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天曜生着悶氣不說話。
上官朗悅也不氣餒,出去向福伯要了一些甜糕,舉着盤子在皇天曜面前晃悠,「只要曜好好吃藥,待會兒就有甜糕吃喔。」
真把他當小孩哄啊!
皇天曜妥協了,「要我喝也行,你喂我,用之前的方式。」
「沒問題!」
上官朗悅說完了才想到要害羞,晚霞飛上雙頰,吹彈可破的肌膚誘人得讓人有一口咬上去的欲.望。
她答應得可真爽快,彷彿求之不得,皇天曜又看着她,忽然覺得嘴裏殘留的藥味好像一點也不苦了。
葯里有鬼。
無法抑制的熱氣四散到四肢百骸,最後匯聚成熱.流一起涌到下腹,皇天曜轉頭看一旁的小女人,也是面色紅潤,眼神水潤潤的,一副等待疼愛的模樣。
「曜,我熱……」
呻.吟淺淺地逸出嫩嫩的雙唇,紅唇開啟,隱約可見粉嫩的舌尖。
腦子裏像是被什麼擊中,有一瞬間甚至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想把那個誘人的傢伙撲倒,撲倒,撲倒。
不行,這個若晴太搞鬼了,這樣下去,他多年的偽裝一定會功虧一簣。
皇天曜抓住最後一絲理智開口:「朗悅,你先出去吧。」
「你,你又讓我出去?」喘息聲配着低低的抱怨聲:「我很難過,曜,心很難過,身體也好難受,熱死我了。」
確實,她也喝了不少,小女人沒學過武,抵抗的能力越發微弱,真把她趕出去,她可怎麼辦?皇天曜眸色漸漸暗沉。
「曜。」上官朗悅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熱,胡亂地扯着衣服,卻沒有一點好轉,她求救地望着皇天曜,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不許脫衣服,上來。」
「哦,好。」上官朗悅手腳並用,爬上床時無意間碰觸了男人裸露在外的手,明明也熱燙得嚇人,在碰觸的當下,卻感覺舒服了一些。
似乎發現了某個秘密,她握住了男人的手,臉也貼着男人的臉,不停摩挲,好像舒服了一點,但身體卻更加的熱了。
不夠不夠,她需要的不是這個……
到底需要什麼,未經人事的她卻又什麼都不知道。
「不許動。」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迸出來的,皇天曜忍得痛苦,這個單蠢的小女人還不停地上下撩撥,他目前沒有變身為狼簡直就是一個神跡。
上官朗悅雖然難受,但還是好怕皇天曜生氣,乖乖地不再動,只用一雙泛着水氣的大眼兒望着男人,「曜,我熱……」
「我知道。」
大手慢慢滑下,手指靈巧,輕易地就溜進了身為一個女人的禁地。
……
兩人眼前一片煙花綻放,幾乎同時達到了快樂的巔峰。
高大的梧桐樹,兩個小孩子在它周圍歡快地放着風箏,小男孩是個放風箏的高手,他把風箏放得又高又遠,看得小女孩羨慕不已。
「曜哥哥,你好厲害喔,教我放風箏好不好?」
「是嗎?那你做我的新娘子,我就答應你。」
小男孩笑得壞壞的,俊美的五官猶帶稚氣,看得小女孩一陣臉紅心跳,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不敢看小男孩的臉,拔腿就跑。
小男孩自然跑去追,也顧不上風箏了,高高飛翔的風箏落了下來,恰好落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明明是一隻蜻蜒風箏,忽然變成了小男孩摔得血肉模糊的身體,鮮紅的血從小男孩的嘴裏嘩啦啦地流出來。
摔得面目全非的小男孩居然還活着,他用仇恨的眼光盯着小女孩,聲音彷彿冰冷得像冬天的雪:「上官朗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梧桐樹突然嘩啦啦地掉下了葉子,葉子飛舞在小女孩四周,每一片葉子彷彿都在用充滿仇恨的語氣說:「我不會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你……」
「啊……」上官朗悅瘋狂地捂住耳朵,眼睛卻還是無可避免地看見,小男孩流着血的嘴巴開開合合,越來越多的血流了出來,漸漸地漫上她的膝蓋,漫上她的腰部,漫上她的脖頸,終於,漫過她的頭,眼裏都是腥紅的鮮血。
