裏,我這人不喜歡滿漢全席的那一套,這裏就是公安局,難道你還擔心我當眾搶劫不成?”
這倒是,葉凡心裏想了想,即便他擺起了鴻門宴,到時候直接拿了他當人質就好,就不信這一個成天跟老古董打交道的教授還是自己一個年輕力壯又修成了劍氣境界的武林高手放對不成,怕他起什麼么蛾子?直到這個時候,葉凡在深心裏其實都還沒有完全認同自己修行人這個身份。心念在腦袋裏轉了幾轉,葉凡這才點頭:“好吧,我爹媽有指導員陪同,一天沒吃東西我也的確餓了。”
吳道之當先向前走:“那還等什麼,跟我來吧。”
到了面館裏坐定,要了兩碗大份牛肉麵,葉凡是頭也不抬地就開吃了。吳道之顯然目的是找他,對自己面前得那碗香噴噴的牛肉麵連筷子都不動,就是在那裏看着葉凡吃面。不到幾分鐘,一大碗牛肉麵就被他倒下了肚子去了。不過對葉凡這樣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來說,也僅僅就能吃個六七分飽而已。
只不過吃了人家一頓,哪裏還好意思再叫,這裏又不是鄉下自己家裏吃東西管夠,戀戀不捨地把眼光從吳道之面前的那碗一動沒動的牛肉麵上收了回來。
看他一副饞佬樣,吳道之哪能看不出來,直接把自己面前的碗推過去:“你要沒吃飽,這碗也給你。”
葉凡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撓着後腦勺:“你還沒吃呢。”
“我出來的時候吃過午飯的,我可沒有吃下午茶的習慣。吃吧,沒關係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葉凡好容易可以吃個安穩飯,頓時饞蟲拱動也不推辭,拿起了筷子就吃,第二碗面剛吃到一小半,忽聽吳道之笑呵呵地問道:“葉凡,你師父是誰?你這一身修行是誰教你的?”
這一問,葉凡險些把牛肉麵吃到鼻子裏去,抬頭驚訝地看着吳道之:“你說什麼,修行?”說著緊張地看着四周吃面的人,這時候下午三點多了,面館裏沒什麼人,老闆正無聊的坐在那裏看電視呢,好像壓根沒聽見吳道之的話一般。
吳道之見狀,知道他擔心什麼,解釋道:“我以神識攏音,旁人是聽不見我們的談話的。你別騙我,你這柄劍我一拿到手裏就知道是劍仙法器,所以我才有此一問。”
葉凡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修行同道,之前他還以為就自己猜懂得真門道呢,現在看起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教授的本事可比自己大多了,比如這神識攏音的手段他就不會,定了定被嚇得砰砰亂跳的心神,這才問道:“你也是修行人?”
“廢話,我當然是。世間劍修門派不多,你是蜀山派還是南海劍閣,亦或是天心派的?”吳道之問道。
劍修門派,葉凡這還是第一次聽說,蕭曉筱雖然也曾跟他說過天下還有別的修行門派,但是並沒有詳細和他說,更沒有提及自己的修行門派,葉凡搖搖頭:“都不是,你說的這些門派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這可就有意思了。”吳道之饒有興緻地道:“那你這意思就是自學成才咯?”
“自學成才?!”葉凡想了想,自己所修完全是來自於這柄天斬劍中所留下的神念心印的內容,對於這位將修行心境與口訣封印在天斬劍上的這位前輩是哪門哪派葉凡也不瞭然,於是點點頭:“算是吧。”
“那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吳道之伸出一隻手指着葉凡的那柄天斬:“一個散修居然能得到這柄由八荒精英鑄成的短劍,真不知道你還有過什麼奇遇。”
“吳……嗯,前輩,散修是啥意思?”葉凡本來想叫他吳教授的,但既然對方也是身懷修行神通的修士,叫教授顯然不合適,所以就叫他前輩了。從對方嘴裏,他又聽到一個新詞彙,散修。
吳道之見葉凡對於修行道的認知完全就是一張白紙,於是解釋道:“散修就是對那些有正傳法訣,有門派約束的修士之外的修士的一個總稱。比如你,沒有師父,完全是自學成才的,這就算是散修了。”
“原來是這樣。”葉凡哦了一聲:“那前輩您就不是散修咯?”
吳道之:“當然不是,不過我是哪一派暫時不告訴你。葉凡,你既然叫我一聲前輩,那麼我就倚老賣老一回,你這柄寶劍以後可要好生收藏好,不然的話,可能會給你惹來禍事的。”
“禍事,什麼禍事?”
“豈不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吳道之看着葉凡道:“你根本不知道八荒精英鑄成的法器有多珍貴,我這麼給你打個比方,假如把你這柄短劍換成錢的話,足足可以拉一個火車皮。”
這回葉凡是徹底被驚倒了:“這麼值錢?”
