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歐陽渺穿着整齊，喝着牛奶，歪着頭看報紙上的報導，一邊看還一邊咧嘴笑。
看得正盡興，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將她的報紙拿走。
她的眼睛跟着報紙而去，往上往上再往上，直到看見某人含笑的眼睛，她才橫眉豎目地道：“不要搶我的報紙。”
“乖乖把牛奶喝完了再看。”
“我為什麼要？”這男人好喜歡管她耶！不許站着吃牛奶、麵包，不許在吃東西的時候看書、看電視、看報紙……拜託，這是她的私生活好不好？她們的合約里有寫的，他不許干涉她的私生活！可是這傢伙非但干涉了，反而變本加厲，連她的衣服、穿着，他都要管。
“因為你是好孩子，好孩子要聽我的話。”
歐陽渺的胃一陣陣翻騰，她撇撇嘴，又喝了口牛奶，“其實我還滿上鏡的，你說對不對？你看這相片里的我長得多好看啊，說不定我會因為這個一舉成名喔！你說會不會有人找我拍戲、拍廣告，或是去當歌星啊？”
“你唱首歌我聽聽！”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母鴨叫也是這種聲音。”風向南哈哈大笑。
歐陽渺生氣地搶過報紙，瞪他兩眼，“你才是咧！你好了沒，我要去上班了。
既然順路，我就載你一程吧。”
“你有車子嗎？”
“有啊。”
風向南嘻笑，“不會是單車吧？”
“是機車啦！”除了鈴不會響，其他地方都響，上路便被懷疑影響市容，停到停車場疑為垃圾的那種機車。
風向南笑了笑，拎着公事包與她一起出門。
歐陽渺看着他一身筆挺的穿着，掩蓋不住的貴氣，卻又甘願當個小小教師，真的是很奇怪，又想他這麼帥，肯定會勾引得學生都不好好念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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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停車場，風向南一看到她的車子便爆笑出聲。“就是這個嗎？”
歐陽渺哼道：“你笑什麼笑！我有輛機車就已經很好了，我又不像你，銜着金湯匙出生。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能擁有這樣一輛代步的工具，就很好了。”她誇張地說，其實她家頗為富有，只是她喜歡獨立的生活，不喜歡用父母的錢。
風向南嚴肅地道：“哦，我不該笑你的，是我不好，對不起。不過……這樣的機車上路，不會危險嗎？”
“當然不會啦。”歐陽渺已經跨上摩托車，朝他甩頭，示意他上軍。
風向南傻笑，“不好吧？我這麼大的個子，這輛車的車輪恐怕會被擠爆呢。”
“放心，上來啊！不然上班要遲到嘍。”
風向南只好坐上她的機車後座，而機車本身就小，加上他的高大身軀，機車更顯得可憐極了。他伸手圈住歐陽渺的腰，招來她的尖聲大叫。
“放開我，你幹嘛占我便宜？”
風向南可憐兮兮地說：“我怕我掉下去，你就同情我一下，讓我抱着，好嗎？”
“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這麼大的人還撒嬌，好怪喔。“坐好了，我要出發了喔。”
風向南握着她纖腰的手，不禁收緊了些。隔着薄薄的襯衫，他以乎能感覺到她的膚質是如此柔滑細膩。想到這裏，他不禁喉頭一緊……啊——風向南，你在想什麼？現在是大馬路上耶，不能想這麼齷齪的事，看看她的脖子，奇怪，雖然她經常在太陽底下曬，兩人跑步打球，但她的皮膚依然還是白皙，湊得近些，幾乎可以聞到她頭髮和身上的淡淡香味。
他知道她沒有用香水的習慣，淡淡的清香是單屬於她個人的味道，聞起來讓人感到心曠神恰，彷彿清晨的露珠，讓人擁有滿滿的蓬勃朝氣。
“喂，你不要靠我這麼近啦！”歐陽渺一邊騎車一邊叫，身後這個傢伙在幹什麼，靠這麼近，她的脖子上都能感覺到他濕熱的呼吸了，她的脖子很敏感的，熱氣呵得她想笑，心又怦怦直跳。她已經二十三歲，但還沒有跟異性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呢。
風向南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歐陽渺見他安分了，才又專心騎車。
這時有輛身子咻的一聲從她身邊擦了過去。歐陽渺不禁眼睛發亮，那輛車可是奧迪最新款的車子耶！
