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 踏入新聞行業的大門居然如此簡單
我的文化底子很薄,僅僅初中畢業而已。家庭條件不怎麼好是客觀
原因,自己在學習上不夠刻苦,用功用心不夠是主觀上的過錯。1989年‘學潮’那年我正好初中畢業,中考的成績與夢中的中專師範學校的最低錄取分數線還差好遠一截,那個年代工人老大哥也還是吃香的,所以儘管最低志願報的是技校,而且錄取分數也夠,可技校當時不對農村戶口的學生開放,無可奈何,上天入地皆無門五路,只好回到家和父母一起侍弄幾畝薄地。田間地頭勞作之餘我開始寫小說,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當個作家什麼的,這個年代作家還是很吃香的。煤油燈下苦苦爬格子,少不了耗費燈油和早上起床的晚招來父母的怒罵。好在我的努力不完全是白費,199o年末的一天我正在往地理挑大糞,老父親卻興沖沖地跑來說:“先歇歇吧,你寫的那些求沒名堂的東西可能有了點動靜,郵局的人給你送來了錢,5o多塊呢。”
我一激靈,將糞桶一扔,顧不得手上還有大糞的氣息,從老父親手裏搶過匯款單,是本市文聯的一個雜誌社寄來的稿費,57塊錢。稿費都來了樣書怎麼還沒有?如此過了幾天,刊有我文章的雜誌寄來了,我的一篇4ooo多字的小說刊在本期雜誌的最後面。有了這5o多塊錢的稿費,父母對我的態度略微有所改變。
過了不久我母親左手虎口處長了一個大肉包,縣醫院大夫說沒辦法治,要到地區醫院去治療。到了地區醫院,大夫說要動手術,在得知我們來自一個偏遠山區的農村后,負責我母親手術的一位年齡5o多歲胖胖的張姓女大夫讓我們等候通知。我們講在市裡沒有親戚,住的是旅館,經濟條件又不好,能不能快點動手術?張大夫還是說等通知。一連兩天我和母親都在醫院裏傻傻的等,而張大夫還是那句話“等通知”。坐立不安之際,一名同樣在醫院看病的熱心人提醒我們,說我們不明白“行情”,這樣的手術不給主治大夫塞“紅包”,這樣傻傻的等到年底大夫也不會給你做手術。我和母親一商量,決定從有限的錢裏面拿出3o塊錢給主治大夫做“紅包”。那個年頭工資很低,全國工人幹部都月薪都只有幾十塊錢,3o塊錢的“紅包”不能算是很低。結果是張大夫笑納了紅包,手術也很快順利地做了。回到家裏我越想越生氣,決定給那個張大夫找點麻煩,我寫了一封投訴信,從郵局寄向地區報社。過了一個多月後的某天,一男一女在鎮上幹部的陪同下找到了我家,原來是我寫的投訴張大夫的信報社收到后很重視,馬上派記者到醫院核實,醫院也進行了調查,現在是報社記者和醫院紀檢幹部聯合到我家核實情況。結果是醫院來的那名紀檢幹部當場退了3o塊錢,又過了幾天醫院寄了一封信給我,裏面是對那個張大夫降一級工資的處分決定。我覺得報社真厲害!
