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師父，為什麼世上的人有苦難？”
“人有七情六慾，因果輪迴，一世又一世的糾纏，因此苦難。”
“不對啊！既有苦，那必有喜，苦與喜是相連，又何是難？”
“苦難喜樂，既是心生、也是相依。渡眾生苦為樂、渡眾生難為喜，這就是我們該做的。”
“那我該怎麼做呢？”
“哈……絮兒，你這個問題問倒了師父……”
“嗯？”
“該怎麼做，只有你自己慢慢去體會……”因為每一個人要走的路都是不一樣的。要自己慢慢體會……才會明白要如何濟世？
近日她聽聞上山香客談起，知道兩湖一帶莫名的流行起疫病，而且還是一種未曾見過的新疫病，疫情來勢洶洶，已經死了不少人。
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后，她腦海里常常盤旋着過去和師父的這一段對話，下山懸壺濟世的念頭隱隱在她的胸臆間蠢動……
聽說，沒有大夫敢去疫區治病救援，官府也派人封鎖了所有的出路，禁止所有人物出入，預備讓那些無辜的百姓自生自滅。
一想起那些身受疾病所苦的無依百姓，她的心就泛着一股難受的疼痛，心疼着那些無依的百姓……
她一身高明的醫術，難道真要一輩子埋沒在荒僻的山上，眼見眾生在病海中沉浮而不聞不問嗎？
不！她做不到，也狠不下這個心！
既然擁有高明的醫術，她也該有醫者父母心的胸襟，為那些受苦的百姓盡一分心力。
她終於體會出自己要走的路了……她鼓起勇氣向師父請求，也得到師父讓她下山的許可。
師父說，這是她命數中所要走的路程。
既是她命數中所當行之路程，柳絮不再遲疑地收拾簡單的包袱，也把她平日所煉製的丹藥一塊兒帶下山，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往疫區。
越是接近疫區，人跡越少，百業蕭條，城鎮凋敝，就連航運最為發達的長江、兩湖地區也無舟子泛舟於水上的優閑美景。
人們都怕染上這不知名的疫症，能離開的都攜家帶眷搬遷到別處了，不能離開的也躲在家裏不出門。
這一日，柳絮終於走到了官府的封鎖防線。十幾名大漢身穿衙役官服，在封鎖的城門前來回巡視，不讓任何人、畜出入，空氣中瀰漫著焚屍的灼焦氣味，令人聞之欲嘔，可以想像到城內的情況有多可怕。
想到城中百姓生活在這污濁穢垢的環境中，柳絮心中一痛，身為醫者悲天憫人的胸襟讓她無畏任何疫病。
她快奔上前欲突破封鎖，卻遭衙役攔阻。“喂！小姑娘，鄱陽城已經封鎖了，任何人不得進入，你還是快快離去，要是不小心染上疫病，沒人可以救你！”天底下居然有趕來送死的人？這個臉罩薄紗的姑娘大概腦子有問題吧！
柳絮被衙役推開，口中不斷喊着，“我是大夫！請讓我入城為那些病患治病！”
“小姑娘，如果你是大夫，那我就是藥師如來佛了！”她的話惹來衙役的嘲笑，還不停揮手驅趕她。“快走快走，朝廷下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鄱陽城！”
“我真的是大夫呀……”柳絮無奈的宣告，可惜那些衙役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就算是大夫也不能入城！”這是朝廷規定的。
不能入城，她要如何救人？見天色漸漸暗了，她只好先找個地方落腳……
柳絮茫茫然的獨行在荒涼的官道上——
“姑娘！姑娘……”
好像有人在叫她？柳絮停下腳步，回過身，見一名約四十齣頭的衙役局促地站在她面前。
“大叔有事嗎？”雖然剛才吃了衙役的排頭，她仍是有禮的問。
“小姑娘，你真是大夫嗎？”衙役一臉希冀的問。
“我當然是。”她很自豪自己的醫術。
“那……”搔搔頭，衙役鼓起勇氣說：“可否請姑娘到舍下一趟？我的娘子和孩子都染上病了，可是卻沒有一個大夫可以給他們治病……大家都叫我要有心理準備，因為他們遲早會死……我真怕……”真怕會失去他們呀！
想到此，一名大男人也忍不住在小姑娘面前落淚了。
“大叔，我們趕快到你家去吧。”終於有用到她的地方了！
只要能醫好大叔的家人，還怕救不了鄱陽城的百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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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衙役何大叔的帶領下，柳絮來到他家，從此在他家住了下來，一方面替他的妻子、孩子治病，一方面研究這種不知名的疫病，也了解了鄱陽城裏的情形。
城裏的情形比她所想的還要糟！
疫情一爆發，朝廷就派了數十名大夫和一大堆藥材過來，可是大夫來了沒多久也一命嗚呼……
病患一直增加，再多的藥材也不敷使用，就連府台大人也染病在身，現在的鄱陽城根本是一座沒人管理的空城，府里的衙役也跑了大半，可以說是人人自危，自顧不暇。
所以朝廷才會下令封鎖所有疫情嚴重的城鎮。