“值錢還僅僅只是一方面。”吳道之語重心長:“人心叵測啊,物用之神其價值幾何僅僅是一方面。普通人不識貨也就罷了,僅僅就當做是一柄短劍而已,可要是落在識貨的人眼裏,這就不好說了。你要知道,並不是人人都有你這樣的運氣的。打個比方,這把寶劍若不是你的,而你的確又是識貨的人,見到一個本事並不怎麼樣的人拿着這樣一柄東西在那裏招搖過市,你說你會怎麼想?”
“羨慕嫉妒恨唄!”葉凡吸了吸鼻子:“還能怎麼樣?”
“那如果你又很想要呢,比如得到這玩意你可以比以前過得更好?”
“搶啊,只要能搶的來。”葉凡道:“不過我不會這樣做,又不是我的,我貪圖這玩意幹什麼?”
“可別人不是你,你也不是別人,你不這麼做,別人未必不會這麼做。”吳道之:“你眼前經歷了這一場牢獄之災,難道就一點感悟都沒有嗎?”
“我是被人誣告的。”
“那他為什麼要誣告你?”
“因為他懷疑我傷了他的兒子。”
“那他怎麼就能夠讓警方對你如此重視呢?”吳道之繼續追問:“連我這個文物專家都被驚動了。我以前可不認識你啊。”
“你不都說了嗎,這柄劍是成化年間的古物,保存又這麼好,古董當然值錢了。”葉凡有些鬱悶地道:“偏偏在我手裏,這樣的確招人懷疑。”
“你說對了。”吳道之道:“我去過你那裏,你家庭如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好東西在誰那裏都是好東西,即便不識貨,打眼一看也知道來歷不凡。有些東西有些罪名其實只要有一個懷疑就足夠,如果這個人值得懷疑的話。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葉凡直接搖頭。
吳道之:“其實很簡單。有人懷疑你傷了自己的兒子,現在看來你也的確有傷人的本錢,那人想必找不到什麼證據,因此也不能就直接把你如何;可是你是一個鄉下人家,即便是在鄉下,你家也不能算是大戶,只能算是剛剛解決了溫飽問題的家庭而已;如果僅僅是如此,那人也不能拿你如何,可你偏偏有這樣的一柄劍,一柄一看就是值錢東西的劍。你自己捫心自問,你買得起嗎?”
“買不起啊,就買得起也不會這麼用錢。”葉凡:“誰吃飽撐着,有這樣的財力卻去買這種冷了不能穿餓了不不能吃的東西呢?”
吳道之用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桌子:“是啊,你說的沒錯。連你自己都會這麼想,那麼別人當然也會這麼想的,這就是警方為什麼會如此懷疑你的原因。假如你換個處境,你就是家財億萬,別人只會當你是收藏,因為你收藏得起,當然就不會有這樣的麻煩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樣的家庭,我這樣的一個人,有了這樣的一柄劍,就註定會惹來麻煩嗎?”葉凡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吳道之的意思。
吳道之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淡淡道:“世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湊巧,但是若是分開來看,也的確是湊巧。湊巧你就有這樣的一柄古劍,湊巧你就生在一個窮家小戶,湊巧你機緣了得得了修行,湊巧你和人結怨,湊巧最近警方又得到了有文物盜掘團伙流竄道綿陽境內。所有的湊巧加在一起,你這牢獄之災就必定會發生。少了這些湊巧的任何一環,這結果都不成立,可偏偏所有因素都滿足。偶然中孕育必然,葉凡,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什麼是危牆,就是招致禍患的勾頭,若是你自己不知趨吉避凶,那惹了事就不要怨旁人了,倆字:活該!”
“我挨了這樣一場莫名其妙的麻煩,合著現在倒是我活該了?”葉凡聽了大不以為然:“難道我生來就該被人冤枉不成?”
吳道之看着葉凡,非常驚訝地說道:“你說得是什麼話?誰天生就該被人冤枉,你被冤枉是因為你有被冤枉的可能性。有了這個可能性,你可能不會被冤枉你也可能會被冤枉,旁人固然不該冤枉你,但你也要好好想想自己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我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葉凡反問道。
吳道之:“我看你爐鼎精氣完足,想必經歷過欲境和苦境的修行而且根基還很紮實,想必你有習武的經歷。我問你,你是如何破了欲境的修行的?”
