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寶龍璽盒

第十九章 九寶龍璽盒

我心裏一陣惡寒,這東西要是剛才扎到我身上,估計這會就變成了人殉了。也不管老鍾正在忙碌,就把機簧給板了上來,這才發現沒有弩箭,趕緊踢打被捆得三個人,沖他們比劃手裏的小弩,結果仨人以為我起了歹心,嚇得魂飛魄散,好話說了一籮筐,有的沒的,真的假的全部都抖摟出來。

我從他們身上搜出來滿滿三匣弩箭,總共三十六支,精緻的不鏽鋼小匣子滿滿的碼着十二支三棱箭頭小弩箭,就連弩箭也是按照古制十二的樣式,不由得讓我上了心。

“你們,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我晃着手裏的小弩沖他們問道。

王魁和呂強看着第三個人,一言不發,我看他們不說,也不逼他們,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里幾隻金黃色的螞蟻在幽藍的火把下觸鬚分明。

那個後來醒來的人一見這幾隻螞蟻身體就開始不斷的顫抖,王魁和呂強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見他認出了我手裏的東西,我心底的疑問慢慢有了點頭緒,嬉笑着把小瓶子慢慢地靠近後來醒來那個人的身體,他看着那隻小玻璃瓶,臉上的汗越來越多,嘴唇也開始不斷的顫抖,後來我乾脆把那個玻璃瓶塞進了他的懷裏:“這東西太鬧騰了,放在你這裏保險。”

那人的臉色刷一下的白了,眼珠開始不停地翻動,喉頭緊張的一起一伏,我突然失聲驚叫了一下:“呀,不好,瓶子蓋好象開了!”

老鍾也被我這一嗓子吸引了過來,好奇的看着我折騰這人。我這一叫不要緊,本來就緊張的那人立刻崩潰了,緊張的嘶聲叫着:“別,別,拿出來,你拿出來,你快點拿出來!”

我好整以暇的又把瓶子往裏塞了塞,這下他更激動了:“你快拿出來啊!”

“說,這些弩是從哪裏弄得?”我問。

“我們找人做的。”他的汗開始落到我的手臂上。

“找誰作的?叫什麼名字?”繼續追問。

“誰都能做,只要材料。”他身體開始發抖了,幅度變大。

“胡扯!”我有點怒了:“信不信我把塞子給打開!”

“真的,真的,我們有圖紙,只要按照圖紙誰都能組裝,何況現在的材料遠比以前要精良。”他說話開始不順暢了。

“圖紙呢?”

“沒帶。”

“你們從哪搞來的圖紙?”觀察了半天小弩的老鍾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他一邊看小弩一邊看手裏那張古舊地圖,好象覺察到了什麼東西。

那人沉默了,雖然能感受到他非常的害怕,但是依然不肯說。

“小婁,把噬金蟻放到他身上!”老鍾牛眼一瞪,厲聲喝道。

“好!”我答應一聲,作勢就要把瓶蓋擰開。

“別,我說,我說,我說!”那人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一樣。

“你先讓他把瓶子拿出來!”他哀求道。

老鍾目光示意我,我把瓶子重新裝到另外一個大的陶瓷瓶里揣起來,那人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他盯了老鍾半天,出言卻讓老鍾大吃一驚:“我們見過一面,上次你救了我,你還拿走了我的獾哨。”

老鍾把火把靠近他的臉仔細看了半天,似有所悟,突然一把扯開了胸前的衣服,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出現在我面前,胸前,腹部全是銅錢大小的瘢痕,有的地方似乎還沒有完全癒合,還有黑色的液體。

“是你!”老鍾一下認出來這個罪魁禍首。

他就是咬傷小聶墓獾的主人,當晚被老苗從怪蟲口裏救回來一命的盜墓賊,那個被老鍾認為年命不永的人。

很顯然,這個人把老鍾當成了老苗,而老鍾從巴蠟蟲的叮痕里認出了這人。

“你倒是命挺長的,能夠挺到現在。”老鐘的語氣足以冰凍空氣。

“呵呵,托祖師爺的福,遇見了貴人,給我吃了續命丹,讓我取了這墓里的東西之後就帶我出國,給我徹底治好這個病。”那人似乎也輕鬆了一點。

“你遇見的那個貴人是不是還給了你這張地圖啊?”老鍾手裏抖落着那張地圖諧虐的說。

“你咋知道啊?”那人看了老鍾一眼,一本正經的說,“當初那個貴人在文物市場看我在賣幾個銅簋,認出來是戰國士大夫的洗器,看我的臉色發覺我被巴蠟蟲叮咬過,後來知道我是淘沙官,於是就帶我去了他住的賓館,然後給我吃了一些葯,我身上這些被蟲咬的小孔就開始不斷的朝外冒黑水,他給了我一大包葯說按時吃就能延壽續命,說要是我能替他找到一個東西,他就帶我到國外去,徹底治好我的病,還答應給我一大筆錢,讓我去國外逍遙下半輩子。”

我抬頭看看老鍾,他陰沉着臉看着手裏拿到的地圖,不動聲色地聽着這傢伙胡扯,不停的抬頭觀察周圍的環境,邊看邊沉吟。

地上的那個傢伙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如何幸運能夠保住一條命,能夠得到高人的指點,自己也是不情願卷到這場是非中,就是為了多活幾天,所以才賣命的下墓來搏命。

老鍾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對照着周圍的環境上下顛倒的看着手裏的圖。對於他手裏的圖我是半點也不懂,乾脆也就放棄了助他的打算,手裏搖晃着兩把精鋼小弩,頗有點雙槍李向陽的架勢。也許是受雙瞳心理暗示的關係,我的視覺或者說我的感覺比平常要敏銳好多,怎麼老感覺這個喋喋不休的傢伙被捆在背後的手好像在不停的動。

難道他要解繩子?一邊引開我們的注意力一邊偷偷解開手上的繩子,念及此,我一個飛腳就踹了上去,王魁和呂強兩人眼瞅着這個嘴裏還噴着唾沫星子的傢伙以一個極其漂亮倒飛式橫着出去了。

他悶哼了一聲,撞在石壁上順勢就暈了過去,就聽見“吧嗒”一聲,一個盒子從他的身上掉落了下來。老鍾和我都是一愣,這才想起來剛才只顧聽他白活了,好像沒有搜他的身上,心裏一陣后怕,萬一這小子身上藏一個利器我們倆不都交代到這裏了?

