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此時,膽大的奴隸已經翻牆進來,他們畢竟都曾尊賀秋為首領,看到場內情形,很多人便都上前給小秋幫忙,不過他們武功低微,沒幾下就給黑衣人撂倒不少!

小秋心裏一熱,大喊:“白鶴軍中人,莫碰院中三人,先去救宅內離家軍!”

大批奴軍加入,小秋壓力大減,可他的英郎血流滿地、命在旦夕,竟還朝他笑,頓時淚如泉湧。你若死,我也不活,你若死,小秋陪你一同死。心中反而一定,再不管不顧,只求一死。那邊見此情形的英亢卻是大急,小賀!小賀!英亢要你活!要你活!

便這時,小秋聽得熟悉的聲音:“賀將,你可不能死!”

南蠻右烈!

小賀像是見了救命稻草大喊:“右兄,賀秋求你救救我英郎,賀秋求你救救他!”

右烈似是從被窩裏爬出來,衣衫不整,他一看英亢等人情形已瞭然於胸。聽他輕喝:“英帥準備!”一掌劈向虛坤手中劍。

此舉實是危險之極,劍斷,英亢收功及時順勢倒地,鐵、虛功力盡廢癱軟當地,而三人的功力全向右烈涌去,將他生生震出十幾步,七竅都流出血來,但凡少一些些功力已經命喪當場!

右烈的部屬和奴軍擋住黑衣人,小秋撲向滿身是血的英亢,忙不迭幫他點穴止血,英亢還算清醒,朝他微微笑:“別哭,英郎不會死。”

“拿去!”滿臉血污的右烈走到小秋跟前,遞出一顆藥丸。

尚有神智的虛坤看到右烈臉色極之古怪:“你——”還沒說完給右烈一腳踢得當場氣絕。

小秋接過清香陣陣的藥丸,知道是療傷聖葯,忙給英亢服下。正想到屋內再找些傷葯,英亢說:“小賀快跟我一同走!”

右烈也說:“是,趁奴隸沒發現是他在這兒,小賀快帶情郎走,不然你們都沒命。”

小賀頓時醒過神,將英亢身前、身後露出的劍身震斷,也不敢拔出身內的部分,便把英亢背到背後去向馬廄。

英亢啞聲向右烈說:“右兄,英亢記下你的大恩。”

“嘿嘿,你不欠我,老子是看在你給我小奴一顆素玉丸的份上才救你,如今咱們兩清了。”

啊?英亢順手送出那顆素玉丸時,必想不到因此才逃過殺身大禍。

小秋和英亢同乘一騎準備去往城郊雅楓處,可才行出賀府後門,便聽得不知哪個人運功一遍遍大喊:“奴軍兄弟我們是一家的!賀秋與英亢一同逃了!”

“奴軍兄弟我們是一家的!賀秋與英亢一同逃了!”

小秋忙策馬向前,可不出半里地,身後已傳來殺聲陣陣:“殺死英亢,殺死英亢!”

小秋只剩一手能握韁繩,英亢服藥后正運氣療傷,動彈不得,兩人一騎也趕不快,好不容易行到城門處,守門的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見了賀秋的白鶴令牌便開門讓行。可也耽誤了不少功夫,等到他們行到運河邊一處山崖,奴軍已趕了上來,團團將兩人圍住。

奚磊排眾而出,狠狠盯着小秋:“賀秋你還有何話說,我們拚死救你,你卻和英賊逃離!”

小秋護住身後情郎,看着越聚越多滿臉憤恨的奴隸,難道真是難逃此劫?

他勉強定下心神:“英亢他並不是敵人,他承諾黑旗軍不向奴軍開戰,他殺了桂慶白三大貴族,他不是敵人,他會幫我們!”

奴隸們一臉不以為然,一步步進逼,直直將小秋坐騎逼向山崖邊。

奚磊揮了揮手,奴隸們站住。

他向小秋說:“賀秋,你雖是貴族,但我們卻也沒要殺你,因為我們中間好多人都受過你恩惠,包括我桂石頭。我們給你一條生路,若你今天殺了英亢表你的清白,我們奴軍還歡迎你,若是你一定要護着這個惡賊,我們也不會手軟!”

