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修行者何如,所遇皆為修
葉凡當真是攤上事了,雖然也知道淳于華會有手段對付自己,他卻沒有料到這人會這樣來對付自己,當兵的時候也曾關過禁閉,可被警察拷進了局子裏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按照葉凡的想法,今天本來打算離家出去打工的,他母親昨晚上已經幫他收拾好了行囊,也替他裝好了路費,可早上淳于華上門來找麻煩,葉凡怕自己倒是拍屁股走人了,以後淳于華針對自己父母可就是大大的不孝。
淳于江之所以如此當然是咎由自取,可無論怎麼說也和自己有些關係,他老子要是帶着他去治病治不好,依他狹隘的心胸,定然會遷怒自己父母的。
想到了這些,葉凡練完劍以後,絕口不提出去打工的事。這要不弄個子丑寅卯出來,出去了也不安心。
葉振國和陳秀雲其實也知道淳于華可能會對葉凡不利,不停地勸他趕緊三十六計走為上,可葉凡就是不接茬,葉振國和陳秀雲雖然焦急可也完全沒有辦法,牛不喝水強按頭,這是於事無補的。
果然,下午的時候,村裡來了幾個穿制服的警察以及一個專家模樣的中年人。
為首的葉凡一家子都認得,不正是淳于華的遠方表兄淳于茂嗎?
淳于茂上下打量了一眼葉凡,問道:“葉凡,有人舉報你參與文物走私和盜墓,這是搜查令,你看看!”說著從身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在葉凡面前展示,表示讓他看清楚。
一副公事公辦的派頭。
文物走私?葉凡自問問心無愧,反正他沒做過心裏也不慌;盜墓,呃,這事倒還真有,當時自己設局殺鄭元植的時候,跟着他們下過坑。
只是看淳于茂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他過去的事,要不然就不會拿搜查令來說事了,直接拷走就行。
葉振國臉上微微有些着急之色,但是也暗地裏慶幸,幸虧葉凡沒有一早就走,這要是走了,豈不是坐實了他畏罪潛逃嗎?六扇門代表國家機關,國家有倒山之力,真的想要挖出某個人來,只要找個人還在世上就絕對逃不脫追捕。自己兒子在外頭就是當兵,退伍以後就回家,葉凡從小雖然頑皮可違法亂紀的事情葉振國相信自己的兒子是不會做的。
葉凡家裏也就那麼點大,搜查完全不費功夫,一進他屋子裏就看見掛在牆壁上的天斬劍。
既然涉及到文物走私和盜墓,必然是要帶鑒定專家的。那位鑒定專家是綿陽市著名的考古專家,曾經參與過綿陽地區漢代墓葬群的發掘與鑒定。
這人的名字也很文雅,叫吳道之。
看見牆壁上的這柄天斬劍,吳道之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這絲驚訝之色因為背對着眾人,沒人發現。其實這人從看見葉凡的那一刻,眼睛裏就露出了一絲感興趣之色,只是沒有特別流露出來而已。
不過人家請自己來,就是要鑒定這裏有沒有文物,而且根據舉報,葉凡手裏有一柄來歷不明的古劍,很顯然就是眼前這把劍了。
吳道之上前去去在手裏,然後熟練地戴上了白手套,將天斬拔出來,又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着這柄劍的劍身,最後吳道之抬起頭對着淳于茂道:“不錯,這是一柄明代成化年間的古劍,這種鑄造工藝只有這個年代才會有,傳世量極少。我見過的文物也不少了,這樣保存完好的古劍也還是第一次見。”
葉凡一聽,又見這些人出示搜查令卻直接往自己屋子裏鑽,進屋就看自己的天斬劍,又聯想到早上李修於提醒自己的話,心裏頓時雪亮,絕對是淳于華乾的好事。
這年頭盜墓成風,淳于華對葉家的家境是非常了解的,在葉凡入伍之前絕對沒有這樣一把古劍。但是他一退伍回來,就帶回了這件東西,即便它不是什麼古物,也絕對少不了落一個私自攜帶管制刀具的罪名。假如這真是一柄古劍,警方的神經就會被觸動,對他的調查力度自然會加強。
