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血池之獄

二十四、血池之獄

望氣術將天地之交處的大片彤雲視為不祥,認為是刀兵大起的徵兆,而堪地術則將血紅色的湖泊視為血池,居住於附近的人易遭血光之災,埋藏於其側的人更必成厲鬼。

而地下的血紅色湖泊,那更是萬中無一的“血池之獄”,不要說定居,就是見到也是極不吉利的事情。孟樓現在知道,他在地面上看到的“餓鬼之氣外泄”源自何方了,這就是那些“餓鬼之氣”的源頭!

從在眼前血池中浮沉掙扎的白骨來看,這裏不知聚集了多少冤魂,難怪剛開門時,那股逼人的陰氣讓他禁不住冷汗如泉!

危險的預感再度降臨,解開石門詭數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了。孟樓開始發抖,顫抖,雙腳戰慄,轉身而逃的衝動讓他幾乎失控。

他猛然想起那冰窖處的怨屍聚煞,如果真的有什麼“煞”存在的話,這裏的血池之獄就是它的天堂,它可以盡情地在這血池中捕捉永遠無法擺脫的孤魂野鬼食用,用它們來壯大自己的力量。

彷彿是應證他的感覺,一聲凄厲的鳴叫在他身後不遠處響起,聲音既像是充滿了喜悅,又像是承載着悲動。不等他反應過來,一個黑色的影子猛然間從他們身邊沖了過去,帶着一路的嚎叫呼嘯。從它那寬大的衣袍來看,那正是霍玉鳴她們曾經見到過的那個“大粽子”。

眾人竟然不知它是何時跟在後面,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接近眾人,看到它三躍兩縱,一瞬間消失在血池上空,眾人都覺得后心發冷。

高大泉與南明立刻轉身回望,生怕背後再度出現什麼來。

背後什麼也沒有,只有黑黝黝的洞穴,和那似乎無限上升的台階。

“我靠!”胡海瞠目結舌,他與孟樓並沒有見過這大粽子,也沒有體會過它驚人的速度,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向是身體在思考之前行動的,因此雖然他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人卻向前追了好幾步。

當他停下腳步時,已經在那血池之前了。

“小樓,那是什麼玩意?”他沒有回頭就問道,似乎進了這地下之後,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那是什麼玩意”了。

背後沒有回答,胡海詫異地一回頭,卻發現背後什麼人都沒有。

彷彿根本不存在一樣,在他背後,孟樓、張許、霍玉鳴,還有高大泉與南明都消失了。

“小樓?”

前所未有的恐懼剎那間涌了上來,將胡海整個人都吞沒了。他定了定神,孟樓絕對不會扔下他不管,如果孟樓消失了,那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

很有可能是不可抗拒的力量讓孟樓無法回應他,比如說,開始那個從背後掠過去的影子!

“要救出小樓!”他毫不猶豫地想。

在他前方十多米處,那個影子又出現了,它似乎是飄在血池之上,破爛不堪的道袍輕輕擺動,胡海緊緊盯着它,從腰間拔出了短刀。

“交出小樓來!”他向那影子邁出一步,然後第二步,當他邁出第三步子時候,他的腳已經踏在那血池的邊緣。腥臭的血水隨着波浪的激蕩漫過了他的腳背,灌進他的鞋子,粘乎乎的讓人難受。他這時顧不了這麼多,直覺告訴他,就是眼前的那個影子將孟樓等人擄走了!

他又向前邁了一步,猛然間,他發現那影子的眼部紅光一閃,接着,從他的腳下血水中,幾具白骨骷髏破浪而出,張臂將他緊緊抱住,然後死死拖向血池深處!

“我靠!”胡海憤怒地大罵,手中短刀飛舞,砍在一具白骨骷髏的頭顱上。

但是,讓他吃驚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刀從白骨骷髏的頭骨穿過,卻沒有碰上任何東西!

白骨骷髏像是一個虛影一般,可是它們的糾纏摟抱與拖拉又證明他們不是幻覺,胡海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明白,自己這一刀為什麼會落空。

然後,他覺得有白骨骷髏從背後攔腰抱住了他,他懶得再思考,而是奮力一掙,那白骨骷髏雖然有些力氣,卻被他甩得幾乎飛了起來,然後他劈手就給了那白骨骷髏一拳,這一拳擊得很實在,這讓他心中歡喜:“你不是虛影就好!”

他手中的刀再次揮出,正這時,他卻發現那具白骨骷髏昂起頭骨,黑洞洞的眼眶盯着他。他聽到一個聲音從白骨骷髏那森森的牙縫中傳來:“大海!”

這聲音是孟樓的,孟樓怎麼變成了骷髏?

胡海怔了一下,刀沒有立刻揮出去,然後一隻手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臂。胡海回過頭來一看,又是一具白骨骷髏,而且,這具白骨骷髏另只手來提着彎刀,他一眼就認出,那是阿芸的刀!

