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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喝着咖啡、吃着丹麥式點心當早餐。
金說道:“我們上班時,得找個人照顧安傑拉。我們不能單獨把她留下。”
“我倒沒想到這個。你看誰能照顧她?”我問道。
“我姐姐有3個孩子。她知道有誰能幫助我們。”
“和她聯繫一下,”我說道,“我們馬上得有人才行。”
電話鈴響了。金去接電話。“是達·芬奇來電話。”她把電話遞給我。
“早上好。”我問候道。
“早上好,”他答道,“你聽到阿爾瑪的消息嗎?”
“什麼也沒聽到。”我回答道。
“噢,我有消息了,”他說道:“我聽說,她把她的孩子留給了你。”
“我感到意外,”我解釋道,“我們吃完飯回到家后她來了。”
“她有沒有講她母親去哪兒?”他問道。
“沒有,她只說她媽媽叫她和我在一起住上幾天。”我回答道。
達·芬奇的聲音聽上去很惱火。“阿爾瑪有兩隻旅行包在我這裏,我應該交給她。現在我不知道如何處理。”
“裏面裝的是什麼?”我問道。
“我不知道。它們屬於阿爾瑪的。她從未提起裏面裝的是什麼。”他猶豫了一會兒。“我把它們交給你,她回來后,你可以交給她,行不行?”
“我想沒什麼不行的,”我回答道,“我終究要把孩子交還給她的。”
“我把旅行包送到你的公寓來,”達·芬奇說道,“我今天必須回到列支敦士登。”
“好吧。”我放下電話,對金說道:“達·芬奇那兒有兩隻阿爾瑪的旅行包。我告訴他,可以把這兩隻包放在這裏。”
她拿起話筒,給她的姐姐去了個電話。她對她姐姐說了幾分鐘。“我姐姐認識一個姑娘,可以照顧安傑拉。她馬上送她過來。”
“感謝上帝。”我說道。
安傑拉走進餐廳,“早上好。”她問候道。
“晚上睡得好嗎?”我問她。
安傑拉點點頭。“的確不錯。”
金問道:“早飯你喜歡吃什麼?”
“巧克力小麵包和咖啡。”
金笑了。“首先,我們沒有巧克力小麵包;其次,你太小,不能喝咖啡。”
安傑拉皺起了眉頭。“我媽媽總是讓我喝咖啡的。”
“瞧,”金說道,“這兒是美國。在美國,孩子喝牛奶,不喝咖啡。我買不到巧克力小麵包,但是我能買到巧克力炸麵餅圈。不管怎麼說,我認為你應該吃得豐盛些,”金說道,聽起來就像慈母一般。“火腿和雞蛋或者薄煎餅和香腸,怎麼樣?”
“薄煎餅和香腸聽起來不錯,”安傑拉高興地說道,“但是我如果不喝一杯咖啡的話,一整天都會昏昏欲睡。”
金大笑起來。“好,不過是非常淡的咖啡。”
“太好了,”安傑拉說道,“我要一杯牛奶咖啡。”
“行,那很好。”金說著,便打電話叫服務員。
安傑拉看着我,“我們今天幹什麼呢?”她問道。
“我找了一個人到這裏來陪你。我和金得去工作。”我回答道。
“你們倆說起話來就和我媽媽一模一樣。”她嘆息道。
我到辦公室時,吉姆·漢德利正在等我。
“我從空中巴士公司得到的消息。”他說道。
“什麼消息?”我問道。他看上去憂心忡忡。
“情況看起來不太妙。德國佬願意向他們付高價。”
“這簡直是發瘋。空中巴士公司已主動表示要和我們做這筆交易嘛。”
“我能說什麼?他們就是這麼對我說的。”
“我認為我們能採取的唯一做法就是給他們現款。”我估量了一下形勢便說道。
漢德利注視着我。“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有和其它航空公司談過。你怎麼知道這樣做有多大的把握?支付百分之二十的現金購買這麼多飛機至少要花去2億5000萬美元,”他說道,“可我們還沒有這筆款子呢。”
“我們受騙了,”我說道,“有人了解到了我們的現金狀況。這就是德國公司加碼的原因。”
“那我們怎麼辦?”漢德利問道。
“我們來作弄一下德國公司,”我說道,“我們把它們買下來。”
“但是他們想買下你的。”漢德利說道。
“他們想買下我們的,我們想買下他們的,”我說道,“所以他們打算花30億美元買下我們公司,而我開價50億美元買他們的公司。”
“你到哪裏弄這筆錢?”漢德利問道。
我沒有告訴他羅科伯父希望我負責一家大的公司,這公司也許是世界上最大的投資公司之一。如果我按羅科伯父的願望去做,我便可以拿到錢。相反,我告訴他,如果這樣做不行的話,我們總是可以進行兼并,或者讓米爾肯為我們出售廢股票來賺錢。
“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米倫紐姆電影公司?歐洲空中廣播公司已經預付給你5億9500萬美元。我們如何從中得到一些款子?”