反正即便最終證實了葉凡是無辜的,那自己也什麼事也沒有,一個鄉下人懂得多少文物知識?反正自己要收拾葉凡有的是後手,一招不成就再出一招唄,自己兒子的病可不能就這麼白白生了。
葉家並不是什麼家財萬貫的大戶人家,古董文物當然值錢得很,肯定也就拿不出來那麼多錢去收藏古董,那葉凡這柄古劍是從哪兒來的?絕對是來源不明啊。在安頓好淳于江以後,淳于華就跑到公安局去報案,一副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的樣子,在自己的治下居然出了這樣一個走私文物的犯罪分子。
在這種鄉下小地方,發現文物走私的案子可是大案啊,淳于茂又是淳于華的遠方表親,素知他的個性,因此半信半疑,仔細詢問了葉凡的家境等等。這一點淳于華不需要撒謊,只要照實陳述那也就夠了,淳于茂越聽疑心越重,對啊,假如就是仿古刀劍,這屬於公民自己的收藏行為,只要不拿來違法亂紀這也是合法收藏;可萬一要真是古劍,這問題的性質就很嚴重了,這樣的家庭是收藏不起古董的。出於慎重考慮,淳于茂向上級通報了案情並且請求派遣文物鑒定專家下來支援。
這也是無巧不成書,市局那邊接到了上級的案情通報,說是有盜墓團伙流竄到了綿陽境內,上級指示綿陽市文物稽查以及公安民警嚴密留意最近的情形。一聽到八角鎮下面出現了疑似出土文物的古劍在一個鄉下小子手裏,上頭的敏感神經也被觸動了,當即派出了文物鑒定專家參與。
警方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半天功夫就完成了警力調集和對葉凡家的嚴密佈控,別看來這裏的人就他們幾個,遠遠的地方各處路口都有暗樁,防止嫌疑人畏罪潛逃。一切佈置停當以後,淳于茂這才帶着人來葉凡家裏準備搜查。
這一搜查,可就當真搜出了貨,居然是明代成化年間的古劍而且是傳世量極其稀少的。這樣的古劍的價值用腳後跟都能想到啊。
淳于茂得到了吳道之的肯定答覆,當即就沉下臉來,走到葉凡面前拿出了手銬:“葉凡,我知道你當過兵,應該清楚國家的政策吧,現在請你和我回局子裏配合調查。”
葉凡苦笑,天斬劍是自己教官贈送給自己的出師禮物,但是看淳于茂的樣子顯然不想給自己解釋的機會,當即也不多說什麼,而是伸出了雙手:“銬上吧。”
淳于茂見葉凡不慌不忙的樣子,心裏微微有疑惑之意閃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要麼葉凡這柄古劍的確是合法來源要麼就是個慣犯,不過現在可不是自己猶豫的時候,警方的宗旨從來都是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無論是不是合法,只有等一切調查結束以後這才能下結論,於是銬上了葉凡:“很好,不愧是當過兵的人!”
這時候葉振國站出來擋住警察去路:“淳于茂,咱們倆平時也有點交情,你相信葉凡會做這種事嗎?”
淳于茂看着葉振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葉,你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不會為難葉凡,但是現在的他是無法洗清嫌疑的。”
“嫌疑?什麼嫌疑?”葉振國有些生氣了,自己的兒子啊,他是絕對信得過的:“萬一這古劍就是別人送的呢?”
“吳教授,這柄明代古劍市場估價得多少錢?”淳于茂當然知道葉振國的脾氣,當下並不接話,而是轉臉問站在旁邊的吳道之。
吳道之看着葉凡的眼睛裏閃過有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轉臉對葉振國道:“文物這種東西,一般來說不好估價,在有些人眼裏價值連城,在有的人眼裏不過就是一件東西而已。不過從老、少、精、好這幾個角度看上去,這柄古劍工藝精湛,年代也老,傳世量極其稀少,保存卻又如此完好,保守估計也在千萬上下。”
“千萬上下?”饒是葉正國心臟好,此時也被嚇了一大跳。
淳于茂對葉振國道:“老葉,你我交情不錯,你會把這種東西送給我嗎?”