“小樓!阿芸!”

兩個骷髏衝上來將他拖走,胡海不知道自己是該掙扎還是該放棄,他覺得頭昏腦漲,大腦里疼痛無比。正這時,他看到另一個骷髏也跑過來,用一個什麼東西罩向他的腦袋,他大吼了一聲,將像孟樓與阿芸的兩個骷髏甩開,飛起一腳就要蹋向那個拿着東西的骷髏。但是,更多的骷髏一擁而上,將他死死按倒在地上,他雖然百般掙扎,卻也沒有效果,那個東西還是套在了他的頭上。

“我完了……”他悲哀地閉上眼,無邊的恐懼吞沒了他,接着,眼睛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他大叫了一聲,終於將壓在身上的骷髏們掙脫,然後睜開眼。

在他面前,是孟樓、阿芸還有張許等人。他的視線從眾人臉上一一看過,發現孟樓、阿芸兩個戴上了簡易防毒面具,其餘人臉上表情則非常古怪,看着他時有戒備,也有不安。

“我……那些骷髏呢?”他咽了口口水,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你終於正常了?”高大泉站得最遠,聽到他這樣說,陰陽怪氣地回應道:“一身蠻力倒是大,可惜啊,只會惹麻煩,你還得好好學習學習資深摸金校尉的資料!”

孟樓鬆開了抓着胡海的手,汗水從他額頭涔涔而下,剛才如果不是身上金匱六壬盤傳來的冰冷感覺,他幾乎也要陷入幻覺之中。他拍了拍胡海的肩膀:“你看到了什麼?”

“鬼……好多骷髏從血池裏面鑽出來抓我,還有剛才過去的那東西,也在前面!”胡海心有餘悸,他終於明白自己剛才見到的都只是幻像了,但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陷入這種幻像之中。想到那裏面的恐怖情景,他又吐了口唾沫,低聲咒罵了一句。

“怎麼回事?”南明有些詫異地問道,他不相信胡海是突然發了瘋,造成這一切必有所因。

眾人都遲疑着沒有回答,在古代,這種突然發狂併產生幻視幻聽的情況,一般都會視為是“魘”,也就是鬼上身。這陰森森的血池邊上,沒有人願意提起這個詞,他們更希望是別的原因。

但在找到真正原因之前,每個人心中都惴惴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這血池之中窺視着眾人,只等眾人稍稍露出鬆懈,那麼它就會惡狠狠地撲來。

雖然孟樓戴上了防毒面具,但他還是不能斷定,是否是這血池中翻滾出的氣體致使胡海產生幻覺併發狂的。他試探着來到血池邊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果然是這些氣體。”孟樓鬆了口氣。

孟樓四人自然是準備好了防毒面具的,阿芸被他們找到時除了一柄刀外沒有任何東西,高大泉與南明的則早就在地震中遺失了。幸好,孟樓做事都喜歡留有後手,為防止意外發生,這種簡易防毒面具讓每人都帶了兩個。這玩意兒與戰場上軍用防毒面具不同,功能相當單一,在比較惡劣的條件下還需要小型氧氣瓶配合使用,因此並不佔有太多的空間。

七個人全都戴上面具,看上去像是七個太空人一般,南明與高大泉免不了又相互取笑了兩句。

眾人貼着血池前行,高大泉與南明在明白是氣體使得胡海發狂后,膽子又大了起來,特別是高大泉,一路上沒少被胡海喝斥過,這更是不放過機會,不住地冷嘲熱諷。

“再嘮叨我就把你的面具拿回來,那是我們的!”胡海並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他可不管那麼多,真的伸手要去摘高大泉頭上的面具,高大泉這下慌了,立刻轉移話題:“別別,你看,那是什麼?”

“只要你一指,准沒有好事!”南明嘟噥了聲。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高大泉倒不是亂指,他的眼睛很尖,他們前方的地上發現了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從衣着來看,倒不是古代人。孟樓覺得這身形有些眼熟,胡海也“咦”了一聲,他忘了開始遇到的危險,跑過去將那身影翻了過來,然後便驚呼道:“生死眼!”

伏倒在這裏的正是綽號“生死眼”的摸金校尉,他額頭那有如第三隻眼的黑斑便是最好的證明。在曹操詭冢的冒險中,他對孟樓等人還算有些善意,不像蚯蚓王那樣反覆算計眾人,因此孟樓趕緊過去探了探他的呼吸。

沒有任何氣息,皮膚也很涼,這位南派摸金校尉的頂尖高手,終於倒在了這兒。

孟樓有些蒼涼地站了起來,向張許搖了搖頭,張許也上來探了下生死眼的脈搏,同樣搖了搖頭。

“我來看看死亡原因。”儘管霍玉鳴一直對生死眼與蚯蚓王的越獄耿耿於懷,可是這個時候她更多的是兔死狐悲,如果不能判明生死眼的死因,導致他死亡的危險同樣會威脅到他們。

“沒戴防毒面具。”高大泉搖了搖頭:“這人你們認識?”