我還在後怕的時候,老鍾已經把掉落在地上的那個盒子給撿了起來,好像是一個黑色的鐵盒,當我藉著微弱的光亮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頓時就傻了。

那個看似黑鐵鑄就的盒子其實不是黑鐵,而是一種木頭,這種木頭我簡直太熟悉了,是一種黑棗木,質地跟鐵一般堅硬,最奇的是它壓在地下的時間越長,顏色就越黑,顏色越黑的棗木質地就越硬,我記得爺爺曾經給我看過一個舊時木匠用的刨子把就是這個質地,為了修理這個刨子把,爺爺上好的劈刀都給砍的卷刃了,隱約還有火星崩起。

要想得到一塊能打造傢具或者器物的黑棗木板要尋覓一棵上千年樹齡的黑棗木,千年黑棗木的心才是平整如砥,光滑如鏡,截成木板之後在地下陰藏三年做好的器物可保千年不朽。據說打造這種黑棗木的器物的技術是木匠活里的一種不傳之秘,因為堅硬如鐵的黑棗木就是用上好的鋼釘都不一定能穿透,只能用某種神秘的粘合劑去粘在一起,而且粘好的木板就像牢牢地焊接起來的鋼板一樣牢靠。我當時曾經問爺爺能不能做黑棗木的傢具,爺爺微微一笑,不言一聲,但是臉上充滿了自得神色。

但是這種質地堅硬的木材其實是一種廢柴,很少有人用它作器物。因為這種棗木生長時間特別長,特別慢,眾所周知棗木已經是生長的很慢的一種果木了,但是這種黑棗木又是棗樹里長的最慢的,在新鄭有“前十年,后十年,再等十年黑棗不開花”的說法,而且這種棗樹的軀幹虯曲猙獰,刨開以後的截面上儘是疙疙瘩瘩的木筋很難做傢具或者是打一些東西所用,由於掛果量小,普通人家為了省地甚至都不栽植黑棗木。要想尋覓上千年的黑棗木,跟痴人說夢話沒什麼區別。

但是,這個盒子就是用這種黑棗木做成的,我的驚訝表情一露出來,老鍾看了我一眼,他奇怪我為什麼會對這個盒子這麼驚訝,等他打開這個盒子之後,他的表情徹底獃滯住了,他總算明白我為什麼驚奇了。

盒子裏,九條泛着銅黃色的金龍上下繚繞,隱約幾個篆體陰文刻痕被圍繞在中間:“受命於王,既壽永昌”。

老頭兒臉色一下煞白,他的手開始不停的顫抖,捧着那個盒子開始抖雞爪風,我好不容易才幫他穩定住情緒。

其實我是不認識那八個跟蚯蚓似的文字的,看老鍾神態不對勁,我才好奇的拿過來看,誰知道老鍾就像我要奪他懷裏抱的孩子似的一把把我撥拉到了一邊。

我驚詫的看着老鍾,老頭兒就像被打了雞血似的,兩眼通紅,跟頭髮情的公牛似的玩命抓住那個裝死的人,使勁地吼:“這東西你從哪裏來的?”

在我阻攔住老鍾類似瘋狂的舉動以後,我才搞清楚這八字代表的意思,“受命於王,既壽永昌”,我的腦海里也一陣的痙攣,幾個大字慢慢浮現在腦海里:“九寶龍璽盒”。

最早這八個字是刻在傳國玉璽上的,可傳國玉璽自祖龍刻制以來一直到五代十國丟失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儘管有無數人宣稱找到了這塊刻劃着驚世傳奇的寶璽,可是無一列外都被證明是贗品。從唐以後,皇帝的玉璽就不再在自己的玉璽上刻制這八個字了,轉而在玉璽上刻制“XX之寶”,把自己的年號給刻制上去。

可是無一例外的,都會在盛放玉璽的寶盒上刻上“受命於王,既壽永昌”這八個大字,來表明自己統治的正統地位,依然是延續了始皇帝的真命龍族。

以老鐘的眼力絕對沒有可能會認錯,事實也證明,在那種昏暗的環境下,他的經驗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沒有認錯,這個盒子就是我們千辛萬苦要去保護的九寶龍璽盒。

可是,這個九寶龍璽盒怎麼會在這個人的身上?難道他們已經到過了地宮的核心金井不成?要不是我攔住老鍾,估計老頭兒這會都能把這個裝死的傢伙活活撕碎,讓他徹底完成自己死過去的心愿。

老頭兒鎮靜下來以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突然對我說:“我們都上當了,都以為這幫人是衝著這方九寶龍璽盒而來的,但是,看到這個盒子,我想清楚了,他們有更大的目標,盜掘韓王陵,挖開秋稷寺地宮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小步,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另有地方,我們都上這幫狗日的當了!”老頭兒抖着手裏那張工物圖,幾乎是用牙齒磨着說出來那句話的。

就在我要繼續追問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就見石壁上閃亮起來幾雙紅點,開始不斷的晃動,並且有不斷往下移動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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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鄭當守陵人2·府庫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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