我靠在椅子上。“他們已經把所有的錢預先支付給我,然而電影公司依然是我的。”
“那我們怎樣償還這些預付款?”漢德利又問道。
我笑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注視柯克奧里恩一次又一次出售米高梅電影公司和聯合航空公司的股票。最終他還是操縱着公司,他出售的只是部分。”
“是嗎?”漢德利說道。
“這非常簡單。我把國外發行權賣給影片資料館。那仍然是1500部故事片,再加上其它影片的存貨。”我說道。
漢德利注視着。“我還以為你不想呆在電影行業里呢。”
“這沒關係,”我說道,“我們不是議論過,他們的不動產差不多能賣4億美元。這不賴。”
漢德利還是不太明白,但流露出敬佩的目光。“傑德,你越來越神了。”
一個半小時后,金走進我的辦公室。“姐姐把保姆送來了,我安排她帶安傑拉去迪斯尼樂園。”她說道。
“很好。”我說。
“她們去迪斯尼樂園后,我正準備來上班,這時,達·芬奇來到我們的公寓,把兩隻旅行包留給了我們,要我們在阿爾瑪回來后還給她。”
“好,”我說道,“他還說了些什麼?”
“他只說今天下午飛往歐洲。”
“噢,”我說道,“我想,他這樣做與這兩隻旅行包有關。”
電話鈴響了。我的秘書對着內部通話器說著。“一位佩萊吉先生來的電話。”
我拿起電話,“是我,先生。”
“我們昨晚並沒有會面,”佩萊吉說道,“但是我看到你和達·芬奇在一起,我想知道,你是否有他的電話號碼。”
“很抱歉,”我說道,“就我所知,他已經在回歐洲的途中。”
“該死,”佩萊吉說道,“你有賈維斯夫人的消息嗎?”他詢問道。
“沒有,”我回答道。
他猶豫了一會兒。“我是你伯父的朋友,我們相識許多年了。”
“我很高興,”我說道,“我非常喜歡羅科伯父。”
“我也是迪·斯蒂芬諾公司的投資人之一。”他說道。
“是嗎?”我說道。
“我要與你伯父取得聯繫,事關緊要。”佩萊吉說道。
“就我所知,他仍在大西洋城,”我回答道。
“他屋裏沒人答話。”他說道。
“我肯定,他很快就會露面的。如果他打電話給我,我就叫他與你聯繫。”
“我感謝你能那樣做,”佩萊吉說道。他又猶豫了一下。“順便問一句,你是否知道阿爾瑪的丈夫里德·賈維斯在謝潑德舉辦晚會的那天晚上遇上了我的女朋友?”
“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我說道。這是真話。
“這狗雜種算他走運。”他說道,“我還沒有來得及宰了他,他就被幹掉了。否則,我決不會輕易地放過他的。”
“嗯,”我說道,“結果好就一切都好。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別讓人家抓住把柄。”
我們雙方都沉默了一會兒,接着他笑了起來。“你叫我藍眼睛吉米好了。我喜歡你。你真像你的伯父。”他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