「朗悅,朗悅。」
低沉的嗓音,在她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筆直地傳進了她的耳里,她睜開眼睛,眼前的血紅已經退去。
只有一張成年版的男孩的臉,擔心地把她望着。
原來,只是作了一個惡夢。
一個真實的,體現她內心恐懼的夢,曾經因為她的一念之差,差點闖下此生都無法彌補的禍。
「作惡夢了?」
皇天曜把兀自在顫抖的身體摟進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部,「沒事了,沒事了。」
「嗯。」
上官朗悅把腦袋貼在男人胸口,隔着薄薄的皮膚,穩健的心跳聲就在耳邊,一聲聲,鮮活而清楚。
他活着,活着……
心終於慢慢地安定下來,精神一鬆懈,之前被忽略的身體上的感覺卻越發鮮明了,彷彿經歷了跋山涉水,身體酸軟無力,特別是某些隱秘的部位,傳來陣陣疼痛,說話間牽扯到,卻越發疼得難以忍受。
與疼痛一起無法忽略的,是慢慢浮上水面的記憶,上官朗悅雙頰再度浮上了兩朵小紅雲,昨夜或許有些激狂,即使她未經人事,也知道被男人激烈地貫.穿,是非常隱秘而羞恥的事情。
而昨晚,她卻主動爬上他的身體,把自己送到了老虎嘴上,任其享用,最後又被按在床上,反覆侵犯,直到身上每一寸都染上專屬於男人的氣息。
彷彿知曉女人所想,皇天曬惡劣地端起那張酡紅的小臉,大眼兒水水潤潤,嫩唇紅得晶晶亮亮,一副被徹底愛過的模樣。
眼皮一跳,腹部一陣火熱,皇天曜又被勾起了慾火。
昨晚若晴下的催情藥劑效用也不算十分強烈,做了兩次就消了藥性,加之他憐惜女人是第一次,之後整理了一下一片狼籍的床鋪,就摟着累得早就睡過去的小女人沉沉睡去。
「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意猶未盡地繇舔唇,皇天曜說話時故意對着小女人敏感的耳朵,熱燙的呼吸直接落在嬌嫩的肌膚上,嚇得上官朗悅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把自己縮戍一團,縮進了被窩裏,水潤的大眼警戒地盯着他,防止他突襲。
皇天曜實在有些受傷,他對自己的技巧還是有幾分自信,而且昨晚到最後明明她也是一副快樂到頂點的模樣,難道說他會錯意了?
「昨天你感覺很糟糕?」怎麼一副畏他如蛇蠍的模樣!
上官朗悅看着皇天曜黯淡下來的眸子,心裏不免難過,也知道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小小聲解釋說:「跟曜在一起,我很開心,昨天我很高興,但是身體不舒服,不能再做了。」說完,整張臉成功變成了一張紅布。
果然,他就知道自己的技術很好嘛!雖然心裏沒了芥蒂,臉上卻依然是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我不相信,不然你逃那麼遠做什麼,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
「我怕你做,我……」
皇天曜抬起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如果我答應你不做,你會過來嗎?」想了想又補充道:「昨天我也累壞了,想抱着你再睡一會。」
警戒的眸子在男人俊美的臉上仔細察看,確定他似乎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上官朗悅終於一點點地挪着身體,在靠近男人時,被一把攬進他的懷裏。
「我們再睡一覺,睡一覺身體就會舒服了。」
「嗯。」
其實,她非常喜歡男人的懷抱,溫暖安定,好像能夠擋去所有的風雨,上官朗悅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再次沉入了夢鄉。
說著很累要再睡個回籠覺的男人卻雙眸清冽,沒有一絲困意,他愛戀地撩起一縷髮絲輕輕吻上,唇角綻放一個有點為難的笑容。
昨晚他到最後也沒有忍住,雖然現在沒有被單純的小女人質問,但這個總會來臨的,還是趁着她休息的時候好好想一個理由吧。
他身體的秘密絕對不能外泄!