葉振國嘆了一口長氣,這樣珍貴的東西得有多大的交情才能送給葉凡?不得不說,就連自己也開始懷疑了,轉臉看着葉凡:“兒子,你跟我說句實話,這東西真的是贓物嗎?”自從回家以來,葉凡就沒提到過這柄劍的來歷,葉振國也一直認為這就是兒子自己掏錢買的工藝品短劍呢。這會才知道這玩意值這麼多錢。
葉凡看着母親滿是擔憂的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微微笑道:“爹,你相信我嗎?”
“廢話,老子當然相信你。”
“如果你相信我,那就不要懷疑。”葉凡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然後對葉振國道:“爹,你放心吧,我從來就沒做過這樣的事情,這柄劍嘛,嗯,算了,這會告訴你你也不會信的。”說著看了一眼淳于茂:“茂叔,你也不會信的,對不對?”
淳于茂:“我只相信真相,如果你的確就是冤枉的,那這柄劍最終還是要還給你。”
“如果,葉叔,我是說如果。”葉凡看着淳于茂問道:“如果我這柄劍來歷的確合法,而我也能說出合理的原因並找到證人,那麼舉報我的人該當何罪?”
“誣告者反坐!”淳于茂道:“當然,也得看其主觀動機是不是誣告,若僅僅就是失誤,公開道歉也就了賬了。”
“我知道了,走吧,別耽誤時間了。”葉凡聽了點點頭。
對於這種大案,小小的鎮派出所是沒有權利辦理的,偏巧這天是九月十一號,所以上面將這件疑似案件定為“911”大案。
淳于華也沒想到會鬧得這麼大,一竿子都捅到市裏面去了,作為檢舉人,他當然也被帶到了市裡去配合調查。
在訊問室里,淳于華不得不將之前在鎮上對淳于茂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在他看來,葉凡這次無論如何也要進去吃幾年乾飯了,因此在市局警察面前放開了忽悠。這忽悠半真半假,真的部分都有據可查,假的部分也不過就是添油加醋,這忽悠水平只怕就連趙本山老師來這裏也得甘拜下風啊。
反正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警察認定葉凡是一個走私文物遊手好閒的犯罪分子,他甚至都想好了,等他回去以後如何去串聯統一口徑等等。
至於葉凡呢,待遇可就不如他淳于華了。
警方對待這種嫌疑人,雖然這年頭不興刑訊逼供的那一套,但是一連串的疲勞轟炸也是極度難熬的。警察可以輪班休息輪班訊問,可葉凡不行啊,只能接二連三地將自己如何得到這柄古劍的過程一遍又一遍地重述。
對於這樣的訊問,葉凡心裏是相當惱火的,雖然對方沒有打自己罵自己,可這種不打不罵卻連番上陣疲勞轟炸的冷暴力,卻比什麼還要來的厲害得多。
不過這可不是別的地方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警察就是警察,盡忠職守而已,難道別人忠於職守還錯了不成嗎?
隨着這種心念的產生,葉凡的心逐漸冷靜了下來,仔仔細細地陳述。這說來也怪了,第一遍陳述的時候心裏相當煩躁;第二遍的時候,這煩躁也就減了幾分,等到第四遍陳述的時候,葉凡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衝動的葉凡是個魯莽角色,一旦冷靜下來,心思是非常敏銳的。
這種敏銳讓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真金不怕火煉。在這件事上,自己完全是問心無愧,那什麼盜墓的事情雖然是做過,但是他有絕對的自信不會留下任何痕迹,鄭元植一伙人的屍骨此時只怕已經都爛的差不多了。而且很顯然,警方追問的要點就是這柄成化古劍的來源,反正自己這柄古劍的來歷清楚,怕什麼問呢?
