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大夢人間醒,夢醒乃知真
李修於和趙麗紅在徹底消散前的心路歷程,在這種神識互感的狀態下使得葉凡徹底了解了,雖然他並不清楚在樣的情形下以那兩人的本事是沒有本事撒謊的,但他直覺這兩人和之前的那種怨氣衝天的狀態完全不同了。
怎麼說呢?
感覺就像兩個在茫茫沙漠原野中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只能按照一個巨大的圓圈不斷地打晃,盲目地在那裏依着心中希望的指引漫無目的地前行。這種前行又好像是在原地踏步,總之也許走了一米,百米,千米乃至萬里之遙,都彷彿被困在一種既清醒無比又完全混沌的夢境中得不到解脫也看不到終點一般。
簡單說,他們現在很迷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於這種情形,葉凡始料未及啊,出劍斬滅這兩隻厲鬼,結果對方不但沒有消散,反而從那種彷彿生生不息的夢境中的狀態清醒過來。又或者之前的厲鬼夫婦的確已經被斬滅了,人世間已經不再存在這兩隻厲鬼,那作為厲鬼騷擾鄉里,執着於復仇的過往的歷程就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穿越幾十年光陰的大夢,葉凡最終的那一道誅魔劍氣只是把他們從這個夢境中喚醒的靈引和勾頭。
人世間有很多人,明知道執着於某件事不放是錯的,可不做這種錯事以後完全不清楚自己還能做什麼,對於放下之後所要必須去面對的現實有一種巨大的恐懼。在這種心態下,即便明知是錯誤的,也會不由自主地實施下去,直到無可挽回自取滅亡之時不得不收手。
所以佛門長長用一個偈語來解釋這種做法和解脫之法:“世間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一個貪官,其實在剛剛進入官場之時也肯定是意氣風發,希望自己可以作出一番有利家國的功業來。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各種錯位感越來越重,對於權力和榮華富貴的渴望壓過了作為一個理性的人的理智,保不住就會一不留神被人拉下水。大貪巨惡的初始是極難發現的,可能就是隨手給人一點便利而已,但是一旦嘗到了甜頭,即便明知錯誤的,也會不斷地走下去,直到東窗事發鋃鐺入獄的時候才知道後悔。在做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的時候這人不知道這是錯的嗎?
顯然不是。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腦袋不轉筋的,沒有一個不是有一技之長的,他們的腦袋清醒得很,但即便知道這樣遲早要被逮住還是不願收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不願面對那收手之後的局面,不願意去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這種不願此時就成了一種巨大的恐懼,為了填補這種恐懼以及內心深處的空虛還有良知的譴責與拷問,就會變本加厲地去做,以讓自己可以暫時忘記這種恐懼,用那種外表的浮華來掩蓋內心的脆弱。
可悲嗎?也許是也許不是。
相對於鋃鐺入獄之前,那貪贓枉法的過程不正像是一場大夢嗎?夢醒了,就該面對現實,如果自己不願,現實就會強迫你去面對,其結果的區別無非爭個早晚朝夕罷了。
葉凡有這個本事把這兩人喚醒,可喚醒以後呢?
該了斷的還是沒能了斷乾淨啊,對方的意思其實很明顯,希望葉凡可以給他們指點一條出路。
定境中,葉凡有些為難地道:“若是幫你們解脫這法陣的束縛我倒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其他的……”超度他們去投胎嗎?葉凡和閻王爺他老人家也不熟啊,再說他又不是佛門修士,怎麼可能會超度之法?不超度他們,解了法陣的束縛,那以後又讓這倒霉的夫婦兩幹什麼呢?如果是人還好,大不了找份工作給他們干就行,可偏偏他們根本不是人,人的活他們自然干不得了,可鬼的工作怎麼找,葉凡照樣是兩眼一擦黑,劍仙修行中可沒告訴自己在降服了鬼怪以後假如他們能夠散盡魔心之後該怎麼辦。可讓他們自生自滅的話,了解了這夫婦兩個的過往以後,葉凡也狠不下這個心來。
李修於:“葉凡,我夫婦兩死了這麼多年,一直想的就是報仇、報復,算算年紀,我和麗紅也快七十歲了,早活夠了。你一開始能斬滅我們,此時就索性送佛送到西,讓我們解脫了吧。”
這夫婦兩的心境中湧起了一陣陣的疲憊之意,若是換做剛剛打架的時候,葉凡出劍收拾他們絲毫不帶猶豫的,在他眼裏不過就是殺了兩個為禍一方的妖孽而已。可現在的兩人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兩個人人談之色變的惡鬼怨靈,就是浪蕩無依的遊魂野鬼而已,這讓葉凡如何下的去手?
