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
經過兩日的安頓與補充,趙范帶來的三千士兵已整裝待,軍中士氣大盛,就等着趙范一聲令下,直撲叛匪的老巢了。然而事情並非想像得這般順利。晏夢彪一眾自從搶劫了連江船廠之後,地方官府便失去了其行蹤,估計這夥人已在近海遊盪了。
又經過了一天的整頓,福州的三千兵馬也集結待。然而趙范另有安排,他帶來的三千士兵仍然乘戰船沿海南下,直抵泉州。福建的三千地方官兵,則由趙齊遠率領,從6路趕往泉州,同時又在沿途打探反賊的消息。如此一來,新式戰船的優勢馬上顯示了出來。三千沿江水師抵達泉州后的第三天,趙齊遠的人馬才6續趕到,其中多數人早已疲憊不堪。
就在李不偉一籌莫展的時候,趙齊遠忽然求見。李不偉大喜,忙命人用快艇將趙齊遠接上了戰船。
趙齊遠上了指揮船,仍是覺得剛才的經歷委實不可思議。這也難怪,自從蒸汽機戰船建造以來,所有的蒸汽機都在臨安與鎮江的船廠安裝。福州船廠雖然也製造戰船,卻只是造好船體與其它設施,並未安裝蒸汽機。其實不止趙齊遠,除了去過臨時的一些負責押送戰船的士兵,福建的許多地方官兵都未見過這種能夠自已行駛的戰船。
不待趙齊遠開口,李不偉忙問道:“趙總兵,可有了反賊的下落?”趙齊遠搖了搖頭,李不偉看在眼裏,當下失望之極,卻聽趙齊遠接著說道:“大人,雖然還未打探到反賊的下落,但地方官府卻關押了一些反賊的家屬。”
李不偉奇道:“關押了反賊的家人?反賊有幾萬,這些家人豈不要有十幾萬?如何能關押這麼多的人?”趙齊遠忙道:“大人有所不知,其實也不叫關押,而是將其留在牢中套問口訊,看看能否從其家人口中打探到反賊的下落。”
李不偉這才明白過來,又下意識地覺得此舉頗有不妥,但他心念着賊人的下落,不及做過多的考慮,當下問道:“現下可有了結果?”趙齊遠嘆道:“自從一個月以前,賊眾便離開了泉州,去向未知,就連其家人也毫不知情。”李不偉聽罷皺眉不語,在這個時代,沒有衛星照片,也沒有無線通訊工具,雖然海上的交通方式有了較大的改進,但遠遠不能滿足需要,看來日後還要在通訊工具上多下些功夫才是。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更是讓李不偉鬱悶不已。官兵將整個泉州附近的海域幾乎都搜遍了,也看不到叛軍的半個人影。眾將也驚異萬分,按說這些反賊大都是尋常百姓出身,萬無背井離鄉遠避千里之外的道理,可如今四萬人忽然全部失去了蹤影,顯然組織極為嚴密,便是正規的官兵也不可能做到如此行動統一。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從沿江水師傳來消息。約兩三日前,一艘突擊快艇在海上與晏夢彪的四船戰船遭遇,雙方混戰一番,敵船最終逃脫。李不偉聞言大喜,忙命人將突擊快艇上的人喚進屋內,準備詳細問個明白。
對於突擊快艇的情況,李不偉自是了如指掌。雖然其名為“快艇”,但其真實度卻不見得如何快,甚至比起後世的那種旅遊景點的觀光小艇,也要慢上許多。不過這種快艇使用了大功率蒸汽機驅動,再加上其船身只有十幾米長,相比普通的快帆船而言,度已要倍有餘了。同時,這種快艇的主要任務就是偵察與突擊作戰,又要擔負較遠距離的攻擊任務,因此船上的裝備雖然簡單,卻絲毫不失高效。一艘裝備完整的突擊艇,可以裝載三噸木炭,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能夠連續航行好幾天。而船上的四門火炮,雖然數量不多,但炮彈卻不少。按照最初的設計,炮彈室可以裝載兩百餘各式炮彈,同時還有甲板上的兩架棘輪式火弩,四門62式迫擊炮,完全可以同普通的戰船對抗。
沒過多久,一名將領打扮的人走了進來。這人向李不偉與趙范見了禮之後,便站在一旁等候示下。趙范向李不偉低聲道:“大人,此人姓向名季,乃是沿江水師的一名將領,現為第七號突擊艇的指揮。”說著,又轉向那名姓向的指揮:“向指揮,還請將近日的情形來。”