何大叔一家因為住在城外，所以才沒有被封鎖在城裏。可他們也染上了疫病，這表示疫情正持續擴大……
經過一段時日的搶救，她終於挽回何夫人的生命，孩子們也日漸康健，她也在這次經驗中找到可以治病的配方。
經何大叔的大力宣傳，附近有染上疫病的人全部跑來找她醫治。
可是病患人數一直在增加，她根本沒有足夠的藥材救那麼多人，這該如何是好？
柳絮為此煩惱多日，沒有一刻安心。
這一日，她一人站在何家屋外，思考着要如何解決藥材的問題，何大叔的孩子們在四周玩着官兵捉強盜的遊戲。
忽地，一個孩子撞上了她。
“姐姐對不起。”小小臉蛋漾着帶着歉意的笑靨。
“姐姐沒事，去玩吧。”看到他們恢復健康，她真是高興。揉揉孩子的發，她笑得溫柔。
見那純真的小人兒又跑去跟兄姐玩在一起，柳絮蹲下身撿起掉到地上的荷包。
一摸到荷包，她彷彿被電打到一般——荷包里那塊發光的石頭勾起了她的回憶。
漂亮姐姐曾經說過，只要她有困難，她可以帶這塊發光的石頭上門求助。
她雖不清楚漂亮姐姐的身分，但能擁有一塊價值連城的石頭，那漂亮姐姐該不是個普通人吧！
柳絮思前想後，決定上京去找漂亮姐姐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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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何大叔一家人，柳絮風塵僕僕、馬不停蹄的趕往京城。
帶着疫區所有百姓的希望，她一路上不敢稍有休息，餓了就隨便啃些乾糧，累了就在馬背上打個盹，有幾次還險些摔下馬背……她沒有被馬蹄踩死還真是個奇迹！
經過二十幾天的路程，她終於來到了京城。
問明武威王府的方向，她策着馬兒來到王府大門前。
走上門前的石階，王府的門房因她粗糙襤褸的衣着而要驅趕她。
“滾！這裏不是你這種下賤人該來的地方！”
“小哥，麻煩你通傳一聲，我要找……”找誰呢？她壓根不知漂亮姐姐的名字呀！柳絮苦惱的蹙眉。
“快滾！”門房見趕不走這粗鄙的女子，便掄起牆角的木棍做勢要打人。“再不滾我就拿棍子打人了！”
柳絮嚇得後退數步，但想起疫區那些可憐的病患，她又鼓起勇氣上前。
“小哥，麻煩你，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見貴府的主人。”
“我家主子尊貴非凡，怎會認識你這低三下四的女子？！”狗眼看人低的門房不相信柳絮的話。“看來姑娘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棍棒重重打上柳絮纖弱的嬌軀，柳絮忍不住痛呼出聲。
但她不能逃，她若逃了，那些病患怎麼辦？
“小哥，我真的認識貴府的主人。”只是……漂亮姐姐還記得她嗎？
“誰信你的話？！”他可不是傻子！
“我有信物為證。”想到姐姐給的石頭。她急急把它掏出來，一邊閃避門房的追打，一邊叫喊。
“信物？什麼信物？”一聽對方有信物，門房停下揮舞的棍棒——
望着柳絮拿出來的紫鳳古玉，門房張開的大嘴足可塞下一粒雞蛋，連手中的棍棒也忘了放下來。
天啊！他居然打了未來的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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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總管沈敬天接到門房的通知，急急朝小王爺的書房奔去。
來到書房外，他輕敲房門，就怕惹怒了喜怒無常的小王爺。
“進來。”帶着幾分狂狷傲氣的低沉嗓音響起。
沈敬天這才敢踏進小王爺的書房。
“沈總管，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則打擾小王的罪責有你受的！”
冷肅的語氣，今見慣大風大浪的沈敬天也不禁膽寒。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武威小王爺李煜是一個充滿陰得邪氣的狂狷男子，城府之深，心思之密，讓他周圍的人都怕他。
只要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他一定會由對方身上剝下九層皮甚至還會讓人屍骨無存。
所以京城裏流傳着一句話：寧願惹上皇上，也不要惹上武威小王爺。
惹上皇上頂多抄家滅族，惹到了武威小王爺李煜，就連死了也不得安寧！
不只是外人怕他，就連他的雙親也怕他，所以武威王爺才會帶着愛妻四處遊山玩水，甚少待在王府里。
“方才門房來報，有一名女子持着王府的紫鳳古玉上門來。”
“總算來了！”李煜眼中湧起一股殺氣。
他等了兩年，終於等到那意欲攀龍附鳳、欺騙他雙親的無恥女子！
“小王爺，現在要如何是好？”
“讓她在王府前慢慢的等。”先給她一個下馬威，殺殺她的銳氣！