小秋凄涼笑笑,難道竟是他的白鶴軍要了他和情郎的命么?

英郎,英郎,我也不能幫你去殺他們,我們便一起去吧,我們還在一起!

這時一直運功默不作聲的英亢突然睜開眼,從馬上一躍而下。

他天生雄姿,右胸插着利劍,滿身血污,卻只是略略掃一眼,奴隸們卻都被懾得往後退去,硬被奚磊攔住才停下。

奚磊厲聲喝道:“你如今還要擺威風么?”

英亢竟是笑笑:“看不出奴隸中還有你這等人才,天下不怕我英亢的沒多少呢!”

小秋也下馬站在他一側,英亢伸手握住他的。

“你們白鶴軍的首領賀秋是我英亢的人,早就是了。”

奴隸們大嘩,鄙夷地看向小秋,憤恨地看向英亢。

“不過他那時候不叫賀秋,叫賀千吉。英亢知道他是冒充賀千吉的奴隸,將他武功廢了,將他胳膊廢了,將他逼離大都。”

奴隸中間好多人也都知道這段,想起自身悲慘遭遇,看向小秋的目光倒又和善幾分。

“今時今刻,他還願意救我,那是因為我殺了三大貴族,我的黑旗軍不會向奴軍開戰。全是為了你們這幫蠢奴!”

奴隸們大大不以為然,奚磊更是冷哼:“你只能騙騙我們賀將而已!我們才不會上當!”他這話間竟又用上了“我們賀將”。

“就算我騙你們賀將吧!”英亢一笑,轉向奚磊,“你是叫桂石頭吧,在桂族受了苦頭?桂族的族長就是我殺的,我算不算你的恩人?”

又轉頭揚聲對着眾奴隸:“你們口口聲聲要殺英亢,英亢是沒廢奴,但英亢有沒有對不起你們中任何人?英亢自小到大,雖從不贊同廢奴,可也從未錯待一名家奴,如今我英族的家奴都在和大順打仗,你們中間有沒有一個姓英?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從我英族逃離的奴隸?”

奴隸們四處張望詢問,沒有,一個姓英的都沒有!

確實,從沒聽說過從英族逃離的奴隸!

“有沒有?”

這時奚磊倒也老老實實,咬了牙:“是沒有,我便沒聽說過。”

“那你們為何要殺我?我殺了你們仇恨的人,善待你們的兄弟,你們為何要殺我?”

便有人說,你是貴族,你是貴族的統領。

英亢嘴角微撇:“你們意思是說,奴隸便是好的,貴族便是壞的了?那你們知道鐵碩侯么?壞人還是好人?”

這個即便是奴隸也都知道,天下第一兇殘的惡人,整日拿殺人取樂。

“他就是奴隸出身,只不過先帝君賞他平民身份。”

奴隸們倒也怔怔,說不出話來。

小秋都不由想笑了,他英亢辯才無礙,奴隸們哪是對手。

奚磊還要分辯什麼,英亢擺擺手:“你們今日是不會放過我了,但求你們用用腦子,你們不是說要與貴族平起平坐么,那就學學動腦子。英亢答應過你們賀將不殺奴隸,所以也不會傷你們,你等可要好好對待他。”

小秋都沒反應過來,只見英亢對自己眨了眨眼睛,竟然一個后躍跳入崖下運河水中。

“啊——”小秋撲到崖邊,哪還有英亢蹤影。運河雖不比觴江,可也水深河寬,他卻身受重傷,英郎!他便要跟着跳下去,卻被奴隸們死死拉住。

只聽得耳邊奚磊說:“他既然不惜一死要保全你,我也成全他,貴族中也算有些像樣的。”

小秋腦中嗡嗡,身邊事都感覺不到,直到左手脈門被人輕震,全身血液一涌,才轉過神來。原來是右烈趕來了,離家的幾個高手也都被救起,站在他身旁一臉愧疚。

你們為何那麼晚過來?

你們為何不早些過來?

英郎!

崖上哪還有他的影子!

小秋又覺得腦子裏有嗡嗡聲……更聽得右烈對着奚磊說:“那英亢本來就硬撐着最後一口氣,跳下去哪還有活命,多撈幾天,屍身可能是水流急衝到別處去了。”

才不是,胡說,才不是!