“我聽家裏人說過,生死眼,南派最著名的摸金校尉,傳說他額頭的那隻眼可以看到那些隱形的髒東西……”南明說到這打了個寒顫:“不會……不會是遇上了那些東西吧?”

“把他的遺體帶着。”孟樓看了阿芸一眼,這個日本女孩一直沒有說話,他忍不住問道:“阿芸,他和你們是一起來的吧?”

“嚮導,還有蚯蚓王。”阿芸簡單地說道。

孟樓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將生死眼的屍體背起,腦子卻在想阿芸的話。那個德國人默克爾可能已經死在他們後邊了,而生死眼死在這裏,阿芸在他們身邊,還剩下包括蚯蚓王在內的三個人,他們又在什麼地方?還有,那圓洞石門並沒有開過的痕迹,生死眼又是怎麼先於眾人來到這裏的?

后一個疑問他倒是可以解釋,既然有蚯蚓王在,遇到比較麻煩的機關時,他自然會通過開挖盜洞的方式避開。

血池並不是完整的一片,而是由大小不一的無數小池相互連接在一起的。在血池中間,有明顯人工鋪墊出的道路,他們就是順着這道路蜿蜒前行。

彷彿是感應到眾人的來到,又像是被眾人的闖入激怒,他們覺得周圍的血池裏波濤的翻滾更加劇烈了。無數鮮血般的液體被一個個氣泡掀起,破碎成細碎的霧,將他們的衣衫都染紅了。他們盡量下去看那些白骨沉浮,因為這種讓他們懷疑,那些白骨是在痛苦地掙扎,它們似乎永遠無法擺脫這種命運。

隱約中,孟樓還似乎聽到了哀嚎聲,起初他還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但後來他發現,這聲音越來越真切了。這不是一個人的哀嚎,而是幾十人、幾百人甚至成千上萬人才能發出的連綿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亮,但卻撥動着眾人的心弦。他們惶然四顧,探燈能照亮三十米的距離,可在這裏,他們的視線最多能及十米,再遠,就是朦朧模糊的血霧了。孟樓突然有些理解那圓洞石門對聯里的那句話,“入此門斬情滅性勿存人慾”,長期呆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只怕立刻會精神崩潰,哪裏還談什麼性情人慾。

眾人不自覺地都沉默了下來,就連高大泉與南明也噤聲不言,因為簡易防毒面具在,所以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孟樓可以想像他們臉上的惶惶不安。

“我靠,受不了這地方!”胡海咒罵著說道:“你們說那些方士道人是從哪找到這樣一個鬼地方的,他們又是為什麼扔那麼多骨頭進這些血池裏?”

“噓。”高大泉與南明不約而同地噓了一聲,沉默與安靜雖然讓他們恐懼,但胡海提起的話頭更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隨着他們繼續前進,那種哀嚎聲越來越清楚了,雖然嗅不到血池裏的腥臭味,但走在這一片暗紅翻滾之地,聽着那凄慘悱惻的哀嚎,眾人一時間都有些迷茫,這究竟是人間的地宮洞天,還是冥界的血池地獄。

“阿芸,在你們日本,有沒有這樣的地方?”胡海沒理會高大泉與南明,他側過頭去問阿芸:“別怕,我在這裏,沒有什麼可以怕的。”

他說話前言不搭后語,如果不是了解他率性而為的個性的話,只怕又要以為他腦子有些不正常了。阿芸倒沒有什麼驚恐的樣子,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我們稱這為阿修羅之池。”

“阿修羅之池?”胡海沒想到日本真也有這種地方:“聽起來挺有氣勢的,什麼意思?”

“阿修羅是佛家六道輪迴中最好鬥噬血的,有阿修羅之處,必有血腥。”阿芸聲音里聽不出她有什麼情感波動,彷彿就是在背書。胡海瞪了她一眼:“喂喂,我說你的腔調能不能有點感情,別跟你們國家生產的那些劣質機械人似的。”

阿芸沒有回答,但胡海發現她似乎有些困惑地眨了一下眼睛。

在日本,阿芸是地位超然的女神官,自幼就肩負起與普通人不同的責任,因此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類的話。相反,所有的長輩都要求她能夠掩藏自己的情感波動,只有這樣在能在危險之中更好地隱蔽自己的實力。而她長大之後,別人因為她的身份對她敬而遠之,即使是到其它國家去執行一些任務,也幾乎交不到朋友,胡海則是個例外。每每想起自己竟然會給這樣一個男子打電話,阿芸也會覺得奇怪。

“我覺得……我們好像是在原地打轉。”正當胡海與阿芸小心交談的時候,張許突然說道:“你們覺得沒有,我們似乎繞回來了!”