要他娶她？下輩子也別想！
“這……這好嗎？”聽門房說那姑娘的氣色很差，好似生病了。
“這府里，現在是我說了算。”爹娘不在，王府里就屬他最大，誰敢忤逆他的話，他就要他好看！
“是！”沈敬天不敢再多說什麼，如來時般急急的退出書房。
唉！只怪那姑娘來得不是時候！希望小王爺別玩出人命才好……
李煜冷冷哼了一聲。想要他娶她？他就先要她的命，看她還敢不敢嫁給他！
兩年前，她自母親手中騙走了武威王府只傳給長媳的紫鳳古玉。沒有那塊玉，讓懷玉郡主拒絕了他的提親，破壞了他苦心的計劃，也讓敬謹王爺多活了兩年。
所以，他絕不輕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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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進去通報，柳絮一直站在王府門前不敢離開。光陰一點一寸的流逝，卻無人前來接見。
柳絮捺着性子等待，眼見日頭一寸寸西移，終至完全消失，天色也暗了下來，高掛在王府門前的兩隻燈籠也被點上了。
柳絮暈暈沉沉地想着，她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人？
雖然她很努力地撐着，可是多日來的倦意還是不肯放過她，她終於昏厥在武威王府的大門前——
一直暗中注意着她的門房眼見未來小王妃倒下，連忙朝府里大吼，“快派人去通知小王爺，未來的小王妃昏倒了！”
苦命的沈大總管一接到消息，又冒着生命危險去打擾小王爺。
此時華燈初上，小王爺正在餮歡閣用膳……
走進餮歡閣，只見間裏一片狼藉，小王爺和他的眾多姬妾正在閣里尋歡作樂——沈敬天難為情的轉過身，不敢看向那淫穢的一幕。
“沈大總管又有什麼事了？”李煜不悅的眸光緊院着他，沈敬天覺得他背後的衣服簡直要燒出兩個洞來了。
衣衫不整的他愜意地躺在軟榻上，任由姬妾們在他身上撫摸、磨蹭，他的手也不規矩的揉搓着身邊的姬妾們，還有一人喂他吃食。
“小王爺，那姑娘……”沈總管思索着要如何用詞才不會惹怒小王爺。
“什麼姑娘？”
“就是拿着紫鳳古玉上門的姑娘。”不會吧！小王爺居然忘了這件事？！
“她怎麼了？”不會是走了吧？李煜唇角輕嘲的上揚。目的還沒有達成，他不相信那無恥的女子會乖乖的走人。
“那姑娘在王府門前倒下了。”
李煜一時愣住了。這個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才站了大半天就倒下了？
看來他娘不止幫他找了個女騙子當妻子，還是個身子很差的女騙子。
或者……這是苦肉計？
“小王爺，現下要怎麼辦？”見小王爺一逕沉默不語，沈敬天再次問道。
如果那姑娘出事了，只怕沒法向王妃交代呀！
“先看她斷氣了沒有。”這種事也要他教？！看來府里下人的素質是有些差，得好好訓練一番。“如果已經沒氣了，就把她抬到城郊扔了；如果還有氣，就找個大夫來給她看一看。”人要是死在王府前也麻煩，單單他娘那一關就難過了。
她最好是還有氣——他還沒開始折磨這個破壞他計劃的女騙子哩！
李煜邪肆的眼眸湧現噬血的慾望。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享受到卑賤生命向他哀求饒命的快感，那個破壞他計劃的女騙子將是最好的祭品！
“小王爺的意思是——如果還有氣，就可抬進府里安置？”為了避免惹火小王爺，他還是弄清楚點再行動。
“沈大總管，你的腦子如果沒有用，小王不介意把它砍下來當球踢。”殺氣騰騰的銳眸射向他。他身邊為何都是一群蠢人？“不抬進府里來，難不成在王府前醫人嗎？你想害我武威王府成為京城裏的笑柄嗎？”
“是！屬下知錯了。”主子的咆哮幾乎嚇掉他半條命。“屬下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噹噹！”
“退下吧！”
沈敬天一退出餮歡閣，李煜的姬妾們立刻熟練的安撫他。
“小王爺彆氣了，氣壞了身子牡丹可捨不得哦！”一對豐乳送到他面前。
一把攫取那對豐乳，李煜用力擠捏，也不在乎是否弄痛了牡丹。
“你說說，要如何讓小王消氣？”邪惡的眼眸向牡丹放電，牡丹完全醉在他的眸光里。
她媚眼一拋，拉下李煜的長褲，檀口一張含住他的欲龍。李煜大方的享受着她的伺候，其他的姬妾就用她們的玉肩在他身上摩擦，激起他強烈的慾望。
他一個翻身將牡丹壓在身下，堅挺的欲龍一舉刺入她的幽穴，牡丹雙腿勾住他的腰際，催促他深入的佔有。
“小王爺，你不能只寵牡丹一個人，我們是會吃醋的。”其他的姬妾們起鬨道。
“想要的人全部排隊，小王一個都不放過！”
呵！女人只是他發洩慾望的玩具，根本不值得他尊重，也不不需要娶回家供着。
他不想娶的女人，誰也別想讓他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