“渺渺小心！”
歐陽渺看得正興高采烈，等身後的風向南出聲，她的機車已一頭撞上前面的一輛轎車了。她獃獃看着那輛車的車尾，有些凹陷，但不是很嚴重，一個不小心看見車尾的標誌。
哇！法拉利跑車！車主要是叫她賠，那她豈不是要去跳樓了？嗚嗚……
風向南頭痛地按了下額頭，他就知道肯定會出這種事的。他下車，只見法拉利的車主也走下車來，見到他們，眼睛頓時瞪大。
歐陽渺的眼睛瞪得更大。他他……居然是他？有救了。她忙奔上前去，“賀俊之，怎麼會是你？”這小子家裏很有錢嗎？居然開法拉利去上課？
賀俊之瞄了她一眼，目光冷冷地拋向風向南。這個男人，不就是報紙上親歐陽渺的傢伙嗎？哼！他又將視線移向歐陽渺，眼裏有複雜的神色。為什麼她昨晚又和風向南在一起，還上了報呢？她不是跟他說她要與姐妹淘去看電影？若她不接受他的邀約便罷，為什麼要欺騙他呢？
風向南見賀俊之神色複雜，似乎領悟到什麼，而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太喜歡自己，他往歐陽渺後面站，讓她自己解決。他相信由她出面更好解決這件事。
歐陽渺笑眯眯地，“賀俊之，這個車子……要怎麼辦？我們私下解決好不好？如果不將車子移到旁邊去，一會兒警察來了就不太好了，對吧！”
賀俊之凝望她半晌，才道：“到我車子上。”
歐陽渺眨眨眼，“為什麼要去你車上？”
“難道你覺得應該在這裏解決嗎？”
歐陽渺側過頭看了看風向南。
風向南溫暖地笑着，對她輕聲道：“跟他去吧，我會幫你把機車騎到學校的。”
歐陽渺有些緊張，“你說他會不會要我賠錢啊？”
風向南笑了，“你現在已經是百萬富翁了，就算他叫你賠錢，也不是很大的數目啊，怕什麼！去吧。”
兩人的輕聲細語在賀俊之看來是那麼的親密，不禁怒火中燒，一把拉住歐陽渺的手，“跟我走。”說著便將她塞進車子裏，發動引擎，飛速而去。
風向南只好戴上安全帽，騎着那輛有辱他身分的機車，噗噗地向學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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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渺有些手足無措，她已經是二十三歲的人了，而且還是他的老師，沒有理由在他面前低頭，這樣想着，她不禁鼓起勇氣來。
“賀俊之。”看着他的側面，有着超越他年齡的成熟，不同於還充滿稚氣的高三學生，他看起來要比同齡人有城府多了。“現在要將車子拿去修嗎？”
賀俊之看也不看她，“不用，這點小傷，我下課時再開去修就好。”
“那，如果不是很過分的話，我願意賠償你的損失。”
賀俊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不要你賠償，我只希望你晚上和我在一起。”
“嗄？”晚上和他在一起……幹什麼？
賀俊之迅速地看了她一眼，“你忘了？你答應今天晚上要陪我看電影的。”
“呃，你為什麼一定要我陪你看電影？”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想我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
歐陽渺頓覺口乾舌燥，這傢伙比她小好幾歲呢，為什麼她這麼緊張？真是丟臉。“可是這太誇張了，我是你的老師，而且我大你好幾歲，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嘎！車子突然停下，輪胎與地面發生摩擦，發出巨大的響聲。
歐陽渺嚇了一跳，歪過頭看他，“怎麼了？”
“你喜歡的人是誰？”聲音冷冰冰的。
完了完了，說誰好？她的腦海里閃過某個人的臉，忙說道：“就是剛才你看見的那個人啊。風向南，你在報紙上也見過的。”
“可是你昨天還說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她的心怦怦直跳，說謊使她紅了臉。“其實我是不想讓人知道，更不想讓流言蜚語影響我們，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說喔。”
