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瑄王騎在馬上疾奔,四個侍衛和一大批家丁緊隨其後,待馳到城門口,只見兩扇俱是百斤重的木製大門緊閉,守城的四個小兵歪着腦袋好夢正酣。

他氣惱地一勒韁繩,孤泰急忙躍下馬去,依次把四個小兵的腦袋拍打了一遍,“欽款,醒醒!快開城門!”

“半夜三更的嚷什麼呀?”其中一個小兵沒好氣地打了個哈欠,“你們是什麼人?”

孤泰知道主子心急,再容不得半點耽擱,又敲了他們四人的腦袋,氣勢洶洶地道:“睜大眼看清楚,你們面前的可是瑄親王!”

“我的天啊!”一個小兵看得真切,撲通一聲忙不迭地跪下,“小、小的叩見九王爺!”

其它人清醒過來,頓時嚇得面白如紙,渾身抖如篩糠似的,“請九、九王爺饒命!”

瑄王無心計較他們的冒失,只冷冷地一揚鞭,“快開城門。”

吱嘎聲在月夜下沉悶地響起,厚實的大門被緩緩拉開,只聽駕的一聲,瑄王等不及,大力一夾馬腹,從半開的門中央沖了出去!

孤泰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一騎接一騎地奔馳而出。

出了西城門不遠即是一片野林,若要往西南方向的雲南而去,必得經過此處。

瑄王揚鞭催馬,心急如焚,恨不得派人把眼前這片野樹林砍得乾乾淨淨,好讓他找到他的香兒!

可惜中秋的月兒雖圓,投入林中仍是慘淡如蒙塵一般,照不見他心愛的女孩。

尋了許久,四周枝啞縱橫間只有被驚起的只只雀鳥,全無半點人跡。

他惱怒得直想殺人泄憤!

他絕不允許香兒就這樣離開他!

這時,一個家丁氣喘吁吁地策馬過來,“王、王爺……小的看到藿姑娘啦──她、她……咳咳,她往東南方向的一條路上去了!”

香兒想刻意躲開他嗎?

瑄王只覺得心中又酸又痛,但此刻他什麼都顧不上了,急忙掉轉馬頭奔出野樹林,往家丁指的方向疾趕。果然,只奔出幾里,便遠遠地瞧見了那一抹早已鐫刻在他心上的身影。

“香兒──”他急忙策馬衝到她的前面,擋在路中央。

藿香看到他,清美無雙的臉龐上滿是驚詫。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趕來……

“你讓開,我要回雲南去。”

“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不能去!”他幾乎是氣急敗壞了。

月光下,她的雙眸盈亮,狠着心倔強地道:“我早說過,我不是漢人,不遵你們漢人的王道禮法。我們月雅族的女子是絕不會和別人分享同一個丈夫的!你既然要娶千乘國的公主,我的愛情和誓言也就沒了意義,我不願再留在你身邊,你放我走,我想回我的故鄉。”

“香兒,你不許胡說!”他趁她猝不及防間躍過去和她同乘一騎,一手旋即搶過韁繩,一手緊緊地摟住嬌軀。“你明明知道,天地之間,我只要你一個,從未想過其它的女孩子。”

他緊摟着她,語音發顫,一顆心更是狂跳不已。

藿香的心都要碎了,她的心好痛好痛,掌心裏的月牙記號也好痛好痛。

她閉了閉眼,淌下兩行清淚,“但你和公主的婚約……可是由你皇兄親自定下的──”

他馬上打斷她的話,“若失去了你,我情願被貶為庶人。”他緊緊地擁着她香甜而溫暖的軀體,慌亂的心境猶未平復,“兩國聯姻,公主要嫁的不過是一個親王的身分,我根本不在乎!”

他揚唇冷笑,“這個身分,皇兄愛轉賜給誰就賜給誰!”