“空想千朝,不如一朝實行。有欲就有欲,別被自己的yuwang給繞進去就行了。”葉凡老實地說道,這的確是他破欲境的時候的心境。
“修行人想要步步精進,首先就要離欲所困,你這心境的確能夠破了欲境,不過終究還是太片面了些。”吳道之道:“須知修行乃為超脫,超脫從時時自省開始。修行之路並不容易走,各次第境界既是一種成就也是一種考驗,更有各種各樣說不清道不明的劫數相隨。君子不立危牆,日三省乎吾身這不僅僅是一種修養,也是要消弭取禍之源。就比如你所經歷的一切,若是你知道這寶劍的貴重,你當然不會隨便拿出來讓人看見,可偏偏你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也就不會將這玩意當做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說不定還會有意無意間拿出來炫耀一番,因為你會武功為別人不會啊。這就是不經意之間的選擇,你做了這樣的選擇,那麼結果就已經註定。反過來想,你以後還會隨便就把這東西拿出來給人看見嗎?”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
“所以這寶劍將來也就不會成為你的取禍之由了。不過若你經歷了這樣一場劫數還不知道收斂,下一次的劫數只怕就不是這麼容易度過了。”吳道之緩緩道:“難得之物使人行妨!珍奇貴重之物莫如入貪婪奸偽之人眼裏,俗話說的財不露白就是這個道理。人人都是有慾念的,無非沒什麼東西勾動而已,一旦有珍奇之物勾動人心貪慾、惡念,必定有打不清的官司。這樣的事情發生,既傷了主人,也將為惡之人傷了,這種事裏,沒有贏家,其實都是輸家!”
吳道之說了這麼多,其用意當然是點化葉凡,要是聽了這些道理都還不明白的話,那葉凡也算是下愚不可及之人了,嘆了一口氣:“謝謝前輩指點,我懂了。這就是天劫啊。”
“是天劫也是人劫。”吳道之:“看你修行顯然是剛剛突破欲境不久,**之劫在欲境中已經經歷,但是你所學武功應該是內家,早有洗鍊爐鼎的經歷,所以苦境你早就經歷了,此時當然不會再去經歷這種洗鍊爐鼎所必須經受的身受之劫。可天劫能躲過,人劫你還是逃不得,這場牢獄之災就是你的苦境人劫。劫數既針對修士本人,也針對修士所遇之事,世間事莫不如此,小子,如果你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算我沒白跟你扯這麼多閑條一趟了。”
經歷了季長風曾經對自己的青眼有加卻是因為自己的父親的緣故,葉凡此時已經多留了一個心眼:“前輩,你不會無緣無故就跟我講這些吧?”
“動念就是緣起。”吳道之呵呵笑道:“再加上我看你還算順眼,不忍見你一個人盲修瞎練惹了大禍而不自知,所以我才指點你這些。”很顯然,吳道之應該有別的原因,否則一個文物專家和一個修行高人犯不着跟葉凡這個愣小子費這麼多的口舌。
“就這麼簡單?”葉凡不信。
吳道之:“就這麼簡單,我想指點就指點下,我高興,難道不行嗎?”
“行,當然行!”葉凡道:“不過我也不可以白白受了你的恩惠啊。”
“那你想要怎麼報答我呢?”
“這……”葉凡還真有些為難了,人家一個大教授,當然也不缺錢,自己也沒錢買禮物給人感謝啊,可自己身無長物,總不成把自己的這柄劍送給人家吧。要是在以前,葉凡送也就送了,反正他也不知道這柄劍的價值,可現在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值錢這麼簡單,而是自己一身修行就是從這柄劍上得來的,怎能割捨得了?
吳道之颯然一笑:“小夥子,我知道你想什麼,現在你修為不到,還不是你放得下的時候。我老人家也不打算要你什麼報答,只要你以後別辜負了我今天的指點,那也就算是對我的報答了。”說著從衣兜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也不早了,我一會還有課,就不多陪你扯淡了。以後假如你想讀書什麼的,你倒是可以來找我。”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吳道之轉身出門走了,把個葉凡獃獃愣愣地晾在那裏。
吳道之出門以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路的,幾個轉折不到幾分鐘就來到了涪江邊上的鐵牛廣場上。
鐵牛廣場因為那上面有一個巨大的鐵牛而得名,蕭曉筱站在鐵牛旁邊,看着吳道之走來,問道:“爹,怎麼樣了,葉凡沒事了吧?”
吳道之笑哈哈地道:“他當然沒事,現在估計還發愣呢。不過丫頭,你眼光很不錯,比你那個大師兄順眼多了。”
“爹,你說什麼呢?”蕭曉筱有些扭捏。
要是葉凡在這裏看見了聽見了,絕對會把下巴砸腳面上,蕭曉筱居然叫吳道之爹,那豈不是她就是吳道之的女兒嗎?