他霍地站起,立到右烈面前:“你胡說,我英郎——”才不會死!剩下的話沒說就給右烈一指點倒,離家軍一涌而上要救回小秋,給右蠻子狠狠訓了一通:“該你們派用場時,卻給區區毒煙迷倒,這會兒逞啥能?老子早答應小奴不傷他,你們急個屁!”離家幾個老臉頓紅,可人家說得在理,只好訕訕站一旁護着。

右烈湊在小秋耳邊:“小賀,你們不說那英亢天下無敵么,哪那麼容易死,老右是為哄走那幫蠢奴,你可別不知好歹哦!”

小秋被點了穴道說不出話,可腦筋漸漸也清明了,想起英亢最後向他眨眼,定必心中有策了。

奚磊他們打撈不到英亢屍身,見賀秋又是一付痴顛模樣,多少有些不忍,便都散了。右烈給小秋解了穴道:“嘿,你跟右烈回去,老子得給小奴交差啊!”

這時小秋心中一動,也知道自己引人注目不便親身尋找,便令桓福、離霜、離影秘密沿運河找尋英亢,自己帶上離雁、離越去了右府。

這還是小秋第一次去右烈府邸,原也聽離越說過府中情形,可真見到還是絕倒。

這、這——唉!真是全府上下不是大紅就是大綠,其他倒也算了,宅裏頭,小到五六歲的孩子大到六七十的管家都穿綠衣綠靴戴紅帽紅花……且,每人臉上都橫着畫了道紅杠杠!

看那老管家一臉尷尬無奈,小秋也不忍笑,只能暗嘆:蠻子!

明玉歡喜他什麼呢?

不過給這麼一攪和,他心內倒也好受些了。

進了內宅,七拐八彎到了個小院,雖也是硬把青瓦漆成紅瓦,卻也還清幽。右烈似乎不滿:“小奴偏偏要住這等地方,一些氣派也沒有!”他推開門,小秋就瞅見明玉正候在院中。

精神是好,臉色紅潤,眼睛也亮澄。盈盈站着,見到小秋進來,更微微帶了笑意,雖然臉上橫了疤痕,竟好似更添了魅惑。“咕咚”兩聲,離家倆兄弟都咽了口口水。右烈聞聲狠狠盯了他們兩眼,毫不留情面把院門在他們面前給閉上了。

只,他穿着紅衣!連樣式都接近當日廣雲殿中着的那件。在小秋處時,便是怕他忌諱,才特意替他置備白色衣物。

靠在右烈懷裏的明玉看小秋盯着他身上衣物,不停皺眉:“烈、烈喜歡……”

他喜歡你就穿啊!小秋瞪向右烈。

明玉竟主動牽住小秋的袖子:“那日,和、烈第一次遇到,就穿這樣……”眼裏一片柔意,牽着小秋袖子的手卻給右烈一把拉去牢牢握住。

看他安心地微笑,那日的恥辱分明變作邂逅的喜悅!

可那日明明是右烈欺辱了他啊,小秋怎麼也想不透。心想,若是英郎這般對我,我怎會再歡喜他?想到英亢又是一陣心揪,昨日雲雨留的東西都還在密處沒及處理,今日卻……如今他可脫了險?桓福他們可找到他?

右烈還在表功:“小奴,右烈可是將他救回來了哦!”

“英、英亢?”

“他大概是逃脫了。”

聽這話,明玉便知小秋為何愁悶,輕輕說:“他不會、有事。”

小秋微笑點頭:“知道。”

一旁右烈卻要送客了:“好了,賀將,老子可把你救了回來了,也把你情郎救了,小奴也瞧見了,你可以回去了!你可知道,老子被小奴從床上趕下來,都沒有幹得爽——哎喲!”原是明玉拿肘子頂他,一張臉紅得跟身上衣服有的比。

“你、你、我、我要和、和他、他、說……”明玉一急,話更說不快。

右烈盯了一眼小秋,滿臉不情願:“你們進去說話吧,老子出去做事。”

小秋和明玉在廳內坐下,忍不住問:“那蠻子對你好么?”