她擔憂地說:“但你若被冠上一個抗旨的罪名,那──”

“抗旨就抗旨吧!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那麼不論是親王的身分還是我的命,對我而言都可以捨棄。”

藿香因他的話深深被震撼,握住他的手嘆了口氣后說:“……我跟你回去。”

哪知才剛踏進王府,她忽然身子一軟,倒入他的懷中。

“香兒!”瑄王才稍稍放下的心又陡然提起,“你怎麼了?”

他忙把她抱到鄰近的一張檀木椅上,望着泛白的嬌靨,心中又燃起那種烈焰熊熊的暴躁感。

長睫毛輕輕揭動,她費力地睜開眼,“我……方下我的腳下一陣虛浮……”她緊緊地偎在他的胸口,“頭也發暈……不知染了什麼病。”

“孤泰、孤順!”他急忙騰出手來,扯下身上所佩帶的一塊鑲着明珠寶鑽的腰牌,“拿我的腰牌去,快入宮招幾個太醫來!”

“是。”孤順兩兄弟恭敬地接過牌於。

“要是招不來,你們倆也不用回來了。”他焦急地交代完,仍不放心的又吩咐道:“太醫院那些老東西若邁不開步,你們就把他們綁在馬背上,一路馱也要給我馱來!”

好不容易終於捱到三個老太醫被請入府中,瑄王一見立刻冷着臉。

“還不快入內診治!”

“是是,下官即刻進去為藿姑娘診治。”可憐的老太醫被嚇得連滾帶爬地進入卧寢之中。

三人會診,小心翼翼地輪流幫藿香搭脈,不出一盞茶的工夫,都在心中長長吁了一口氣,彼此互視一眼,連袂步出卧寢。

“恭喜九王爺。”他們一起拱手道賀,“藿姑娘並無大礙,實乃有了身孕。”

“什麼?!”瑄王驚喜地低呼了聲。

太醫們見到他此刻的神情,便知自己的老命保住了,趕緊又討好地稟告,“還請王爺容下官們開出幾副安胎養氣的方子來。”

“哦哦,好。”他漫不經心地一揮手,心急地往房中走去。

一入房內,只見藿香正撐身坐起,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香兒。”他柔聲喚道,一手攬過她的身子,一手輕輕地撫着她的秀髮,眷戀地聞着她身上的香氣。“如今你已有了我們的孩子,別再輕易地說要離開我了。”

她沒多說什麼,只是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她再熟悉不過的親昵碰觸,臉上的笑容卻緩緩地淡去。

有了孩子呀,怎麼辦?讓她掛心的事又多了一樁了……

光陰荏苒,很快又過去半個月有餘。

這一日剛入夜不久,宮裏突然傳來消息──太后突發惡疾!

“什麼,有這等事?!”玧王驚得從卧榻上坐了起來。

“王爺──”原本正幫他捶腿的兩名姬妾不知輕重,艷唇一噘,猶自嬌滴滴地想靠過去。

“都給我下去!”他不耐煩地連連揮手,把不情不願的兩人給轟走了。

“六哥,那是人家的母后,縱然發病歸了天,也輪不到你我擔那份心啊。”一旁的琮王依舊摟着一個嬌俏的小丫頭坐在自己膝上,輕捏着她嫩如豆脂的臉頰,沒心沒肺地道。

“你懂什麼?”玧王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難怪當年父皇擇儲時,你和五哥他們早早就被排除在外,果然都是腦子裏容不下幾分思量。”

“這、六哥──”琮王聞言不禁氣結。

“去去去,你也下去!”玧王活像大熱天裏趕蒼蠅,把琮王懷裏那小丫頭也一併趕走了。他斂下神色,一臉得意地道:“眼下可是我們的好機會。”

琮王卻胡塗了,“什麼好機會?”

玧王卻沒回他,逕自拍掌招來自己府中的一個手下,問道:“前幾日讓你們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那人忙道:“回王爺,已找到了。”

“調教好了沒有?”

那人又道:“已調教好了。”

“好。”他滿意地點頭,“你把他帶出來,本王今晚就要使喚他。”

琮王在一旁聽得如丈二金剛,“六哥,你找了什麼人,又要使喚他做什麼?”

