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似曾相識
“師兄，你對今夜之事如何看？”自從昨日兩人之間一頓爭吵后，落塵子的心內感覺空明了許多。
轉過頭，見是落塵子，糊塗子輕笑一聲道：“當年的約定咱們還是得遵守的。這個是不可逾越的。”
“那離兒？”落塵子顯然是心牽莫離。
“離兒。”糊塗子忽的臉色一冷：“我們已經對不起天問了，還能讓離兒再出事么？”
“有師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落塵子輕點臻，隨即又道：“那今晚偷襲之事，師兄有何看法？”
“呵呵。”這樣的對話雖然離最初的記憶還有些距離，但也還是讓糊塗子感覺心情舒暢不少：“千百算是何人，別小看了他，只是……….”
“是只什麼？”落塵子急忙問道，顯然心中也存有疑問：“是不是這三方會面的事泄露的有些蹊蹺？”
抬頭看了眼落塵子，糊塗子隨後又低頭沉思不語起來。見得他如此，落塵子心中已經瞭然。良久才開口道：“這天南卻也沒有消息送來，他們的做法可以理解，但是如今看來，他們對消息的來源也甚是不解，但是如此充分的準備，他們又好似在得知情報后很是相信，並無懷疑有詐，卻又不知為何？”
“問題就在這裏，毅然和天南都非庸人，是何人讓他們如此信任？”糊塗子終於抬起了頭，隨後淡淡一笑：“多思無意，還不如等見着他們再問個究竟呢。”
“恩，也只好如此了。”未得答案，落塵子始終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卻又無法，只得道聲：“師兄早點休息，我也回去了。”說罷不再停留，邊沉思邊緩步往回走。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糊塗子再次輕嘆一聲，搖搖頭，卻是閃身朝外而去。只見一道黑影滑過，便瞬間消失在了空中。
“小離兒，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餓死俺了。”二牛的話忽然從耳邊響起，莫離卻已經習慣的不行了。而一直沉睡未醒的小豬也再未因吃而醒過來過，看來這次真的是進入韻神期沉睡了。
“可師祖他們？”兩個小青年被憋在這宅院裏也確實夠憋悶的緊，何況莫離還是第一次行走江湖，更是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嚮往。
“沒事的啦。俺剛看了，落塵子前輩回房休息了，糊塗子前輩一眨眼便沒了，估計是跑出去找吃的了，哈哈。”二牛說完便不顧其他，一把拉起莫離直往外疾疾而去。
既來之則安之，莫離隨着二牛一路瞎逛，直直朝有燈處行去，竟然到了茗香樓。兩人這個高興啊，那宅院也真的偏僻，走出來還真是不容易。二人直接上到二樓，卻見此時二樓竟然到處是人，黑衣魔教之人和青衣凶獸一族。看樣子，這茗香樓後院的客房卻是被這邪道給包下了。不然怎會不見一個正道中人。
兩人左看看右瞅瞅，卻是一張空桌也沒有，再則全是邪道之人，莫離始終覺得心中很是彆扭，忍不住道：“二牛哥，咱們還是回去吧。”
“看那。”二牛大喊一聲，所有人都把視線集中到了他所指之處，竟是一女子單獨一桌，一身綠衣，青紗蒙面。卻也分不清是哪一幫人。但直覺告訴莫離，此人決非正道之人，不然如何敢在此安坐吃喝。
一把拽起莫離，二牛急急跑到那女子桌前，也不出聲詢問便當先一**坐了下來。也不管莫理有何意見，一手便把他按在了座位上，這才嬉笑道：“姑娘，俺是半個出家人，你別怕，俺只想借坐吃點東西便走，哈哈。”
隨着二牛聲起，只見無數黑衣人的視線猶若實質般的疾射向他，甚而有人竟然欲起身相攻，莫離只感氣氛有些不對，邊凝神戒備邊用眼角四處掃視，卻見那鬼手朝着手下眾人擺擺手，這才讓即將開始騷動的手下安分下來。心中忽然一亮，魔教之人，看這樣子，這就是那傳說中的魔教聖女了吧。
女子原本低頭品茗，二牛帶來的動靜她壓根沒理會，待得二牛無理的坐到她的桌前，才忍不住抬起頭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本該是讓人心醉的迷人，此時卻帶着無比的森寒之氣，二牛身子忽然一顫。卻不知是被那氣勢所迫還是另有原因。但當女子的目光移到莫離臉上時，兩人俱是一愣，卻又隨即恢復，女子隨即低下了頭，似乎在頭腦中思索着什麼。
而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那一身的綠衣。莫離卻始終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尤其是那雙眼，好像烙印於心一般，萬般的熟悉。
正值莫離愣神回憶之際，二牛卻不合適宜的起身一把拉起他道：“小離兒，俺忽然不想吃了，俺們還是回去吧，不然兩位前輩找不着咱們可就麻煩了。
思緒突然被打斷，莫離卻好像腦中有道閃電一閃而過，心中忽然浮出無數的疑問，為何以往所有人向自己提起魔教聖女時總有遲疑，而二牛的表現卻更是另人費解，往日自己總以為是大家為了不讓自己知道父母之事而如此做，可二牛豈知自己的父母是何人？那他這般卻又是為何？
不知不覺的一路思考，竟然就這樣被二牛拉着走到了大街上。想通這點，莫離當即停下腳步，反手一把拉過二牛閃身沒入街邊一條小巷，展開身形，憑藉著自己的記憶，一路狂奔，朝宅院而去。
二牛被莫離這一手給弄蒙了，還以為生了什麼事。只得隨着他足狂奔，但更多的只能是被他一路拽着回到了宅院，本以為他要去找兩位師祖，卻不料竟是直直帶着自己回到卧房，二牛心中的疑問更甚了，隱隱覺得會有點什麼要生了。
關緊門窗，莫離毫無表情的走到二牛跟前，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緊盯着他，直看得二牛渾身毛，忍不住轉過頭去才移開視線。輕嘆口氣：“哎，二牛哥，你別瞞我什麼了，知道什麼都告訴我吧。那女子究竟是誰，為何我覺得她如此熟悉，難道………..”後面的話，莫離說不出口，他不知道是自己不願意承認，還是不敢去承認。
見得他如此，二牛也不好再有隱瞞，起身直視起莫離，隨後低下頭深深嘆了口氣才道：“對，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現在的她已經不一樣了，小離兒，你懂嗎？”
當二牛說出是她時，莫離只覺得心頭忽然一陣揪心的疼痛，那樣的歇斯底里：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一切都變了么，從前的人兒，事兒只剩下回憶了么？難道就如剛才那一眼，往昔只剩似曾相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