錯了,當然不是,要不然她也不會姓蕭,這年頭孩子隨母姓的使不少,可未必人人都是如此。吳道之就是蕭曉筱的師父,當初他將蕭曉筱從孤兒院裏領養出來,也就是認了她這個女兒。兼之蕭曉筱資質悟性都是上乘,所以也就教了她修行。所以這兩人的關係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反正即是蕭曉筱的師父,也是蕭曉筱的養父。
蕭曉筱的脾氣和吳道之還真有三分像,反正有點拗。修行人也是人,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雖然修行到了高絕處自然可以辟穀不食,但該有的還是會有,比如結婚。蕭曉筱清麗無方,同道中人可有不少對她深懷眷慕之意,其中就有她的大師兄劉子規。
劉子規和蕭曉筱同門修行多年,自然對自己這個師妹非常喜歡,可蕭曉筱對他並不假辭色,沒想到劉子規居然直接去請求師長撮合自己和蕭曉筱。
同門間結道侶也是美事,師長當然樂意成全,沒想到這一撮合就撮合出了問題來。蕭曉筱哪兒是聽話的孩子?當即是誰的面子也不給。不給就不給吧,現在也不是老幾年封建社會包辦婚姻,師長見她不願意也就沒有再提這一茬。
可蕭曉筱牛脾氣發起來是相當不好收拾的,直接就找到了劉子規去決鬥!劉子規修行比蕭曉筱為高,打當然打不過,可蕭曉筱雖然不願意和自己結成道侶,但自己也不願下手傷她啊,這種故意容讓更讓蕭曉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失手之下把劉子規居然打成了重傷。這下闖了大禍,蕭曉筱連夜就下山跑了。
她一個年輕姑娘家,雖然也在北京大學讀書,可偷跑下山也不安分,居然學起了國外的電影當起了賞金獵人來。其實劉子規被她打傷了並不恨他,反而還請求師長不要怪蕭曉筱,是自己太性急了。
當事人求情,再加上同門都知道蕭曉筱的拗脾氣,於是也就沒有深責,只是讓在外行游的弟子遇上了勸她回山。求情歸求情,不深責歸不深責,脾氣大了就出手傷人這是違反門規的事情,該收拾還是要收拾。
結果這丫頭居然隱姓埋名,連學校都不回了,逼得吳道之跑去學校給他辦休學。幾個月前蕭曉筱遇上了邪道之人作惡,當然就出手管閑事,這一管又出事了,自己的修行這才多久,哪兒是那種人的對手呢?
當時葉凡設局殺鄭元植,被她遠遠看在眼裏,而鄭元植一伙人可是公安部榜上有名懸賞追緝的存在。鄭元植倒是還好,警方也沒抓到他的尾巴,但是武大郎這些人都是通緝重犯,蕭曉筱哪裏會不認得,結果被葉凡給一勺燴了。
這些人每一個都值十萬啊,葉凡設局直接壞了蕭曉筱的賺錢生意,哪能不跟上去問個清楚?也幸虧了這事,否則被那修鍊天怒人怨的天罡大法的妖人打傷以後,她連找人相助都找不到。也是蕭曉筱和那人鬥法的地方離葉凡家裏不遠,蕭曉筱拚命將對方擊傷以後藉著師門保命之法逃脫,這才有了葉凡英雄救美的故事。
這一番遭遇讓蕭曉筱也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自己回山去領罰了,結果師長見她受了這麼重的教訓,也就沒有再追重罰,就是讓她洗心三個月也就算了。不過從此以後,葉凡就在蕭曉筱的心裏面留下了影子。
吳道之是什麼人,活了一大把年紀修為又高,自然看出了女兒的心事,幾番套問之下自然就問了出來。也是無巧不成書,偏偏葉凡惹了麻煩警方找到了擅長文物鑒定的吳道之相助,在知道嫌疑人是葉凡以後,吳道之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頗有點老丈人看女婿的意思。
蕭曉筱扭捏一番之後,這才問道:“爹,那他能做你徒弟嗎?”
“你老子是有點修行,可是離出神入化的境界還是有距離的,達不到萬法歸源的境界。葉凡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一套劍仙的法訣,而且還修成了前兩重境界,木已成舟,已經做不得我的弟子了。”吳道之心中也微微有些遺憾:“我可不是劍仙啊。”
“劍仙法訣?”蕭曉筱也吃了一驚:“難道是因為那套全真劍法?”
吳道之:“不是。那套劍法你給我演過,就是標準的傳統內家劍法,雖然對劍仙修行是有印證之處,也能借用其展現劍修神通,但究其本身而言卻不是修行法訣。”
“那可就怪了!”蕭曉筱也有些迷惑:“他以前就學了一套紫霞功一套全真劍術,這劍仙法訣他是從哪兒得來的?”
“你不明白,我也還納悶呢。”吳道之看着蕭曉筱:“不過話先說開,劍仙修行不到大成之境是不能破色戒的,你可別給我去添亂加重人家的劫數!”雖然不能將葉凡收入門下,吳道之其實還是把葉凡當自己的徒弟在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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