“他有什麼好！他比得上我嗎？”賀俊之冷冷的道，“他再強，不過是風揚科技的准總裁，最後能不能得到風揚科技，還是個問題，而我將是賀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看着她迷惘的神情，他又道：“賀氏集團是世界前五十強企業，家產千萬億，以我的資質，你以為為什麼還會待在高中呢？其實我早在高一就拿到大學文憑了。”
歐陽渺目瞪口呆。他早就拿到大學文憑，那幹嘛還在高中學校里混？“你為什麼……”
他突然大叫：“我還不是為了你！”他凶神惡煞般的吼着，“你為什麼這麼笨？我每次都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你，別人都知道我的心意，為什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傻呼呼的？我不管，歐陽渺，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啊！”歐陽渺尖叫。
“不可以，我是你的老師，不能當你的女朋友，而且……而且我有男朋友了，我愛風向南！”
“就算很愛他也沒關係，我會讓你愛上我的。”賀俊之頗為自信地笑了笑。
歐陽渺冷汗涔涔，她覺得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車子駛到了學校，風向南已站在校門口等着歐陽渺。
歐陽渺下車，急忙站到風向南的旁邊。
賀俊之搖下車窗，對風向南道：“我倒要跟你比比看，看誰能當上歐陽渺的男朋友。渺渺，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晚上八點戲院見。”車子駛離了。
歐陽渺無辜地抬頭看了看風向南，見他眸中含笑，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槌，“你還笑，我都快煩死了。”
“不錯呢，渺渺，之前還沒有人愛，結果一下子就殺出兩個愛你的人來了。”
“哪有兩個？”一個賀俊之已經夠她頭疼了。
風向南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不就是？”
歐陽渺的心怦怦直跳，“你就別來湊這個熱鬧了好不好？幫我想個辦法吧，怎樣才能讓賀俊之對我死心？真是好奇怪，我之前都很少跟他說話耶，為什麼他突然會說喜歡上我呢？難道我真的是魅力無窮嗎？”
風向南拍拍她的腦袋，笑道：“別亂想了，走快點，要上課了。”
“我三四節才有課。”她依舊走得慢吞吞的，“風向南，你得幫我想辦法哦，一定得幫我。”
“為什麼我要幫你？”
她大叫：“你剛才還說你愛我的，光憑這一點，你就必須幫我。”
風向南扮個鬼臉，“這樣的小男生，很難纏的喔。不像我這樣瀟洒，如果想走隨時都可以放手。像他那樣的男生，你多半是他的初戀，他會死抓着不放的。”
聞言，歐陽渺垂下頭來，沒想到她也有為感情煩惱的一日。她倒是希望她永遠像以前那樣，不得異性緣，所有男生都拿她當哥兒們來看。那樣的相處模式單純而快樂，也不用花費那麼多腦細胞去想多餘的感情問題。
初戀……她會是賀俊之的初戀嗎？為什麼他在學校里那麼受歡迎，而她是這樣普通，他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還有風向南，同樣那麼的出色，為什麼選擇她當他逃婚的“借口”？難道只因為他逃婚的那天，他湊巧抓住她的手嗎？
想到這裏，她不禁開口：“風向南，為什麼你逃婚那天會抓住我的手？”
風向南望着她，眸中有異樣神情一閃而逝。“湊巧啊！”
“也就是說，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站在我的位置，你也會拉住她的手，然後跑到她工作的地方與她共事，再跟到她家裏與她同住嘍？”要是真這樣，她會很難過的。不過……她難過些什麼呢？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他聳了聳肩，“也許換成另外一個人，結果不是這樣。”
“那我是特別了啦！”她假假地笑，朝天翻了個白眼。
風向南不以為然，依舊好心情。“不過我覺得這是我們的緣分呢。”
“緣分個頭，我才不相信這玩意兒。”她往前走，“對了風向南，你逃婚，真的是因為家裏的壓力嗎？”
“是的。”
“你沒有女朋友嗎？”這是她好奇的事。
“算有吧？”那是多久的事了？嗯，六年多了吧。他閉上眼，鴿子廣場與那張笑臉再次閃過腦海中。