思索良久,腦海中忽然浮起了一個念頭,想到這裏,葉凡這才在定境中喝道:“你二人說什麼歪話?既然好容易超脫了過去的束縛,老天爺讓你兩個死而不滅這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是你二人生前威武不屈的報償,讓你們可以在這種狀態下看到這世事變遷。此時的你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兩個厲鬼了,重新找回了自己,也散盡了心魔,剛才一死已經贖清了罪孽,我即為世間修行人,豈能再出手斬滅兩個已經贖情罪孽的幽魂呢?別跟我再提這個,本人修行雖然不高,但是你們日後便跟着我受我的約束,也是上進之道。”
趙麗紅和李修於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葉凡的意思,但想起剛才鬥法的時候那神妙無方的法術神通,自然而然就以為這是某個神仙在點化他們。生前不能一展抱負被人冤屈而死,嫌怨報復之下成了厲鬼,結果居然有這種造化,對他們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心理上的代償。
這夫婦兩個也是精乖之人,連忙恭聲道:“我們願受大仙的約束,多謝大仙指點之恩。”
這才是兩個二百五遇到了一個半罐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說什麼。李修於和趙麗紅生前是兩個插隊知青,滿腦子的報效國家的想法,對於鬼神之說完全嗤之以鼻。死後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鬼修神通,那對鬼神之說不信自然就放下了,自己都是鬼,談什麼信不信?既然有鬼,自然也就有傳說中的仙佛神聖,否則那李知歸哪有本事降服自己二人?
從某種意義上講,二人深心中還是希望有所見證的,正是這一絲心念讓他們在被誅魔慧劍散盡了怨氣以後這才還勾留人間。
至於葉凡呢?
他卻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在元神定境之中出口成法,說出的話是不能不算數的,並不是說不算數就要遭天譴,老天爺那麼忙也沒工夫和他計較。問題還是出在元神二字上面,西方心理學上對自我的劃分有本我、自我、超我三個部分,本我代表最原始的慾念的部分,人類所有的生存之欲,繁衍之欲這些隸屬於動物界的部分都屬於本我,有一定的意識部分;本我由自我轄制,受自我約束,自我部分處理現實世界的事情,與東方修行道的識神有相似處;超我則是人類的良知和道德部分,受完美原則支配,與元神相類似。
當然,實實在在的元神出現的境界,是不能用這種手法來劃分的,應該是超我和本我以及自我的初步的有機結合。
修行達到一定境界需要求證欲境,欲境既是一種修為成就也是一種考驗。在欲境中真實展現求證者的慾念,修士在欲境中純凈自我所欲,求證自我所求心境以後,隸屬於本來的動物的原始慾念再不能動搖修士的純凈定念,此時的修士當然不是無情無欲而是再不為自我慾念勾牽,能發乎情止乎禮。這種境界也是一種人生境界,完全不是因為受現實道德法律的約束由於恐懼其後果造成的結果,而是自然如此。
修士若不能達到自然而入,自然而出,看清自我然後自然出離的心境,是破不了欲境的,其道法修為也就無法精進。
所以葉凡在與安神定境中說出的這番話,就自然不會有什麼後悔的說法,連這種念頭都不會有。這就是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若僅僅就是普通人,諾言不兌現最多被人罵沒有信用,不會對現實有什麼太大影響,畢竟時間是一劑最好的良藥,在時間面前,賢愚忠奸連一朵浪花都算不上,遲早有一天會淹沒在時光的故紙堆里。可修士不同,在元神定念中說出了某句話某件事,也就意味着其真心發願如此,日後若有翻悔,就會因為劇烈的自我衝突導致修為散失。
一個有相當成就,修行見知廣博的修士絕對不會做出這樣毫無把握的事情,畢竟葉凡對鬼修之道僅僅限於留在趙麗紅和李修於身上的那道當年李知歸所種下的心印。李知歸修行有限,這種心念涵蓋的範圍就不可能太廣,內容也不會太詳盡。尤其是鬼修的內容,僅僅是限於知道而已,其他的則一概不知。
所以葉凡闖禍了。
假如將來他指引不了這趙麗紅和李修於,他的修為將永遠無法突破魔境的,因為此時所發的心念,就會在魔境中成為勾牽,無法消除的勾牽。
當然了,此時的葉凡哪裏知道這些,就是憑着自己心中的念頭直接說出來的,要是他清楚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麼難以完成的話,他這會的臉絕對賽過他家灶房裏做飯的鍋底。