如果自己是一柄劍,自己所遇到的這些事情,豈不正是讓自己這柄劍更加鋒利的磨劍石嗎?
劍仙修行的第二次第境界叫做磨劍境,除了身體爐鼎的凈化之外,也印證着自己所遇到的一切人和一切事,這與別派修行的苦境是類似的。
蕭曉筱曾經說過,自己在部隊裏的時候所遭遇的那場莫名其妙的病災以及最終消去的過程就是苦境,按理說自己度過了欲境的考驗以後,就應該直接證入第三境才是,可葉凡無論如何修鍊,也僅僅只是身體越來越純凈、越來越健康而已,卻完全沒有絲毫將要突破的跡象。修行不純,功力不足這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一方面只怕還是針對自身心性的洗鍊尚未到地步。
假如按照過去的說法,這一場遭遇也算是一場牢獄之災的劫數了,反正被人訊問也和苦境時身體的感受差不多,那就把這一場禍事當做苦境來經歷就是了。
存了這個心思,葉凡是不厭其煩地複述自己得到這柄劍的過程和經歷。
也許是葉凡的悟性不錯,這種心思正應了正法修行中所謂的在世行禪,遇事皆修。苦境既針對身體爐鼎,也針對心性行止。一個人在人世間總要遇到這樣那樣的不公和不順,這些都世間紅塵之苦,就如葉凡現在的情況,明明自己就是清白無辜的,可還是要惹上這身打不清楚的官司,不得不坐在審訊室里被人當做犯罪嫌疑人來審問。
那麼葉凡該怎麼辦呢?
拔劍打出公安局去?假如這樣做的話,即便是他是清白的,就算事後查清了事實也少不得落個襲擊國家機關的罪名,在過去就是造反!
為自己辯白嗎?
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辯護就是實話實說而不是不斷強調自己的無辜。
這場令人相當鬱悶和憋屈的經歷,對於葉凡這個沒事就犯渾的二貨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教育,更是一場考驗和修行。願歷一切苦,方可離一切苦。如何才能離苦,那就去經歷吧,看看自己在面對人生的不平和不公以及種種挫折的時候能否泰然處之。只有入苦才能離苦,若是不能領會這一點,苦境的修行永無盡頭,永遠也迎不來大圓滿的時刻,也永遠無法證入下一次第魔境的修行。這也是這一次第最難的一點,欲境修行只要能入,只要心性穿鑿到了地步那麼遲早都能破。可元神清明,能照見身心內外一切以後,就會開始爐鼎的凈化的過程,這個過程固然可以錘鍊一個人的心性,但爐鼎的缺陷終究有限,總有徹底純凈的時候,那這個時候怎麼辦?如果修士沒有主動將自己修證爐鼎純凈過程中的意志印入現實中的一言一行,然後一點一滴地去穿鑿的覺悟,苦境就無法大圓滿。所以修與行是一體兩面而同源的,有修而無行,猶如人缺了一條腿,是不完整的。
所以什麼是修行?
這就是了。
葉凡把這種被審訊的過程當做是自己的修行,這可把審問他的警察給累壞了,別人是越坐越迷糊,他倒是越是被審的厲害越是清醒。換了別的嫌疑人,在這樣一天一夜的審訊中早已是神志不清了,葉凡倒好,吐字清晰,記憶深刻,回答的話完全是滴水不漏,前前後後堪稱無懈可擊,比對訊問筆錄,即便有幾處不同那也僅僅只是用詞的差別而已。警察們甚至懷疑葉凡是不是從內到外都是鐵打的。
剛開始還沒什麼,可時間長了以後,就連訊問他的警察都開始佩服起葉凡來。真不愧是當過特種兵干過狙擊手的退伍老兵,如此疲勞轟炸居然還神志清醒,居然連個哈欠都沒打過。這邊的警察在訊問,那邊則有一群善於鑒別犯罪分子心理的專家在那裏聽葉凡的談話錄音。聽來聽去只能得出一個結論,要麼葉凡這小子就是個慣犯,早就了解警察訊問這一套手法,可查閱其犯罪記錄那是一條也沒有,畢竟進局子的經驗可不是誰都豐富無比的;要麼就是葉凡說的都是真的,只有問心無愧才能在面對公檢法司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
聽來聽去,越聽越覺得葉凡沒有說謊。廢話,當然沒有說話,只是這真相太過匪夷所思了,上千萬價值的古劍,居然說送就送了,這放到誰那裏都不會相信啊。
真相是什麼?
