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文斗升級
老夫子沒有說話,李大人也沒有沒有說話,只是痴痴地呆。“是啊!曾幾何時,自己不也是少年意氣風,欲建功立業,名垂青史?但又能怎樣?還不是消盡英雄氣慨,躲進溫柔鄉里,逃避現實。最後落個‘向名花美酒拚沉醉’也只能讓那些所謂的棟樑們去管‘天下事’了!唉!”
王可可此時也無語了,你不是想知道人家對國家大事是什麼態度么?這回告訴你了,想管!可無能為力,天下大事有那些王公重臣們管,跟我沒關係!還有這個傢伙在吟到“暫覓個,柔鄉避”的時候,眼睛竟然像個色狼一樣把自己上上下下颳了個遍。
見場上只有小貓三二隻在那嘀嘀咕咕,其他眾人都不言語,特別是王可可眼睛一刻也沒離開張行,還粉腮上紅。朱世翔受不了了,說道:“大丈夫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古今無真才實學者,趙括尚可論兵;馬謖亦能持槍。然逞口舌之能者雖也不乏?今日卻讓朱某嘆為觀止!哈!哈!”
張行暗罵道:“你個小王八蛋,居然敢說本少爺連趙括、馬謖都不如,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還真不知道行少爺三隻眼。。呸!不對,是兩隻眼!”
想到這裏,他看也不看朱世翔一眼,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帶着一股邪笑又吟起詩來:
夜月樓台,秋香院宇,笑吟吟地人來去。是誰秋到便凄涼?
當年宋玉悲如許!隨分杯盤,等閑歌舞,問他有甚堪悲處?
思量卻也有悲時,重陽節近多風雨。吾道悠悠,憂心悄悄,最無聊處秋光到。
西園林內有啼鴉,斜陽山下多衰草。長憶商山,當年四老,塵埃也走咸陽道。
為誰書到便幡然?至今此意無人曉。
他用這辛棄疾的“踏莎行”回答了朱世翔“大丈夫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讓在場的人明白自己是學商山四浩,非明主不侍侯。最可氣的是他把人家辛棄疾的“西風林外有啼鴉”擅自改為“西園林內有啼鴉”,罵朱世翔在這像烏鴉一樣呱呱亂叫。
整踏莎行寫景寫意都可稱為佳作。但就一句“西園林內有啼鴉”讓所有人都忍俊不住。
朱世翔氣急反倒冷靜下來了。他知道再逞口舌。只能是自取其辱。想明白后。他氣呼呼地坐那不再言語。
他不再找茬。不代表他能消停。張行見他氣臌臌地模樣。皮笑肉不笑地湊了過去。學着周星弛地口氣說道:“今天大家喝酒行令氣氛如此之好!這位仁兄有什麼痛苦地事?不妨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
看到大家爆笑。朱世翔把鼻子都氣歪了!幾乎爆走。
王可可也讓張行地怪語調給逗樂了。但看到表哥加師兄被人欺負成這樣總不能不管。再說。表哥畢竟是官居七品地監察御史。怎麼也不能在大廳廣眾之下丟這麼大地人已后。一點面子也不找回來吧?況且整件事地始作俑者還是自己。
於是上前說道:“適才聽公子大作。小女子受益非淺。張公子果然世外高人。虛懷若谷。也定是文可按幫。武能定國地全才。不知公子可否再讓我們開開眼。欣賞一下公子地神功?也讓我們這些‘錯把韶華虛費’地人兒也能獲些激勵。”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表哥。
朱世翔當然明白表妹的意思了。馬上站起來說道:“在下不才,雖是文人,但也甘願做張兄的試金石,不知可否賜教?”
他一說完,身後的人立刻跟着起鬨幫腔,生怕張行不答應。一個個都在想:“朱世翔什麼人啊?別看人家當的是文官,可人家藝從青玉師太十五年,青城派掌門都是他同門師兄,論武藝在成都府乃至四川的年青一代武林中難逢敵手。這回叫你牛?扁死你!”