向季略為整理思路道:“眾位大人、將軍,早在幾日前,沿江水師的八艘突擊快艇與十艘偵察艇便在附近海域搜索。卑職所在的七號突擊艇負責關山島附近方圓五十海里的搜索任務。然而搜索了幾日,始終一無所獲。到了第四天一早,卑職又命眾位軍士準備了充足的燃料與彈藥,剛剛離開駐軍碼頭不遠,便現了一艘戰船,當時便有人認出,那船正是出自連江船廠。此次負責偵察的快艇,均未使用帆船,但那艘船揚帆順風而行,而且又是戰船,顯然是反賊一眾。卑職擔心敵船跑了,便來不及通知其它快艇,當下命人在數公裡外遠遠地尾隨了,又用望遠鏡不斷跟蹤其位置,誰知這一跟就是大半天,而此時距離碼頭已有近一百海里了。”
眾人聽得屏住了呼吸。雖然事先已有人通報,說這艘快艇曾與四艘戰船交火,而眾士兵都安然而返,突擊艇也完好無損,但每個人的心均提了起來,知道馬上便會講到開戰一事。眾人一片寂然,無人插話,知道向指揮會繼續說下去。
向季頓了一頓,看到趙范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接着道:“卑職跟蹤了將近一天,已是黃昏時分,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那艘戰船卻仍在繼續行駛。不一會兒,前面又出現了一個小島,卑職當時心想,這也許就是賊眾的巢**了,便命人將快艇停了下來,並做好航行路線的記錄,正待返回碼頭通報,卻現不知何時身後又多了三艘戰船,而此時前方的那艘戰船也調轉了船頭,顯然突擊快艇已露了行蹤。”
李不偉急問道:“向指揮,那四艘戰船可是向你們起了攻擊?”向季點頭道:“大人猜得沒錯,當時天色已暗,四艘戰船均點起了火把。卑職看得清楚,船上的人並非官兵打扮,卻隨身帶刀斧弓箭等兵器,顯然必是反賊無疑。”
聽到此時,眾人都猜到了接下來生的事,想必是那四艘戰船與快艇一陣交戰,後來反賊不敵,便逃跑了。
其實,自從蒸汽戰船與船載火炮裝備於大宋水師,以及朝庭將水師改為海軍之後,還未有一次實戰的機會。此次雖然只是一場很小的衝突,但畢竟已算是大宋海軍的第一次實戰了。向季看到眾人企盼的神色,知道自己的經歷對於日後制定作戰計劃極為重要,當下也不敢含糊,將事情的經過毫無遺露地講了出來。
當時,向季正猶豫着是馬上離開,還是準備戰鬥,卻聽到前方那艘戰船傳來一陣吶喊聲,緊接着一團火球飛了過來,轉眼間沒入前方的海水中。然而幾位士兵已看得清楚,這團火球是一支綁了火油線團的箭。還未等眾士兵有所反應,前方的船上又射出幾十箭,只可惜這些箭的射程不遠,大都落入了快艇前方几十米的海水裏。
向季吃了一驚,因為他知道這些箭之所以射不遠,很大的原因是箭頭上綁了火線團,倘若只是射出普通的箭支,恐怕其射程會更遠,更何況敵船上是否有弩機或遠程的投石機,也不得而知。若是有火箭射到船體倒也罷了,船上的消防滅火設備也可以快將火撲滅。但相比較福級戰船,快艇的裝甲要差上許多,如果有幾塊十餘斤的大石砸了過來,恐怕會造成不少損失,弄不好還會損壞蒸汽機。
向季忙命人將蒸汽機的轉提到最高,快艇從三艘大船之間橫着避了出去。四艘戰船遠遠地尾隨了,卻始終無法趕上。過了近一個小時,快艇已沿着小島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剛開始交戰的地方。此時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一名士兵忽道:“向指揮,有兩艘敵船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向季忙回頭一看,只見快艇後面雖然有不少火把,卻能看清這些火把都位於兩艘船上,另外兩艘戰船不知何時已失去了蹤影。向季正納悶間,又聽到一名士兵驚呼道:“大人,原來那兩艘戰船又折了回來,正在原地等着咱們哩。”
向季再一回頭,只見快艇的探照燈已經打開,雖然這種探照燈只是皇家實驗室的試製品,卻仍然能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兩個模糊的影子,正是兩艘戰船的模樣。這兩艘戰船均息滅了火把,倘若不打開快艇的探照燈,還真不易被覺。
艇上的四門船載火炮早已準備就緒,只是方才只顧着繞島偵察,一直沒有機會側對着敵船開火。此前後有追兵,前有堵截,向季已沒了選擇,當下大喝道:“眾位兄弟,右轉舵繞開前面的戰船,左側火炮準備!”
