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哥!你太有柴了!

第三十九章 哥!你太有柴了!

坐在徐貴、張行一桌上座的成都最高長官成都經略史兼知府李謙哈哈大笑道:“好!好!今日之會必成為我巴蜀俊才的又一佳話!剛才方老夫子能不拘俗理,與晚輩同樂,本官也是佩服得緊,這杯酒本官就代勞了!喝完這杯酒,本官也湊個熱鬧出了對子,還請張小兄賜教啊!哈!哈!哈!”笑完,端起方浩賢的酒杯一飲而盡。

方浩賢感激地看了李謙大人一眼,要不是李大人,自己還真不知該怎麼下這個台階,身為地方最高長官能這樣,真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為人正直的李謙之所以這樣出來打圓場,一是不想讓方浩賢太難堪,二也是被張行激起了性子。多年在黑暗的官場曲意迎合還鬱郁不得志,如今大半江山淪落,朝廷**無能,已經太壓抑了。今日不妨放下官威,來個“老夫卿少年狂”和年輕人同樂一下。喝完了酒,這個崇寧六年的老狀元他出聯道:

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遇此則應如何避之?

此聯不但把自己多年在官場的壓抑泄出來,還暗示着國家被辱,自己無能為力之意。

眾人一聽,得了,這老官比那個老夫子更絕。都不說話,看着張行。

張行從心裏佩服這位老官,便笑着給李大人鞠了躬,用極快的語對道:

只能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禮他、躲他、再過幾年你再看他?

這幽默詼諧又不乏哲理的下聯弄的是滿堂爆笑加喝彩。就連剛才吃癟的方浩賢也開懷大笑一掃陰霾。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張小兄可真是才高八斗啊!”李謙上來拉住張行的手說道。

張富祥一伸大指,“哥!你太有柴了!”

這回可沒人敢再出什麼對子了。最有名望地老夫子和最高長官都出過了。誰還有膽子跳出來顯擺?

有了李大人地引導。方老夫子也徹底放開了。作為一個大知識分之。碰上高手那有輕易放下之理。便上前說道:“張公子真乃不世之才。老朽適聞公子一《關山月》實乃不輸於詩仙太白。恰逢今日之興。若公子肯再續佳作?老朽願為公子弓身操琴以和。”

張行一聽。暗道:“這個老不死地!還沒完沒了了。你家少爺我除了會念那麼一兩句別人地詩。什麼時候做過詩啊?少爺我小時侯坐過尿不濕。可我沒給你帶來。”

張行起身推託道:“晚輩無知。怎敢在老夫子面前賣弄。晚輩剛才所吟乃是前人詩句。晚輩不敢私據貪功。即便窺得一二。現已江郎才盡。還是請老夫子和諸位俊才賜教地好!”

他說話地態度倒是一副乖孩子模樣。事實上張行也確實是真心實意。這老夫子是有點護犢子不假。那些自命不凡地傢伙們也確實不是什麼好鳥。但自己幾斤幾兩他張行還是清楚地。論詩詞歌賦。自己再回小學重讀到大學也不一定比人家強。自己無非是佔了網絡和大學宿舍里黑燈侃地便宜。會幾個對聯而已。

眾人見他真誠。以為他後悔剛才給老夫子難堪。不願意再顯擺了。就這才情?怎麼可能不識詞律?既然人家收斂了。就此揭過吧!有些桌子已經重新開始端起酒杯自娛自樂了。

突然一個如空谷幽蘭般的聲音說道:“公子適才說那《關山月》是前人之作,想必能出此佳作之人必定是鴻儒大家、詩詞泰斗,恕小女子寡聞,公子可否賜教啊?”

張行這個暈啊!這還有完沒完了?台眼望去,見話是個年約二八的妙齡少女。只見那女子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身材雖然玲瓏瘦小了些,但該長的地方不但都長全了,還長得都很到位。其非同一般女子之處在於她柔美之中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孤傲,而且眼神深邃。別看她外表一副嬌小可人的模樣,但她給張行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姑娘的心機、城府之深,絕對不是同齡人所能相向。

這姑娘一問,張行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總不能說是四十年後一個叫6游6放翁的作品吧?心裏暗罵:“靠!這妖精,那裏是二八佳人?分明是三八婆!”