1991年,我被招工到一家電力建設單位做經濟民警,合同制,不轉戶口的那種。這家公司是一家大型國有單位,有幹部家屬萬多號人,主要從事火力電廠的建設。我被招錄過去的時候該公司正在建設國家“85”期間的重點骨幹工程“渭河12o千瓦火力電機組”。我的工作其實也就是看看生產現場的大門,巡巡邏,維護一下生產秩序,不很輕鬆,也不很累。煩惱的是集體宿舍寫文章不方便,看公司不少人在參加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諮詢之後也心動了,報名參加了“漢語言文學專業”的自學考試,工作之餘開始啃起了厚厚的書本。先後參加過“現代漢語、文學概論、中國革命史”等8門學科的考試,還算可以,有4門成績合格。到了1996年,自己年齡一年年大了,工資還是四五百塊錢一個月,除卻花費也所剩無幾,眼看着這份工資難以改變自己和家中窮困的根本面貌,再加上最近幾年跑廣東打工很熱鬧,我也不由自主地萌生了辭職到廣東打工的念頭。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們經濟民警內部的一場評比活動給了我堅決辭職的動力:這年9月份,全省的經濟民警系統進行了大比武,結果我所在的經警隊在此次比賽中獲得了隊列隊形第一名,擒拿格鬥第三名,法規理論考試第一名的好成績,為公司贏得了榮譽,公司拿出了部分獎金獎勵。在獎金分配上經警隊內部做了很不公平的分配,和科、隊領導關係拉的好,訓練工作均不積極的人員拿一等獎,部分業務骨幹卻只拿了“安慰獎”。我和另五名拿了“安慰獎”的同事立即遞交了辭職報告,結果不批准。我索性來了個不辭而別,沒有辦理任何手續直接離開公司到了廣東。
此後我在廣東的佛山、深圳各打了一年多時間的工。1998年回到老家成了家,同時靠着手頭的一點積蓄並貸了款買了一塊地皮,修了三間兩層的小樓房,結果,還欠下了幾萬元的債務。1999年過完春節后沒有合適的事情干,急的一籌莫展之時在縣城街道閑逛時碰到了一個姓劉的初中同學,這個劉同學和我原來同班,有文學上的共同愛好,近幾年少有聯繫,不知在哪裏高就。劉同學攔住我問我現在在幹什麼,我老實說沒有事情可做。他說在縣城人民路上租了兩間辦公室,掛了塊諮詢公司的牌子,目前在招人手呢。在他的盛情邀請下我來到了他所說的辦公室。深談之後才進一步了解到我這個同學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現在已經是省作協的“理事”,批了一個“西部大開•山川秀美工程文庫”的牌子,轉戰全省各縣市出書呢。和他談的結果是,他主持的文庫要出本縣卷,要我和他一塊干,主要負責這本書文稿的採訪撰稿,待遇是每千字5o元錢。我答應試試。他當即拿出了厚厚一沓一個政府單位的工作總結給我,要我在最快的時間寫成一篇4-5oo字的報告文學給他。我回到家中花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炮製成了一篇5ooo多字的報告文學,第二天劉同學看了連說好,當即先預付給了1oo元的報酬。此後三個多月我就在劉同學的手下採訪,當寫手。2ooo年春節過後本縣的這本書出了,書名“青山綠水皆有情”,由省作協主席陳忠實親筆題寫。此後我還和劉同學到其他一些縣去聯繫過出書的事情,考慮到張口要錢和廉價文章的難堪和不好意思,我退出了這個行當。我開始在縣裏一個台商投資的傢具廠打工。這一年我的孩子出生了。