艇的機動性能的確不錯,很快就將左側船舷對着前方的兩艘戰船。向季一聲令下,“轟~~”一聲巨響,眾士兵只覺得船身向右稍一傾斜,第一炮彈已射了出去。船身剛一復原,又是一聲巨響,第二炮彈也射了。
向季清楚地知道,按照以前的臨安附近海域的演練,遇到數艘敵船時,快艇通常會側對着敵軍的船隊,並且儘可能使敵船橫着排成一條直線,然後將兩炮彈全部射向快艇船頭方向最前面的那艘敵船,緊接着快艇會從遠處調頭,使另一側船舷正對着敵軍船隊,倘若剛才那兩炮彈未有命中,會繼續向同一艘敵船開火。
接下來生的事正如演習時的一樣,快艇了兩炮之後,繼續向前駛了約一百多米,又右轉調頭折了回來,這次是右側船身正對着兩艘敵船。由於此時已是夜晚,敵船上又熄滅了火把,並不能看清剛才射擊的效果。向季也來不及過多思索,當下又喝道:“火炮向第二艘船射擊,另外給第一艘船補上兩支火弩!”
早在快艇調頭之時,幾名弩機手早已將弩機拉滿,此時有了向季的命令,當下只聽得‘呼~呼~’兩聲,兩支火弩已射了出去。火弩剛剛出,快艇已駛過了第一艘敵船,又是一聲巨響,眾士兵覺得船身向左微微傾斜,火炮已向第二艘敵船開火了。僅僅過了片刻,第二炮彈也跟着射出。
眾士兵一陣歡呼。這歡呼聲並不是為了剛才的兩炮彈,因為未聽到敵軍的呼喊聲,顯然剛才兩炮彈都落了空。但是剛才射的兩支火弩,其中一支正好命中敵船的船舷,火弩在射入船身的同時,弩箭上攜帶的汽油罐也隨之破碎,汽油飛濺到船體上,火勢迅漫延開來,傾刻間已燒起了熊熊大火。藉助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船身上有一個破洞,正是第一輪火炮射擊時,其中的一炮彈命中的。敵船上的叛軍顯然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一時間驚慌之聲四起。
眾士兵正在歡呼間,只覺得船身又是猛地一傾,卻並未聽到火炮射的聲。正在驚訝間,忽聽負責探照的士兵大聲道:“前面又有兩艘戰船!”
眾人這才明白,剛才船身之所以傾斜,是由於快艇急轉彎躲避前方的兩艘戰船。向季順着微弱的探照燈光看去,只見快艇右前方約一百米處一片火把,正是一直尾追着的兩艘敵船。旁邊有士兵問道:“大人,甲板上的兩門迫擊也準備好了,要不要射?”向季搖頭道:“迫擊炮主要用於對岸上的攻擊,若目標是戰船,還是不用罷。”那名士兵應了一聲,做了個手勢,另有兩名士兵又將迫擊炮彈裝入彈藥箱。向季大聲喝道:“弟兄們聽好了,此乃大宋海軍的第一次實戰,萬萬不可出了差錯!”眾人齊齊應了一聲,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作停頓。
正說著,快艇已調過頭來,其中一名火炮手大聲道:“大人,左一、左二火炮又可以射擊了!”向季微微點頭,眾士兵知道快艇馬上又會有一次側傾,均做好了應對準備。不一會兒,又有兩炮彈射了出去,目標正是剛才一直沒有命中的第二艘戰船。
炮聲震耳欲聾,但火炮射出去之後,眾人均豎起耳朵傾聽,然而除了快艇的蒸汽機轟鳴聲,以及敵船上傳來的驚慌呼喊之外,就只有海浪拍打船舷出的微弱的聲音了。
向季臉露失望之情,微微搖了搖頭,正待下令調轉船頭重新射擊,忽聽到敵船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緊接着一陣驚惶失措的聲音傳來。眾士兵聽得這聲巨響,均歡呼起來。
原來,剛才射的兩枚炮彈並非實心彈,而是通過延時葯捻引爆的開花彈。炮彈射入船船的船體之後,並未馬上引爆,但炮彈中的葯捻卻被點着了,又過了一會兒,葯捻燒到引爆火藥時,炮彈才會爆炸。雖然葯捻的燃燒度經過了無數次的測試,大部分炮彈都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引爆,但這種引爆方式受很多因素的影響,例如濕度、溫度、炮彈存放時間、甚至射葯的裝藥量。向季在以前的多次演習中,早已清楚了這種炮彈的特性,只是沒想到這炮彈的延時竟然出了預定的時間,他甚至一度以為炮彈根本沒有命中目標。
向季講到這裏,李不偉與趙范等人均為之動容。一艘載有十幾名士兵的快艇,竟然可以和四艘載有幾百人的戰船相抗衡,而且還如此從容,這種情形在幾年前根本無法想像。