歐陽渺歪着頭，“你說過你不想當風揚的總裁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我，那……是不是我長得很像你以前的女朋友？”
風向南把她上下打量，哈哈大笑，“渺渺，我發現你真愛幻想呢。”
她哼道：“那你為什麼說不當風揚總裁有一部分是因為我？你說個理由出來啊。”
“不告訴你。”
“那我繼續猜測吧，會不會我失憶了，而你以前是我的男朋友？”
風向南笑到快要岔氣，“停！渺渺，你別再胡思亂想了，再想下去，恐怕什麼莫名其妙的劇情都會跑出來。”
“那在你逃婚之前，你就知道我了，對不對？”她繼續猜測。
風向南沒有回答，他笑眯眯地望着她。
“真的是這樣嗎？”
“你可以這樣想。”
“那是在哪兒見過我呢？難道你對我一見鍾情？”歐陽渺的臉閃動着快樂的光芒，“是不是這樣，是不是？”
風向南伸手在她頭頂上敲了下。“你還真愛幻想。”
“不是對我一見鍾情？日久生情也不可能，那是為什麼呢？”
“以後再告訴你。”
“又是這句話，以後到底是什麼時候？”歐陽渺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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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渺一進到教師休息室，就見嚴校長向她走來，歐陽渺感到頭痛，心想肯定又是為報紙上的事情。
“跟我來校長室一趟。”說完，他負着手又走回校長室去了。
歐陽渺只好跟在他後面，頭皮發麻，想起來最近的際遇真的很奇怪，雖然感情豐收，但帶來的卻不是小說里的快樂欣喜，她感覺到的絕大部分是煩惱，而且風向南那傢伙，與他一起出門第二天她便又上報，接着就又得進校長室，真是好可憐。
“關門。”進了校長室，嚴校長便下令。
歐陽渺將門關起來，坐在他面前。
像上次那樣，一張報紙攤在面前。
歐陽渺嘿嘿傻笑兩聲，“校長，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哦。”
嚴校長二反之前的嚴肅，笑道：“渺渺，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笑得這麼奸詐，准沒好事。歐陽渺睨着他，“有什麼要商量的？”
嚴校長輕聲道：“我最近觀察了一下你和風向南，發現你們感情好像還滿好的。”
這什麼跟什麼呀？校長說這些幹嘛？真是奇怪。“沒有吧，校長，你近視度數加深了。”
嚴校長撇撇嘴，“反正你和他的關係肯定不一樣，之前還以為你們是串通好，在媒體面前作秀，現在看來你和他是真的相愛了。渺渺，看在你在學校任教了兩年的份上，幫學校做點好事吧。”
歐陽渺的眼睛瞠大了，“什麼好事？”她又無法變成超人，能為學校做什麼。
“我們學校現在缺乏教育基金，你看……”
“看什麼啊！”她叫道，“我又不是金庫。”
“你和風向南關係好嘛。”
“和風向南關係好跟學校有什麼關係？”
“難道你不知道嗎？春實中學的大股東是風揚科技，風向南又是風揚科技的准總裁，如果有什麼資金請求，你跟他說說，他不就同意了嗎？”
“既然是學校的合理資金，董事會沒理由不批啊，對不對？”
“當然不對，我提上去的請求，全都被駁回了。”
“那肯定是有不合理的地方才會被駁回。”
嚴校長開口道：“才不是呢！上面那群老傢伙是看我不順眼，所以不管我提什麼樣的政策，他們都會找理由駁回。”
歐陽渺眨眨眼，“真的是這樣子嗎？”
“當然是啦，我只是希望你能在風向南面前提一下。”
“只是提一下就可以了嗎？別的不關我的事喔。”歐陽渺妥協，其實校長人滿好的，就是思想古板了點，樣子長得懷舊了點，標準的七十年代的男人模樣，頭髮很長蓋在額頭，頗像假髮，穿着大喇叭中山裝，看起來就覺得這個人很搞笑。
“那當然、當然。”嚴校長搓着手，來來回回地走着，歐陽渺奇怪地看着他，“校長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沒有了。”嚴校長突然一笑，“我只想跟你說，要是你能使風向南批下這筆資金，我答應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的職位都很穩當，絕對不會被裁員或是解僱。”
歐陽渺的眼睛頓時閃閃發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什麼時候見我說過謊話？”
