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要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不是虛有其表的身分和頭銜,要真靠那些,以我宋氏財團總裁獨生女的身分就足夠了。」
「唉,那只是附帶條件,景重要的是易青平這個男人可是萬中選一,別人求也求不到的。」自個送上門來,他怎麼可以白白錯過?
「他再怎麼好是他的事,與女兒無關。」
宋剛看看一臉決然的女兒,不由得放軟了聲調,「女兒,你心裏頭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宋卉純一愣,抿着唇半晌才道:「沒有。」
「真沒有?」
「沒有。」就算有,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更何況爸爸並不知情,她不會傻得自己透露。
要是爸爸知道她這個黃花大閨女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她無法想像他會如何的大發雷霆。
「女兒,你告訴我,你會不會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
心一驚,宋卉純失手把手邊的筷子給撥到了地上
「爸爸,我不懂你的意思。」要鎮定啊!宋卉純,爸爸只是在試探你而已。她暗暗的告訴自己。
「我的意思很明白。」他犀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深呼吸了好幾次,她才道:「當然不會。」
「所以,換句話來說,你的第一個男人應該就是你愛的人了,是不?」
從沒想過,嚴肅的爸爸竟然會和她討論這種男女之間的問題,這讓她萬分的不自在與尷尬。
「是的。」她還是回答了,因為她非常了解爸爸是一個沒有問出個結果絕不善罷甘休的人。
宋剛滿意的呵呵笑了,「那不就是了。」
她微微皺眉,「是什麼?」
「沒什麼,你等着嫁人就是。」
什麼?她跟他的話題都兜了大半圈了,怎麼還是同樣的結果?
「爸爸,你不要逼我好嗎?我不想嫁人,尤其可能想嫁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她有些急了。
「結婚當天不就可以見到面了,感情這種事可以在婚後慢慢培養,你放心,老爸替你挑的老公絕對讓你滿意。」
「爸爸——」
「別說了,婚禮之前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在家裏好好準備當新娘子,哪兒也不許去,明白嗎?我會和你未來的公
公儘快挑個時間,最慢下個月就讓你和那小子完婚。」
倫敦
怎麼又是下雪的鬼天氣?
瞪視着窗外白茫茫的雪花,易青平不得不想起那一次宋卉純像個笨蛋似的守在警察局門外等候他的情景。
每想起她一回,他的心就幾乎要等不及的飛到巴黎去把她給帶回身邊,好好的要她……
呵,她是這般的美好,美好到他的腦袋瓜里常常除了公事就是她,搞得他又要變成一頭暴怒的猛獅。
但,只要一想到那天她狠絕的對他說要到警察局控告他,想到她滿眼控訴的恨意,他的心就涼得刺骨。
在門上敲了兩下,高大英挺的詹姆士吹着口哨走進他的暫時辦公室,丟了一堆文件在他已經堆積如山的大辦公桌上。
「這是什麼?」他的辦公桌上已經夠亂了。
「問案經過和結果啊,你不是要這個?」詹姆士一屁股坐進了柔軟的沙發,呈大字型的癱在那兒動也不動。
了了這樁本來就不該是他管的案子之後,他就可以伸展他兩片輕飄飄的羽翼飛得遠遠了,最好,再也不回來這個鬼倫敦。
「用說的就好。」他才懶得費精神在已經過時的事情上頭。
這個男人真夠懶的……
詹姆土抬抬眼皮,「羅德的口風很緊,始終沒有咬上瑟琳娜。」
「這麼說他還算是個好男人。」
「你該說他很愛瑟琳娜,愛到絕對不會讓她被他拖累,他已經事先作了很多防範,讓警方根本無法定瑟琳娜的罪。」
「他很聰明。」這一點,易青平從來沒有否認過。
只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江山代有才人出,而他易青平就是那個才人。
「接下來呢,皇家藝術經銷公司名羲上是羅德和莎曼合夥組成的公司,雖然羅德因罪入獄,可是莎曼依然可以行使合伙人的權繼續讓皇家藝術存在,他們的合夥帳目很清楚,找不出暇疵。」
易青平一笑,「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詹姆士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你知道為什麼不早說?害我們一堆查帳人員沒日沒夜的搞了三天!」
易青平厲眸一掃,冷笑,「你有問我嗎?」
「是……沒有啊,不過你該告訴我的。」他是在幫他耶!怎麼搞得好像是他在幫他一樣?
「以前就告訴過你要多動動腦子,我易青平要做一件事,自然會把事情先查清楚,否則怎麼布下天羅地網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懂。」詹姆士挑高了眉,雖然對他暗指他是個不懂用惱的笨蛋感到非常不爽,但他也沒話可以反駁,至少現在沒有。
「就算莎曼和瑟琳可以全身而退,他們經營的皇家也會在不久之後倒閉的。」
「還是不懂。」
「你真是個笨蛋,詹姆士。」唉,怎麼這些人的腦子都
裝漿糊呢?
「易青平,你不要太過分了。」真想揮一拳打去他那一臉的驕傲自得。
嘖,怎麼會有人天生就這麼臭屁又該死的聰明?
「好吧,看在你還算是個官的份上提點你一下好了,皇家藝術經濟之所以可以一成立就批下大筆大筆的生意,該歸功於誰呢?」
「自然是羅德。」他在歐州藝術經銷市場可以說是到了呼風喚雨的地步,因為他的人脈夠,眼光夠精準。
「那就對了,羅德一旦因為商業犯罪罪名而入獄,你以為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還敢和皇家做生意嗎?就連珠寶設計者、畫者、收藏家都會人人自危,生怕是下一個受害者,誰會笨得跟他們合作呢?」
「所以……」
「皇家非倒閉不可,而且很快。」易青平一笑,一雙眸子又轉向窗外的雪堆。
那兒,正擠着一堆小蘿蔔頭,七手八腳的忙着堆雪人,每張小臉都凍得紅通通地,但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當小孩就是這麼好,小小的事情就可以滿足他們,讓他們一整天快樂似神仙。
如果他也有一個小孩,此刻,他也一定會拉着他的小手去外頭玩雪吧?
如果,雪堆再多一個女人,拉着他孩子的手溫柔的對他笑着……自然是更加完美了。
「喂,你的笑容很詭異耶。」站在易青平身旁大半天,竟然只看到他傻傻的笑着……真有點令他毛骨悚然。
不過,他這個樣子是比較貼近他的實際年齡啦,二十四歲的男孩,不該都是像他這樣的嗎?對愛情有憧憬,可以為女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以想着一個女人想到口水都快要流下來……
易青平傻傻的笑容頓時一僵,純真的眼霎時一眯,化為利箭射向詹姆土——
「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麼?」
「嗄?」詹姆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