“好,他、讓好多人臉上、同我、一樣,畫、紅疤……說好看……”明玉語氣帶着埋怨,可瞧得見他是真的快活。

“那在大都時,他為何不將你帶回南方還送還宮裏?”小秋來便是要問這個要緊問題。

明玉微微垂了頭:“也不怪他,他、答應救明奴,可他有、大事,不能帶我……”

“大事?”在右烈還有什麼大事比明玉重要?

“不想問……”明玉抿唇,垂下眼帘。是啊,都過去了,問了做什麼?

大事!小秋在心裏琢磨。再與明玉坐了會兒,便告辭回府。

接下去的事情急轉直下。

天下哄傳,黑鷹神英亢在南方被奴隸聯軍逼得跳崖身亡,但無論小秋還是奚磊、右烈方面都沒找到屍體,並不能確定。

一月後,有消息從黑旗軍傳出,英亢已由南方返回。小秋立即便要動身前往,被雅楓、離家兄弟苦勸才勉強答應留下等待准信。可等到的卻是由郎秀正、奚一庭一同發出的唁訊,黑旗統帥英亢雖從南方逃回,但傷重不治過世。

這時,小秋反倒不急了,若英亢真傷重不治,拚死也要見他一面,大概有何密計。

再過半月,邊關傳急,黑旗軍將所有軍力撤出北方州城,聚集到邊關抵抗來勢洶洶的大順侵軍。而北方英亢一死,除潰滅的白、桂、慶三族外,剩下的小貴族聯合起來組成了北方聯軍,向南方宣戰。雖然黑旗軍並不參與內戰,但北方聯軍人數眾多且擁有流西的黃金炮,南軍人數少且懶散怕死經不起打,一旦打起來,誰勝誰負真還難定。

雅楓這次決定作壁上觀,不準備派出一個部眾。而白鶴軍已變為了奚磊為主的奴隸聯軍,小秋身邊剩下的是離家軍和少數奴隸軍士。右烈那面卻一直諱莫如深,連小秋都始終打聽不出底細。他同雅楓、希纖商量,總覺得事情有莫大的疑雲,奚磊何時變得如此厲害?右烈是敵是友?還有那晚襲擊英亢的三大高手,世上有誰能說動他們不顧顏面以多對少?

而英亢假死到底作何打算?

但不管如何,北方來攻,總要應敵。

仔細思慮,小秋將離家軍和右烈的部屬合為一處,他要看清楚右烈打的什麼主意。

結果開戰後,出乎意料的事情日日發生。

首先,右烈部屬竟是這等強悍,人數竟是如此眾多,他一個蠻子心計深到這樣么?韜光隱晦到了這個份上。小秋也不吭聲,一旁觀察,很多將領竟都是那些黑衣人充當。

再有就是會戰前夕,北軍仗着黃金炮利器大獲全勝,差點打過觴江來,結果,南軍中竟突然多出了一支流西軍團,各個人高馬大綠眼睛黃頭髮,拿的利器比之黃金炮還厲害數倍!

如此一來,不費什麼力,南軍竟又攻過了觴江北。

但到了北方,戰事又有些吃緊,當時已是冬天,運河北部結了厚冰,糧草運送十分困難,而北方貴族為餓死南軍,硬是將整個城池燒光也不留下一丁點糧食。眼看南軍只能返轉,帝國古斯迎來數百年來最燦爛的事。

南方聯盟發出日後聞名輝亞的《古斯第一法》。其中最精要的就是:

眾生平等,古斯沒有貴族,古斯沒有奴隸。

只要奴隸參與到南軍中,立刻便可獲得一張南方的土地地契,所得土地任意支配。

原本由於前一次南北會戰後,南軍將奴隸運回作為自家工場的工人,肆意虐待,讓北方奴隸大為痛恨。而此次北方想打贏南方,貴族對奴隸作出許多優待,因此,會戰中有不少奴隸竟幫助北軍打仗。

而這個《第一法》不是簡單一句廢奴,竟要給奴隸土地!這實在是太大的誘惑。北方奴隸們猶豫不絕,觀望着的時候,原本就在南軍中的奴隸真的每人拿到了一張地契。雖然土地都在南方荒無人煙處,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土地。在古斯,千百年來,擁有土地的只有貴族,奴隸竟能擁有自己的土地了!