2oo1年1o月,我大舅子在老家市區開了一個夜市攤,我妻子是廚師,因為要掙錢還債,我妻子去給我大舅子也就是她親大哥打工。她走了我在家帶孩子。我待在家裏守着活蹦亂跳的孩子百無聊奈,便又想過廣東打工去。父母竭力支持我的想法。我決定去市裡看看妻子,順便同她商量去廣東的事情。從我老家到市區有8o多公里,約兩個小時可到達。由於我對市區不怎麼熟悉,更不知道他們在市區那一片,那時手機還是奢侈品普通人裝備不起,我大舅子有個傳呼,我打了幾次均不見回電話,看來白天難以找到他們,只好在市區瞎轉。轉的過程中我在街頭看到了一則招工廣告,這則招工廣告強烈吸引了我的眼球:某報駐漢水市記者站招聘采編人員多名,學歷大專以上,文筆功底好條件可以放寬。我看看又看很是激動,暗暗思量自己儘管只是初中畢業的學歷,但是以前在正式出版刊物上表過小說,還和同學一起編輯出版過圖書,應該可以去面談一下。我按照廣告上的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過了好一會再打,一個男同志接了電話。我簡單介紹了自己的情況,接電話的人讓我過去面試,辦公地點在市區青山路。我記住地址后正想掛電話,那頭接電話的人告訴我今天特別忙,沒有時間接待,讓明天去面試。我答應了。
下午四點,我來到打聽到的夜市攤所在的街頭,我妻子和大舅子一行人已經開始在支攤棚。這個街邊比較寬闊一些,兩邊各有十幾家夜市攤。我過去給搭手幫忙。夜市攤這個行業非常辛苦,大約每天下午3點左右出攤,包括所有的家什都是出攤時從出租屋拉來,晚上1點左右再拉回出租屋,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等家什用腳踏三輪車要運五六趟。每次擺攤和收攤都要一個小時以上。我大舅子的攤位主要供應小炒涼菜,麵條米飯,砂鍋等,人手方面有我妻子,我大舅子,以及生意合伙人小張兩口子。做完基本的準備工作,接近下午五點了,66續續有顧客來吃飯了。期間我妻子一直很忙碌,我除了幫些簡單的活外,沒有機會和時間同妻子詳談。直到晚上十一點過後,生意開始淡了,我才和妻子簡單談了我的想法,她很擔心孩子,對我獨自外出打工也很不放心。我們商量的結果是:我先出去,到廣東找好工作穩定下來后再設法接她過去。我在沒有找好工作之前她暫時還給她哥打工,我有工資寄回家時她辭工回家先帶一個階段的孩子。到午夜兩點開始收攤,一切收拾妥當已是凌晨3點過了,我和大舅子、小張擠一張床;我妻子、小張媳婦擠一張床,就這樣湊合著過了一宿。
次日,我早早起床準備一番,然後按照電話約定去記者站面談。由於我對於漢水市區很陌生,不知道這條路在什麼位置,問了幾個人,居然也不知道這條路。再打電話問記者站,一位男士說青山路是比較偏僻一些,在市火車站站前路十字以南的路段。我越一頭霧水找不着地方。攔了兩輛的士都說不知道。最後問一三輪車夫,他說五塊錢包拉到地方。上了三輪車,很快就到了青山路。原來青山路在火車站煤場這邊,比較髒亂,一般人也不到這邊來,也就難怪該路的知名度很低了。青山路的中斷一棟六層白色瓷磚裝潢的樓房顯得鶴立雞群。樓房的一層是門面房,主要經營的是修車賣汽車配件和貨運信息等生意。二樓臨街的外牆上掛着兩塊很顯眼的牌子,一塊是“西部工人報駐漢水市記者站”;另一塊是“法制報法制與新聞駐漢水市辦事處”。同時還有塊“漢水市廈華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牌子。問了樓下修理鋪的工人,得知我要找的地方在這棟樓的五樓。我從樓房側面的一個小門進了院子。院子有兩畝左右,中間是一棟廠房,周圍堆着很多建築用的材料。我順着樓梯懷着忐忑的心情向五樓上去。
五樓的佈局是中間過道,兩邊是房間。樓梯口的第一間應該是衛生間。衛生間隔壁房間門口掛有一塊“辦公室”的牌子,門是開着的,我就直接進去了。裏面比較擁擠,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忙碌着。我開口說:“你們好。我是來應聘做采編的,該同那位同志聯繫呢?”