“想知道?”玧王一臉詭異的笑意,朝他勾勾手指頭,“把耳朵湊過來。”

隨後他壓低聲音,在琮王耳畔這般那般地嘀咕了半天。

琮王聽完連聲叫好,轉瞬卻又不甘心地一撇嘴,“雖說公主的姿色不及那小妞兒,但好歹也是金枝玉葉,恐怕還是個處子,怎麼能白白便宜了一個不相干的下賤胚子?”

“怎麼,饞嘴了?”玧王皮笑肉不笑,“那你想怎麼辦?”

琮王樂得眯起本就細長的鳳眸,搓着手道:“六哥,不如等事一成,公主反正也辨不清誰是誰,讓我換那冒牌貨去跟公主……哈哈,肥水不落外人田,怎麼能便宜一個臭奴才?”

玧王打量了他好幾眼,不無妒意地道:“好好,隨你隨你。唉,反正我長得跟九弟半點都沾不上邊,恐怕公主一見到就會認出來。”

斜月簾攏,窗內的人兒正自纏綿。

“香兒──”瑄王眷戀地親吻着懷中女孩美麗的頸項。

藿香甜美而低柔的笑聲讓他的慾念越熾,他親了親如水的唇瓣,迫不及待地解開她外衫上的扣子,但忽然又一時好奇,停下動作,把手覆在她已有些微隆起的小腹上。

幽涼的月光照入床楊之上,兩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一塊兒。

“香兒。”他忍下住又去親吻她的唇角。

“嗯?”她無力地靠在他懷裏,姿態傭懶的回應他。

瑄王把目光轉回去,溫熱的手掌在她小腹上輕輕撫摸,“你猜這裏頭,是男是女?”

她偏頭想了想,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猜啊。”他憐愛地笑着,和她額頭互抵,逗弄的道:“如果猜對了,我們就再生一個。”

“我不猜。”她嘟唇撒嬌,故意轉開目光,“若是猜錯了呢?”

他揚笑,摟着她一同躺回榻上,“猜錯了就再生兩個。”

他撐手覆在她身上,正欲吻下去,不意這時門外卻突然響起叫喚聲──

“王爺。”

被這聲音打擾,埴王當即冷下了臉。

氣惱到頂點,他不得已整衣下床,大踏步地走去拉開門,“三更半夜的,你夜貓子鬼叫什麼?!”

“王、王爺,下好啦!”總管哭喪着一張臉,“宮裏來人,說太、太后突發惡疾。”

“什麼?!”他驚得胸口像被人狠狠捶了一下,踉嗆往後退了一大步。

總管又道:“皇上讓王爺快去晨懷宮中守候。”

藿香也披衣步下床,不安地走至他的身邊,“小天──”她溫柔地握住他在瞬間變得冰涼的手,“你快去宮裏吧。”

瑄王府對街的一間茶樓上。

玧王冷眼看着瑄王和孤順、孤泰兩個侍衛出門,策馬往禁宮方向急馳而去。

“王爺,”那名手下拱手道:“既然九王爺已經離開,王爺是否現在就要去他府上?”

“急什麼?”玧王不耐煩地瞅了他一眼,把原本探在窗前的身子懶懶地倚回座椅上,“有剛出了門就託人回去傳消息的嗎?”

手下忙垂首,“是,王爺教導得是。”

玧王端過茶碗,又一揮手,“別停,接着唱啊,本王還沒聽夠呢!”

於是在雅座的另一端,兩個拉着二胡的老翁和一個裝束清麗的少女又開始細細地拉唱起來。

玧王聽得陶陶然地閉上了眼,等少女唱一段落,他猛然睜開眼來,“已到幾時了?”