發放地契的當日,奴軍的歡呼聲傳出幾百里,甚至更遠。

小秋在軍帳中,聽着震耳欲聾的歡呼,仿若做夢,這是誰,誰想出這《第一法》,誰能有這個本事?

連奚磊這不太理睬小秋的,竟然撲到帳中,手中拿着地契,滿臉淚水:“賀將,桂石頭有土地了,你看,我們是一樣的了,我們也有土地了,我們是一樣的了!”

歡呼聲中,北方的奴隸哪還願呆在原處,成千上萬的奴隸趕到南軍,任誰都抵擋不住。他們中很多人打死了主人,打開糧倉,帶着糧食投奔南軍。

這仗根本不用打了。

小秋在夜幕中僻靜處找到悶頭痛哭的右烈。

這個蠻子竟然也淚流滿面。

小秋第一次覺得這人其實真的不錯,右烈突然抱住小秋說:“我家小奴不在,右烈還想給他拿張地契呢!”

小秋忍不住要問:“《第一法》是你頒佈的么?”因為南方巨紳都是聽右烈的。

右烈大笑:“老子懂這些也不是老子了!”然後朝他眨了眼睛,“這《第一法》是斯里經·木生擬的。”然後就只管笑,再不說話。

沒多久,傳來了更驚人的消息,北方剩下的大族,英族現任族長、英亢十七歲的長子英軒和郎族族長郎秀正宣佈,即日起,所有土地分給族中人,包括家奴。英族、郎族中再沒奴隸。

小秋聽了第一個竟想到,英郎有那麼大的兒子了,會不會都做了祖父呢?

不知英郎在何處。

本來覺得廢奴好遠,怎麼竟然一夕間就成了呢?

睡夢中,有人將他拍醒,他揉着眼睛坐起。

“啊,英亢——”死命抱住眼前笑着的人,壞死了,每次都晚上偷偷摸摸來找人家。“我,我想死你了!”

英亢揉揉他頭髮,兩人都瘦了好多好多。

緊緊抱在一起。

“英亢知道《第一法》了?”言語間掩不住的興奮。

“小賀,”英亢悶着聲音,“若是你遇上那創造《第一法》出來的人,會不會歡喜他不再歡喜英亢?”

小秋,略略仰后,看着有點消沉的英亢,情郎這吃的是哪門子的乾醋呢?

“英郎,知道賀秋是個奴隸后,你若遇到一個和我一樣的貴族,會不會喜歡他不再喜歡我?”

“我只喜歡你一個。”英亢捏捏他臉,這世上哪還有第二個小乖。

“我也是啊。”小秋甜甜地說,“再說,創造《第一法》的是個老頭,我都見過了,哪會喜歡他啊!”

那若是個英俊少年你就喜歡了么?英亢恨恨地看着懷裏偷笑的小人兒。

小秋看着英亢眼睛:“若沒有英亢抗擊大順的侵軍,若沒有英亢殺光那三族,若是英亢來打仗,便有《第一法》也沒用啊,英郎也是大大的功臣。我便沒選錯人呢!”竟還一臉驕傲,全然忘了以往了。

這話說得英亢都有點不自在了。

“喂,你英郎如今可是鬼魂哦。”

“我又不怕,你便是鬼魂還能把我怎麼?”抬起囂張的臉。“不過,為何要假死,你不在那些貴族才會開戰呢!”

“若不早早開戰,哪能引出那人。我可還想跟你的奴隸兄弟和平相處,是萬萬不能出面挑戰,只能假死了。”一臉無辜。

“對哦,你說那人是誰?”

英亢指指手掌和案上筆墨,兩人背轉身,各自寫下一個名字,展開一看,對視而笑。

這時,右烈的聲音在帳外響起:“兩個留點力氣做別的事情,快出來罷!”

英亢和小秋掀帳而出,小秋哼道:“就你蠻子才不停發情四處發情,哼!”

英亢抱拳:“右兄別來可好!”

“小賀你瞧英帥叫我哥哥,嘿嘿,算來你跟我家小奴就是妯娌,好好對待才行。”

“呸!”小秋氣得說不出話,這時他英郎也不會幫他。

英亢朝着右烈:“右兄,帶我們去見那人罷!”

右烈立了好久,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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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鶴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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