一男一女都回過頭來打量着我。那個女的年齡很大,我估計不低於5o歲;那個男的年齡不大,不會過28歲。他們打量我的同時,我也仔細把整個辦公室掃了一便:門口左側是一台電腦及其配置,有電腦桌,功放,音箱;右側是一組舊的布沙。在往裏靠近窗戶放着兩張老式木製辦公桌。左側辦公桌後面還並列放着兩組木製文件櫃,櫃頂放着的報紙快要到天花板上了。整個辦公室擁擠,雜亂。
我今天是刻意打扮過的,頭理成了流行的小平頭,臉上的鬍子刮的光光的。上身穿一件新的藏青色夾克衫,一條西褲也筆挺筆挺的,腳上6o塊買的皮鞋還沒穿幾天呢,再加上我1米72的個頭,怎麼著我自我感覺也良好。就這樣的相互觀察了2分鐘。那個年齡大的女同志開口了:“來應聘采編的?歡迎。這位是我們辦公室的劉主任,他負責招聘的事情,你先和他談談吧。”
那個男同志裂開嘴笑笑說:“我姓劉,叫劉銘。那位大姐姓張,我們都叫她張老師。”後面的程序就進入了老一套,無非就是問我的姓名,學歷,年齡,文字基礎,有沒有表過文章等等。我據實做了回答,當然也略微有點添油加醋。比如我是省作家協會下屬機構“文學創作研究會”的會員,我說成自己是省作家協會的會員。還把自己參與的收錢入編圖書的那段經歷說的很詳細。
劉輝主任聽完我的經歷后說:“聽了你的豐富的個人經歷,我個人很佩服。但是我最終能否聘用你還得我們站長考核並說了算。他現在有事情出去了,我馬上給你聯繫,看站長什麼時間回來。”
那個女同志也就是“張老師”很熱情,招呼我坐,還給我倒水。張老師還說:“你沒有問題。”
劉主任打過電話后告訴我“站長馬上就回來”。我有些緊張。劉主任,張老師看出了我的不安,便和我閑聊起來。我知道了站長姓林,是本市南山縣人,家也在農村,是西北大學中文系畢業的高才生,年齡不大,但是在新聞界的經歷很豐富,資格也比較老,在“新華社”等國家頂級新聞單位都任過職。辦公室劉主任則是站長的高中同學。張老師是市屬某國有企業的內退職工,在這裏主要負責行事物。我同時也得知,這裏目前是兩塊牌子,兩套人馬,但是總負責是林站長。我還想知道的更詳細一些,這時一個戴着咖啡色眼鏡夾着公文包的體型很胖的男士進了辦公室,張老師先開了口:“林站長回來了。”
劉主任也站起來說:“這是我們林站長,這位是來應聘的王老師。”
林站長打量了我一眼說:“到我辦公室去談談吧。”
林站長的辦公室靠近裏面一些,與站辦公室隔着3間屋。不同的是林站長辦公室的門是裝修過的。他打開門以後,果然如同我的預料,裏面也是裝修過的。白色的地板磚,潔白的牆壁,屋頂沒有吊頂,簡單裝飾過。一張中等的老闆桌佔據了屋子三分之一的面積。老闆桌後面是一張大號的老闆椅,老闆椅後面有一對一米高左右的花瓶,裏面插着雉雞的長羽毛。門口和左側各有兩個式樣豪華但是化纖面料的沙,還有一張玻璃鋼的透明茶几。靠近窗戶的左側放着個漂亮的書櫃,透過書柜上的玻璃門可以看見裏面擺放着很多書。右側的牆上掛着一些字畫,我大略一看知道是漢水市幾個知名政界官員的手跡。
林站長請我落座在靠近老闆桌左側的沙上,我正襟危坐等他問。不意他先抓起桌子上的電話說:“張老師你給我這邊客人倒杯水。”
不到片刻,張老師敲門進來了,她在茶几下拿出杯子,茶葉,泡好茶後放老闆桌上去了,我以為是林站長自己喝呢。豈料林站長端起茶杯走到我面前把茶杯遞過來:“請先喝杯茶。”
我誠惶誠恐的接過茶,連說“謝謝!”