不提這一人兩鬼如何,卻說山下淳于江家裏頭,這時可炸開鍋了。
自打淳于江瘋瘋癲癲跑回家以後,就一直蜷在卧房床角落裏喃喃地說著瘋話,歸總過來大致就是:“葉凡,你別找我,不是我害的你。”這類言語云雲。
淳于江的老子淳于華當了十幾年的村長,按照過去的說法,村長就是過去的里正,里長,屬於連品級都沒有的鄉里小官。不過在天高皇帝遠的鄉底下,村長的威權還是很大的。儘管按照目前我國的公務員制度,只有在一些特別重大的情況下,村長視為國家工作人員,放在現在也是個不入流的職位,可放在這個以淳于複姓為最大組成成分的地方,村長也相當於淳于的族長。
在民間,家族概念非常重,尤其是鄉下,很多時候族長一句話可能比鄉長鎮長的話還要管用的多。
白河灣村就是這樣的情況,淳于華是淳于家族的族長,幾乎所有村民都和他有沾邊帶腳的親緣關係,有的遠一些,有的近一些。偏偏葉凡的奶奶就是淳于家族最小的女兒,由於奶奶的關係,這村裡隨便哪家小孩一出生,就等於做了葉凡的叔叔輩。
這時間太遠的東西,葉凡家又是外姓不入淳于族譜,葉凡的老子又是個寧折不彎的人物,之前村長跟他商量讓他將葉凡的姓改為淳于好聯宗敘親排輩的時候差點一鋤頭給淳于華干腦袋上。
這件事以後,淳于華當然也不再提了,不過這許多年功夫淳于華沒少給葉振國小鞋穿,分到的土地也是村裡最遠也最差的。
這種不公正的對待,葉振國當然也生氣,但是考慮到自己一家子人以後還要在這裏生活下去,這才生生把這口氣也吞在了肚子裏。村長給自己家小鞋穿也就算了,反正人家大小也是個官,豆包再粗他也是乾糧啊,可是別的村民也跟這淳于華這裏那裏跟葉凡家裏過不去。有事沒事就找點由頭指手畫腳破口大罵半天,一旦發生了什麼矛盾,淳于華也總是偏向別人一方。
後來陳秀雲也勸過葉振國,讓他和李家村那邊的村長商量一下,將家搬到那邊去。李家村的村長和葉振國是莫逆之交,這件事應該不難辦的。沒想到葉振國牛脾氣上來,把酒杯一頓:“不搬,老子哪兒都不去,我就不信他淳于華還能把我給吃了?”
陳秀雲知道丈夫的脾氣,當即也不再勸了,就這樣過到了現在。在淳于華那裏,是打心眼看不上這家人的,反正也從來沒把葉振國放眼裏過,假如還有什麼事是他認為葉振國一家還有用的話,那就是沒事找葉振國刷刷存在感和優越感了。吃完飯沒事閑了就議論議論葉家這樣那樣的不行,這不正是一種娛樂嗎?反正鄉底下可以娛樂的事情本就不多。
哪想到今夜先是莫名其妙見鬼,鬧得一家子雞飛狗跳,剛剛還沒消停多久淳于江又瘋瘋癲癲地跑回來,好好一個大學生啊,將來前途無量就這麼成了這個瘋癲樣子。
淳于華急怒攻心之下險些嘔血三斗,剛才淳于江也是從上面跑下來的,嘴裏重複的就是那句“有鬼啊,葉凡,不是我害你的,不要來找我。”這些瘋話。那肯定是葉凡這不入流的臭小子對自己兒子做了什麼。
這口氣你讓他如何咽得下去?
淳于江吵鬧了半夜,好容易昏昏沉沉睡過去了,第二天天不亮,淳于華就大步流星地到葉凡家敲門:“葉凡,你給老子出來!”
葉凡此時剛剛出定收功,準備拿着天斬劍去後山樑上練劍,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哪想到還沒來得及出門呢,自己房門就被人一腳一腳地踢得震天響,隨即就是淳于華的怒罵。淳于江做了什麼事葉凡昨晚通過李修於的口聽了個明白,就算是泥菩薩也有點土腥味,當時淳于江瘋瘋癲癲的樣子跑了,葉凡連救他一把的想法都沒有。
之前騷擾蕭曉筱,想盡辦法拿自己沒上過大學的事來損自己,臨了還不過癮,居然動起了這種歪念頭讓人用厲鬼來收拾自己。也就是自己武功不錯心智堅定,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都絕對沒什麼好下場。這才是新仇舊恨一起了,你瘋就瘋了吧,昨夜李修於和趙麗紅也把為什麼找淳于江來破陣的原委告訴了他。
其實淳于江的狀況就是受了驚嚇,神識被困在趙麗紅造化的迷幻之境中太久,以至於對現實失去了判斷,這種並不是真正的精神疾病,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回過神來,就可以痊癒。自己如果用誅魔慧劍神通將這種意境逼入他的元神中,也可以治癒,但葉凡憤恨淳于江的行為卑鄙,所以連這個念頭都沒有。
無非沒想到淳于華要來找麻煩而已。
淳于華搞出這樣大的動靜,就算是吃了安眠藥也把人吵醒了,葉振國和陳秀雲穿好衣服出來,見他一臉怒氣,葉振國腦袋一轉自然就想到了原因,故作驚訝然後明知故問道:“誒,這不是村長大人么,這麼早,你跑我這打門幹什麼?”