見是沒見過，聽說過的倒是滿多，歐陽渺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跟他提一下。就算不成功，你也不能解僱我哦。”
“當然啦，你是個這麼好的老師，我怎麼可能會解僱你呢，對不？”他笑得諂媚極了，姑且不說她與風向南的關係是真是假，報紙上現在傳得沸沸揚揚是真的。
他要是敢得罪她，說不定風向南一怒，把他這個校長給提前解聘，那他就太可憐了。
歐陽渺聽得心花怒放，站了起來，“我會跟他談談看的。”
校長點頭微笑，“多謝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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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渺笑呵呵地回到教師休息室，同事圍上來。
“渺渺，校長是不是又找你談報紙上的事？”
“你們昨晚真的一起在美食街吃飯嗎？”
“你真的打那個記者了？報紙上面寫得很誇張耶。”
“渺渺，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啊？他長得好帥，我真羨慕你……”
歐陽渺已經開始免疫，她想，在風向南身邊一天，她便會受媒體關注一天，看來以後上報的機會還常有，別那麼介意，至於爸媽以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她能瞞就瞞，不能瞞就說風向南是她的男朋友，如果他們逼婚，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嚇到他們不敢再逼她為止，嗯，就這樣決定。
中午時間，風向南端着飯坐在歐陽渺旁邊。
歐陽渺往他碗裏看了看，“哇，怎麼像落難王子似的？吃這麼節儉。”
“吃得清淡對身體好，你懂不懂？”
歐陽渺大啖碗裏的魚肉。“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歡大魚大肉。風向南……”
“請你叫我向南。”
“幹嘛叫這麼親熱，我跟你又不熟。風向南，你現在沒有當總裁，會不會變成窮光蛋？”
他微笑，“如果我變成窮光蛋，你會怎麼樣？”
“我首先想到你要怎樣支付我的一百萬。”
“你好現實喔。”他裝出難過的樣子，“難道你不能關心我一下，就算只是敷衍，虛情假意地可憐我一下嗎？”
歐陽渺扮鬼臉，“我才懶得虛情假意，那樣的生活你不嫌累啊！”接着她將校長的話說了一遍，“你有什麼想法？”
“他沒有提出資金的用處，我當然無法回答他。”
“哦。如果合理的話，你會批嗎？”
風向南笑笑，“我不是風揚總裁。”
“嗄？那我剛才跟你說那麼多不是全成了廢話？”她盯着他看，“你當真不當總裁了？如果不做總裁的話，你的收入從何而來？”
他笑而不答。
“說嘛說嘛，我很好奇。”
“我自有生存之道。”
“不會就是當你的化學老師吧？”她睜大眼睛，不甘心地問。
“是呀！”他笑。
“啊……”她尖叫，“那我的一百萬不就成泡影了？”
風向南拍了拍她的腦門，“你真是教人傷透心了，怎麼這樣愛錢。難道你不覺得和帥哥住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事嗎？”
她哼了哼，“我才不這樣想呢。你為我帶來了許多麻煩，要不是看在那一百萬的份上，我才不要收留你。”
風向南輕嘆。“如果我沒有一百萬，你是不是會將我逐出家門？”
真的沒有一百萬，她的百萬富翁夢破碎了。她頓了下，心地善良地說：“我不會將你逐出家門，但是你要在我家裏當一輩子男佣。”
風向南聽了咧嘴一笑。“我就知道我家渺渺不會這麼狠心。”
“我跟你沒有這麼熟吧，誰是你家渺渺？”
他依舊笑着，“不管怎麼樣，你說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呢。”
“我哪有說？”
“你說要我當你一輩子的男佣，這不是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只要……你還清那一百萬，就不用當男佣一輩子啦。”
風向南嘻嘻地笑了，如果能在她身邊，就算當一輩子男佣，他也甘願，更何況，他就算不當風揚總裁，他發明的化學器材申請的專利，已經夠他一輩子吃穿用度，不消發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