確實,自從那哀嚎聲大作之後,他們就似乎是在繞着一個大血池打着轉兒。那些凄慘的哀鳴聲讓他們心中惶亂不安,在觀察道路上自然就有些分心。孟樓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看周圍,到處都是血池,除了向前與向後的青石路,沒有別的岔路可走。

他沉吟了會兒,正想說什麼,突然間那些血池中的液體像被龍捲風吸起一般,全部激蕩得老高,接着,從血池之中噴出藍色與白色的微弱光芒,藉著這一閃即逝的光芒,孟樓看到周圍血池裏的液體都飛濺上半空。他才來得及說一聲“小心”,大地開始劇烈搖晃,在他們頭頂,無數砂石雨點般地落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高大泉驚惶失措,他聽到那哀嚎聲似乎更響了,以為出了什麼詭異的事情,因此不停地追問道。

“餘震,每次強地震之後總有若干次餘震,我們在地下,所以感覺得更強烈些。”南明說道。

“我的資深摸金校尉資料里可沒有說過遇到地震該怎麼辦。”高大泉咒罵道:“偏偏我們這麼倒霉,好不容易來一次就遇到這種事情!”

“誰請你們來了嗎?”霍玉鳴本來就被那哀嚎聲叫得心煩意亂,聽到他還在不停嘮叨,於是瞪着他說道。

對於她,高大泉只有舉手投降。

“高大泉,你眼睛尖,看看那裏是什麼。”孟樓突然向高大泉招呼道。

不等高大泉說話,胡海就搶先說了:“好像是一塊石頭,一塊和血池顏色一模一樣的石頭!”

他們走的石路是用條石碼起的,與暗紅的血池顏色反差很大,這種視覺上的慣性,讓他們將所有暗紅色的東西都誤以為是血池的一部分。剛才藉著地震的微光,孟樓發現其餘地方的液體都飛濺起來,唯獨他們左前方有一處沒有反應,因此用探燈照着問高大泉。聽到胡海這樣說,他心中已經有了八成把握,果然,高大泉仔細看過之後,也說應該是石頭。他們還有些不放心,將一個空的礦泉水瓶扔過去,果然沒有濺起任何水花。

孟樓估算了一下,那塊石頭與他們走的石路大約有一米五左右的距離,他藉著衝力跳了過去,踏在那塊暗紅的石頭上。在這裏,他又看到了第二塊暗紅的石頭,這次隔着大約一米二左右的距離,他再度躍了過去。雖然背上背着一具屍體,但他的動作還是很矯健。

“走這邊,小心別跳到水裏去。”他轉身向眾人招呼道,胡海不等他喊,已經跳了過來,接着是張許、南明和高大泉。

“你先。”霍玉鳴微笑着對阿芸說道。

阿芸似乎有點遲疑,但終於還是在霍玉鳴之前跳了過去。

連續跳了十多塊石頭后,高大泉又開始抱怨道:“我覺得我們變成青蛙了,你們說古人弄這麼多名堂幹什麼,這不就是害人嘛?”

“再發牢騷就去幫孟樓背死人。”霍玉鳴在最後嚇唬他。

一聽到背死人,高大泉打了個冷顫,他立刻閉緊雙唇,什麼也不說了。

那哀嚎聲越來越大,在跳過幾十塊石頭之後,哀嚎聲就是從身前傳來的了。胡海迫不及待地拿過探燈向聲音傳來處照去,看見的卻是無數在黑暗中扭曲變形的鬼臉。

他“啊”的一聲,險些退了一步,定下精神仔細看,才發現那是對面石壁上的蝕洞。這些洞都不大,也就成年人的拳頭大小,但被侵蝕得很深,似乎是水流與風共同作用的結果。哀嚎聲就是從這些洞裏傳來,有些洞裏還時不時地噴出一陣白色的氣體,彷彿間歇性熱泉一般。

“靠,嚇我一大跳,這些洞的模樣也太恐怖了。”胡海說道:“它們裏面藏的是什麼,怎麼鬼哭狼嚎似的?”

“看過《石鐘山記》嗎?”阿芸難得地接口:“蘇東坡的名篇。”

“你日本人都知道,我還有沒看過的嗎?”胡海呃了一聲,然後梗着脖子說道:“那又怎麼樣?”

阿芸沒有再說別的,倒是霍玉鳴輕笑起來:“你還是回去好好看一下書吧,看了之後就知道為什麼這裏會發出怪聲。”

眾人都笑了起來,張許也綻開了一絲微笑,但她敏銳地發覺,孟樓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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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匱六壬盤2:大鬧悟空神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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