“幹什麼?”淳于華怒氣填胸:“葉振國,你養的好兒子啊,竟然把我家江兒搞成這個樣子,你說,這筆賬怎麼算?”
“淳于江怎麼了?”葉振國心裏暗爽,這小子平日裏飛揚跋扈,此時讓他受點教訓也是完全正常的。
葉凡此時也出來了,他素知這淳于華仗勢欺人,村裏的幾家外姓可被他欺負慘了,怕這傢伙腦門子發熱和自己老爹干仗,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家裏,於是提着天斬站在葉振國面前冷然道:“村長,你說我把你家淳于江搞成這個樣子,哪個樣子啊?”
一看見葉凡,淳于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聲音頓時高了八度:“葉凡,你少在這裏裝沒事,我告訴你,你事大了!如果我兒子治不好,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已經很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了。”葉凡冷笑:“來到世界上就遇到你這種人,你兒子頭疼腦熱就來找我的麻煩,你有沒有搞錯?證據,這個社會是講究證據的,證據在哪裏,拿出來我看!”
淳于華從沒見過葉凡這樣的神情和臉色,更加沒見識過修行有成的劍仙的氣勢,那種眼神看在自己臉上猶如在看一塊石頭一樣,完全是不卑不亢,這樣的態度當真是火上澆油啊,淳于華當了這麼多年的村長,誰這樣對他說過話,也是他這十幾年村長不是白當的,心裏儘管老大有些悚懼,但也僅僅只是在心裏打突而已,臉上並沒有什麼異常,而是怒道:“證據,我兒子的話就是證據。”
“哦,你兒子的話就是證據嗎?”葉凡點點頭:“也許你說的有理,這樣吧,你讓他來和我對質,如何?”
“你……”對質,如何對質啊,淳于江此時瘋瘋癲癲,即便是上了法庭也不能作為呈堂證供的,而其自己的兒子瘋了這可是大大的醜事,怎能傳出去?淳于華眼中神色變換,忽然看見葉凡手中的那柄天斬劍。好東西在誰的眼裏都是好東西,無論他是不是販古董的,是不是識貨,但打眼一看就能知道這絕對不是工藝品,而是有年頭的老東西。
淳于華腦海中急轉,忽然間計上心來,當即冷笑道:“我這就帶我兒子進城去治病,治得好,你便是晴天;如果治不好,葉凡,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葉凡,這人想對你不利!”葉凡腦海中傳來李修於的聲音。
“不利?”葉凡一愣,在腦海里問道:“他想對我怎麼不利啊,難道我有什麼把柄抓在他手裏?”
李修於:“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剛才看見你的那柄劍的時候,心中有惡意,而且相當的重。我這和麗紅這幾年也見慣了不少狗逼倒灶的事,一般有什麼奸計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情緒出現。只是很遺憾,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昨夜葉凡和兩鬼對話完以後,出劍消除了那三才降鬼陣的餘威,讓他二人得以脫身,可是脫身以後無處寄託,葉凡於是讓他們暫時附在這柄天斬短劍上面,以做容身之地。李修於和趙麗紅就是一縷飄蕩人間的陰神,無形無質,自然也可以附在短劍上。當然了,葉凡從此就要小心些,別煉器練劍的時候把這兩人不小心給煉化了。
有人可能會有點疑惑,這兩人不是鬼嗎?怎麼能附在這包含純陽之氣的短劍上面,這不是壽星佬吃砒霜——嫌命長嗎?
這種理解其實不對,陰陽消長本就是天地之理,陰陽互化這才有萬物消長枯榮的多姿多彩,所以這種無形無質的陰神是可以附在劍上的。再者說葉凡的天斬劍尚未開光成器,那蘊含劍身之中的純陽正氣葉凡不加催動是不會主動傷人的,二來即便是已經練成了法器,可法器也終究是死物,只要主人允許,照樣也可以依附。因此這柄天斬此時就好像是這夫妻二人共有的爐鼎一樣,這劍上的純陽正氣也有精純神識的功效,葉凡無意中幫了這夫婦兩人一把。
由於葉凡不但點醒了二人,也讓他們有了依附容身之處,將來還會指點二人精進,在他夫婦二人眼中這可是巨大的恩情,因此也絕對不容有人對他不利,所以才在淳于華心中惡念橫生的時候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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