手下忙道:“稟王爺,二更天了。”

“好,時辰到了。”他志得意滿地站起身來,“我們下樓去吧。”

走過那賣唱少女身邊,他忍不住停下腳步,伸手捏了捏她滑膩白嫩的小臉蛋,眯着眼笑道:“可惜了這麼一個水靈的小美人兒,本王若不是眼下有事要辦,一定把你帶回府里去好好享受……哈哈!”說著,把手一揮,逕自朝目的地舉步而去。

來到瑄王府,他不顧氣喘吁吁迎上來的總管,直接領着人繞過湖,朝瑄王平素卧寢的院子而去。

王重和阮奔一左一右,神色凜冽地擋在院門口。

王重微皺起眉,不可置信地瞧着坑王,冷冷道:“六王爺,這麼晚了,您來是有什麼事嗎?”

玧王擺出一副憂慮的神色,“本王剛從宮裏趕過來,太后猶未好轉,九弟守在晨懷宮中走不開,托我給藿姑娘帶個口信。”

“六王爺,”阮奔插話,“我們王爺離去前已有交代,今晚恐怕回不來了,讓藿姑娘一個人先睡,不必等他。眼下又會有什麼緊要的事,需要勞煩六王爺來傳口信?”

玧王急了,“事情緊急,由不得你們不信!快去稟報她吧,否則耽誤了事兒,你們誰擔當?”

他見王重和阮奔仍擋着不動,眉頭一皺,又道:“唉,得了得了,你們不就是怕本王好色,會趁機對藿姑娘不軌嗎?那本王就站在這裏,當著你們倆的面跟她說吧,這樣你們還怕有什麼閃失?”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對方畢竟是王爺,總不好僵持在這,王重對阮奔使了個眼神要他留在原地,自己則跑去稟報。

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藿香才出來。

她見到玧王,老大不高興,眼神冷淡。

但玧王在月色下一瞅見她那美麗的身影,眼神都發直了,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滿腦子的慾念。

“藿姑娘。”他知道事情不能當著兩個侍衛的面明說,早就狡猾地備下了一張紙條遞給她。

她看完,狐疑地盯住他,眼神變得更冰冷,“我不信。”

他負着手踱了幾步,故意長嘆一口氣,“唉,我也不願將這樣的事兒告訴你,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本王是憐惜你對九弟他一片真情,才、才──”

“你怎麼知道?”她打斷他的話。

他往前湊近幾步,鬼祟地壓低聲道:“是本王府上的奴才路經蓮湖時,偶然所見,本王知道后也吃驚不小,唉,九弟他真是──”

藿香卻只淡淡地後退了一步,“你不必說了,我不相信。”說罷,逕自轉身往回走。

“欽款,藿姑娘!”玧王急得衝過兩位侍衛擋在她前面,“你千萬不要以為本王是蓄意挑撥離間之人,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吶!你若不信,不如跟本王前去親眼見見,如何?”

豈料他話音剛落,就有一柄短劍抵在他的脖頸處。

月光下,劍身閃着森森寒光。

他嚇得打了個哆嗦,“你你你……你這是何必?”

她微眯起眼,一股隱隱的殺氣攏上俏麗的眉梢,“我跟小天怎麼樣是我們自己的事,你是他的六哥,為什麼反而存心想來污蠛他,拆散我們的感情?”

“我說了,本王絕非蓄意挑撥離間之人!”聞到她靠近過來那股迷人的體香,玧王色心一起,咬咬牙就豁出去了,“那是本王知道藿姑娘的性情,你們月雅族的女孩子想必都是眼裏容不得沙的。這事全賴九弟不好,唉,男人嘛,雖說風流是天性,可他既然有了藿姑娘,實在不該再──”

“你──”藿香清美無雙的臉龐在霎時浮現一絲蒼白,手腕微抖,一時不及收勢,劍尖竟又向里剌進稍許。

這下玧王可真見了血,疼得他咬牙切齒,拿手一抹,脖子上已沁出血珠。

她的心中閃過痛楚。她雖不信,可為何六王爺這樣信誓旦旦?