徐貴當然知道這位監察御史的底細;李大人當然也知道。兩個人都準備出面相勸,畢竟大家喝酒行詩作對就是助個酒興,幹嗎呀?還要動武把抄?就連方老夫子都覺得自己這個學生有點過分,打算阻止這場由文斗升級的武鬥。
張行笑了“不就文的不成了,想來武的么?你算個鳥啊?”他心裏雖然在罵,但是還是笑得無比天真。說道:“我說這位是。。。?”他假裝不知道眼前要修理他的人是誰。
朱世翔後面馬上有人說道:“這是監察御史朱世翔朱大人。”
“噢!豬—屎—香!豬大人!久仰!久仰!那麼豬——大人是想領教我的拳腳呢?還是想領教一下我的兵器?”誰都看不出他有久仰的意思。
朱世翔恨不得馬上就一拳打扁張行的鼻子,他後面的那位又說話了:“還是讓在下先領教一下張公子的拳腳吧?”說完走到張行面前。
張行一看是剛才第一個給他出上聯的那位杜飛,便顧做不屑的問道:“這位仁兄似曾相識,不知哪裏見過?”
杜飛這個氣啊?明明自己剛才出對報過名號,這混蛋竟如此不屑。又上前說道:“本少是人稱巴蜀四才子之一的杜飛杜子騰,請張公子出招吧?”
張行聽完一臉嚴肅,圍着杜飛轉了一圈然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說道:“肚子疼?依在下看你是陰陽不調,周期不律,氣血虧虛,陰血不足之症,可以用羊肉一斤,黃芪、党參、當歸各半兩,生薑一兩,將羊肉、生薑洗凈切塊,藥物用布包好,武火煮沸后改文火煮一個時辰,去藥渣,調味服食,包你藥到病除。或者吃點烏雞白鳳丸也很是管用滴!”
誰都聽得出,這是拿女子陰經不調戲耍杜飛。杜飛氣得上去就是一拳,可是拳還未到,眼前卻出現一個鞋底子,而且這個鞋底子就在離自己的眼睛只有一寸的地方晃來晃去,好像隨時可以踩扁自己的鼻子。嚇得他趕緊後退,好在大鞋底沒跟過來。
再看張行根本就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反倒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看着杜飛。
杜飛老臉通紅,暗想剛才是自己太輕敵,也是被他氣的心頭浮躁犯了對敵大忌,想到這裏壓平心境,拉開架式使出最拿手的翻雲掌。
只見他雙手一措,做了個起勢,接着幾個套路虛招后,右掌旋了個圈向張行罩去。。。
眾人只等着看好熱鬧,卻沒見張行有任何動作,還是那副表情,好像杜飛的掌要拍的不是他的臉,而是準備揍別人。
杜飛的掌很快,轉瞬以經到了張行的眼前三寸,很多人都一閉眼,認定張行這張俊臉肯定會慘不忍睹,有的美女已經驚叫出聲。
怪事生了,怪得讓人不可思議。
杜飛跪下了,就跪在張行的面前。
張行依然是那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看着杜飛,彷彿什麼都沒生過,他也沒動過手。
場上只有少數幾個行家才知道,剛才張行出手了。不對,不能算是出手,確切地說他是出腳了。
就在大家都在看杜飛掌拍對方臉的時候,張行的腳飛快地在杜飛的小腿上一戳,接着又翻腳尖在杜飛的腿彎勾了一下。
方老夫子不會武功,他當然沒看到張行出腳,他只看到自己的學生跪在張行面前獃獃地張大嘴巴,驚恐地看着對方一言不。
自己的學生怎麼能給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下跪?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
方老夫子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朱世翔會武功,而且還很不錯,最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當然,他所有的朋友也這麼認為。
他當然看到張行出腳,按他看張行的腳是很快,甚至快得有點不可思議,但也沒達到那種讓杜飛這般下場的程度。只怪這小子太他注重實效,一點架勢都沒有,麻痹了杜飛。
朱世翔見老師暈了過去,他冷漠地看着張行,不想多和張行費一句話,現在他只有一個心思:揍他!
朱世翔抽出了佩劍:“就請張公子賜教兵刃吧?”
朱世翔雖然對自己有信心,但絲毫也不敢在大意,青城派是四大劍派之一,七星劍法獨步武林。所以,他想用最厲害的劍法對付張行。
有人架走了依然傻獃獃的杜飛,也有人把一些桌椅搬開,讓出更大的場子。
朱世翔已經持劍在場,張行撓了撓腦袋,問李謙:“李大人!在下想問個事不知。。。?”
李謙見事情已經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就由他們去了,他不相信朱世翔有膽子在這殺人。見張行有事,還以為張行想讓他出面平息這件事,說道:“張小兄有事請講。”
張行滿臉疑惑地問道:“李大人!在下一介布衣草民,毆打朝廷命官,算不算犯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