見張行眼珠亂轉不回答,所有人都明白了,這《關山月》肯定不是什麼前人的詩句,就這小子作的。就是么?自己也不算是飽讀詩書之人,誰見過這詩了?你說是前人的作品,那不是在侮辱我們集體的智慧么?

面對這些吵吵鬧鬧的人,張行第一個想法就是爆走,最可恨的是徐貴和張富德也在旁邊跟着起鬨:“兄弟!這又不是什麼壞事,是你作的就是你作的唄?何必那?再來一給他們瞧瞧!”

張行是徹底無語了。得了,丟人就丟人吧!趕鴨子上架也得上啊!

“那小可不才,就有污諸位尊耳了。”說完他轉過身來對着李大人說道:“還煩請李大人出題!”

李大人笑了,心說:“到底是年輕人,還會使小性子。”不過這種胸無城府的表現更讓他喜歡。

老夫子又被張行氣得渾身抖,在那瞪眼珠子;王可可卻不以為然,似乎還很高興,她從張行這個報復中,看出張行並不是個心機很深的人。

世界就是這樣,人永遠不希望別人比自己更聰明。

張行可以賭氣把美女和老夫子涼在一邊,給他們臉色看。但李大人可不能那麼做,他對老夫子說道:“依本官看,這詩題還得勞煩方老夫子啊!就請老夫子考究一下這位張小兄吧!”

老夫子居然沒給李大人面子,哼了一聲把頭還轉過去了,他認為李大人把出題的機會讓給他是“嗟來之食”。

面對這迂腐的老夫子,李大人也是一臉的尷尬。看了看王可可,意思:“你惹的禍,也是你師徒的事,自己圓吧?”別的人不知道這位可可姑娘的真實身份,他可知道。

李大人的暗示正中王可可的下懷,她馬上說道:“有李大人和恩師在,小女子本不改造肆,但聞適才張公子一《關山月》意境無限,以小女子之愚解,公子似有報國無門之怨,如今我朝天子聖明,廣納賢臣良將,以公子之大才,假以時日定可封侯拜相,不知公子怨從何來?公子可否再賜佳句,已解我等之惑?”

張行心裏暗罵:“看來這個死三八不弄死本少爺是不甘心了?不就吟詩么?幹嗎不依不饒的?我想什麼,我怨什麼?怨你們那個混蛋皇上殺岳飛!不過好橡現在還沒殺噢?怨你們那些混蛋貪官每天就知道貪銀子、貪官位、貪女人。不過這些好像不關本少爺的事噢?”想到不關自己的事,他還真想起一比較合適的詞來,“看來又得剽竊了!”

也懶得和那個三八再廢話,我就涼着你,我就讓你沒面子。心裏完恨的張行裝模作樣地搖了幾下頭,便吟到道:

未得長無謂,竟須將、銀河親挽,普天一洗。

麟閣才教留粉本,大笑拂衣歸矣。如斯者、古今能幾?

有限好春無限恨,沒來由、短盡英雄氣。暫覓個,柔鄉避。

東君輕薄知何意,盡年年、愁紅慘綠,添人憔悴。

兩鬢飄蕭容易白,錯把韶華虛費。便決計、疏狂休悔。

但有玉人常照眼,向名花、美酒拚沉醉。天下事,公等在。

張行吟罷納蘭容若的這“金縷曲”不再理會眾人,在那自斟自飲。張富貴和席上的一些讀書不多的商人莫名其妙不解此詞含義,只聽得周邊人議論:

“這位張公子師從何人啊?這詞的前一句氣勢如虹,把少年意氣展現得淋漓盡致,和詩仙太白〈俠客行〉有同工之妙!可是下一句卻來了句‘如斯者、古今能幾?’情緒突然變得哀怨、苦悶,最後盡顯不問時世之意。”

“是啊!這詞起勢慷慨磅礴,中間一步一折,盤旋而下;最後陡然撒手,以曠達的姿態泄露憂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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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三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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