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朝天珠（二）
血姬？血姬？
腦子裏忽然“哄”的一響，她怔在當場。
忽然憶起彩依曾給自己講過，越國的開國先皇、太祖皇帝，單名一個“曦”字。對了，剛才那男子自稱越曦，那麼這床上一男一女應該是太祖皇帝和血姬娘娘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兩位傳奇人物，她不由得臉飛紅雲。
神啊！我可不想長針眼！
她雙手捂臉，暗叫一聲賣糕的，然後一把掀起粉紅紗縵，欲避出門去。此時突然迎面寒光一閃，便見一柄長劍破空而來！她嚇得魂飛魄散，眼睜睜看着劍鋒偏轉，堪堪擦着她的絲呼嘯而去，“嗤！”的一聲沒入身後芙蓉賬內！
“曦——”一聲女子尖叫傳來，撕心裂肺，聞之令人心碎。
頃刻間，天人永隔，血濺宮闈，驚破鴛侶夢！
莫小蕊唬得一跤跌在地上，她看見前方累垂的紗縵被一隻白皙玉手緩緩掀起。接着，一名青年男子搖搖晃晃地闖了進來，他蟒袍玉帶、渾身酒氣，腰裏佩着寶劍，劍套卻是空的。
“皇嫂……皇嫂……”他喃喃低聲喚着，對跌在一旁的莫小蕊視若無睹，搖晃幾步走到床前，一把掀開紗賬，拉過還在伏屍痛哭的女子，手在她裸露的玉體上輾轉纏綿，眼裏露出迷醉、貪戀之色。
“是你？！”血姬見到男子，悲痛的臉色驟然一變，她猛地掙脫他的桎梏，抬手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竟然是你！你為什麼要謀害曦！為什麼要殺死自己地親哥哥！”她憤恨交加、聲嘶力竭。顧不得自己衣不遮體。顫抖着手指着眼前地男子怒吼。
莫小蕊心下一驚。難道這男子就是剛才太祖口中說地琦王？越曦地弟弟。越國地第二任皇帝越琦？
那越琦被她一巴掌打得不怒反笑。他仰天狂笑道：“為什麼？哈哈……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好。那我今天就告訴你。這都是為了你！”他突然嘶吼一聲。一把將她強拉進懷裏。將她裸露地玉體毫無間隙地貼在自己地身體上。臉上交織着嫉妒、憤恨、狂亂之色。
“你……你胡說！”血姬奮力掙扎、珠淚橫流。屈辱和悲痛使她幾近瘋狂！
“我沒有胡說！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都是為了你！你知不知道。我心裏只有你！每次看到你和他恩愛纏綿、雙宿**。我地心都在滴血！我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我不想要皇位。不想要江山。我只想要你！皇嫂。我只想要你……”話到末尾。卻變得溫柔纏綿。他將臉埋進她地青絲里。雙手將她圈緊。似乎要將她嵌入自己肋骨里。
血姬聽完他地話。劇烈顫慄如風中之蕊。面色蒼白像鬼。半晌。方才在他懷裏無助掙扎道：“你……你胡說……你是謀朝篡位！你胡說……”
“血姬，我沒有胡說！我愛你！我愛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做我的皇后！我愛你……”越琦眼裏慾火燃燒，他將血姬一把按倒床上，狂亂的吻劈頭蓋臉地壓下去。
“住手——”莫小蕊大喝一聲！她看到越琦居然將嫂子壓倒在哥哥的屍體身邊，就要做那禽獸行徑，不由得血往腦涌，怒衝冠！
但越琦依然瘋狂進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莫小蕊徹底憤怒了！
她大叫一聲掏出懷中匕，猛跳起來朝越琦撲去！只聽得“嗤”的一聲，匕扎在了錦被之上。刀刃不但穿透了越琦，也穿透了他體下的血姬！莫小蕊卻覺得手中無力，好像這刀只是扎在了空氣中一樣。再看床上兩人，對此都沒有反應，兀自在作着征服與被征服的較量。
莫小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染血的紗賬，橫陳的玉體，瘋狂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嚎叫，以及，那把像是扎在了空氣中的匕。
風，帶着血腥味，撩起櫻花紗縵。撲天蓋地的粉紅朝她壓過來，壓過來，壓得她幾近窒息。耳邊糾纏着女子痛苦的哭泣、男子粗聲的喘氣，以及一陣短而急促的呼喚。
“小蕊！小蕊！”
那急促的呼喚聲漸漸變大，漸漸蓋過了其他一切聲音。是誰，誰在叫我呢？是藍凌？赫哲？還是血姬？
血姬……血姬……
她喃喃地念着，突然左肩一陣劇痛，她猛地睜開眼，卻原來，是南柯一夢。
“小蕊，你怎麼樣？做惡夢了嗎？”赫哲蹲在她面前，袖口沾了血腥，衣服也破了幾個口子，正抬手為她拭去額頭的汗珠。
莫小蕊看到他，大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只是做了一個惡夢！但是，為何夢中那一切都那麼真實呢？就好像那慘案生時，自己在現場一樣！她甚至還聞到了屋子裏的血腥氣和酒氣！
她茫然四下打量，現自己躺在離深潭不遠的一處平地上。朝天珠就靜靜地躺在旁邊，離她的頭不到一尺的距離。她依稀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朝天珠的記憶！難道夢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赫哲，朝天珠的記憶是真的嗎？會不會因為年代久遠而產生什麼混亂？”她有氣無力地問道，後背冷汗滾落。
“大概不會吧！朝天珠乃是天下奇珠……”赫哲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忽明忽滅的珠子，臉色一片黯然：“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莫小蕊順着他的視線有些驚懼地看着那閃着瑩光的珠子，它身上有兩三道細細的裂縫，看起來就像一位古怪的老人在咧着嘴沖她笑。
她怔忡了一會，本想把夢中見到的一切告訴他，但又想起血姬是西夏國的聖女，赫哲對她的敬仰有如神祗，倘若讓他知道心目中的女神竟被人強行xx了，豈不是給他那顆幼小的心靈火上澆油嗎？如果他以後繼承了西夏王位，會不會更加仇視越國，動兩國的戰爭呢？
算了，為了天下蒼生黎民的幸福，血姬娘娘，您的冤屈還是繼續在歷史中沉澱吧！
她張了張嘴，問道：“沒……沒什麼，我隨便問問。腓腓呢？”
“被我打跑了。”赫哲臉色一僵，悶悶地回答。莫小蕊看到他胳膊上有幾道抓傷，但總的來說四肢健全、安然無恙。
“啊？”莫小蕊呆住，這小子，還真不能小看他。
赫哲挑挑眉，伸手覆上了她的肩頭。
“你幹什麼！”小蕊一把拍掉他的咸豬手，這小屁孩！難道想趁人之危、欲行不軌？
“給你治療傷口啊，幹嘛！難道你想痛死？”似是對她的反應有些惱怒，他皺眉喝了一聲，手又覆上她的肩。小蕊這才覺自己鵝黃宮裝的外套已被他褪至胸口，露出了貼身的絲質肚兜兒。輕薄的白色衣料被水浸透了，濕漉漉的貼在凝脂玉肌上，勾勒出胸前曼妙隱約的曲線。
這小屁孩！