第二覺睡到日上三竿。
在男人的懷裏甜蜜蜜地休息足夠,身體好像也舒服了不少,上官朗悅睜開眼睛,腦子已經變得十分清楚,被忽略的問題也呼之欲出。
所以,在皇天曜不知不覺間陷入沉睡,作了個好夢醒來,看見的就是上官朗悅支着下巴,纖細高挺的鼻子微微皺起,若有所思地把他望着。
皇天曜被看得毛毛的,「怎麼了,朗悅?」
上官朗悅十分困惑,「你不是卧病在床,虛弱無力嗎?為什麼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畢竟面子薄,說到關鍵處不好意思說出羞人的字眼。
該來的總會來!
幸好他睡着前已經想好了對策,皇天曜努力不讓自己露出正中下懷的得意神情,低下頭親了親對方潔白的額頭,溫柔地瞅着上官朗悅。
「朗悅,你知道我為什麼身體會虛弱無力嗎?」
慢條斯理地拋出了魚鉤。
上官朗悅點頭,「我聽福伯說過,因為心中苦悶難以紆解,以致抑鬱成疾。」
「是呀,不過最近有你陪着,我倒是輕鬆了許多,也不再想些有的沒的,想不到效果顯着,昨晚看着你一激動,身體裏的力氣居然回來了一些!」皇天曜作戲也算到位了,表情、聲音無不透露着驚喜交加,越發溫柔地看着小女人。
上官朗悅眨了眨眼,「這……也太神速了吧。」
皇天曜做出傷心欲絕狀,「難道說朗悅不想我好得太快?」
「當然不是……我只是……」
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上官朗悅本想辯駁,不過看着那個能夠靠自己坐起來,還能對她這樣那樣為所欲為的男人,忽然間釋懷了,對啊,管那麼多做什麼,只要他能身體康健就好了。
「你能好起來,我很……很高興。」
皇天曜溫柔地親親她的鼻尖,貼着她的臉輕輕摩挲,上官朗悅垂着雙眸,長長的眼睫毛又卷又翹,如同羞澀的翅膀小心翼翼地撲揚着,可愛極了。
一時間,溫柔縫襁,似乎連空氣都沉醉了。
「叩叩叩……」煞風景的敲門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誰在門外。」雖然被打擾了有些不舒服,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沒必要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皇天曜的語氣還算溫和。
「是我,王爺,老奴看都到午時了你們都沒出房間,就想來問問你們醒了沒?」王爺身體虛弱,昨晚也沒出來用膳,本來他就打算把王爺叫醒,卻被若晴攔住,說王爺累壞了,裏面有桂花糕,不吃一頓沒什麼關係。
可這一休息就睡到了午時,若一連錯過三餐可對身體不利。
「不醒也被你吵醒了。」皇天曜沒好氣地回答。
上官朗悅聽着他語氣有點不善,連忙湊過去在他唇角印了一個吻,贏得了男人漾着柔光的溫情注視,小心肝撲通撲通,差點從喉嚨口跳出來。
「放心,我鬧着玩笑說的,沒生氣。」他小聲地在她耳邊輕輕說。
又癢又麻,上官朗悅縮着身體躲來躲去,皇天曜小孩子心性,偏不肯放過她,兩個人都是愛親來親去的黏乎乎個性,立即鬧成一團,甜甜蜜蜜。
站在外面吹着小冷風的管家大人,遲遲等不到回復,還以為王爺生氣了,但王爺的身體為重,他還是冒着惹怒王爺的風險再次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