那就是該怎樣就是怎樣。
這一次陣仗有多大呢?大到了連千里之外葉凡的老部隊的首長都給驚動了。即便離開了部隊,那終究還是自己的部下,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啊。雪狼特戰隊指導員肖嵐是第一個接到案情通報的,綿陽警方將電話打到了雪狼的團部去了。
經過查證,葉凡的老首長肖嵐確認了這件事,因為季長風當年在部隊的時候都知道他有柄家傳的古劍,而葉凡呆過的班長甚至還能說得清是什麼時候將這東西給葉凡的。
家傳的古劍怎麼就交給了葉凡這個外人呢?
這又是一個疑點。
結果第三天下午時分,季長風的妻子謝雲嫦和女兒季潔瑜就來到了綿陽,隨行的還有葉凡的指導員肖嵐。
謝雲嫦一聽葉凡因為季長風贈送給他的那柄短劍惹上了官司,當即二話不說就要來給葉凡作證,季潔瑜則因為葉凡是自己的師兄,父親生前曾說假如自己有什麼不測,你就要把葉凡當哥哥對待,又不放心母親一個人來四川,當即就向系裏面請假,連軍訓都沒完就跑來了。
也是巧的很,季潔瑜考上的大學不是別的,正是在綿陽的西南科技大學,到市裏頭坐公交車也不過一盞茶光景也就到了。
替母親買好了機票,自己則在機場接到了母親,沒想到這邊還跟着一個中校軍官肖嵐。一問之下才知道也是為葉凡來的。
這下子人證俱全,又通過內部渠道查到了季長風是個在執行任務時因公殉職的烈士以及他在部隊服役的經歷,從謝雲嫦的口中得到了葉凡的確是季長風的武功傳人這些信息以後,真相是徹底水落石出了。
這柄古劍的的確確是季長風贈與葉凡的,而且還有他在最後一次出發執行任務前留下的遺囑為證,上面加蓋了公證處的公正章,裏面明確提到自己的這柄家傳短劍贈與自己的徒弟葉凡等等。
這下子無話可說了,在局子裏呆了三天,葉凡終於在一干人的幫助下換回了清白之身。他是冤枉的。
得到了明確的答覆,葉振國也高興壞了,自己這個兒子是清白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另一個父親高興的呢?
對於來幫助葉凡洗清嫌疑的人,他當然要表示感謝。
從公安局門口出來,葉凡看着站在長階盡頭的父親,頭髮居然白了一小半,可見這幾天他是如何為自己擔心的,忍不住鼻子一酸,快步走到父親跟前:“爹,對不起,讓你擔憂了。”
站在葉振國身邊的陳秀雲也是喜極而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葉凡道:“爹,我來為你介紹,這是我師母謝雲嫦,這是我師父的女兒,季潔瑜。”說著指着謝雲嫦母女兩個。
葉振國:“多謝,多謝你們啊。”
謝雲嫦:“應該的,葉凡是老季的徒弟,也就跟我兒子一般,兒子有事被冤枉了,我這當媽的怎麼能不來呢?”謝雲嫦外和內剛,說這話堅定得毫不猶豫,渾然不理會葉凡真正的媽就站在眼前呢。
正在這時,葉凡的指導員肖嵐從公安局裏面走出來,見葉凡正在和自己的師母介紹,正當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臉色大變,彷彿看見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跨到葉振國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的道:“山鷹,是你,你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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