的確,與普通的戰船相比,雖然在順風情況下快艇的航要快上近一倍,但在側風以及逆風時,這種差別卻是更為顯著,蒸汽快艇幾乎不受風向的影響,還可以在極小的半徑內調轉船頭。若是小規模的騷擾戰,一艘快艇完全可以對十艘戰船組成的船隊進行突襲。至於大宋海軍的福級戰船,其火力之猛更是十數倍於突擊快艇。幾艘裝備完整的福級戰船,只要經過嚴格的訓練,在作戰時保持一定的隊形,避免相互誤射,即使金國或蒙古的全部戰船都加入戰鬥,也絕非其敵。
聽到這裏,趙范忙問道:“向指揮,後來又如何了?”向季道:“回趙將軍,出那兩枚爆破炮彈之後,卑職將形勢做了一個判斷。雖然兩艘敵船被擊中,但憑着快艇上的十多名士兵,萬無可能抓到活口,若是再被敵船靠得近些,恐怕快艇也會受損,因此卑職便下令調轉船頭回來了。”
趙齊遠奇道:“聽向指揮剛才所說,倘若繼續下令攻擊,要擊沉四艘敵船也是不無可能,卻為何半途退出了呢?”向季道:“趙大人說得也對,其實當時若繼續炮擊,定可將四船戰船盡數擊沉。然而就在最後一輪炮擊之後,敵船上竟然傳來女子啼哭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孩童的哭喊聲,顯然船上並非全是匪眾。”說到這裏,又轉向李不偉道:“卑職牢記着李大人的囑咐,此次平亂不可多造殺戮,更不可傷及百姓。同時卑職在想,即使將這四艘敵船盡數擊沉了,對於整個戰局也影響不大。倘若讓這些人活着回去,叛眾便會知曉了朝庭的厲害,其士氣必定大受打擊,反而會起到攻心之效。”
李不偉贊道:“向指揮說得極是,咱們的武器只針對判眾,並不針對婦孺。”復又嘆道:“其實我也沒想到,大宋海軍的第一次正式作戰,竟然是針對自己的百姓。不過這也沒辦法,倘若咱們不來平亂,朝庭還會派其它人來的。再說,攘外必先安內這話是沒錯的,不解決內患,就不能一心應對外擾了。”
……
那一次遭遇戰之後的兩天,不斷有消息傳來,晏夢彪等人的行蹤也浮出水面,又或者說其本來就是浮在水面上的,因為晏夢彪的主力的確就在大海中四處遊盪。至於其活動範圍,則多集中在福建路與廣南東路沿海的島嶼上,而且活動習慣也被趙范摸得一清二楚。叛眾會在什麼時候上岸採購補給、什麼時候與商船在小島上交易、其主力分佈在哪裏,如今這些信息都被李不偉記了下來,並且在那張簡易地圖上了做了標記。
不過李不偉也沒想到,福建附沿海竟然有如此眾多的小島,他一時後悔沒有**一張更詳細的地圖。但現在沒有《大百科在手,李不偉唯一的參考資料,也就是《大宋海防疆域機要》這本內部冊子了。
但李不偉並不感到懊惱,因為他來此的目的,一是探察“趙先生”的身份,二是隨軍觀察各種兵器的使用情況,以便回到臨時之後將兵器再進行一番改進。至於打仗,那是趙范等人的事情。想到這裏,李不偉頓時覺得一身輕鬆。其實一些事情,自己原本就不需要操心,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此時夕陽西下,正值黃昏時分。李不偉胡亂抓了一把福建的地方小吃,在兵營中隨意漫步,邊走邊往嘴裏塞着。當他經過弩車營的時候,現幾名站崗的士兵抬眼望向天空,又不時低聲私正交談着。李不偉看得驚訝,不由得順着幾人的目光抬頭望去,卻未有任何現,除了被留映紅的一片朝霞,就是浮在天空那一片魚鱗狀的雲彩。
李不偉覺得有趣,心想這些士兵年齡也不算大,但也不至於像小孩子一樣望着天空呆吧,難道是因為大宋的戰力增強,這才會讓士兵們備感輕鬆?
李不偉沒做過多思索,悄悄轉身離開,胡亂溜達了一會,甚感無聊,又折了回來。等他再走到弩車營的時候,又見到了那幾名士兵,只不過這幾人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看天空呆了,都在低頭忙着對弩車鏈條進行潤滑。看到李不偉經過,這幾名士兵連忙站了起來,就差敬個軍禮了,只可惜南宋時沒有敬禮的習慣。
李不偉微微點頭,頓時覺得自己像個視察的領導,但他還是忍不住又抬頭向天空望去,卻見剛才那片魚鱗狀的雲彩周圍,又出現了數十條細長的雲彩,就如後世的噴汽式飛經過時描出的圖案一樣。這幾十條雲彩呈輻射狀在天空散開,又在西南方交匯於一點,顯得格外詭異。
當然,現下並無飛機,這些雲彩顯然不是噴氣式飛機留下的圖案,看來大自然這位能工巧匠,有時真的會呈現出一些令人稱奇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