“好,”她的雙眸變得盈亮,把劍往地上一扔,“你帶我去找他,我要親眼看到才相信。”

“藿姑娘。”王重和阮奔急忙攔下她。

兩個人又是互視一眼,急得俱以單膝跪地,異口同聲地拱手道:“王爺有令,屬下兩人必須得死命保護藿姑娘的安全,絕不能讓你出半點差池。”

“讓開。”她只冷冷地看着他們。

疏王眉頭一皺,忙又道:“王重、阮奔,既然你們不放心,不妨一路跟着藿姑娘就是。”

雲破月現,一片清光照射下來,蓮湖上波平如鏡。

湖畔有一座亭子。

一陣夜風過,吹動亭中人的衣袂,散發一股說不出的瀟洒飄逸。

月白色的華貴袍服,修長俊拔的身形,藿香遠遠地看在眼裏,扯動心弦,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玧王在一旁偷瞧她的神情,心中有說不出的得意,“你看那人是否就是九弟?還有他身旁那位──”他故意用嘆息般的口吻說:“藿姑娘,你不認識,那位便是千乘國的寶蘿公主。”

寶蘿公主?是和小天有欽賜婚約的那位公主?

她的心一瞬間有種裂帛般的痛楚,掌心也痛苦的蜷曲起來。

明月清輝下,亭中的兩道身影讓人看得真真切切,他們相依站在一起,面向湖心,似在觀景,公主柔若無骨,緊緊地靠着他,他伸手攬住纖腰……好一對璧人!

距離亭子百步之遙,居然還有一隊兵卒背向而守。

藿香眨眨眼,不願相信。

她緊緊地咬住下唇,神色凄茫。

玧王在她身旁嗅着幽幽的香氣,只覺心蕩神馳,迷得快失了魂魄,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趕緊又惡毒地道:“依九弟的性子,招這些兵來,是怕跑出不相干的人來擾亂,敗了他的興緻。”

他的話果然收效,藿香的心中更痛。

玧王得意地加緊搜索枯腸,還想再說些什麼,身旁的人兒卻忽然掉頭,冷冷地離去。

他情急地追了幾步,但一瞧見夜色中護在美人兒身後的兩大侍衛,只能悻悻地停了腳步。

事辦成之後,琮王馬上來到玧王府。

“六哥。”他那一雙細長的鳳眸眯成線,笑得活似渾身都輕了三斤,“小弟真是托六哥的福了。”

玧王昨夜卻是輾轉難眠,當下半妒半羨地瞅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道:“你六哥我絞盡腦汁、費神費力,自己的好處沒撈到,倒先白白便宜了你這小子。”

一個小丫頭端着一碗參湯步進花廳,琮王連忙親自接過來,討好地遞到玧王手裏。

玧王懶洋洋地啜了幾口,“怎麼樣,公主的滋味如何?”

“這個嘛……”琮王一掀袍襟,在一旁的錦緞交椅上坐下,湊過頭來,一臉淫邪的笑意,“不瞞六哥,寶蘿公主果真還是個處子,那味道……哈哈,我不說六哥自然也明白。”

玧王的妒意加深,悶悶地繼續喝參湯。

偏偏琮王還不知足,又得意揚揚地補充,“款,六哥,真格兒說起來,公主的姿色雖比不上月雅族那小妞兒,可到底是沒開過苞的,不比那個早被九弟──”

他說著臉上閃過一絲嫉恨之色,不過轉而又心滿意足起來。

“六哥派人找來那葯還真厲害,公主在亭上只吸進一些迷煙,就什麼都認不清了。我遠遠瞧着月雅族那小妞兒離去,就叫那冒牌貨滾開,親自把公主抱到長樂樓上。”

“那是當然。”與王沒好氣地道:“那些迷藥是我兩年前派人從西域花重金購來的,不僅能讓人在轉眼問變得氣力全無、幻相百出,兼之還有催情的功效。像寶蘿公主那種雛兒,未讓人開過苞,更是半點抵抗力都沒有,只需用上些許就能乖乖就擒了。”

“沒錯,藥效發作,公主嬌笑起來倒也實在嫵媚得很。”琮王笑得益發得意,“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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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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