張老師乘機出去了。林站長重新從老闆桌上拿起一個類似獎盃的估計是不銹剛材料的杯子,自行往裏面添了些水喝了一口后,談話介入了正題。還是俗套,無非年齡學歷經歷。我介紹說是有駕照,林站長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他要過駕照看了看說:“很好,站上以後會買車的,有駕照就方便多了。”其實給他駕照看的時候我差點冒冷汗:我的駕照沒有審驗,等於作廢!好在林站長可能沒有駕照,對這個東西也不怎麼懂,總之他沒有看出我的脫審作廢的駕照。林站長每說幾句話就要把眼鏡摘下來擦擦。
林站長對我參與的收錢編書的那段經歷特別感興趣,問的也很詳細,包括怎麼寫稿,怎麼收費,收費標準等等。總的說來,我和林站長談的還比較投機。在後來談到待遇,林站長說采編(記者)基礎工資36o元,但是有任務,比如說一個月必須15篇稿件,完不成稿件任務要按照比例扣錢的。另外,最重要的收入是廣告提成,每個采編(記者)也有任務,為每月每人最低創收2ooo元,廣告提成比例為18%,拉來的贊助款提成比例為2o%.對於這個方面,我不怎麼懂新聞這個行業的行情,也自然無從知道這個行業的待遇究竟是怎麼個樣子的,我只關注只要能夠跨進夢寐以求的新聞行業的門檻,就已經夠幸運了,其他的一切可以慢慢來。林站長提出的和要求的一切,我滿口答應。
林站長似乎也比較滿意,他邊擦眼鏡邊說:“看你有可能是搞新聞的料,這樣吧,就留下來先試用。我這裏是兩塊牌子,一塊是‘工人報’,一塊是‘法制報法制與新聞雜誌’,其中法制報的有關業務已經承包給另一位副站長,以後你會認識他。我自己直接管理和經營‘工人報’。‘工人報’我也是剛剛接手不長時間,這塊目前有部分人手,但是有業務能力的人很欠缺,所以我希望你儘快進入角色。”
林站長說到這裏,又打了個電話,我聽見他叫辦公室劉主任來他站長辦公室。劉主任敲門進來后,林站長吩咐他:“把新聞部的羽老師,蔡老師,辦公室的張老師都叫到我辦公室來,我給他們介紹這位新來的‘王老師’。”
少頃,又是一男一女以及張老師先後進了站長辦公室。沙上只能坐4個人,我見狀趕緊起來讓座。張老師說你新來的坐着,我站着就可以了。林站長喝了口水,咳嗽兩聲準備說話,卻忽又停住摘下眼鏡擦拭幾下戴上后才重開了口:“今天召集大家來是給大家介紹一個新同事,本市紫柏縣的,以前他出過書,應該說介入新聞行業很快的。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同事了。大家掌聲歡迎王老師。”
幾個人還真鼓起掌來。我紅着臉連聲說“謝謝,以後請多關照!”
以為暫時就此打住,林站長意外的又開了口:“劉主任,把這幾個人給王老師介紹介紹。”
劉主任介紹年齡大的男同志姓蔡,年齡稍小些的女同志姓羽。彼此客氣地問了好,握了手。劉主任說站上還有幾個同志,現在都出去採訪了,以後再逐個介紹。
林站長又言了:“羽老師,蔡老師,王老師就交給你倆帶了,把辦公桌給安排一下。”
我隨羽、蔡二位老師出了站長辦公室,來到隔壁大辦公室。大辦公室擺有五張辦公桌,是這樣佈置的:左側門口擺着一張沙,沙裏面靠窗戶(窗戶是深藍色落地式佔半面牆的那種)的位置有一張大些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面擺着一個木製老式兩節頭的文件櫃;右側兩張一併擺放着4張辦公桌,每張桌子的空間距離很窄。兩位老師指着門邊的一張桌子說:“你就用這張桌子吧,靠窗戶的那張桌子有人用了,他們現在都出去了。”
我把屬於我的桌子略微進行了整理。蔡老師坐我對面的桌子。羽老師坐左側那張獨立的較大的桌子,憑直覺,我估計羽老師是這間辦公室的領導。和他們寒暄幾句,我就到站辦公室去給劉主任打招呼說今天主要是來應聘的,回去還要做些準備,明天再來正式上班,並問要不要同史站長打招呼。劉主任說明天準時來就可以,不用給林站長打招呼了,他會彙報給站長的。張老師問我住那裏,我說暫時在朋友處湊合,以後準備租房子。張老師說這片的房子很貴,站上在五樓辦公室對面租了幾間房子,正準備去買床,買好床后就可以搬來住了,那時就不用自己租房子了。劉主任也這樣的說。
劉主任告訴我同事之間以後都稱“老師”。
從今天開始,我就算是跨入新聞行業的門檻了,我一定好好乾,干出一定的名堂來!我給自己暗暗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